“向濤,把你身上藏的那根煙拿出來!
“連長,我沒有!
“少跟我來這套,叫你拿出來就拿出來!蓖,見向濤眉頭都皺了起來,張青山只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威脅道:“你子要敢不拿,今后你也比找我要煙……快點!
向濤無奈,只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用布包裹的十分緊的東西,打開后,里面有兩根香煙。他邊心翼翼地拿出一根邊對張青山:“連長,這可是我的私藏,就兩根了……”
“少話,多做事。來,你們兩個坐過來一點,給李大哥擋著,可不能讓芳發現后給扔掉,那太浪費了!睆埱嗌揭话褤屵^一根香煙,放在李雪山的嘴上后,邊從口袋里火柴邊對李雪山正色道:“李大哥,你也知道自己的傷勢有多嚴重,相信你也不愿意再嘗嘗割肉的滋味。所以了,這煙你分兩次抽,現在就只能抽一半。”
“好!好!”李雪山笑瞇瞇地大點其頭,然后催促道:“你快給我點上!
張青山從火柴盒里邊拿出一根火柴,劃燃后雙手捧著,慢慢遞到李雪山嘴里叼著的香煙前,邊給他點上邊:“再,我過草地時雖然藏了一些,可你也知道,在這個地方根就沒有補充這一。所以,這煙是抽一根少一根。你們各個都想方設法的從我這兒弄煙,就算我是開煙廠的,也經不起你們這左搶右騙……我也沒多少了,咱們還是節約點的好。只有在煙癮犯了,實在想抽的時候抽幾口,還的留一半……”
“呼~!”
李雪山哪有心情聽張青山嘮叨,這不,點燃煙后就急不可耐的猛吸一口,然后憋著,最后憋不住了,才痛快的吐出來。隨即,整個人舒服的連眉頭透露出一股子舒坦勁。不過,不知道是下意識的,還是為了以后能繼續從張青山這兒弄到煙,哪怕他現在是享受著,可腦袋依然配合著張青山的話而時不時的點點頭,一副你你的,我邊享受邊聽進去的樣子。
張青山也不催促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
直到李雪山抽了一半左右后,他邊伸手去搶煙邊:“好了,李大哥,這是你手術后第一次抽煙,少抽點……”
哪知,李雪山卻把頭一偏,邊猛吸邊嚷嚷著:“我再抽兩口……”
“那可不行,好的就只抽一半,你看,你這一口下去,就超標了……”話間,見李雪山把腦袋扭向向濤那邊,自己這兒怕不心弄疼李雪山而不好伸過去搶,只得對向濤吩咐:“你還傻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李大哥嘴上的煙給掐掉?他要再抽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哦~!”
向濤這一聲‘哦’,答得是老實巴交,可他的手卻展現出一個武術人的功底:穩、準、狠!
左手閃電般的一伸,再一縮回來,手上就多了半截煙。再用右手順手一拉煙頭,直接就掐斷了燃燒的那一頭。
就這,李雪山還沒反應過來,等發現嘴上沒煙時,他還下意識的叫道:“等我……等我……唉~!”
然后,把嘴里殘留的那點煙絲吐了出來,對張青山苦笑道:“張,你這也太不地道了,我不過就是想多抽兩口,你看你就……”
“得!李大哥,咱們什么也別了。給你抽幾口煙,你看我都得讓他倆在這邊當著,讓向濤在你旁邊擋著,你你這抽根煙都跟做賊似的……要不這樣,李大哥,等你傷好了以后,我請你美滋滋地抽個過癮。怎么樣?”
“滾蛋!等老子傷口好了,長征早就結束了,還用得著你請我抽個飽?告訴你,到那時候,老子還你一條……不!十條。這總行了吧?來,把那半截給我,讓我把這根煙抽完!
“行了,那半截煙留給你,等你想抽的時候再抽。”剛才給他抽了幾口,張青山都有些擔心,可不想被他給忽悠了,再趕緊岔開話題:“好了,李大哥,這煙你也抽了,你看,是不是該你先前那個建議了?”
李雪山只能無可奈何的撇了下嘴,又舔了下嘴唇,對張青山點點頭,正色道:“其實,我就是覺得,大家都是七拼八湊來的,先前人數少還沒什么,管理起來也方便,可現在人數多了,就必須要有組織來管理。而我們是軍人,已經習慣于軍事化管理,那就直接暫時按班排來管理……不對,我們再這樣走下去,人數還會增多,我看,還是先以連為單位來管你。這樣一來,百害而無一弊。”
到這兒,他掃了眼張青山,笑的有點怪異的:“這樣,最少不會出現不團結的因素。就算是以后有再多的人加入,也能隨時編入我們這支隊伍里……張,你對吧?”
張青山有些訝異的看向他:自然知道李雪山這話是指自己先前跟鐘鴻鈞那件差點就鬧分裂的事,可讓他驚訝的是,李雪山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自己一回來就拉著鐘鴻鈞來匯報,而且,特意把那件事給隱瞞了下來的。
“好!”張青山一拍大腿,對李雪山伸出大拇指,笑道:“李大哥不愧是營長,這想的就是比我們長遠……”隨后提出了心頭的疑惑:“不過,李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猜的?”
“怎么,這很難嗎?”李雪山反問了一句后,笑道:“你們走到半路上停下來,而且,雖然聽不見你們什,可遠遠看去,你們兩邊差點動手的情況,還是能通過望遠鏡看個一清二楚的……”
原來如此!
“李大哥,我……”
“別!你什么也不用跟我,我也什么都不想聽!奔皶r制止了張青山的話后,李雪山正色道:“張,你要記住,你現在是這里的最高領導,所以,無論任何事,你都必須從局出發,這是你的責任,也是同志們對你的信任。所以,你做事不必要講究那么多條條框框,只要不違反政策軍規,別的,你完可以按你的方式來……白了,在不違反政策軍規的前提下,你沒必要去在乎細節,而應該注重結果。就像是你們先前那事,你不比去在乎經過是怎么樣的,你只要知道結果就行。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張青山當然知道李雪山這是在指點自己,而且,這種指點是實際和經驗相結合的,是十分寶貴的。所以,他聽的很仔細,想的也很仔細。
李雪山見張青山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皺著眉頭想著什么,他也含笑等待著,并不催促。
直到一分多鐘后,張青山猛地站起來,對李雪山鞠躬,道:“多謝李大哥的指點,我明白了。”
“呵!呵!那就好……對了,你也不用感謝我,要真感謝我,就給我一包煙,我就知足了!
“那個……那個……”張青山城府不夠,沒法讓變臉跟翻書似的快,所以,吞吞吐吐了兩下后,猛地看向周寶玉,正色道:“寶玉,還有一包煙嗎?”
周寶玉仔細的看了張青山一眼,搖頭,肅穆的答道:“沒有,真沒有了!
“李大哥,不好意思哈,你這條件無法滿足……那什么,我去那邊跟他們商量一下,你先休息,我走了哈!”完,也不等李雪山答復,直接轉身閃人。
走出去二十多米遠后,張青山猛地停下來,先對向濤看了眼,見向濤一楞之后,很上道的立馬向別處走去后,這才聲問周寶玉:“寶玉,真的沒煙了?”
周寶玉跟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后,湊上前,聲答道:“有是有,不過,大哥,你這幾天消耗的太快,真不多了。”
張青山一想到沒煙抽的日子,心頭就郁悶。琢磨了一下后,聲問道:“還剩多少?”
“我今天早上偷偷地數了一下,還有一條老司城和八包散的老司城……大哥,不是我你,現在,你確實該節約點了。要不然,真的要抽完的話,別大家都沒煙抽了,就是想找個煙頭都不可能。”
“這幫煙鬼,就知道……唉~!”張青山想罵人,可想想,現在這情況,也只有自己‘被大方’了,要不然,就真成了吃獨食得了。所以,他嘆了口氣后,問道:“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每天給我一包或者一包半,其余的,你藏好。”
“好的。”
“對了,你身上現在有煙么?”張青山知道,周寶玉不可能每次都跑到收藏的地方去取煙,可自己找他要煙,不僅沒有具體的時間,而且數量還不一定,所以,周寶玉身上基上隨時都會帶著一兩包煙——去藏煙的地方取的次數多,暴露的系數大。
“有一包!
“給我!
接過一包煙后,張青山正要往口袋里裝,卻聽周寶玉聲道:“大哥,我看你還是現在就把這包煙開封,然后分別在每個口袋里都藏一點,這樣的話,你拿出來的時候,也只會拿出來一點,他們不僅會認為你也沒煙了,而且,就算要搶,也只能搶到一個口袋里的。”
對于周寶玉這種不把雞蛋放進同一個籃子里的提議,張青山欣然接受,還大贊周寶玉機智。
隨后的事情證明,周寶玉確實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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