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山對羅英杰還是有些失望的:江湖規矩、習氣過盛。白了:有點無組織無紀律,太個性化了。
雖然他心里明白,羅英杰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還不是羅英杰自己所的那些,最主要的原因是羅英杰想把這二位都拉到隊伍里來。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打鬼子!這是政策。羅英杰拉人加入并沒有錯,可問題是,羅英杰不該一上來就暴露了張青山的身份。
雖,張青山的身份在這里暴露了就暴露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突擊連在這里只是做短暫的停留,確定一下陳長河所之事的真偽,再跟陳長河接觸一下,了解一下花豹子的情況。可任何事情都有個萬一!
從最壞的打算考慮:萬一這二人當中有一人有問題,那么,他只需要把突擊團團長潛入寶源縣境內的消息告訴鬼子,鬼子必定會大肆搜捕,同時,也會提醒花豹子注意,就隱隱地有打草驚蛇的危險,對于突擊連接下來的行動將極為不利,甚至會牽連到陳長河——在張青山的未來計劃里,馬頭鎮將是突擊團進攻寶源縣的橋頭堡,如此,陳長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于是,接下來,張青山有意打斷羅英杰,不讓他多,可對張友貴二人,卻顯得格外熱情:他倆畢竟在這里生活了一段時間,有他倆在,對于陳長河也是一種側面的了解和掌控。況且,張友貴以前是農會干部,拉入進來的話,也是一份力量……對待他倆,張青山現在的打算是:先考察一段時間。
羅英杰雖然個性豪爽,卻也不是蠢人,見張青山有意打斷自己的話,他就明白過來了。于是,接下來,他也就很自覺的不提工作上的事,甚至很少話了。
吃完飯,含笑送別張友貴二人后,張青山帶著大家來到一家茶館,點了個雅間——這里才是約定中的接頭地點。
一路上,張青山心里都在考慮一個問題:此次事情中,到底要不要換掉羅英杰?
作為一個團的情報第一負責人,居然能這么輕易的就相信他人,這像什么話?今后的情報工作和保密性還怎么進行?這已經不是個性問題,而是工作能力和對工作的認識的問題。
不過,一來,張青山主抓的是軍事,這類問題應該交給胡英澤去管——張青山不想讓人以為自己權;第二,張青山現在不是團長,是突擊連的指導員,從級別上,羅英杰的級別還比他高一點了;第三,這次事情既然一開始就讓羅英杰負責情報工作,中途換人的話,恐怕會影響到工作;第四,從個人角度上,羅英杰這么多年的付出,如今又在工作中積極性很高,如果這時候換別人來接手這里的情報工作,會狠狠地打擊到羅英杰的工作積極性。
可要不換,誰能保證他今后還會不會在這種看似是事,實則影響巨大的事情上,再犯類似的錯誤?
所以,張青山有些猶豫不決。
一直要走到茶館時,張青山才下定決心:給羅英杰一個機會。
當然,批評是免不了的。
把周寶玉和孫炳成留在外面,自己單獨與羅英杰在雅間里——從這點上就可看出,張青山還是很給羅英杰面子,最少,就算是批評,也很注意方式方法,而不是當著第三人的面批評他。
“老羅,不是我你,你也是老黨員了,做事……”
“團長,您別了,我知道自己錯了,不該沒有組織紀律性,在外人面前暴露您的身份……您放心,今后,我羅英杰絕不再犯這類錯誤。如果再犯,您什么也不用,直接槍斃了我……”羅英杰一看到張青山把自己單獨叫近雅間,開口就是這話,再結合張青山先前在酒席上對自己的態度,羅英杰就明白張青山要什么。羞愧之下,打斷張青山的話,正色道:“還有就是,團長,謝謝您給我留了臉面。”
響鼓不用重錘敲!既然你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又有了這么大的決心改正,張青山自然不好再什么。
點點頭,掏出煙,給羅英杰遞一根,點燃煙后,張青山才:“老羅,既然你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也就不什么了。你把這次調查的結果如何,跟我。”
“團長,我從多個渠道打聽消息,甚至還花了一根金條,從一些內部人員那里買了消息。結果,跟陳長河所的基差不多。這是我整理的一些材料。因為時間倉促,有些地方可能還不太面和完善,但對于整個事情的大致情況,我敢保證沒有大的出入。”到這兒,他從口袋里掏出兩張紙遞給張青山,等張青山接過去后,他才繼續:“花豹子這家伙真是把陳長河玩里逼,甚至都給江口直井,縣最漂亮的姑娘都被陳長河父子三人給霸占了等等話……這樣的道消息,在縣城里是滿天飛。”
“哦~!”正要看這兩張紙上內容的張青山,抬頭看向羅英杰,問道:“陳長河跟花豹子的關系,已經到了這種水火不容的地步?鬼子就容忍他們這么斗?”
“他倆的關系確實已經到了這種不死不休的地步。至于鬼子為什么會容忍,我從鬼子的翻譯那兒打聽到,鬼子巴不得他倆斗,而且還很樂意從旁煽風點火,只要他倆不是火并,斗的厲害,對于鬼子來,就容易控制他倆,也就容易控制寶源縣。”
張青山點點頭:這倒也是,他倆斗的厲害,就不可能勾結在一起,反過來還都得依靠和巴結好鬼子,鬼子自然樂見其成。只是,鬼子萬萬沒有想到,這想法是好的,只是能力有所欠缺,這馭下之術的火候沒掌握好,讓陳長河被逼的厲害,居然直接轉身偷偷地投靠突擊團。
這兩張紙上的內容,上面那一張寫著對于此次事情的前因后果的大致描述。第二張紙上卻是花豹子的個人資料、親屬以及喜好:李杰,匪號花豹子,今年三十七歲,地人士……
估摸著張青山要看完花豹子的資料的時候,羅英杰笑道:“團長,這背面還有花豹子的畫像了。”
張青山把第二張紙轉過來一看,這畫相的素描還真不錯,畫的栩栩如生: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家伙的畫像,可仔細一看,卻發現這家伙的左耳被削掉了一半,左眉梢上還有一個刀疤印。張青山甚至從這幅素描上都能想象得到:這一刀是從右往左,由上而下的斜劈過來,才讓花豹子留下這樣的疤痕印記。
張青山閉眼沉思了一下后,睜眼笑道:“老羅,你這一根金條花的值啊!不過,你什么時候從老胡那兒領了一根金條的?老胡有這么大方?”
“團長,這你就冤枉政委了。政委在別的方面可能比較摳,可在該花的地方,他從來都沒有猶豫過。”羅英杰笑道:“不過,這錢可不是咱們突擊團出的,而是老刀給我的。”
“他給你的?”
“是啊!我跟老刀一起到了這里后,老刀想讓我在這事上幫忙,就給了我五根金條和五百塊大洋票。我不收都不行。我當時就想著為了給他安心,同時,因為在寶源縣沒什么熟人,時間又緊,想要調查清楚,肯定得花不少錢。所以,我當時就收了……”
到這兒,他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對張青山:“團長,你可不能怪我收這錢,我可是給自己留了后路的。”
張青山笑著搖搖頭,看著他,不話。
“我當時可是跟老刀明了的。我你既然非要送我錢,那我就明著告訴你,這錢,我要拿去收買情報,也算是替你辦事,替你花錢。多出來的,我退給你,要是少了,我自己貼。”完,他還補了句:“團長,老刀當時雖然笑罵我一頓,我太氣,可他確實是答應了。”
然后,羅英杰指著桌上的兩張紙,笑道:“也虧得有金條,我才能收買到鬼子的翻譯。足足花了我兩根金條,可心疼死我了,不過,想著一來能得到最真實最詳細的情報,二來,這條路子走通了,今后就能從他那里弄到更多更有價值的情報,想想,也值了。”
果然,能在江湖上混的這么好,必有過人之處。羅英杰考慮的這么周,既把事辦了,又不違反紀律,還早早地給自己留下一條后路,你還能什么了?
“好了,這次就算你大功一件。不過,這剩下的錢你還是退給老刀子,可別讓他以為咱們跟那些軍閥一樣的貪錢,更別讓他認為你也是收錢才辦事的人,對你倆今后的交往不利。”
“我知道。可是,你不知道他這人,一向豪爽大氣。他經常‘我老刀子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這方面,確實讓人服氣……團長,他要堅決不要,這錢我該怎么辦?”
他這么問,顯然是心情好,顯擺一下,可張青山卻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后,:“他要真的不要,你就把錢帶著,正好咱們這一路上還可以給家里多買些東西,不僅可以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也可以給大家多準備點春、夏的服裝……實在用不完的,就交公。”
到了晚上,來到指定的地方,雙方密談了兩個多時。
隨即,張青山帶著突擊連,在老刀子及其四個心腹手下的帶領下,連夜向花豹子的老巢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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