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節(jié)目四手聯(lián)彈勃拉姆斯匈牙利舞曲兩段，當(dāng)學(xué)生和鋼琴家一起從貴賓休息室走出來時，外面正熱鬧著的學(xué)生們紛紛開始鼓掌。

    著名鋼琴家顯得很喜歡這樣的后@臺氛圍，用親和的笑容對學(xué)生們揮手點頭致意，并且走了過來。而大四的鋼琴系師兄也謝謝同學(xué)們，走近了后給鋼琴家介紹：“他就是楊景行。”

    楊景行快速接住鋼琴家伸出來的手：“譚先生好。”

    中年鋼琴家搖手有力，看著楊景行點頭：“你好……我們先上臺……”

    楊景行不挽留：“您請。”

    目送演奏家?guī)撞剑�同學(xué)們繼續(xù)喜慶，陸鴻羽再次就去歐洲的事逼問楊景行：“你肯定知道，你不，怕傷害我們。”

    另一個附和：“就是，只要你想去，學(xué)校肯定答應(yīng)。”據(jù)歐洲行的定位是邀請著名演奏家歌唱家或者指揮和樂團合作，但是目前為止都沒排練的風(fēng)聲。

    傅舒鵬不屑：“答應(yīng)？高興還來不及！”

    另一個附和：“就是，名氣不就是兩首曲子，幾分鐘的事。”

    楊景行斗志昂揚：“好，明天我就去毛遂自薦。”

    陸鴻羽對自己沒信心：“帶上我們嘛，跟學(xué)校好話。”

    有出國演出經(jīng)驗的首席大提琴：“你們真以為是旅游？不在飛機就在火車上，天天排練到半夜，每天的生活費就就夠買一個漢堡，還沒機會出門買漢堡。”

    楊景行打退堂鼓：“那算了，不去了。”

    齊清諾感激首席大提琴：“幸好你給個臺階，不然牛皮破了。”

    大家呵呵……

    演奏家上臺了，開始聽音樂。要今晚的幾個學(xué)生，現(xiàn)在臺上這位師兄是表現(xiàn)最平淡的一個，彈得很好，但是也太中規(guī)中矩，把來有點即興色彩的曲子彈得像基礎(chǔ)練習(xí)。

    一曲終了，掌聲依舊熱烈，謝幕要點時間，能給樂團準備上場的時間。路楷平也送連立新和接下來的鋼琴家出來了，楊景行又要尊敬一番。

    堅守貴賓休息室的魏郡宇也終于露面了，表揚了喻昕婷。

    前面差不多后，樂團登場了，聽眾們很友善，給予年輕樂團相當(dāng)程度的鼓勵和歡迎。然后連立新和鋼琴家一起登臺，掌聲就有如暴風(fēng)雨了。

    后@臺清凈了，楊景行幾人陪路楷平致敬凱旋的鋼琴家，也對同學(xué)表達祝賀。鋼琴家認識了幾個女生，對浦音的教學(xué)工作給予了高度肯定，還對楊景行：“是金子總會發(fā)光，李教授我是有一點了解的，她尤其要求學(xué)生戒驕戒躁。你還這么年少，千萬不要著急，要一步一步走。”

    楊景行點頭：“謝謝您。”

    鋼琴家又：“昨天路主任也跟我提過你，今天這樣的安排，也明學(xué)校是重視你的。聽兩首奏鳴曲已經(jīng)準備了半年時間，所以今天觀眾的反應(yīng)才那么熱烈，就明踏踏實實慢慢來沒有壞處，你是吧？”

    楊景行點頭：“您得對。”

    大四師兄明：“還有一首協(xié)奏曲，二十七號慶典首演……也不算首演了。”

    “哦……”鋼琴家新奇，然后對路楷平點頭：“應(yīng)該多為他爭取機會，也是鋼琴系的學(xué)生，也是為鋼琴作曲，我個人覺得非常不錯！”

    路楷平點頭：“當(dāng)然，那當(dāng)然……辛苦了，先休息。”

    鋼琴家有點遺憾：“明天我就要走了，聽不到協(xié)奏曲……”

    路楷平命令：“CD呢，快拿來！”

    喻昕婷一猶豫，楊景行對鋼琴家：“校慶紀念CD里會有喻昕婷的錄音，如果您有時間聽了，一定多指導(dǎo)。”

    路楷平又：“對，下月初差不多，肯定給您寄上一份！”

    鋼琴家點頭呵呵：“我很期待啊……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很愿意把你的作品推薦給更多聽眾。”

    楊景行笑：“謝謝您。”

    路楷平有點急切：“先進去休息吧，喝口茶！請請請……”

    鋼琴家邀請幾個學(xué)生一起，楊景行卻不知把握機會，要就在這聽，每個前輩都值得好好仰慕學(xué)習(xí)。

    拉赫瑪尼諾夫第二協(xié)奏曲都開始了，鋼琴家很尊重學(xué)生們的好學(xué)精神，鼓勵了一下就先進去了。

    大家坐下，負責(zé)服務(wù)現(xiàn)在臺上那位鋼琴家的學(xué)生看看楊景行，推斷：“好像不認識你。”

    楊景行：“認識才怪。”

    另一個猶豫懷疑：“我覺得……他不一定適合彈你的作品。”

    楊景行：“聽前面。”

    都不話了，就準楊景行叫好。

    接下六個節(jié)目都是協(xié)奏曲，雖然每位演奏家只能一個樂章，但是大師就是大師，一個樂章也能然聽眾情不自已甚至或多或少地起立致敬，而且謝幕時間也很長。

    鋼琴家們回后@臺后或多或少會和楊景行幾個人聊幾句，畢竟是同臺演出，而楊景行他們又是晚輩，所以鼓勵表揚居多，夸喻昕婷和安馨彈得好，肯定楊景行作曲很不錯。

    路楷平才是今晚最辛苦的人，又忙里忙外接來送往了三位大師后，他終于忍不住對楊景行發(fā)飆了：“我坐都沒時間坐一會，你享清福啊……來幫忙！”

    楊景行在同學(xué)和女朋友的幸災(zāi)樂禍中去給路楷平當(dāng)跟班。

    前后無人后，路楷平對楊景行露出心累表情：“幾個人要彈你的作品了，我反正沒表態(tài)，推給李教授和賀主任，讓他們?nèi)ィ　?br />
    楊景行出主意：“您就我沒信心，怕壞了大師名頭……”

    路楷平簡直有些氣憤：“誰相信？誰相信！？人家自己沒耳朵，都沒你會聽啊……”

    路楷平可能吹牛了，楊景行接送兩個大師，雖然得到不少表揚，也沒要彈他的作品啊。感受一下鋼琴家們從聽眾哪里受到的禮遇和尊重，幾乎已經(jīng)是極致，還需用名不見經(jīng)傳的作品干什么？

    終于輪到今晚的壓軸了，茅天池的柴可夫斯基《b調(diào)鋼琴第一協(xié)奏曲》第一樂章。大師上場，后@臺的人都圍在出口處瞻仰風(fēng)度氣質(zhì)，羨慕掌聲。

    音樂響起，臺前幕后的人都聽得如癡如醉，別茅天池的精湛了，連樂團在這首曲子上的表現(xiàn)都明顯更好一些。

    一曲結(jié)束，掌聲爆發(fā)，聽眾們紛紛迅速起立，而且絕對不是要離場或者去洗手間，樓上樓下的人，一個個對音樂那么虔誠。

    世界級大師就是不一樣，感謝觀眾也只是微微鞠躬，聽眾們還更喜歡，變得更加熱烈，尤其是茅天池邀請連立新一起感謝后。

    因為有人認為演奏家的感謝和聽眾的喝彩之間是一場博弈，所以喻昕婷這種沒底氣的就不敢考驗聽眾毅力，會及早退場，但是茅天池和連立新顯然沒有這個擔(dān)心，聽眾現(xiàn)在明顯有點狂熱。

    連立新又號召樂團門起來感謝聽眾，樂手們似乎不太好意思分享掌聲，意思一下后就開始收拾東西。

    茅天池和連立新互相謙讓一下后一起退場，但是掌聲變得更熱烈了，直到指揮家和演奏家都消失在舞臺上，聽眾的熱情也沒有什么消減。

    老規(guī)矩，這得返場啊，主持人等待領(lǐng)導(dǎo)們的決定。路楷平都仰慕茅天池：“……太受聽眾愛戴了，真是太成功了。”

    茅天池卻想偷懶，和路楷平：“讓學(xué)生們?nèi)グ伞！?br />
    路楷平一猶豫，命令楊景行：“你安排一下！”

    現(xiàn)在身邊能安排的就喻昕婷和安馨，另外兩個學(xué)生一個還在貴賓休息室，一個已經(jīng)跟著大師離開了。

    楊景行被一群人看著，他拍拍安馨的肩膀：“你上，舒曼或者勃拉姆斯。”

    喻昕婷松口氣，狡黠一嘻嘻。

    安馨也笑打退堂鼓：“讓昕婷去吧。”

    喻昕婷連忙躲：“是你了……”

    安馨再看一眼嚴肅的楊景行，不拖拉了：“勃拉姆斯敘事曲……第二首。”

    主持人點頭：“這個好……”就上去了。

    安馨把相機給喻昕婷，開始無視旁人調(diào)整呼吸。臺上主持人都開始了，樂團同學(xué)馬后炮，楊景行應(yīng)該和安馨一起上去把雙鋼琴的另外兩個樂章彈了。

    主持人報出安馨和作品名字后，觀眾們并沒有失望，掌聲依然熱烈。安馨大踏步上臺，齊清諾提醒喻昕婷拍照。

    接受了一下熱烈歡迎后，安馨在鋼琴前坐下，直接開始。和B大調(diào)奏鳴曲第三樂章完不同路數(shù)的曲子，也是楊景行輔導(dǎo)過的。沒啥炫技的，曲子大多時候是溫柔多情的，能體現(xiàn)安馨的另一面功力。

    聽眾們顯然一點也不著急已經(jīng)晚上十點過，安靜地欣賞著樂曲，因為安馨彈得很好，因為從容吧，表現(xiàn)力甚至比B大調(diào)奏鳴曲還要好。

    楊景行身邊的同學(xué)么嘖嘖贊嘆：“唉，人比人氣死人……”

    一曲結(jié)束，掌聲當(dāng)然沒茅天池得到的那么極致，聽眾也沒起立，但是同學(xué)們都覺得很成功了。安馨自己謝幕了半分鐘后回來，也是信心滿滿的表情。

    楊景行卻挑刺：“前面太重了。”

    安馨點頭承認，但笑容沒消失，畢竟這么多人在夸。

    可是聽眾似乎有些貪婪啊，掌聲還是不停，也沒人走。

    左右一看，都是學(xué)生，主持人只能問楊景行：“還加不加？”

    喻昕婷正在那拿自己拍的照片給安馨邀功，楊景行伸手去拿相機，喻昕婷機敏，不肯松手，眼神裝可憐。

    楊景行嚴肅：“肖邦，四號敘事曲。”

    主持人都不征得喻昕婷同意就出去了，安馨則鼓勵伙伴：“這個最近都在練吧，輕松……等會記得笑！”

    王宇晨幾人也都鼓勵。

    主持人在臺上夸贊了幾句后才請出喻昕婷，這姑娘上臺的樣子沒啥變化，風(fēng)度還是不如安馨，匆匆跟聽眾致意就去坐下。

    幸好，喻昕婷彈得非常漂亮，雖然在個性上稍微保守了一點，但是同學(xué)們都比聽升：“看樣子你沒掛羊頭賣狗肉。”

    事不過三吧，觀眾們能預(yù)料到這就是今天最后一首曲子了，所以喻昕婷放下手站起來后，迎來了十分熱烈的掌聲，甚至是起立，完超了她的第一次登臺。

    喻昕婷起身面對觀眾，似乎忘記了安馨的話，臉上沒啥笑容，還是那種有點謹慎有點害羞有點忐忑的感覺。

    主持人也陪大家鼓掌兩下，再問楊景行：“不加了吧？”

    楊景行搖頭。

    主持人也想偷懶：“讓她多站會，呵呵……”

    喻昕婷還是不太站得住，鞠躬一次后開始偷看幕后的意思，沒點間隔再鞠躬一次后就想朝臺后挪步了。

    齊清諾招手了，喻昕婷立刻向右轉(zhuǎn)起步走，倉促擺出笑容面對鏡頭。齊清諾也不想讓楊景行蹭自己了，沒抱喻昕婷，但是點頭稱贊的表情很誠懇，楊景行也給個大拇指。安馨不服輸，自己拍的照片更漂亮。

    主持人出去歌頌感謝這美好的一晚，祝大家晚安。后面同學(xué)們繼續(xù)為喻昕婷喝彩，首席大提琴還很夸張：“兩首敘事曲都見真章了，不愧師承李教授，楊景行也不是浪得虛名。”

    王宇晨：“我早了，你們不信吧，再彈十首都沒問題！”

    一個樂手佩服：“只要去北樓都聽得到她練琴……這毅力分我點就好了。”

    喻昕婷有點難以應(yīng)付，就左邊扯扯嘴角，右邊呵呵一聲。

    魏郡宇跑來了：“路主任叫你們，快來！”

    十幾個鋼琴家已經(jīng)走得只剩下一半，但是剩下的還是要慶祝一下，先等觀眾席上的過來。

    茅天池繼續(xù)夸獎學(xué)生們，今天上臺的四個都不錯，喻昕婷和安馨更是讓他來刮目相看。另外幾個鋼琴家也附和，反正就是合力吹捧一下浦音鋼琴系的教學(xué)成績嘛。

    喻昕婷不太積極和前輩們交流，安馨的樣子都比較謙虛，茅天池就顯得更加和藹一些，呵呵笑：“我看楊景行也是很滿意的嘛，對你們今天的演奏……笑得很自豪。”

    楊景行解釋：“主要是我女朋友在才笑，不是自滿。”

    大家笑，齊清諾卻很尷尬：“……那我就不笑吧。”

    茅天池問楊景行：“難道她們還做得不夠好？”

    楊景行：“我是覺得都很好，不過還要等李教授下結(jié)論。”

    周于哲呵呵：“李教授教出多少鋼琴家，沒想晚年還培養(yǎng)出一個教鋼琴家的，太了不起了。”

    路楷平陪笑：“言之尚早，楊景行……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您各位別太抬舉他。”R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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