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早上，楊景行還送楊云到復旦，然后才到宏星上班。還是領(lǐng)導層開會，各部門都挺積極齊心協(xié)力的，資料已經(jīng)成堆了，把目前局勢弄得比較清晰了。綜合來看，民的怨氣主要在四零二身上，除了譴責咒罵一下四零二，并沒很多其他實際行動，估計幕后黑手有點失望。

    昨天連夜回平京的杜林也發(fā)來有九成把握的消息，事情就是金文干的。金文原來應付《暗涌》危機的時候，合作的所謂策宣工作室中有個人出來單干，這兩天的事情應該就是這個家伙聽金文的指示干的。

    大家分析金文也是倉促出手，沒有周謀劃，導致昨晚想把火勢引到唐瀟曉身上的一波攻勢基失敗了。民也是講道理的，知道明星歌手并沒做啥人神共憤的壞事，而且明星還有眾多粉絲自發(fā)維護，不像四零二好欺負。

    周沈建估算了一下，金文在這件事情上的投入有十幾二十萬的樣子，收買了一些比較出名的博客和微博，動用了大量的馬甲，明顯也跟不少門戶站或者論壇的編輯版主做了交易……真是血氣方剛有仇必報。

    不過周沈建是揚眉吐氣的，昨天晚上老板就洋電話就跟他和黃偉亮都溝通了，的是“不惜代價”，所以接下去的第一波反擊，公司先批了兩百萬的預算。

    彈藥如此之充足，再加上體同仁齊心協(xié)力出謀劃策，周沈建當然是摩拳擦掌斗志昂揚，迫不及待要發(fā)動海陸空方位打擊。別人脈很廣的業(yè)務經(jīng)理孫云宏，連一向低調(diào)的財務經(jīng)理胡文雁也貢獻自己有個挺有實力的記者朋友或許能幫忙……

    楊景行卻不識好歹：“公司的錢也省著花……我也有分紅的，該節(jié)約要節(jié)約。”

    大家笑，感謝楊經(jīng)理為分紅考慮，但是也都表態(tài)這時候都不在乎這點。

    楊景行認真的：“還是要追求一個性價比……昨天晚上我仔細想了一下，剛剛會前也咨詢了一下周經(jīng)理，主要還是把歌手的損失減到最。”

    周沈建點頭：“不百分百，八成把握，壞事變好事……”

    昨天連夜，周沈建已經(jīng)親自動手把公關(guān)文初稿搗鼓出來了，名字叫《不必灰心，不必失望》，洋洋灑灑兩千來字閃爍滿篇才華，行文精煉又感人。

    公關(guān)文把楊景行制定的思路發(fā)揮得很好，在沉重抒情之中不知不覺明了幾個事實，闡明了幾個觀點。

    大家看過文章之后，紛紛贊嘆姜是老的辣，周經(jīng)理也是宏星公司一才子呀。

    文章是為兩天后準備的，還會隨形勢變化而改動，而且有一些未定事項。比如文章中《陪你同行》在創(chuàng)作完成之后，來是被公司歌手作為公益歌曲演唱的，但就是在錄制樣之后，《陪你同行》在上火了，各位歌手深深感到孩子們比自己唱得好多了……

    可到時候這個歌手具體寫誰，周沈建有點為難，畢竟沒有百分百把握，雖然應該是漲粉的……現(xiàn)在大老板不在，周沈建就問黃偉亮和張英奕的意思，當然了，也還要跟歌手溝通。

    黃偉亮覺得這種事是甘經(jīng)理和楊經(jīng)理的專業(yè)，甘凱呈又覺得這是楊景行的事……大家看起來也都支持，就楊經(jīng)理來決定吧。

    楊景行真會敷衍：“就不點名了吧，讓他們自己猜去。”

    大家又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主要武器有了，要進行戰(zhàn)略部署，大家也認同楊景行自己的看法，過分大張旗鼓反而會反效果。

    張英奕也是想過的，既然民的焦點都在音樂圈和明星身上，那就動員起來，杜林昨天也表達了這個意思，這第一波，就讓明星藝人們來點火，但不能是宏星這幾個，又要是有點影響力的……

    一般關(guān)系的人現(xiàn)在肯定不會蹚渾水，張英奕當然知道：“……公司盡力而為，有必要的話爸爸要趕回來……再就是要拜托甘經(jīng)理，還有楊經(jīng)理，林姐那邊……你們的面子，公司的人情，宏星肯定記得。”

    喲，老板能出這種話，大家有些驚喜。

    感覺金文是不足為懼的，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利令智昏》，雖然這篇報道沒有譴責抵制四零二或者宏星，但得夸張點，真是一把懸在頭上的劍。

    杜林在京城還沒有確定的路子，胡文雁那邊也不是百分百把握……沒人提起近在眼前的齊達維。

    周沈建依然樂觀，自己正在想辦法，雖然以前沒這方面的經(jīng)驗，但是相信只要這次反擊得力，把輿論造起來了，傳統(tǒng)媒體會自然而然跟上的。縣級政府，就是有些媒體報紙眼中的砧上肉。

    胡文雁居然知道：“楊經(jīng)理在學校也挺受器重，你的那些教授老師，認識人挺多的吧……”

    楊景行搖頭：“不好意思麻煩老師。”

    大家表示理解，黃偉亮再次申明于情于理不能讓楊景行去求人。

    這個會一開就是一上午，散會后楊景行又跟周沈建商討細節(jié)，頭腦風暴，都沒提起午飯的事。十二點半了，楊景行選擇性接電話，孔晨荷打來的。

    楊景行喂。

    孔晨荷也喂。

    楊景行問：“是不是聽到什么消息了？”

    孔晨荷嗯，語氣沒有以前那種感嘆幾百美元做一次頭發(fā)多有美麗效果的激情。

    楊景行依然哈哈：“我出名到紐約去了。”

    稍一安靜，孔晨荷這是鼓勵楊景行呢：“我們在菲尼克斯。”

    楊景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太掌握動向了，問：“有演出？”

    孔晨荷：“不是，有個益都來的訪問團，益都和亞特蘭大是友好城市，訪問團邀請昕婷了，三天時間。”

    楊景行簡直嫉妒：“這么出名了？干些什么？”

    孔晨荷一點不新鮮喜慶：“一些活動，文化活動，昨天看了個學校，搞交流活動，今天是華人聯(lián)誼……感覺就是給他們漲面子的，一個星期前才通知我們，機票都要我們自己出！后悔死了，真不該來！”

    楊景行嘿：“為家鄉(xiāng)做點貢獻，不談這些……dg那邊安排好沒？”下周，喻昕婷的第一張獨奏專輯就正式發(fā)行了，dg也調(diào)查了，所以喻昕婷的宣傳第一站在東京。

    孔晨荷嗯：“安排好了，日要三天，然后是紐約和費城，還有洛杉磯，歐洲看情況。”比安馨待遇還是差不少。

    楊景行：“你們辛苦點，加油，安馨形式很好啊。”

    孔晨荷沒高興：“知道，樂評是挺不錯的，月末要來美國……酒店沒電腦，吧也沒找到。手機看不到什么，國內(nèi)好多站上不去，慢得要死！”

    楊景行哈哈：“那正好，別看了……誰大嘴巴告訴你們的？”老師師姐那邊都叮囑過的。

    孔晨荷好像不確定：“……上午，陶萌給昕婷打的電話。昨天王宇晨也打過，當時我們沒聽出來她話里有話。”

    楊景行無語：“還話里有話，地下工作啊……沒什么事，就跟以前浦音論壇看不慣我一樣。”

    沉默了一下，孔晨荷更聲：“我跟你個事……昕婷她要發(fā)推特……”

    孔晨荷如此這般一告密，喻昕婷真是膨脹了，還妄想就《陪你同行》這事制造點國際輿論出來。所以孔晨荷還沒完呢，楊景行就怒了：“傻呀？什么情況都沒搞清楚……真的以為自己是名人是演奏家了？”

    孔晨荷又幫喻昕婷話：“問清楚了，整晚上都在打電話。”

    “狗屁！”楊景行叫嚷：“你把電話給她。”

    孔晨荷：“她在自己房間，我過來一會了……不過估計還沒睡。”

    楊景行蠻橫：“你去叫她。”

    孔晨荷好像猶豫：“……我也知道不太好，才給你打電話……那你別吼她，行不行？”簡直可憐巴巴的。

    楊景行嗯：“……我哪敢吼她。”

    孔晨荷應該行動了：“……我叫她早點睡，還三個時就要起床。”

    楊景行又反悔：“算了，別叫她了……敲下門吧，睡沒睡……沒看錯你，關(guān)鍵時刻你辦對事了……回來了請你吃大餐……”

    孔晨荷沒話，楊景行就在電話這邊聽著，開關(guān)門的聲音，門鈴聲，開門聲，沉默好些秒，孔晨荷還是話了：“你先冷靜……進去。”

    又是一陣安靜，孔晨荷又話：“隨便你怪我……我回國。”

    楊景行喊：“喂，喂……喂！”

    孔晨荷湊近聽筒了：“嗯，在。”

    楊景行又不屑嘲笑起來：“你們倆有意思沒？還回國，孩子過家家呀？”

    沉默。

    楊景行鄙夷：“革命情誼這么經(jīng)不起考驗啊？”

    還是沉默。

    楊景行沒耐心：“讓昕婷接電話，開免提。”

    “……開了。”孔晨荷好像是有點賭氣，不過還是明：“在聽。”

    楊景行一點都不吼：“聽你們在友好城市，我還跟荷佩服你為家鄉(xiāng)做貢獻，好樣的……家里發(fā)生的事，跟外人有什么好的？美國佬懂個屁？都浦海是修來騙人的。還是見多識廣的音樂家這種話。”

    等了一下沒人回應，楊景行繼續(xù)：“你是去傳播美的，益都美女，音樂之美，以后有機會也在益都歡迎一下外國佬，讓他們見識見識地大物博，還有數(shù)不盡的美食……家里的一些矛盾跟他們有什么好的？”

    還是沒人理，楊景行換一個嚴肅點的也語氣：“再了，這種事也不該你管，八竿子打不著，四零二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哪天楊景行出什么事了，你可以句公道話……那也要看是對誰。”

    孔晨荷終于出聲：“我也是這么，你開個微博都好……”語氣又很軟了。

    楊景行表揚：“荷多有覺悟……你仔細想一想，屁大點事，這么做合不合適？一個要當音樂家演奏家的人，一個中國人……”

    都沉默著。

    楊景行還是繼續(xù)嘗試，又換了語氣：“氣死我了，顯得我楊景行多無能，要個姑娘在外人那幫我抱不平……我告訴你們，這些污蔑我的都要付出代價，再等兩天，我有他們好看，我四零二不是好惹的。”

    孔晨荷話：“就是，肯定有辦法了，不然學校不會發(fā)那種通知？遇見事不能光急……”

    楊景行的語氣好多變：“不光這次，記住了，以后都不要隨便對這種有爭議的事情發(fā)表看法，你是鋼琴家……至少也先跟教授商量一下，是不是？教授為什么不喜歡我做流行音樂？你倒好，還來摻和娛樂圈這些事，教授得多生氣？”

    孔晨荷好溫柔：“是啊，李教授肯定也好關(guān)心他……”

    等了一下，楊景行：“行了，先不了，你們抓緊休息，重任在前，事業(yè)剛剛開始……等混出點名堂了，話也有分量一些，不然誰理你？”

    “……你幾天？”終于，喻昕婷終于話了：“再等幾天？好看？”雖然蚊子哼一樣。

    楊景行：“最遲三天，我要報仇……這些人真是活膩味了，太歲頭上動土，我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哦。”喻昕婷遲遲低低的一聲。

    “再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楊景行抱怨：“真是耽誤正事，還不抓緊好好準備宣傳……我告訴你，我這點事馬上就過去了，到時候教授就盯著你和安馨了，你不認真點，看你回國還有糖醋排骨吃？”

    喻昕婷又嗯一聲。

    楊景行：“行了，我掛了，吃午飯去了……你們餓著吧，只能等早上了。”

    幾秒，孔晨荷：“好，你掛吧，我讓她馬上休息。”

    楊景行：“你自己也一樣……掛了，拜拜。”

    讓周沈建等了自己好一會，楊景行歉意一下，可倆人剛坐下來繼續(xù)不到十分鐘，孔晨荷的電話又打過來了：“喂。”

    楊景行聽出來了：“你也早點睡啊。”

    孔晨荷又叫苦：“她要回國。”

    楊景行的頭腦也不靈光了：“……你好好勸勸。”

    孔晨荷也是惱火：“我勸不聽……她叫我可以不回，到時候在東京碰頭！”

    楊景行想不通：“剛好的……”

    孔晨荷告狀：“她突然宣傳之前要先感謝李教授，看李教授！”

    楊景行也是氣：“等有個好成績了再來看不遲。”

    短暫沉默，孔晨荷問：“三零六是不是沒去看你？”

    楊景行氣：“我好好的，沒病沒痛，看我什么？”

    孔晨荷答不上來。

    楊景行：“你先睡會，明天再……你們明天幾點回紐約？”

    孔晨荷依然間諜，但是來擔心喻昕婷會對自己來大意見，而且也對喻昕婷有看法：“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有時候好固執(zhí)……不過我有時候也一樣。”

    楊景行哈：“你們到磨合期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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