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煥沒有那么好騙,但凝視了劉瀾半晌卻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異常,這讓他覺得是自己多疑了,哈的一聲笑,一伸手延請著劉瀾道:“劉司馬請入座!”
的好聽是入座,不過是鋪了兩張羊皮,盤腿而坐罷了。漢人為跪坐,但對司馬來當(dāng)然不習(xí)慣了,盤著腿坐下就像是上了土坑,看在種煥眼里心里頻頻點頭,這漢人不做作!
種煥大笑著從腰側(cè)摘下一支酒囊,看得種遒眼睛都直了,他知道叔父嗜酒,所以但凡出征腰間總會掛滿倆酒囊,右側(cè)乃是重金買來的醇酒,左側(cè)那支酒囊因為從不拔塞,只有回了部落才喝上那么三兩盅。所以他一直好奇那支酒囊里到底裝的是什么酒,可叔父對其太過重視,他至今莫是嘗了,就是聞也未聞過,沒想到今日叔父竟將此酒掏出與漢人司馬對酌,可見嗜酒的叔父對漢人的重視。
兩支純銀打造的酒碗擺在了面前,種煥掏出酒囊拔出酒塞子倒酒,好酒掛杯不灑,更何況還是銀碗。
種煥分酒一絲不茍,二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平分了酒囊中的美酒。
酒滿高出酒碗數(shù)厘仍然粘碗而不灑,種煥大笑著彎著腰低著頭就著碗沿哧溜一聲將溢出美酒吸入嘴中,事后還不忘啊的一聲呼出一個爽字來。這樣的表現(xiàn)十足十的老酒鬼,若非知道此人乃是種部猛虎,什么也要以為這是那嗜酒如命的牧民沒見過啥大場面了。
劉瀾看他喝完,也有樣學(xué)樣喝了一口,不是刻意要學(xué)他,實在是同為酒國知己,吃飯時剩菜不剩酒,此時更不可能白白浪費,其實這酒對劉瀾來還真算不上什么,畢竟是漢朝的酒,再好也不過蒸餾一兩次還能看到其中的渣滓,所謂的一壺濁酒便是此意。
一口下肚,立時渾身都覺通透起來,大贊一聲:“喝酒還得喝這汾酒,入口柔,落口甜,果然是好酒,好酒!”
種煥意猶未盡的砸吧著嘴,不吝溢美之詞道:“還是你們漢人釀出的酒好哇,夠烈,夠醇,我喜歡!”
“若能回去,我送你十壇!”
種煥眼前一亮,那個激動的樣子好像比讓他娶百八十個媳婦都高興,手舞足蹈的:“劉司馬可有親友在并州做官?”
“沒有!”
撇撇嘴,好像劉瀾出了天下最大的牛皮,此酒之貴,莫是他這樣的胡人了,就算是漢地尋常官吏也難求一口,可此子卻能一口道出此酒名姓,料其定知曉此酒來歷,可其并無親友在并州為官,又如何能夸下海口贈送十壇?遙想當(dāng)日護(hù)匈奴中郎將送來這一壇美酒可是羨煞多少旁人,后來絞盡腦汁購買也難尋一壇,可此子卻連眉毛都不眨一下就送出十壇,難不成乃是氏族大家的子孫?
“不知司馬祖籍是?”
“幽州!”
幽州,姓劉,莫非乃是漢室貴胄?畢竟他對幽州所知寥寥,但想他只不過是區(qū)區(qū)司馬,就算真是漢室宗親、氏族大家,只怕也是落魄貴族,至于那十壇汾酒,也就是聽聽罷了,當(dāng)不得真!
司馬喝口酒,既然酒已經(jīng)喝了,那么接下來就要處理正經(jīng)事了,斂容:“酒也喝了,按照我們漢人的規(guī)矩,(酒座上面好辦事?)我們是不是可以談?wù)勅绾螌Ω豆餐臄橙丝碌摰氖虑榱耍俊?br />
種煥一收失落的情緒,一臉嚴(yán)肅的:“我聽這倆子你要對付柯最,甚至是和連?”
“種部出現(xiàn)在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
“柯祿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一時間針尖對麥芒,雖然沒有劍拔弩張的氛圍,但兩人卻互不相讓都想從對方口中得知自己最想知道的情況。
但這樣你來我往的詢問卻始終只有問,沒有答,種煥大笑了起來,做出妥協(xié),一臉的友善:“我們前來的目的很簡單,是因為你殺了東部大帥彌加之侄!”
雖然種煥每一句話聽上去都會讓人深信不疑,但這樣外表憨厚內(nèi)心奸詐的人才更有欺騙性,看來他的侄子從他身上學(xué)到了不少優(yōu)點,因為種遒當(dāng)初的回答居然和他一模一樣,他搖了搖頭,道:“我們需要拿出點誠意才能合作,彌加如果只是單純要為彌合報仇的話,那么需要興師動眾尋求種部幫忙?所以種猛虎最好還是將實話出來,如果繼續(xù)這樣隱瞞真相或是掩蓋真相,我相信我們的合作是很難繼續(xù)談下去的!”
“好吧,劉司馬,真相就是我得到的命令就是斬殺一切漢人,并且生擒你回去為彌合報仇,這就是一切!”
要知道多年前草原有一傳聞流出,彌合是彌加與他嫂子私通而生,后來此事不了了之,但這些年明眼人還是能夠看得出彌加對彌合這個侄兒甚至比他那倆親子都好,所以此事十有**便是真的,你殺了他愛若性命的兒子,他當(dāng)然恨你入骨要除你而后快,只是為什么不是他派兵前來而是我們,這里卻又牽扯到東部鮮卑與中部鮮卑;彌加與柯最間的恩怨,所以他求我部大帥出兵相助也在情理之中。
鮮卑秘聞也算不上什么秘聞,在草原女子更像是貨物,老子死了兒子繼承,兒子死了孫子繼承,白了不過是為了增加人口,保證種族繁衍罷了。
“能的通,畢竟我殺了他的兒子!”劉瀾眼神深邃的低頭沉思著,在抬頭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副光彩四溢的樣子:“我想知道,彌合為何會帶這么多奴隸深入草原,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所知道的并不比司馬多。”
種煥絕不像作假,可以肯定連他也不知道實情,這反而明了這灘渾水很深。
其實換個角度看就能知道漢人奴隸大批入草原絕對是一件極度絕密的事情,不然的話彌加絕不會派最喜愛的兒子進(jìn)入仇人的領(lǐng)地,所以這又從側(cè)面證實了這是一件享有高度機密的事件,而就柯祿喬裝偷襲更明這件事連柯最都是無比忌憚的,所以才會形成了如今私底下的較量,沒想到卻成了他劉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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