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兩種人最具有吸引力,一種是無所不知的人,一種是一無所知的人,顯然前者是蔡琰,而后者就是劉瀾自己了。
“蔡姑娘是你的朋友?”辛評當然知道,可不知道的人卻很多,所以辛評裝出一副并不知情的樣子,將信將疑問。
雖然辛評讓劉瀾吃癟,但劉瀾卻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蔡琰能否登上高臺:“是。”
得到答復,辛評趁機發出了邀請,轉向蔡琰,道:“蔡姑娘,按理女子是無法登臺的,可這位不知孟子為何物的學子卻是你的朋友希望你登臺,不知你的意思是?”
誰我不知孟子。被如此在人前貶低,劉瀾正要發怒,但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對于這位兄臺的好意琰心領了,也愿意登臺一試,不過女子要在此澄清一下,我與他并無任何瓜葛,更非知己朋友,還望這位兄臺注意措詞。”
兄臺?并非知己朋友?昨天還他娘一起賞月今天就翻臉無情了?劉瀾一陣腹誹,這娘們忘恩負義是勢利人,劉瀾當然清楚他這么是因為自己在人前丟盡顏面,她怕與自己有所瓜葛而丟人。一通苦笑,尤其是四周射來的鄙夷目光更是讓他羞的無地自容,就像是在人群中被蔡琰打了個耳光。
原他以為他們的友誼從昨晚開始,今日他拼命到前臺目的不就是希望蔡琰能上臺,就算他不想不愿甚至是不敢劉瀾也會鼓勵他,可是蔡琰卻又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呢?難道昨夜那番交談獲得的友情在自己丟盡顏面時就如此不堪一擊?
虛榮心。又是該死的虛榮心。
劉瀾笑了,仰天大笑。他望向了蔡琰,如果此刻他能站出來些什么劉瀾會原諒她年輕不懂事。只是蔡琰并沒有什么,甚至眼神有些躲閃劉瀾探視而來的目光,躲著,避著,然后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千百雙眼睛盯著突然狂笑不止的劉瀾,而劉瀾則想通了一切,是啊,他們就不是朋友,難道聊過一次就算得上是朋友了?可劉瀾為何又會如此心痛。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非但沒有雪中送炭,還幾同于落井下石,難道讓我萬劫不復,你就真那么高興?
既然你要看我笑話,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才是徹徹底底的笑話。笑聲突停,劉瀾長長呼出一口氣,俾睨天下道:“我是不會孟子,也沒看過孟子。但并不是對孟子沒有了解。”一直以來劉瀾只是想把這樣的機會留給蔡琰,讓他成為今日的主角,讓世間知曉其實女子并不是不如男子,但看來。他的好心白費了。
雖然讓人失望,但卻讓他看清了很多人性。
劉瀾渾身透著殺氣,如若無人地直登高臺。一些家丁護衛想阻止他,但連身都近不了。而當護衛來多欲要阻止他時,辛毗出現了。揮退了護衛,辛評詫異,卻發現弟弟辛毗指向了一個方向,而辛評當然知曉那里坐著的四人是誰。
既然四老默許,他也不敢造次,冷眼看著劉瀾登臺,長身而立場中,再一次出現的傲然身影讓一眾學子都沉默了下來,他們很想知道此人到底要干些什么。
“子思子年九十二(今史記為六十二,為九十二之誤)而終,生于周敬王十六年卒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54-43年之間),而孟子生于周烈王四年卒于周赧王二十六年,子思卒時與孟子生時前后相差三十余年,子思孟子時代并不相接,焉能授業于子思?然多種典籍中有關孟子受業于子思的法乃至有關子思、孟軻相見的記載又難以置疑。
但依某之所見,孟子雖然深受子思及其門人的影響,并與之構成思孟學派,但他既非受業于子思,亦非受業于子思門人。《子思子》、《孔叢子》等書所載的那位姓孟名軻、字子車的儒者,并不是孟子,而是一位與孟子同姓名的子思弟子。有關孟子受業于子思的法皆由此衍生,有關孟子受業于子思門人的法都是由思孟時不相值的事實和《史記》衍文的影響所導致的誤解。”
石破天驚,簡直是石破天驚,很多人都猜到了劉瀾肯定會語出驚人,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出這么一番歪理來,這簡直就打破了所有人的邏輯,讓人頭暈目眩一時間連反駁的聲音都沒有出現。
不是他們不想反駁,而是因為劉瀾能把子思孟子生卒年的詳盡,他們卻不能,很多人開始從生卒年上尋找劉瀾的紕漏,但卻發現,他的毫無漏洞。
然后這位之前被嘲笑為連孟子都不知道的男人卻根不給任何人提出質疑的機會,就算是為今日準備了許多的辛評也一樣,真正的打蛇隨棍上:“《史記?世家》云:“子思年六十二。”孔子卒在周敬王四十一年,伯魚先孔子卒已三年。向使子思生于伯魚所卒之年,亦止當在威烈王三、四年間。乃孟子實生于烈王四年,其距子思卒時,已相去五十年之久。又謂:魯繆公嘗尊禮子思,然繆公即位在威烈王十九年,則《史記》所云“子思年六十二”或是“八十二”之誤。若孟子則斷不能親受業也。予只以《孟子》文計之,梁惠王三十年,齊虜太子申,則孟子游梁,自當在三十年之后。何則?以文有“東敗于齊,長子死焉”之語也。然孟子居梁,不二三年,而惠王已卒,襄王已立。何則?以文有見梁襄王之語也。乃實計其時,梁惠王即位之年距魯繆公卒年,亦不過四十年,然而孟子已老,文有“王曰叟”是也。則受業子思,或未可盡非者與?
劉瀾在時間上徹底否決了孟子子思子師生關系,要知道就算今人錢穆先生所考的孟子生年上限公元前389年計。上距子思卒年下限公元前43年尚有十四年之久。因此,依據子思年九十二的法。子思、孟子仍時不相值,就更不要提六十二了。
當然我在這里否認孟子受業于子思之。必然有眾多學子承認孟子受業于子思門人之,不管是前輩孔鮒著《孔叢子》劉向作《列女傳》劉歆作《七略》還是趙岐皆言孟子親受業于子思,諸位都乃朝大家學者,他們眾口一詞,恐亦有其相當的根據。如果把他們的法都歸之于齊東野人之語,某是不信的。
那么問題也就來了,既然孟子與子思子相距數十年,為何各位大家又眾口鑠金都言孟子親受業于子思子呢?子便斗膽猜測《子思子》、《孔叢子》所載的那位姓孟、名軻、字子車的儒者,并不是孟子。而是一位與孟子同姓名的子思弟子。
大家會想了,會有這么巧么?想必大家都知道曾子,那么《戰國策?秦策》曾子殺人一文必定盡知,從中我們可知同姓名者自古就有絕非朝特例,所以子思子曾有一個和孟子同姓名的弟子并被后人誤認為孟子,也就不難理解了。
而對此判斷最強有力的旁證則正是來自趙岐大家的《孟子題辭》。趙岐大家的《孟子題辭》為早期治《孟子》的頭號權威,其自難置疑。而且趙岐仍然健在,三君后碩果僅存的大家,其言辭自然無法指摘。
書中我們可以看到《孟子?公孫丑上》云:“乃所愿。則學孔子也。”我們從中體味其意,孟子是他并未學于孔子嫡系門徒。“乃所愿”者,表示“學孔子”之事為虛擬。對此,《孟子?離婁下》有更明確的記載:“孟子曰:予未得為孔子徒也。予私淑諸人也。”大家趙岐為之注曰:我未得為孔子門徒也。淑,善也。我私善之于賢人耳。蓋恨其不得學于大圣也。”
趙大家所言,子自是認同的。也深信他的理解是正確的。既然連趙大家都將“孔子徒”解釋為“孔子門徒”。那么所謂的“門徒”就應為嫡傳弟子,包括受業弟子、再傳弟子、多傳弟子。而趙大家卻偏偏將“人”解釋為“賢人”。竊以為“人”字解釋為“其他人”也可以。那么在這里是不是就可以孔子嫡傳弟子以外的人。所以孟子的這句話是。他沒有能夠做孔子的門徒。
這樣一來也就解釋了孟子所學的孔子學乃是私下里向其他人學習來的。可以想見,如果孟子真是受業于子思或子思門人。他肯定不會“予未得為孔子徒也,予私淑諸人也”這樣的話,因為他不管學于子思還是學于子思門人,都屬于孔子的門徒。
依此,某得以下判斷,《子思子》和《孔叢子》中的那位孟軻,很可能不是孟子。至于史記關于孟子受業于子思的記載,很可能同劉向、班固、趙大家諸位一樣,只是后來衍一“人”字,才形成異。至于后人根據這種異而斷定孟子受業于子思門人,則是以訛傳訛了。
所以某大膽猜測《子思子》、《孔叢子》等書所載的那位姓孟、名軻、字子車的儒者,并不是孟子,而是一位與孟子同姓名的子思弟子。而一切有關孟子受業于子思的法皆由此衍生,有關孟子受業于子思門人的法都是由思孟時不相值的事實和《史記》衍文的影響所導致的誤解。
劉瀾的一番鴻篇巨制讓場中無數人啞口無言,而辛評更像是吃了一只死蒼蠅,惡心的不行,至于蔡琰,則緊緊咬著嘴唇,臉上陰晴不定可看向劉瀾的眼神,卻散發著奕奕光彩。而一直居于人后的衛仲道,臉色則難看到了極致,打臉不成反被打,他的拳頭緊緊攥著,牙齒咬破了嘴唇,劉瀾,你休想染指我的琰妹,除非,我死了。”
最后,劉瀾掃視了足有數千人的現場,閉上眼,只是嘴角卻掛起了一抹弧度,看在眾人眼中那笑容比**裸的嘲笑更諷刺,只聽他道:“只有心懷感激,才能真正懂得女性**,狹隘之人,才是女子最可憐也最愚蠢的性格。”
劉瀾獨自一人離去,蔡琰如同被雷電擊打一樣,僵持在原地,劉瀾從她的面前走過,連一個眼神也沒有。
她從不認為兩人昨夜有過交談就算是朋友,可蔡琰為何覺得心是如此的痛,好像一把鋼刀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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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瀾走了,遠處高閣之上的四人也離去了,馬車上的三人(其中之一乃辛家家主)捻須發笑,只不過蔡邕的面色有些難看,但他依然強擠一絲笑容,道:“今日劉元起之子又是一番高論,子將,你怎么看,要不要對這子點評一二?”
“久不點評,不便破例,兼且郭老在場,客隨主便,這點評嘛還是讓郭老來評吧。”車中男子不過三十多歲,方臉盤,古銅面,一對雙目似利劍,留著山羊須,穿著一身麻布儒服,但因為不修邊幅,衣服皺巴巴的。
蔡邕和許子將都看向了郭禧,郭禧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對這子的看法。“他想了想,道:“把書讀活,而不是死讀書,前途不可限量啊。”
“郭老,這就是您的評價?”
“怎么,還不滿意?”
郭禧又想了想,道:“腹有詩書,胸懷韜略;文章可傳世,疆場亦建功,日后必乃武可定邦,文可治國的大才,如何?”
“冠冕堂皇。”
“哈哈,劉家得子若斯,夫復何求!”
“妙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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