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猙獰的何進怒視著趙忠,恨不得現在就把他一劈兩段,手掌緊握成拳,青筋畢露,指關節更是響起了炒豆子的噼啪聲,似有所感,趙忠撇頭,四目瞬間在空中相對,火光四濺。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趙忠就像勝利者一般收回了目光,挑釁般的目光,對著何太后一揖到地,緩步退回了原位。
這一舉動無異于火上澆油,可獰髯張目的何進偏偏敢怒而不敢言。趙忠之所以目中無人,這一切正是因為自己那好妹子,因為自己的無心之舉招來了妹子的深深忌憚,他真的想不到,兄妹之間的感情是如此經不起風雨,早知如此,他絕不會扶他們母子坐上這一位置。
何進惡狠狠的看向珠簾之后的妹子,如同餓狼一般將這一切都歸咎到了妹子頭上,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們母子拉下王座,可現在的何進已沒有了這等能力,雖然生氣,很生氣,可卻有氣無處撒,只能自己和自己較勁,偏生這個時候,看到希望的張讓又跑出來火上澆油,當眾又推薦了后將軍袁隗為太傅。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如果趙忠的推薦是在分何進的權,那張讓就更險惡了,是在**裸的分化著何進內部團結。
這一日,何進如同坐了過山車,雖然這時代還沒有這一事物,可卻讓他著實體驗了一回刺激與權力的快感,而事后,就像他現在,除了惡心就只是糟心,可真正讓他發指眥裂的卻是何后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同意了,不僅于此還當眾宣布袁隗與他一樣參錄尚書事,這一下形式就變得極為微妙了。
太傅雖然是‘丞相’可間接還管著些軍事,而原大權獨攬的何進經過何后任命袁隗參錄尚書事等于是被分了一半的權利,從之前的獨角戲變成了如今的雙簧,權利被分,這可真讓他糟心的了。現在是徹底對這個妹子恨之入骨。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隨他一起對付蹇碩的心腹哪個是真的在幫他?都是在幫新天子劉辯,也就是嫡長子劉辯繼位,從剛才私交不錯的潘隱擺自己一道就看出來了,現如今何后更是將袁隗推到了前臺,等于間接讓士族站到自己的對立面,現在他就是想擁兵自重。所依靠的禁軍如袁術幾人也會立即反戈,而那潘隱。自不用。
現在他能倚重者,唯有他那個好弟弟車騎將軍何苗,可是對付別人也許還行,對付妹子?他沒信心。
看來得找一支屬于自己的親信部隊了。
何進環眼天下,率領北軍的皇甫嵩,那是典型的忠君愛國之輩,想都不要想,可除了他,還有誰能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呢?自覺不自覺的。也許是歷史之必然,何進將目光瞄向了駐軍河東與白波賊幾經搏殺的西涼董……
何進在殿內盤算對策時何后宣布了退朝,大臣們等何后與天子離開之后陸續離殿籌備國喪哀禮,這時對太后頒布之國策,涉及到自身利益者,不免借著國喪之際一臉悲戚,而有可能升官或者職位不變者。這個時候也不能過于喜形于色,但卻能夠在司徒、司空身邊聚集,談論起了國喪哀禮的事宜,而何進心事重重最后一個走出德陽殿,剛一出現,就被袁紹攔下。在他身邊請令:“這個時候必須趁勢將中官盡誅之。”
士族,尤其是袁氏何進還是以拉攏為主的,何況袁紹跟他多年,是值得信任的,日后就算真和袁隗有矛盾,那也是日后的事情,更何況何進的自信來源于袁紹的父親袁成已死多年。而袁家又是與傳統合居家族不同乃為分居,袁成這一脈尤其是袁紹乃是袁逢的庶出,不受袁隗、袁逢看重,而他自己呢又想著做出點成績,所以袁紹會護著家族但又不會借助家族甚至遠離家族,從何進一出殿袁紹就要對付推薦了袁隗為太傅的中官就能看得出來,一掃心中忿火的何進當即點頭,命他帶兵逮捕十常侍。
就離殿不久,走了不到幾十步就發現士兵在袁紹的帶領下沖著他們過來了,張讓、趙忠等人慌忙追上了何后車駕,求他救救他們這些可憐人,這個時候只有把屎盆子都往蹇碩頭上扣方才是保之道,不然推到天子身上或是往自家身上攬那就是找死,慌不迭著:“設謀陷害大將軍的只是賽碩一人,和他們沒有絲毫關系,如今大將軍聽信了袁紹構陷之詞要盡誅臣等,還請娘娘憐憫保我們這幾人的一條賤命!”
幾個常侍哭哭啼啼跪倒了一大片,雖然何后是經歷無數宮斗洗禮心狠手辣的女人,可他終歸是女人,這一幕讓他看得好不動容,但像她這樣的女人絕不會有絲毫的優柔寡斷和心慈手軟,可他最終還是讓他們幾人不必害怕,坦言會保他們幾人,而何后之所以做這一切,無疑就是他所要掌控的平衡,天子還太,想要讓天子穩穩當當坐上天子位,就必須要掌握平衡,讓三方互相制衡,就算他此刻恨死了十常侍,也不得不為他的兒子著想。
禁軍在抵達何后車駕前都不敢動了,甚至被太后揮退,袁紹對此毫無辦法,可他和何進都明白,今天這樣的機會如果除不掉十常侍那日后再想除掉他們就沒這么簡單了,何進硬著頭皮上去找何后,希望能服他,可何后卻一反常態將四周眾人部驅退,一人在車內一人在車外,密語起來。
何家兄妹密語了什么沒有人能聽到,可通過何進的反應,所有人都明白他最終還是妥協了,在最后恭送太后車駕帶著十常侍離開后,何進回到幕僚心腹群中,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惡狠狠的:“蹇碩設謀害我,可族滅其家。其余不必妄加殘害。”
“大將軍,若不斬草除根,必為喪身之啊。”袁紹急切之余想要勸服何進回心轉意,只可惜在強勢的何后面前何進不得不收起這樣的念頭,煢煢孑立,此刻的他顯得是如此孤單,讓人心疼,也許這個時候連他自己也深知,大禍不遠了,有氣無力,有些心灰意懶的:“吾意已決,諸位勿須多言。”完便獨自離宮歸府,閉門謝客。
次日,也就是中平六年夏四月戊午日,皇子辯正式即皇帝位,年十四。尊皇后為皇太后,皇太后臨朝。大赦天下,改元為光熹。封皇弟協為渤海王。后將軍袁隗為太傅,與大將軍何進參錄尚書事。
當這一切傳到遼東,已是兩個月后的大暑時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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