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書院的一番偶遇確實有些意思,尤其是見到諸葛之后,不過真正變得有意思的卻是今日還有一場別開生面的王霸義利之辯,自荊州學院成立以來,也效仿杏林舉行答辯,至今共進行了四場辯論,第一年乃名實,第二年乃兼并,第三年乃天人而到了今年,杏林進行了內圣外王之辯,而荊州書院則放出話來舉行王霸義利之論。
而這個題目,就是出自諸葛之口,這位荊州書院大Bss,對于鄭玄向來是嗤之以鼻的,尤其是今年聽杏林議題出來之后更是如此,雖然沒有冷嘲熱諷,可也當著一眾荊州書院學子的面什么;圣言其德,王言其位,故莊子天下稱內圣外王,而墨子天志更是將堯舜禹湯,文王武王稱為圣人之典藏!
可偏生自有漢一代,這些個自詡孔門門生的大儒一個個前仆后繼,爭先解經,就后卻一個個都曲解了圣人之意,到如今落了個經義眾多,卻咯咯有悖先賢之意的結局。
諸葛當時這番話,那可是‘震耳聵’,太也驚世駭俗了,可以是把這世上的儒家夫子劈頭蓋臉大罵了一通,直指這些個儒家夫人和氏族大家釋經雖多,卻都是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罷了,早已脫離了圣言之意,這樣為天子服務的儒家經典的釋義又怎么可能解出圣人之所念,便是被諸葛嘲諷的鄭玄,其實也一樣。
只不過放眼整個荊州書院,包括龐德公都不敢對鄭玄冷嘲熱諷,但為何眼前的諸葛亮敢對以解經著稱的鴻儒大家鄭玄三道四?其實白了就一點,倒也不是他的儒學如何深厚,只不過早年間從師與他,和他的治世理念不同罷了。
學術上的分歧,看起來諸葛有些不地道,可自古以來的讀書人不就是這樣?涉及到政治或利益,一個個都偽善的很,就智慧的化身諸葛,難道就真的是完美無瑕了?別忘了他是怎么收輟李嚴的。
而且換個角度來,劉瀾也并不認為諸葛是真的狂妄自大,在他看來,其不過是實話實罷了,出了這個年代或者數千年來很少有人敢的話,就好像諸葛在荊州學院大夸劉瀾在徐州的改革,對工商并舉大為贊賞,而對天下各郡諸侯一直在施行的重農抑商視作重抑末。
這樣的言,如何能不叫劉瀾大為贊賞,以他對歷史的了解,最少這樣的話,幾千年來,似諸葛這樣看得如此明白的,沒幾個,就算有,敢出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今天這場辯論,王霸義利顯然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被確立了下來,而今天的這場辯論,雖然諸葛未親自出場,估摸著也是因為沒有對手,但幾名學生的辯論,還真讓劉瀾想到了后世陳亮和朱熹進行著名的王霸義利之辯的情形,當然身為后世人也只是在史書中對二人的辯論有些了解,但聯想到此刻,也別有一番意思。
劉瀾記得漢初之時,景帝就過王霸并用,最后使得表儒里法,上儒下法成為了西漢的政治基礎,一直到了王莽奉天法古,再到東漢元帝朝才算徹底奠定了儒學,不僅尊王賤霸更貶斥義利雙行。
但這些學子雖然立意頗高,但終究眼界學識差了一些,如果這番答辯換成是諸葛,也許就不會讓人聽著有些功利主義者的感覺了,但卻不得不承認,因為儒家的深入人心,學生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認識就是大肆鼓吹王道。
“將軍以為呢?”
“我?”劉瀾頓了下,沒想到這個諸葛亮反倒來考校自己了,笑道:“王霸可以雜用,則天理人欲可以并行!”
諸葛亮笑道:“這種言論,恐怕整個天下也就只有將軍您敢了。”這可不是諸葛亮恭維劉瀾,完就是通過他一系列的表現得出的結論,劉瀾在這個世上絕對算是最為特立獨行的那一個,雖然大漢朝對商業較為寬松,但自天下動亂之后,整個天下到處都是一片重農抑商,重抑末的態勢,可就劉瀾處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僅沒有重農抑商,反而比以往大漢朝還對工商業寬松,甚至還在徐州取消了工商戶籍,使得工商能夠享有普通人的待遇,這完就是一副有別于以往的治世方式,行得是商賴農而立,農賴商而行,使二者并立,如果劉瀾最后是失敗告終,那么諸葛也就不會去推崇劉瀾的這套方針了,可他的興盛,為徐州帶來的利益乃是空前的,以往徐州人口是現在的數十倍,可稅賦與百姓收入卻差了劉瀾現在治下好幾倍,這完就是一副富民的打算,與很多人治下疲民貧民的思想大大對調。
而這也是為何諸葛剛才會突然向劉瀾提問的原因,但可惜劉瀾只了王霸,沒有有義利,但看來劉瀾還是較為提倡功利私欲的,而這其實與諸葛的理念大大相符的,所以就算劉瀾不,諸葛也完能夠明白。
劉瀾搖搖頭,道:“此言差矣,我這番言論,可不是敢與不敢,而是與不,很多人也許知道不敢,而我是知道也敢,自肺腑的去,天下間很多人反正瞧不上我,我的話和不合時宜他們也不在乎,更不會介意,當做是一介武夫的不知天高地厚罷了,可是我這武夫敢的話,被當做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其實很多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為什么天下讀書人都要因此而噤聲呢?諸葛亮,這件事你有沒有想過?”
“這天下到處都是儒當道,他們要推崇的標榜的正義與道德,便是這個世上的天理,正理,至于百姓疾苦,與他們有何相干?他們又怎么可能去管?反觀將軍您在徐州倡導的經世濟民之術,反倒成了奇淫巧技,引來嘲笑甚至的貶損,照我看啊,這些個世家大儒的學識和遠見,還真不如鄉間的幼童,真是白學了滿肚子的道德文章,到最后卻變成了一肚子壞水,只知道毫無節制的去滿足自己的一己之私利了,可最搞笑的卻又是他們,整日里滿口道德文章的去標榜去私欲!”
“哈哈,你這張嘴啊,還是當年那么刻薄尖酸,不過聽著怎么讓人這么渾身舒坦呢。”劉瀾大笑著,就諸葛這張嘴,不管他到底舌戰群儒沒有又或是罵死王朗真假,反正這世上想在嘴皮子上占他的便宜,還真挺難的,道:“人啊,怎么可能去人欲存天理呢,雖然這些世家大儒罵我劉瀾行事倡言功利,可他們這幫假惺惺的偽君子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連自己的**都抹去不了,又遑論他人?照我啊,人就不能無欲,都無欲無求了,人和一具皮囊有什么區別?混吃等死不成?”
“將軍的是,子這些年一直有關注將軍在徐州尤其是在沛縣施行的一些濟民之策,其中的每一項政令,子也不是無條件的支持,一開始也會有所排斥,可是隨著后續的消息再結合百姓的反應,卻有些讓子目瞪口呆的情況生了,而且這樣出人意料的情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生,這就不得不讓子開始審視到底是子哪里出現了問題,為何沒有在一開始就看到這樣的惠民之策,反而還覺得這樣的政令可能會帶來嚴重后果,就好比工商業的興起,可能夠遇見,當時子只想到了取消工商籍會對管理帶來諸多不變,卻完忘記違規者不得在從事工商的處罰與取消工商戶籍為他們帶來的希望,而不在受到歧視的他們以空前的熱情投入到工商業后,必然會帶動工商業蓬勃展,而子所考慮的那些細枝末節,簡直就完不是問題了。
“其實我對你口中的這些儒生并沒有太在意,他們到底是有風骨還是只有唯利是圖又或者像我一樣是什么蠅營狗茍的功利者,我啊就一個目的,不管你是要當百姓的爹,還是要做百姓的公仆,先你得一心為百姓做事,要做公仆你就要為你的主子干實事,要做父母,你就要心疼你的子女,不然有多遠滾多遠,趁早滾回深山老林當你的隱士。”
至于嘴上什么天下英雄盡入吾榖中真的不重要,也沒必要,更不會去學朱元璋‘寰中士大夫不為君用,是自外其教者,誅其身而莫其家,不為之過!’
讀書人功利了不好,被圈養了更壞,至于沒有了風骨,那就是壞上加壞,所以啊劉瀾看重的是那些愿意誠心實意的為老百姓辦事的人,至于讀了幾部儒經就去憂國憂民,甚至一心要做醇儒去當道德的圣人那劉瀾也不會去攔著。
方才還是諸葛亮石破天驚,如今卻換成劉瀾,這一番話立時讓他啞然。
確實不好接,也難接,可不等于劉瀾的不對,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因為別人的話與你的不一樣就不讓人家,又或是人家就肯定是錯的。
是以今天的這場王霸之辯其是早已不被二人所重視,至于義利更無關緊要,爭論來爭論去,沒有真正的大智慧,所之言,也不會震耳聵,倒更像是嘩眾取寵,這一點,在方今這個天下,走到哪都一樣,豎子空談,哪有什么經世濟民道?
當然這樣的嘲諷劉瀾可不會傻到當場出來,那也太不給荊州學院面子了,尤其他這個身份,最容易讓人誤以為是他在為鄭學項,到時候就算一萬張嘴,也不清楚了。
而且換個角度來,劉瀾也并不認為諸葛是真的狂妄自大,在他看來,其不過是實話實罷了,出了這個年代或者數千年來很少有人敢的話,就好像諸葛在荊州學院大夸劉瀾在徐州的改革,對工商并舉大為贊賞,而對天下各郡諸侯一直在施行的重農抑商視作重抑末。
這樣的言,如何能不叫劉瀾大為贊賞,以他對歷史的了解,最少這樣的話,幾千年來,似諸葛這樣看得如此明白的,沒幾個,就算有,敢出來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今天這場辯論,王霸義利顯然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被確立了下來,而今天的這場辯論,雖然諸葛未親自出場,估摸著也是因為沒有對手,但幾名學生的辯論,還真讓劉瀾想到了后世陳亮和朱熹進行著名的王霸義利之辯的情形,當然身為后世人也只是在史書中對二人的辯論有些了解,但聯想到此刻,也別有一番意思。
劉瀾記得漢初之時,景帝就過王霸并用,最后使得表儒里法,上儒下法成為了西漢的政治基礎,一直到了王莽奉天法古,再到東漢元帝朝才算徹底奠定了儒學,不僅尊王賤霸更貶斥義利雙行。
但這些學子雖然立意頗高,但終究眼界學識差了一些,如果這番答辯換成是諸葛,也許就不會讓人聽著有些功利主義者的感覺了,但卻不得不承認,因為儒家的深入人心,學生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認識就是大肆鼓吹王道。
“將軍以為呢?”
“我?”劉瀾頓了下,沒想到這個諸葛亮反倒來考校自己了,笑道:“王霸可以雜用,則天理人欲可以并行!”
諸葛亮笑道:“這種言論,恐怕整個天下也就只有將軍您敢了。”這可不是諸葛亮恭維劉瀾,完就是通過他一系列的表現得出的結論,劉瀾在這個世上絕對算是最為特立獨行的那一個,雖然大漢朝對商業較為寬松,但自天下動亂之后,整個天下到處都是一片重農抑商,重抑末的態勢,可就劉瀾處卻反其道而行之,不僅沒有重農抑商,反而比以往大漢朝還對工商業寬松,甚至還在徐州取消了工商戶籍,使得工商能夠享有普通人的待遇,這完就是一副有別于以往的治世方(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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