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騎,不僅僅是殺敵的神兵,還是守護兗州的利器,既要做掃除各路諸侯的馬前卒,又要做兗州的鎮山石,他的存在,不僅僅是震懾外敵,還要震懾內部的一些不穩定的勢力,而這支部隊的存在,先要保證曹操絕對的掌控。
只要如此,曹操才能有時間逐步去把僅有的一些聽命與外戚的部隊掌控起來。
“其實我覺得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直接把虎賁羽林的主將換成末將或其他將軍不是更直接更有效果嗎?”曹仁有些不解,感覺曹操沒必要如此復雜,可他遠不懂政治是什么,當即就被曹操笑著擺手打斷了他的這番言論:“不是我不想,也不是我考慮過這一可能,可很多事,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么簡單,就好像你所的虎賁,就只能是那個王,這不是你想當或是我想讓誰當就能當的,這么和你吧,天子那里頭一個就不會答應。”
“這里面的原因我也清楚,可既然動不了王,那何不在虎賁安插我們自己的人從而架空他,又或是查一查王有何不軌的行徑,將他拿下法辦,當然最好的事情莫過于能讓他投入到司空府中,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生的事情,因為現在的王已經抱到了天子這根大粗腿,不可能再改換門庭了,而且他與天子的關系可不僅僅只是君臣這么簡單,而且還是師徒,就憑這一點,王為保天子那可不會在乎自己的性命的。
所以王是不能動的,動了會有大麻煩,當然了就我個人來,和王還算有些私人的交情,實話跟你吧,這個王可是有很大的官癮的,當年在雒陽,為了能有一個進入仕途的機會,他不惜去捧宦官和外戚的臭腳,如今好不容易當上了虎賁,如果就讓我這么給免了,讓他記恨還在其次,若讓天子和我撕破面皮,在現在這個當口就難免得不償失了。
當然,如果你曹仁真有這個事,能把虎賁部換成你的人,或者是安排得力心腹在虎賁軍中把王架空,我也不會阻攔你,如果做不到,你最好先不要有任何的異動。
曹仁臉色陰晴不定,張了張嘴,有句話他想,其實這王也不是沒有軟肋,就好像那位傳聞之中的來鶯兒,可是他終歸沒有出來,用女人去威脅他人,如此下流之事,最少曹仁是不屑的。
曹操見他沉默,便搖著頭又道:“還有,虎賁軍這些人,別看都是些最油不過的油子兵,但真相要收編他們,難度還是頗大的,先經歷這么多,不管是董也好李傕郭汜也罷,他們明白,他們都沒有任何意外,所以這就讓他們對于天子的忠誠度變得格外高,但其實呢,他們也明白,就他們那點微弱的戰力,根就是沒有人瞧得上他們,所以他們只能抱住天子這根大腿。
這一點就與北軍不同了,不過可惜北軍早已被董整編,如果他們是北軍的話,那么我還真會不惜一切將他們控制在掌心,但虎賁軍的話,根就不會對我構成威脅,所以留著他們,一是讓那些外戚留一份安心,而來我也好在暗中收買人心。
當然,收買人心歸收買人心,可絕不同于外戚干得那些個賣官鬻爵的勾當,這一點上曹操可遠沒有他們那么理直氣壯,畢竟和他們比起來,曹操是真的想要把大漢變得更好,就算是唯才是舉,但也是選拔真正有才能的人才,而那些外戚就不同了,所以因為這幫蛀蟲,曹操已經必須要收權了。
不過必須得,如果曹操直接就去收權的話,那未免太過直截了當了,他太明白自己面對的這些浸淫官場多年的大臣們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所以他要收買人心,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要殺雞儆猴,拿外戚開刀。
他相信,這一番整肅之后,許都城內,那些跟著天子來的官員們會有所忌憚,不會在那么目中無人,甚至不可一世了。
曹操端起了酒樽,熱酒已溫,見他端起酒樽,曹仁也端了起來,一干而凈,曹操楞了一下,曹仁是海量,一飲而盡并不稀奇,但他現在晃動著手中足有四升的酒樽,卻是因為想到了另外兩個人,這兩人都姓劉,一個乃荊州劉表另一個為徐州劉瀾。
這兩人都乃海量,酒量之大遠非曹仁可比,畢竟劉瀾的酒量是他親眼所見,而劉表,他也早從程昱口中聽,據傳聞劉表有三爵,大者命伯雅,能盛七升酒,中者為中雅,能盛六升酒,者名季雅,能盛五升酒,可想而知劉表是何等海量,也難怪劉瀾能夠與他暗通款曲。
不過他雖然已經清楚了兩人之間勾結,可這事兒就像是他明知道劉表與張繡之間的關系,但就是裝作不知一樣,畢竟很多事情,知道是一回事,點破是另外一回事,如果點破了,就好像劉表和張繡,不僅二人臉上無關,甚至曹操也沒有了攻打宛城的借口,如果他還要堅持去打,那么只會讓雙方難堪,就后別無法保持著各自的默契,恐怕還要刀兵相向,那未免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就好像劉瀾和劉表這件事情,二人暗中勾結,他只得,也不會當回事,畢竟最少兩人不敢明面結盟,明劉表還想著腳踩兩只船,既然這樣,就沒必要讓公布于眾,畢竟劉表是有忌諱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是在暗中達成聯盟。
曹操喝了一口樽中酒之后便放下了酒樽,并坐了下來,擺了擺手,曹仁便會意告辭,至始至終,曹操都沒有在坐起來,甚至沒有起身去相送,只是等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拍了拍手掌,不一會兒,典韋走了進來,在原地駐足良久之后,曹操才抬起頭,道:“你到現在去內府一趟,把蔡老那把焦尾取來。”
“諾。”
典韋轉身而去,曹操又端起了酒樽,看著酒樽內搖晃的酒水,不知為何,心中居然開始期待甚至是激動起來,這么多年,他已經許久沒有找到一人的琴技能達到如此高度之人,雖然她的琴技遠無法與蔡公伯喈相比,但絕對算得上目前世上第一人了。
不,或許比遼東那位來,來鶯兒應該排在第二才是,想到遠在遼東那位女子,曹操不由得閉上了眼中,那是他早年間愛慕過的一位姑娘,只可惜她早已心有所屬,若非如此,蔡公的焦尾琴,又怎么可能會讓那青樓的娼妓去觸碰?
但就現在,在他的范圍之內,也只有來鶯兒有這個資格,能夠取談焦尾琴,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讓來鶯兒為他彈奏九弄了。
就弄四曲,早年間他曾有幸聽到蔡老彈奏,當時便近衛天人,尤其是其中《幽思》一曲,讓他至今難忘,這些年他曾遍訪琴師,就是在想聽上蔡老的九弄,可惜無人能夠有其功力,自然就不可能有幸見到焦尾了,但在剛才,來鶯兒的琴師打動了他,但他用瑤琴,畢竟只是凡品,要談仙音,自是要用焦尾,不然又如何能奏出蔡公當年的世外仙音來。
不一會兒,典韋到來,心翼翼捧著焦尾琴,雖然他乃是粗人,但也明白焦尾琴的珍貴之處,進廳之后,不敢有片刻的怠慢:“主公,琴要放到哪里?”
“哪里也不放,你跟我來。”這把焦尾琴曹操專門為他打造了一只木匣子盛裝,檀木做的匣子,再加上焦尾琴,分量不輕,但對于能縛虎的古之惡來來,自然是不值一提,應諾一聲,雙臂抱緊了木匣,跟著曹操轉身離開。
“典韋啊,這么多年,雖然無法講秦轉交給蔡姑娘,聽他彈就弄,但今日,終歸還是讓我找到了一位琴技大家。“
這些典韋可不懂,但他卻知道那位蔡姑娘是誰,這些年曹操可沒少提及她,甚至派出不少人去四處查找,不過卻始終杳無音訊,甚至傳聞,他早就在李傕入京時死在了兵禍之中,好在……
突然,典韋意識到了什么,而且現在走的路徑分明就是去雅舍的,而雅舍內的那位來鶯兒姑娘,早就離開了。
這下他終于意識到事情鬧大了,忙不迭的把情況了,更要立即派人再去把來鶯兒姑娘給接過來,但曹操在臉色瞬間轉變之時卻搖了搖頭:“算了,他既然走了,就走了吧,也許日后會有更合適的人來談焦尾琴也不定呢。”
實話,若不是來鶯兒的身份乃是青樓女子,曹操也不會在最后猶豫,但也正因為他的離開,反而讓曹操有些如釋重負,畢竟在是否讓他用焦尾琴彈奏就弄他一直在猶豫,現在好了,算是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
不管如何,他已經在時隔多年之后再一次聽到了一曲九弄幽思了,他已經心滿意足了,日后就等著一位能夠來鶯兒達到蔡公的琴師出現了,他期待著這一日的到來。
曹操轉身又往議事廳走去,而典韋則前往內府將焦尾琴交給大夫人。
曹操的注意力從琴師來鶯兒身上又轉到了官場,他的注意力一旦回來,那么就會身心的投入進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因為來鶯兒的出現,一早他就會處理了,就是因為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現在他離開了,那么他就必須要解決一些麻煩。
回到議事廳,只見好幾名丫鬟在他走了之后正在收拾打掃著屋子,曹操走進了屋中,擺了擺手,打走了這幾名身材高挑的丫鬟,他們快步退出,每一個敢過多停留,剛才曹操那黑臉的表現,早已被她們察覺,這必然是在氣頭之上,面色不善如果他們還不溜之大吉,那么曹公腰側的那柄長劍,可能就要取人性命了,這樣的事情,生過很多次,現在被派來議事廳伺候的丫鬟,又有那個不是提心吊膽的。
曹操坐上了矮幾,還有幾份文書沒有處理,當然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九江的戰事,可惜他沒有飛的能耐,不然的話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飛到九江上空,隨時盯著劉瀾的主力,掌握他的東向,而不是像現在,一味的去等消息。
可是等九江哪里有消息傳來,估摸著也晚了,等他兵,劉瀾估摸著已經回到了秣陵甚至是徐州了,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條看起來多少有些振奮人心的消息。
顏良兵南下了。
曹操的目光從信報之上一掃而過,古井不波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眼睛還瞇了起來,好像是在沉思著什么。
顏良的南下多少有些蹊蹺,并非是大舉南下,而是只有三萬兵力過黃河,可在過河之后,顏良卻有不敢繼續推進攻打臧霸了,這里面肯定有貓膩,不然顏良不會不敢動彈,那也就是,袁紹到現在還沒有確定到底是與劉瀾大舉交戰還是把戰事控制在范圍之內。
這很符合袁紹的性格,他現在是又想撈好處,又把被劉瀾咬下一塊肉,曹操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指望袁紹不猶豫主動進攻是顯然不可能的了,只能倒逼著他進犯臧霸,不過要是沒有自己的話,估摸著袁紹不會大舉進攻。
曹操迅提起一支狼毫,蘸上了墨,在一張帛紙上快寫下幾字,然后便吩咐反回來的典韋,讓他派人盡快把信交給夏侯惇,當然,曹操還必須盡快派人去聯絡一下袁紹,現在這個時候,尤其是在九江之戰還沒有明顯要分出勝負之時,他們必須要和劉瀾槍時間。
現在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到現在這個時候,天下大局已經漸漸明朗,只有消滅了劉瀾這一大后患,曹操才能夠安心與袁紹周旋,不過袁紹內部的田豐沮授等人卻又點讓他頭疼,尤其是袁紹的態度更是讓他大失所望,這一回,他還真不知道能否如愿讓他出兵,與他一道進攻徐州。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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