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對阮二道“二哥這就是不知道了,姜郎君為人最重英雄豪杰,他得知你們兄弟三人為了百姓而出頭,打了那些貪官污吏后,心中是好生欽佩,覺得你們都是為民請命的豪杰。rg便打通關節讓縣衙放你們出來,這不,一聽你們出來了,就急急忙忙的跑來看望你們了。”
姜德也上前道“來慚愧,雖然讓官府放諸位出來,卻只能保住你們的性命,這頓打卻是逃不掉,你們勿動,讓我來看看。”
著,姜德也不嫌棄三人渾身污垢,上前輕輕掀開遮住傷口的破布,搖搖頭道“你們這是哪個郎中給你們看的,莫非是要你們的性命嗎?”
阮五連忙問道“怎么?我們的傷口有什么問題嗎?”
姜德拿下破布,放到他們三人面前道“這樣的破布并未經過沸水蒸煮,上面常常帶有病毒就是一些骯臟之物,你們被打的皮開肉綻,都是傷口,上的藥也差,再加上這破布一蓋,很容易就會邪風入體,到時候豈不是要送了性命!”
阮七臉有些紅的道“此事卻怪不得我們村里的郎中,只是我們家中貧困,只有這樣的破布遮擋,郎中如果傷口露在外面,也會有邪毒入體。”
姜德搖搖頭,轉身脫下自己的衣服,對許貫忠道“等燒個開水后,把我的衣服撕開用開水煮過后烘干,為三位兄弟包扎傷口!”
又對陳廣道“陳先生,我們帶的金瘡藥拿出一些來,給這三個兄弟上個藥吧,這鄉村郎中的金瘡藥并不是什么良品,莫要折損了這三個好漢。”
陳廣雖然對姜德起兵的事情還有所保留,但對敢于對抗貪官污吏的阮氏三雄卻是極有好感,他哈哈的笑道“這三個娃倒是對老漢的胃口,你們三個娃放心,有我們幾個在,你們就是想死也難了!”
阮二嘆道“我們三個何德何能,居然讓郎君如此費心,還費了這樣好的一件衣裳我看那衣裳也非凡品,恐怕價值不菲吧。”
許貫忠一邊疊著姜德的衣服一邊輕笑道“三位放心,我家主公的衣裳還不到千貫,算不得什么。”
千貫?三個人集體腦中一空,這是多少錢啊?要打多少魚才能有這么多錢?
姜德嘆道“你們兄弟三人勿要多想,好好養傷,你們家中可還有他人?”
阮二點頭道“我們家中還有老母,我們兄弟三人中,只有我已經娶妻生子,在我等和稅吏火并的時候,我便讓旁人回轉讓我老母到我岳丈家中躲避了。此時也還沒回來。”
姜德點點頭道“這樣最好,但你們三人既然已經無事,我看也必須早點派人去告知一下,這樣,我讓人去接你們的家眷來,你們可有什么信物?否則我怕你們的母親不信!”
阮七伸手往脖子上一扯,扯下一個麻繩,麻繩上串著一個獠牙道“拿這個去,這是我以前殺怪魚后從怪魚嘴里取出的獠牙,我母親一定認識。我母親就在隔壁李莊那。”
姜德點點頭,拿走后道“那你們先休息一下,我立刻派人前去。”
罷,姜德帶著人離開了房間,沒一會兒,阮氏三雄就聽到外面有劈柴燒水的聲音。
阮五皺了皺眉頭,對旁邊兩個兄弟聲道“你們這姜德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看學究對他好像很是恭敬。”
阮二搖搖頭道“我也不明白,而且我們三個和他并不相識,難道真的是為了義氣而來?如果真的如此,別看他年紀,日后必然也是一個大豪杰啊。”
阮七吸了吸鼻子道“我你們兩個都在想什么呢?我們這么多年了,什么時候有人為我們做到這樣呢?那些達官貴人看到我們都是掩鼻而去,而他卻把衣服都撕爛給我們包裹傷口,而且按照吳學究的法,我們的性命其實還是他救得哩,別他沒要我們做什么,就算是要我們去為他殺人放火,難道不應該去嗎?不如此,如何能報答這樣的恩德啊?”
阮二點點頭道“七的對啊,我們兄弟三人一身的事,卻無人能夠賞識,只能打漁度日,今日如果真的被貴人看重,能做一番功業出來,也不枉此生了。”
三兄弟在房中著悄悄話,姜德在外面也和吳用等人著話。
“這兄弟三人果然不似常人啊,我日后如在梁山屯兵,第一要務便是水寨,此三兄弟可為我水兵之將!”姜德走到水邊對吳用和許貫忠道,至于燒水的事情,自然有武士去做。
“主公的對,但這三人雖然有一身領,卻不讀兵法,依生看,可為將,不可為帥。”吳用對姜德道。
許貫忠點點頭,他知道吳用是最為了解這三兄弟的人了,既然吳用都這樣,必是如此不錯,便道“自古以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何況帥才,這事也急不得。”
姜德搖搖頭道“我看沒什么,這所謂的帥才也不是從地里長出來的,他們三兄弟只要愿意學習,我看就可以找來兵法戰書教導,昔日呂蒙也不過是一個匹夫,等被激勵讀書后,就連關羽都慘敗其手,可謂一時俊杰。”
許貫忠哈哈笑道“主公的有理啊,想主公的宜家油坊、瓊樓的大掌柜,無一不是主公的天翔學院培訓出來的,我看日后這天翔學院也可以教教兵法戰事,這樣一來,我軍就永遠不缺人才了。”
姜德嘆道“難道大宋沒有這樣的地方嗎?自前秦苻堅建立教武堂傳授兵法開始,我華夏歷代都有此類場所,但大宋自開國以來便重文抑武,直到仁宗因西夏邊患而開武學,然英豪恥于就學,自開到罷不過百日。王荊公為中興國事,重置武學至今,常因新舊法之爭而興廢,這就明,人才和制度光有還不行,關鍵是在怎么用啊。”
吳用和許貫忠對視一眼,一起對姜德拜道“主公英明!”
姜德苦笑道“我二位先生還是別這樣,這樣久了,我就會以為我真的英明了,我才多大啊,知道多少事情?我連麥草都一直分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昔日劉邦得天下后過,運籌帷幄,其不如張良,安撫百姓,其不如蕭何,攻城略地去,其不如韓信,其能取天下,在于能用這三人,千年前的先人都知道的道理,我們要是不知道豈不是太傻了?”
許貫忠搖頭道“主公此言非也,三歲可懂,七十難做,自古道理人人懂,但要做起來卻是極難。”
姜德點點頭道“好了,這些都是日后的事情了,等今日事了,我等便準備離開鄆城了,我會安排人給吳先生傳遞消息,吳先生還需多多辛苦。”
吳用笑道“都是應該做的。”
約莫過了一兩個時辰,阮氏三雄都換上了新藥,重新包扎后躺下,姜德又派人去買來米菜,做了一頓吃食,這才看到一輛牛車慢騰騰的駛來,旁邊一個騎馬的武士,正是姜德派去接阮氏三雄家眷的人。
那牛車上坐著兩人,一個老婦,一個少婦,少婦懷中抱著個嬰兒,姜德走上前,那武士下馬道“見過郎君,阮氏家眷接到。”
老婦有些畏懼的看著姜德道“這位郎君,不知道和我那三個孽畜是什么關系?”
吳用上前笑道“媽媽莫驚,這是姜德姜郎君,是從大名府來的貴人,聽阮家三位哥哥都是豪杰,特來看望相助。”
老婦看到吳用,見是熟人,才放心的道“是吳學究啊,那我那三個兒子可都在里面?”
吳用點頭道“都在里面,快隨我來吧。”
一家團聚,想著差點就要天人兩隔,自然又是一陣哭鬧,姜德等外人只能在旁勸著,老婦知道是姜德救了三兄弟的命后,對姜德是又拜又哭,搞得姜德是手忙腳亂,看的其他人是哈哈大笑。
“報!!報!郎君,有緊急情況!”門外突然闖進來一人,對姜德急急忙忙的道。
姜德一看,卻是時遷,便對其他人道“我去去就來,許先生、吳先生和我來。”
四人來到了一個偏僻處,姜德對時遷道“出什么事情了?看你急急忙忙的。”
時遷回道“的確是出事了,就在兩日前夜里,有鄆州人王倫和其好友杜遷,合著鄉勇百人合攻當地富戶,劫得錢財后上了梁山落草了,現在其人已經到了梁山上,把梁山原來的山民軍兵都趕下了山,此時的梁山,已經是有主的了。”
“什么?這么快?”姜德吃了一驚,他來以為自己應該可以趕到王倫之前上梁山,卻沒想到這王倫居然就在昨天起事了。
吳用道“這兩人我都知道,這王倫是一個落第的秀才,會些拳腳,并沒十分事,因為喜愛白衣,被稱為白衣秀士。那杜遷因為人高手長,被稱為摸著天,武藝也是平常,而且這二人不過百人,要取之不難,唯獨這水泊天險,卻是個麻煩。”
姜德背著手走了幾步道“現在整個河北山東都因為括田一事,天怒人怨,只是因為沒有領頭起事的人而沒有造成什么大亂,現在王倫扯旗,一定會有源源不斷的沒有出路的百姓上山,所以絕對不能讓王倫在梁山待得太久。否則勢大,要想再取就麻煩了。”
許貫忠想了想道“主公,既然如此,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現在王倫剛剛上山,立足未穩,我等現在有武士三十余人,又有陳廣這樣的猛將坐鎮。不如今夜就搭乘船摸上山去,殺了王倫,搶了山寨?”
姜德微微點頭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也不用這樣著急,現在王倫剛剛上山,一定防備著官府的進攻,所以防守不會太松,我們可以等官府先敗上一陣,王倫志得意滿后,再行此計。”
吳用道“主公英明,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時便把這阮氏三雄先拉入伙吧。”
姜德回頭看了看阮氏三雄的房子道“也好,我們也的確缺了一個撐船人,那就靠先生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
“吳學究,這郎君到底是個什么人物啊,居然如此大氣。”阮二看著被自己妻子收起來的一盤金銀,喘著大氣道。
姜德等天色漸暗后,便留給阮家三人一盤金銀后離開,唯獨留下吳用和三人繼續話。
吳用輕搖蒲扇道“你們怎么看呢?”
阮七啊呀叫了一聲,動了動身體道“如此人物,就是舍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吳用點頭道“七哥的好。此時卻有一件大事要三位哥哥相助。”
三兄弟對視一眼,知道事情來了,阮二道“還請直言。”
吳用慢慢把姜德的計劃了一遍,三兄弟聽得是眼睛發亮,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這樣的貴人居然想上山當大王。
阮五問道“這郎君到底是要做什么?為何要這梁山?”
吳用道“我家郎君要的可不是的梁山,而是千古未有的功業,三位哥哥可敢入局?”
阮七拍床和道“別人都士為知己者死,今日既然郎君看的起我們兄弟三人,我們便把這百多斤賣與他,又如何?”
吳用笑道“如此甚好,還請三位哥哥好生修養,等他日時機成熟,生再來尋三位哥哥。”
——
“主公,我們接下來去哪里?”許貫忠在回來的路上對姜德問道。
姜德嘆道“沒想到梁山這么快就有主了,官府的反應不會太慢,我們也沒多少時間了,我們立刻趕回濟水邊,然后再暗中趕回來,夜長夢多啊”
許貫忠點點頭道“主公的有理,我們就快去快回吧。”
一行人騎馬快速向西跑去,而在梁山上,一座山寨正在慢慢的成型,兩個頭領看著忙活著的嘍啰,心中也是感嘆萬千,一日為賊,終生為寇,上梁山容易,但日后又該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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