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那股子尿騷味兒,蔡京也不知道該些什么,此時他竟有些可憐趙似了,怎么就生了個如此沒種的兒子呢?當(dāng)然,趙有恭變成這樣,也少不了官家的功勞。wWw。3uS。coM
“殿下,可以出來了!”
一名禁兵忍著尿騷味兒,趴地上招著手,誰曾想趙郡王不僅沒出來,反而往里縮了縮。
“不出去有有刺客”
“殿下,刺客已經(jīng)部伏法,再不會傷害殿下的!”蔡京語出柔和,他只覺得自己在哄一個孩子,想想就覺得可笑。
聞聽刺客部伏法,趙郡王總算恢復(fù)了幾絲人色,他哆哆嗦嗦的從床底爬出,隨后回頭看了看那灘水漬,“呵呵蔡相,對不住了啊,剛憋得急,就”
憋得急?是被嚇的吧!
眾人默默一笑,也無人點(diǎn)破,不過對于趙郡王的膽子,他們也算見識到了。刺客沒見影,自己先尿了,恐怕他這點(diǎn)膽兒,連膽如鼠都算不上吧。
相府一戰(zhàn),幾天內(nèi)就火了兩個人。
蔡丞相臨危不亂,剿滅逆黨;趙郡王逃命有道,尿撒褲襠。
對于坊間傳聞,趙有恭是一點(diǎn)脾氣都沒有,誰讓他當(dāng)場尿褲襠了呢?事實(shí)上,如此這般,也實(shí)屬無奈,從五文河畔匆匆趕回,來到屋中才發(fā)現(xiàn)袍子上有些水漬,想來是濺上的河水。如蔡京那般精明之人,若看到袍子上的水漬,必然會有所懷疑,無奈之下,只能先自己撒泡尿了。好在這泡尿撒的及時,不僅掩蓋了袍子上的水漬,也順利轉(zhuǎn)移了眾人的視線。
今日陽光明媚,趙有恭正打算去府衙喝茶,一身宮裝的趙福金便將他堵在了府門前。趙福金嘟著嘴,雙眼瞇著,打量了半天,才抖著手嘟噥道,“咯咯,凌哥兒,你真行,哈哈,真如那些人所,嚇的尿”
“哼,四姐兒莫聽那些人胡八道的,為兄豈會那般不堪?當(dāng)時正抱著茶壺喝水的,聞聽有人踹門,手一抖,茶水就灑在了地上!”
趙有恭老臉一紅,概不承認(rèn)。聽他這般狡辯,趙福金笑得更是不能自已,“咯咯,茶水?誰家茶水還帶一股騷味兒的?”
“你四姐兒,你可是專程來挖苦為兄的?哼,再敢胡,以后休想讓為兄陪你逛西街!”
瞪瞪眼,聳聳肩,趙郡王黑著臉邁步進(jìn)了開封府,眼瞅著凌哥兒真生氣,趙福金也不敢逗弄他了,只好跟上去笑道,“好了啦,開玩笑的嘛,凌哥兒是何人,文能滅蘇大,武能擒楊公,哪會怕幾個刺客哦!”
別看趙福金挺純潔的,可起好話來,還真是甜的不得了。所謂的蘇大自然是蘇軾蘇大家,楊公便是楊業(yè)楊老令公了。
聽著馬屁話,趙郡王臉上瞬間陰云橫掃而過,抖著肩頭嘿嘿笑道,“夸獎啦,夸獎啦,做人要謙虛,要謙虛!”
“”
趙福金哭笑不得的看著眉開眼笑的凌哥兒,什么謙虛,就他現(xiàn)在的神色,哪有半點(diǎn)謙虛的樣子。
趙有恭日子過得悠哉悠哉,蔡京卻是相當(dāng)犯愁,因為他最想活捉的兩個人都沒捉到,匪人頭子石寶被人救走,另一個楊開山也和兩名供奉司高手拼了個兩敗俱傷。石寶被高人所救,還能解釋的通,可楊開山能死拼兩名供奉司高手,就頗有些意外了。
此時御書房內(nèi),趙佶和幾名寵臣都在閉目養(yǎng)神,高俅神色有點(diǎn)憂慮,嘴巴張了張,便問道,“蔡相,那滿喬、文林二人功夫如何?”
“這二人在供奉司雖不是頂尖,但也不是庸手!”
供奉司內(nèi)就已無庸手,這些人中算中等的,那絕對算得上好手了,沒想到這二人竟盡死于楊開山之手,怪不得蔡京會放心不下。
“好了,都莫了,等等吧,一會兒曹炳回來,自會有答案的!”
趙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昨夜與劉妃**幾番,到現(xiàn)在腰間還提不起力氣。都女子能融萬物,看來所言不虛,得找張道長、林道長等人討要些秘方才行,否則自己的腰就要累斷了。
趙佶口中的曹炳,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莫看身邊寵臣眾多,楊戩、梁師成、李彥更號稱帝王近臣,但趙佶真正倚仗的內(nèi)侍還是這位曹炳曹大太監(jiān)。曹炳主掌供奉司,歷經(jīng)三代帝王,對皇家可以是忠心耿耿。總之,誰當(dāng)皇帝,曹炳就聽命于誰,其人精明無比,更兼武功深不見底。雖然也想讓供奉司只效忠于他一人,但趙佶也只是想想罷了,因為諸事要依賴曹炳,而且供奉司一群江湖中人,若沒了曹炳坐鎮(zhèn),別人也操持不了。
臨近酉時,一個年逾五十余歲的太監(jiān)躬身進(jìn)了御書房。雖為太監(jiān),可曹炳卻身材魁梧,猶如一座鐵塔般。不過要命的是,他那張臉比女人臉還白,嘴唇上還抹了點(diǎn)胭脂紅,再加上一身紅色公服,當(dāng)真是有點(diǎn)不男不女了。
“回圣上,人已經(jīng)于五文河案發(fā)現(xiàn)場查探過,現(xiàn)場除了滿喬、文林、楊開山三人外,還有第四人的痕跡!”
“嗯?”趙佶聽得心頭一凜,猛地坐直了身子。
“還有第四人?仔細(xì)!”
“是,人仔細(xì)查驗過,雖然現(xiàn)場好像是只有三人的痕跡,但在一棵樹上,人發(fā)現(xiàn)了一處不同尋常的裂痕。此處當(dāng)為足下發(fā)力所致,根據(jù)痕跡情況,可知此人內(nèi)力深厚,絕不可能為滿喬三人所為!另外楊開山的傷口也有不同,一處淺,兩處深,可知三處傷口絕非一人所為,而滿喬、文林二人,只有滿喬會十字鏢!”
聽著曹炳的敘述,屋中幾人都凝神思索了起來,如果一切如曹炳所,那五文河畔必有第四人,只是讓人想不通的是那人為何連楊開山也要?dú)ⅲ咳绱丝梢詳喽ǎ瑏砣撕痛炭徒^非一伙的。
幾人商議一番,最終也未能商量出什么結(jié)果,眼看天已黑,趙佶便下了散伙令。等幾位寵臣一走,趙佶讓曹炳坐在椅子上,隨后輕聲道,“宮先生,可有什么想法?”
隨著這一句問話,屏風(fēng)之后,走出一位相貌普通的男子。從一開始,宮梻就隱于屏風(fēng)之后的,此時見他出來,曹炳也不禁是眉頭一挑,饒他功力深厚,竟不曉得屏風(fēng)后還站著一個人。
看著宮梻,曹炳雙目如電,心中默默想道,“此人,功力絕不低!”
感受著曹炳的目光,宮梻善意一笑,轉(zhuǎn)身向趙佶行了一禮,“官家,其實(shí)想要摸清此事并不難,既然雙方之人一個不留,那就只有一個理由,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
“不錯,但凡如此情況,除了殺人滅口,再無其他理由。”
宮梻語氣自信,卻不顯傲慢,曹炳沉眉想了想,也不由得有些佩服這個神秘的宮梻了。僅從少量的信息,就能做出如此多設(shè)想,他是再世諸葛也不為過了。
事實(shí)上,趙佶已經(jīng)同意宮梻的看法了,他示意宮梻坐下后,和善的問道,“宮先生可以仔細(xì)么,那滿喬二人和楊開山素?zé)o交情,又怎么會一起被人滅口?”
“官家,其實(shí)事情并不復(fù)雜,這件事應(yīng)該是偶然而已,五文河畔,楊開山一定了什么,而滿喬二人又聽了進(jìn)去。其中關(guān)鍵,就是楊開山對滿喬二人了什么!”
“有道理,宮先生可能想出楊開山了什么?”
“難!不過此事一定和楊開山有著很深的關(guān)系,宮某妄加猜測一下,會不會是因為赤山湖一案呢?”
雖是猜測,宮梻卻顯得很有信心,其實(shí)要猜到這一點(diǎn)并不是太難,縱觀楊開山這一生,最大的變故就是在于錢彬的死,而錢彬又死于赤山湖一案,兩相聯(lián)系,最終矛頭便來到了赤山湖花石綱被劫之事。
趙佶還在思索著,只是有些事情他還是沒能想明白,“宮先生,就算是赤山湖一案,又有什么秘密?還值得別人下殺手?”
“官家,值不值得下殺手,得要看楊開山了什么,若他確實(shí)和赤山湖一案有關(guān)聯(lián),那自是無妨。可若他一直否認(rèn)呢,這其中可就耐人尋味了!”
話音落下,趙佶只覺得腦中一陣轟鳴,若是一切如宮梻所,楊開山與赤山湖一案無關(guān),那豈不是錢彬的死也是一個陰謀,那封告密信正是一個陷阱。想到此處,趙佶心中便緊了起來,若一切都是真的,那這殺害錢彬之人豈不是陰沉的可怕?
轉(zhuǎn)眼間,趙佶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不管楊開山了什么,他都要找出五文河畔的第四人,找到他,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宮先生,朕該從何處下手?”
“當(dāng)然是圣上最為擔(dān)憂的地方,永寧郡王。只要確定此事與他無關(guān),其他自可不必太過擔(dān)憂。不過具體該如何做,還請官家定奪!”
趙佶定定的望著宮梻,他覺得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人心,如此之人,能用最好,不能用必除之。
“宮先生所言甚是,朕自會安排!”
宮梻連不敢,心中自是清楚萬分,永寧郡王當(dāng)是官家最大的心病,只要有變故,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侄子。這個侄子要真佯裝癡傻的話,可比別的事情可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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