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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老頑固李伯紀
這些人可不想保安軍和積石軍那樣的正規(guī)軍，保安軍和積石軍等正規(guī)軍只需要做一番思想教育，在按照新式訓練之法訓練一番，今后再打亂部署就行了。可淮西降兵不行，他們身上匪性不改，要是扔到大楊灘軍營，非生出事端來不可。怕出什么事，所以才讓高寵將這些人安排到了沙苑鎮(zhèn)軍營，最近高寵就忙著整頓這幫子匪兵了，在沙苑鎮(zhèn)又打又殺的，總算讓這幫子匪兵有了點正規(guī)軍的樣子。這不，剛得了空閑，就跑回來訴苦了。
“殿下，求求你了，你讓老牛去沙苑鎮(zhèn)吧，那幫子混賬，真能折騰人，末將都被他們整瘋了！”
高寵坐桌上發(fā)牢騷，趙有恭佯裝聽不見，開玩笑，那幫子匪兵除了高大將軍的血腥手段，別人能鎮(zhèn)得住？別看牛皋長得像個牛魔王，但手段卻是比不上高寵的。
事實上高寵也就發(fā)幾句牢騷，他很清楚，這事推不掉，如今能替他的也就韓世忠和蕭芷蘊了，韓世忠離不開武州，難道去請蕭芷蘊去沙苑鎮(zhèn)？乖乖，蕭芷蘊是誰，那是未來的王妃，有幾個膽子敢把這爛攤子丟她身上？
“哦，對了，殿下，差點忘了一件事，末將在那幫子匪兵里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才，這些日子，可都是那位大才再給末將出謀劃策，要不是他，末將想要鎮(zhèn)住那幫子匪兵，還真不容易！”
一聽到大才兩個字，趙有恭包括章億和大官人的眼中都冒出了兩道綠光。最近一段時間這幾人可謂人才之事想破了腦袋。一聽高寵身邊就有一個大才。眼睛能不發(fā)綠么？高寵喝著酒吃著菜，突然間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兒，怎么大官人和殿下都不話了呢？抬起頭，就瞅見桌上三人都死死地盯著自己看呢，三人眼珠子都是一動不動的，冒著陣陣精光，這下弄得高寵后背一陣發(fā)寒，怎么回事？他高某人錯啥話了？
“殿下高某錯了”
“錯你個大頭鬼。趕緊，那位大才是何人？”
呼，高寵長長地松了口氣，弄了半天幾位大佬是為人才發(fā)愁呢。放下筷子，高寵出了那位大才的名字。
聽到方啟梁三個字，趙有恭和章億無反應(yīng)，倒是東方大官人皺著眉頭喃喃道，“方啟梁？這人可是丹水鎮(zhèn)方克林方大公子？”
“咦？東方先生倒是清楚得很呢，竟然連方大公子的字都知道！”
趙有恭也是納悶，章億都沒什么反應(yīng)。怎地東方瑾如此凝重？不過看東方大官人這種神情，也能斷定一點。那就是方啟梁一定不簡單。放下筷子，為東方瑾滿上一杯酒，還沒張嘴呢，大官人也不客氣，端起酒杯跐溜一下喝了進去，砸吧砸吧嘴，才頗為感嘆道，“殿下，早些年追隨郭大頭領(lǐng)的時候，屬下就曾聽過丹水鎮(zhèn)方大公子之名，指方大公子弱冠之年便已才學動淮西，又師從范純?nèi)剩梅都內(nèi)释砟杲虒В说氖俏奈洳拧．敃r章相曾想以方克林為文華殿大學士，只是后來發(fā)生了許多事，方克林也就沒了動靜，后來淮西兵禍亂丹水，聽方大公子遭賊人屠戮，一家妻兒老盡送性命，郭大頭領(lǐng)還曾唏噓不已，嘆未能早些時日將方大公子請到龍門。未曾想，哎，今日竟又聽到方克林的消息。”
聽著東方瑾所言，趙有恭和章億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范純?nèi)剩謭蚍颍艘淮挤吨傺痛巫樱吨傺褪呛稳俗圆挥觅樖觯痪洹跋忍煜轮畱n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便已讓后世千年子孫驚醒，而他的次子范純?nèi)室采畹钠涓刚鎮(zhèn)鳎鋸恼黄馂楣僦酪层∈胤吨傺偷慕陶d。后哲宗年復新法，章惇當政，范純?nèi)试赓H謫。世人大多認為范純?nèi)史切曼h之人，不求變革，實則有很大的誤解。范純?nèi)适羌兇獾姆磳π路矗繉崉t不然，這一點從他被貶謫永州就可以看出來，章惇是何人，那可是大宋少有的官場梟雄，打擊政敵不留余地，當年元佑黨人哪個不是被貶到邊關(guān)城，默默而終，唯獨范純?nèi)蚀龊谩?br />
范純?nèi)首駨钠涓阜吨傺偷墓賵霾偈兀忍煜轮畱n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為人做官講究一個平和，他反對那種為新法而罔顧百姓生活的做法，因為當年章惇的變法實在太鋒芒畢露了，有很多地方與后世張居正的變法有著相同的問題，那就是太過銳意進取了，忽略了許多民利。從這一點上來，范純?nèi)什皇遣恢С中路ǎ遣恢С终聬^銳利的做法，因此，他才遭貶，又貶的不嚴重，這一點上和蘇軾被貶又有很大的不同。
范純?nèi)室簧聿艑W，無需多，連章惇都自愧不如，他的弟子又能差到哪里去？章惇人稱一代鐵血奸雄，但眼光一向毒辣，他既然有心提拔范純?nèi)实牡茏樱敲髂莻�人一定有值得看中的地方。
趙有恭看了一眼章億，想了想，輕聲道，“章先生，明日你去見見方啟梁，若真如他人所言，乃當世大才，那王也不介意當回伯樂。”
趙有恭不會親自去見方啟梁的，那些倒屐相迎的事，肯定不能干的。方啟梁和章億還不一樣，章億才華如何，早已證明，但方啟梁呢？更何況方啟梁還身從匪人，他趙某人要親自相見，倒顯得自己有點出格了，讓章億去見方啟梁，再合適不過了，既顯得對方啟梁的重視，又不自降身份。
章億點點頭，表示同意道，“殿下，若方啟梁真有才華，當如何安排？”
“不管李伯紀能不能來關(guān)中，先讓方啟梁去鳳翔府當個副手吧，若做好了，再放任他處。若是做不好。咱們也無需冒太大風險！”
趙有恭如此。就已經(jīng)許出了一個鳳翔府通判之位，方啟梁不管有無真才實學，能上來就得到鳳翔府通判之位，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想必他也沒什么不滿足的了吧？
次日，章億去沙苑鎮(zhèn)見了方啟梁，當離開鎮(zhèn)子的時候，章億臉上浮現(xiàn)出燦爛的笑容。而方啟梁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放在以前，方啟梁絕不會棄朝廷入關(guān)中的，可這些年待在丹水鎮(zhèn)，尤其是經(jīng)歷著淮西亂匪之后，他算徹底看清了這個朝廷，當下朝廷庸碌者占據(jù)朝堂，這樣的朝廷永遠不可能為民搏利的。方啟梁深受范純?nèi)视绊懀都內(nèi)视稚畹钠涓阜吨傺驼鎮(zhèn)鳌e人做官最鄙視談利，而他們做官卻最講究一個利字。官商要利益，朝廷要利益。同樣民也要利益，三方利益有一方得不到滿足就會出現(xiàn)亂子。所以前朝范仲淹變法和王安石以及章惇的變法大有不同，范仲淹講究臣民共利，而王安石和章惇則更多地關(guān)注到了商人之利。如今方啟梁選擇關(guān)中，選擇趙有恭，也是看準了趙有恭行事不拘一格，也許這位秦王殿下掌權(quán)大宋，會給大宋子民帶來足夠多的好處。
章億回到長安后，便趙有恭計議一番，沒多久二人合力之下，寫了一封書信，快馬送到了東京汴梁。
十月的汴梁多了幾分枯黃，參天的樹葉落在水中，隨著河水蕩漾遠方，此時一個女子赤著雙足踩著淺淺的清水，河水冰涼，她卻踩的不亦樂乎。鵝卵石光滑無比，河水如鏡，映著一張沒絕人寰的容顏。這女子便是當朝最美的皇室牡丹花趙福金，如今帝姬已是十八歲，正如朝陽絢爛多姿，不管她愿不愿意，總是要嫁人的。嫁了人，也許再不能像這樣盡情的在水中踩著鵝卵石了。
記得第一次如此玩，還是和凌哥兒一起，想來，能不過形象的帶著她玩耍的，也只有那位凌哥兒了吧。
御書房里，眾臣都在，不過這次比之以往多了一個人，他就是新任都知監(jiān)管事楊蓮。內(nèi)廷十二監(jiān)，首當司禮監(jiān)，因為司禮監(jiān)掌有閱奏批紅之權(quán)，所以被稱之為非大太監(jiān)不能占的位子，相比司禮監(jiān)和尚膳監(jiān)，都知監(jiān)可就無足輕重了許多。不過這也是楊戩的聰明之處，都知監(jiān)負責官家起居，出宮清道，看似干雜活的，無利可圖，可也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那就是能時常見到官家。做為宮里的大總管，楊戩深知官家的性子，只要能入了官家的眼，以后想要升官發(fā)財，還不是有的是機會，入都知監(jiān)，李彥等人還不防著，多好。
此次御書房議事，便是為了茂德帝姬趙福金的婚事，眾人計議一番，最后有了一個合適人選，此人便是殿前司都指揮使金世龍，金世龍拱衛(wèi)大內(nèi)多年，賣相又是不俗，點他做茂德帝姬的夫婿，算是不錯的選擇了。
婚事計議完畢，就輪到了關(guān)中之事，事實上趙佶也有點搞不清趙有恭葫蘆里賣的啥藥的，已經(jīng)提出讓章億當京兆府府尹了，偏偏鳳翔府的事讓朝廷給推舉一個。難道秦王殿下轉(zhuǎn)性了？怎么可能？
“諸位，對這事怎么看的？這鳳翔府府尹是派還是不派？”趙佶這話問得挺蠢的，堂堂朝廷，難道還怕了趙有恭不成？要是趙有恭已經(jīng)親自提出讓朝廷委派人手了，朝廷卻不敢派，那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趙佶問了一句蠢話，不過眾臣沒人敢出來，倒是楊戩躬身細聲道，“官家，這事啊還得派！”
楊戩此話一出，趙佶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得輕巧，那該派誰去？莫要忘了張伯英的教訓，派了去，再讓那家伙一刀砍了？”
趙佶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不過楊戩早有準備，他接口道，“官家，咱們派個能力強，又無足輕重的人去，不就成了？”
聽著楊戩的話，莫趙佶了，就連蔡京等人也露出了幾分輕笑。這楊老太監(jiān)是不是老糊涂了，能力強的，有無足輕重，朝廷有這樣的奇葩人物么？倒是宮梻，已經(jīng)眉頭跳動，看著楊戩的臉，拱手言道，“楊總管的可是梁溪先生李伯紀？”
李伯紀？一聽到這個人名，趙佶手撫額頭，暗道一聲蠢，怎么把這個人忘了呢？李伯紀雖然是一塊茅坑里的臭石頭，不為人喜，但能力真的沒話，而且對朝廷又是忠心耿耿，讓他去鳳翔府再合適不過了，而且，趙佶對李伯紀一向沒什么留戀，這塊臭石頭要真被砍了，也不會心疼。
宮梻總覺得讓李伯紀去鳳翔府有點不妥，可哪里不妥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正待些什么，奈何趙官家嘴巴快，已經(jīng)笑著擺手道，“楊戩啊，一會兒下道旨意，讓李伯紀去鳳翔府知任吧。”
聽趙佶如此了，宮梻只能苦笑著嘆了口氣，官家已經(jīng)把話出口了，難道他還要官家把出來的話吞回去不成？(未完待續(xù)……)R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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