洙州府,臨江軍大營---
李頑站在南國侯李岑下首,躬身稟報道:“父親,洙州的戰(zhàn)事基已經(jīng)結束,一些零星的抵抗已經(jīng)不足以影響大局。自我軍從臨江城出發(fā)西進,歷經(jīng)一個月,殲洙州府所有成建制守備軍,占領包括洙州城在內(nèi)所有主要城鎮(zhèn)。司馬田大人正在安撫民心,相信很快就能安定下來。”
李岑眉頭緊鎖,絲毫沒有因為洙州的大獲勝而感到高興,凝道:“黔州什么情況弄清楚了沒?”
李頑猶豫了一下,回道:“根據(jù)我們派往蜀中使團送來的消息,突襲黔州的蜀軍大概有兩萬人左右,由笮族人沙馬乃古掛帥,并且楊易也很有可能親自隨軍出征。”
李岑面色不善,冷道:“哼…他們的消息來的可真是快,再晚送來幾天,恐怕楊易就已經(jīng)拿下黔州了。”
李頑道:“這也不能怪他們,這幾個月來,蜀軍以演練為由,一直在大闕山附近徘徊,可是誰也沒料到他們真的敢穿死亡魔域偷襲黔州府。”
“你妹妹呢?你妹妹也不知道嗎?”李岑忽然道。
李頑頓了一下,不知道改如何回答,李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成了蜀王府的準王妃,楊易有如此大的動作,她不可能沒有察覺。
李頑想要為妹妹辯解兩句,誰知李岑卻擺了擺手苦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李頑連忙道:“不過蜀軍在進入黔州府之后進展并不順利,黔州是長生教的大營,他們在那里的勢力可以根深蒂固,根據(jù)探子回報,蜀軍現(xiàn)在被困在黔州府以南一個叫桓香山的地方,寸步難行,估計再耗上半個月,蜀軍的漫長的補給線將會難以支撐,到時候楊易恐怕不得不選擇撤兵。”
李岑雙目微閉,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案幾,李頑所的蜀軍在黔州受阻的消息他也已經(jīng)知道,可是李岑心里總是有著不詳?shù)念A感。
“頑兒,你和九呆子關系良好,你覺得此人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么?”李岑忽然問道。
李頑雖然奇怪李岑為何會問出這一番話來,卻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道:“不會,九呆子平日里看起來懶散隨性,誰看了都不會覺得其是一個堅韌的人,只有和其待的時間長了,才會發(fā)現(xiàn)他骨子從來就不會服軟,如果他不和你爭,并不是他爭不過你,而很大可能是因為他打心底看不起你,認為沒有必要和你爭。”
李岑緩緩點了點頭道:“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啊,他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卻總是在別人不經(jīng)意間干出一些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來。
遙想當年,京城中九龍奪嫡,風云際會。楊琦,楊素這些人何等意氣風發(fā),如今卻是死的死,囚的囚,唯有當初誰也瞧不上的楊易和楊杰成了最后的贏家。”
聽聞父親所言,李頑卻是笑道:“依孩兒看,若是楊易當初真的想要爭奪皇位,恐怕楊杰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李岑道:“嗯…楊杰是隱忍,楊易是不爭,兩者間的心態(tài)便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質(zhì)上的變化,權利熏心的人總是無法找到正確的道路。不過這幾年從楊易入主蜀中到平定大國,可以看出此人的戰(zhàn)略眼光著實非凡,更讓人驚奇的是這位九呆子皇子在治理內(nèi)政之上亦是有著極為的天賦,短短三四年時間,貧瘠的蜀中幾乎已經(jīng)快和我們江南變得意一樣富裕了,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這幾年來,李岑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楊易的調(diào)查,甚至暗地里派人將當年去過凝妃和楊易住的冷宮的宮女太監(jiān)都找出來詳細的詢問了一番,可是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任何端倪,楊易在入讀國子學之前十多年里甚至連生活都難以自理,他的改變就是從一場大病死里逃生之后發(fā)生的,誰也不知道其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難道九呆子真的是瘟神下凡?”李岑自嘲道。
蜀軍現(xiàn)在在黔州受阻,可是李岑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傳令下去,軍修整兩日,兩日后立刻向黔州挺近,一定要在蜀軍之前,進入黔州城!”
李岑頓了一下又對李頑道:“你即刻啟程回臨江城,再次派出使者和楊杰秘密談判,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一定要保證楊杰不會吐突然插上一腳。”
李頑點頭道:“楊杰現(xiàn)在忙于整頓慶州府的亂事,再加上我們許諾的如此多好處,應該不會忽然跑出來搗亂,畢竟他也不想現(xiàn)在和我們面開戰(zhàn)。”
李岑冷道:“不是應該,而是必須!”
“孩兒知曉。”李頑頓了一下,連忙躬身拜道,心下卻徒自升起一股失落感,知道此次恐怕又見不到九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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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李岑和李頑父子兩都有些高看楊易了,因為楊易此時的處境可謂無比艱險,隨時都有可能成為長生教的刀下亡魂。
楊易在看到上靈天師第一眼時,便可以肯定此人就是長生教的掌教吳煥,湊巧的是吳煥站在山坡上,也是一眼便瞧見了站在人群中凝神而立的楊易,眼光再也沒有挪開過。
“上靈天師!”
“蜀王!”
二人幾乎同時輕聲念叨出來。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不沒有強強相對那種誓死如歸的氣勢,楊易和吳煥心里都清楚的明白,每耽擱一分鐘,整個戰(zhàn)局都會瞬息萬變。
吳煥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楊易,嘴角掛著一絲獰笑對身后的數(shù)百護法者道:“活捉九呆子,其他人不留活口!”
楊易輕輕抹掉臉頰上已經(jīng)快干固的血漬,對眾人道:“不要管身后,盡管往前沖,沖出去一個算一個!”
戰(zhàn)斗無聲無息的開始了,這場規(guī)模并不龐大的戰(zhàn)斗,卻無疑是一場強強對話。
吳煥所率領的護法者,乃是長生教中百里挑一的悍將,在長生教中聲名鶴起。吳煥成為掌教這幾年,想要取其性命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可是幾乎沒有人能夠近到其身旁,強悍的護法者起到至關的作用。
三年前,黔州司馬因怒于吳煥的蠻狠暴政,聚集了兩千余門客和義士,欲要在吳煥出城祭仙之時將其刺殺,當時吳煥身旁只有兩百名護法者守衛(wèi)。可是即便接近十倍的兵力優(yōu)勢,黔州司馬依然沒能殺掉吳煥,卻反被護法者在亂軍中斬下頭顱,義軍也軍盡沒。這一戰(zhàn)也讓護法者成為了黔州一個恐怖的存在。
而楊易這一方,經(jīng)歷了幾日幾夜的廝殺奔逃,雖然只剩下一千余人,可是能夠活到現(xiàn)在的無一不是武功不凡之人,此時又面臨生死存亡之際,所有人都拼盡了自己最后一絲力氣,勢要殺出重圍。
因此,這一戰(zhàn)注定將是慘烈無比。
在這場遭遇戰(zhàn)中,“你死我亡”并不是一個夸張的修飾詞,而是戰(zhàn)場中的真實寫照,哪怕是一個卒,心里也清楚這一戰(zhàn)的結果將影響整個黔州甚至大光南地最終的歸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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