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沒事兒,老子還沒倒下。走,跟著老子去北岸張家村。咱們蟄伏一段時間,官軍都是北方人。他們遲早是要走的,就不信他們關中人能夠長久駐扎在這洞庭湖里面!睆埵H為自信的說道。他之所以從前隋年間就躲過大軍的多次圍剿,就是因為朝廷的軍兵多是北方人,他們很難適應這洞庭湖里面的環(huán)境。
疫病,水土不服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住不了一年半載朝廷就得把他們調走。等他們走了,就是張十三卷土重來的時候。狡兔三窟,張家村可是張十三的老家。不過張十三從來沒有對別人說起過,他早就在這里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
就在張十三趕往張家村的時候,他的弟弟張十七正五花大綁的坐在云浩的船。與他一起被俘的,還有兩千余名水匪。
這些水匪都是張家兄弟的心腹,混亂起來的時候。他們都跟隨在張家兄弟身邊,卻不料想一場仗打成了亂仗。不過亂仗歸亂仗,張十三縱橫洞庭湖多年,水匪們沒幾個不認識他的。關鍵時刻,張十三先生靈感大爆發(fā)。遮了面目換了那身燒包的衣服,奪在親衛(wèi)們組成的人墻中,偷偷的溜了。
張十七發(fā)現(xiàn)不見了大哥,帶著水匪們沖殺尋找。找了半天,人沒有找到卻死了兩千多人。無奈之下,只能帶領殘兵敗退。
剛剛回到自己的水寨,就被李文仲堵住。張十七領教過火藥武器的厲害,李文仲只不過射了幾發(fā)火藥弩。張十七立刻識時務的投降!
“怎么能這樣對待朝廷的功臣,張寨主你受委屈了!睆埵弑粠У皆坪粕砬,本來準備挨一刀的張十七,忽然聽到云浩的話不禁一愣?聪蛟坪频臅r候,云浩已經(jīng)來到身前親自幫他解下綁繩。
張十七愣愣的說不出來話,此時他萬分慶幸剛剛自己沒罵出來。如果剛剛張嘴罵出來,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被扔進湖里面喂魚了。
“此戰(zhàn)一戰(zhàn)大傷水匪元氣,張先生功不可沒。本公一定會奏請朝廷,對你兄弟二人封賞,F(xiàn)在沒找到你大哥,等找到之后你們都住到岳陽城里面去。不要再住在這水寨受苦!”云浩示意親兵攙扶起張十七,客氣的讓他坐在自己對面。這讓張十七受寵若驚,受驚的驢子一樣跳起來。
“多謝大帥還記得我們兄弟,這一戰(zhàn)我的兄弟們傷亡慘重。大哥也生死不知……!”想到這一戰(zhàn)的慘狀,張十七不禁嚶嚶的哭了起來。
“張先生不必激動,張寨主吉人自有天相,斷然不會有事的。你的兄弟們也一起去岳陽,受了傷的本公會派人醫(yī)治。”云浩熱情的拉著張十七坐下,態(tài)度好的一塌糊涂。旁邊的凌敬,王哲等人都不相信,這就是昨天晚那個落寞的國公爺。
“多謝國公爺!今后我們兄弟的命就是國公爺?shù),刀山得火海下得。這輩子跟定國公爺,絕無二話!”張十七怎么也沒想到,到了今天自己是砧板的一塊肉,云浩還能這樣對待他。
要知道,現(xiàn)在他們可不是擁兵數(shù)萬的大頭目。手下兩千多殘兵敗將,水寨也被人家奪了去。如果云浩不收留,這兩千多人連吃飯都是問題。
現(xiàn)在張十七很后悔,為什么當初要懷疑云浩招降的真實性。這一仗的損失過于慘重了!看著正在被拆毀的水寨,想想往日的風光。張十七黯然淚下!
水寨被軍卒們有序的拆除著,跟麻老大一樣。這水寨也是建在一座小島,拆下來的木頭就堆積在小島。被接觸武裝的水匪們就在船看著大唐軍卒們拆家,不過好在他們的父母妻兒都被安置在空地坐著。既然人沒有事情,就沒人吵鬧。場面安靜得有些詭異!
水寨建起來不容易,可拆除卻很簡單。只要砍斷了作為支撐的鐵木,就可以將一大片城寨拆下來。再拉到岸,就算是齊活。
雖然干的很快,但李文仲還是不滿意。他想出了更加簡單暴力的法子,在那些鐵木綁火藥。一聲驚天轟響之后,利斧半天也劈不斷的鐵木立刻斷成兩截。甚至邊好大的一片寨墻,也被炸得飛起來。
張十七要投降的時候,好多彪悍型的心里還有腹誹。不過是礙著二當家往日的威望,這才放下武器,F(xiàn)在看到了炸彈的威力,深深對二當家的英明舉動心服不已。如果那時候不投降,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進了水里面喂魚。
雖然云浩說的漂亮,但對這些水匪的監(jiān)管卻沒有放松。武器當然是要沒收,就連戰(zhàn)船的桅桿也被砍斷。他們的船不大,被李文仲的海船拖著走沒任何問題。
一艘艘小船,好像鯊魚一樣在他們身邊游曳。那些想著趁機鉆進水里面的家伙,也都被那些強弩威懾得不敢下水。雖然二寨主張十七說官軍已經(jīng)接受了他們的投降,可眼前的情形卻讓他們惴惴不安。
水寨很快被拆毀完畢,木料都堆積在山寨里面。那些老弱也都了征召來的漁船,確定島再無一人。李文仲一聲令下,十幾顆燃燒彈帶著青煙投了進去。
“哄!”燃燒彈爆炸之后,橘黃色的火焰伴隨著黑煙沖天而起。雜亂堆積的木料,一下子就成了火海。木頭很濕,所以冒出了大量的濃煙。李文仲害怕點不著,一聲令下又扔進去十幾顆巨型燃燒彈。
這一下可算是燒著了,整個小島燒得像是一個火炬。濃煙似乎要鉆到天去,千步之外都能夠感覺得到令人窒息的熱浪。
張十七痛苦的閉了眼睛,一把大火燒了他們兄弟二十年的心血。建立起這水寨足足用了二十年,可要毀掉只需要半天時間。
太陽已經(jīng)西斜,云浩的船隊拖拽著戰(zhàn)船返回了岳州城。這座曾經(jīng)是洞庭湖第一水寨的小島還在燃燒,大火將會把這里變成廢墟;蛟S,這里將會成為永恒的傳說。但他的故事已經(jīng)結束!
水匪們被安置在城外的軍營里面,云浩沒有食言。有醫(yī)官進駐到里面,受了傷的水匪們會得到治療。干凈的食水,暖和的土坯房,還一頓香噴噴的飯食。終于讓水匪們忐忑的心安定下來,看樣子官軍不打算干掉自己。不然,誰會給自己吃白米飯。
除了不讓隨意出入營門之外,他們的行動也沒有多大限制。張寶相還沒回來,安置他們是地方官的事情,云浩不想太多干預。不過將這些人拆散了,送到各個地方不可避免。絕對不能讓他們抱成團居住在一起,那將會成為岳陽城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張十七沒有住在軍營里面,他跟著云浩回到了中軍行轅。他對這里很是熟悉,甚至在這里他還有一間房子。
來到這間房子,想到一個月前自己在這里的住過。短短的時間,變化簡直就是滄海桑田。雄闊海是個夠朋友的人,帶著人送來嶄新的被褥,臨走還留下兩名侍女。說是怕兄弟住的煩悶,送來幫著解悶兒!
“九叔!楚國公這是什么意思,父皇要孤軍前效力?晒聞倓偟皆狸柍峭猓@仗已經(jīng)打完了。難道說,他不想給孤陣殺敵的機會?”李承乾郁悶的看著李道彥,手里拿著抵報的手有些哆嗦。
“太子不用著急,進了岳陽城你看看云浩報來的繳獲有多少就知道了。這就是一個錢癆,看見錢他還管這些。不過你說這水匪都被剿光了也不打可能,十萬水匪怎么可能一戰(zhàn)而定。逃散的人肯定是大多數(shù),太子想要宣揚武功還是有機會的!崩疃汕怖畹缽┖屠畛星黄饋,實在是英明決定。
年紀幼小的李承乾,還不是云浩這只青年狐貍的對手。孩子需要保護,于是這位與云浩關系很好的叔叔就粉墨登場。
“戰(zhàn)場繳獲那是要歸國庫的!”即便是身為太子,從小經(jīng)受皇家教育,也改變不了他只有十二歲的事實。孩子的世界里,總是是非黑白清晰明了。既然國法規(guī)定了,那就得這么干。
“太子!這是戰(zhàn)場,你以為將士們打仗真的是為了大唐,為了國家?道德高潔,有理想有信仰的人當然有。但絕對不是多數(shù),大多數(shù)將士們還是為了自己的算計。當官兒的為了升官,下面的士卒則是**裸的為了發(fā)財。
你以為這么多兵肯為了云浩拼命,是為了朝廷發(fā)的那些賞賜?武德年間,傷殘者每年獲得的錢糧不過黍米二十擔,絹兩匹。亡者,賞錢十貫賜地二十畝。家人免賦稅徭役五年。
再看看人家云浩,不但打了勝仗有賞賜。戰(zhàn)場傷殘者,每年可領米糧二十貫錢,亡者更是可獲得百貫錢財。而且,家人每月還可以從云家領到米糧。你以為,云家金山銀海的往家里劃拉錢,這錢都去哪里了?”
“恩出于,云浩如此施恩是邀買人心!崩畛星宦牐⒖叹驼隋。這江山是他李家的,就算是邀買人心也得李家人來邀買,云浩一個公爵憑什么?
“我的太子,陛下圣明燭照洞悉萬里。你以為云浩大鳴大放的干這事,朝廷會不知道?陛下會不知道?別說陛下,就算是房玄齡,杜如晦,魏征等人,也算得是一等一的人物。難道他們也犯了糊涂?”李道彥一連串的問話,讓李承乾瞠目結舌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老爹就好像是一頭巨龍,掌控著這天下一切。百騎司無孔不入,大唐的事情想要瞞他,的確是千難萬難。難道說,這一切都是老爹默許?
“九叔……!請為侄兒解惑!”李承乾是好孩子,好孩子不懂的事情就會問。
“哎……!朝廷不是不想這么做,而是朝廷沒錢。你以為這洞庭湖里面的水匪做大是怎么回事,武德年間雖然也有湖匪可絕對沒有這么多。還不是為了草原這一戰(zhàn),賦稅增加導致的。與其說是亂民聚眾謀反,還不如說是官逼民反。
沒錢!可天下并不太平,北邊有突厥人鬧騰。國內呢?還有東南的馮盎,西南的寮人。東北呢?遼東還被高麗占著,西北雖然現(xiàn)在太平,可也得李績侯君集之流,帶著大軍不斷的滌蕩。強敵環(huán)伺內部不靖,大唐沒有一支能打的軍隊可怎么行!
“所以父皇就默許了云浩拿自己的錢,撫恤那些將士們?”李承乾恍然大悟道。
“是!大唐怎能沒有可戰(zhàn)之兵!你想想,從太皇起兵開始。云浩就帶兵,這些兵最后成為了左武衛(wèi)的基石。玄武門的事情里面,左武衛(wèi)也功勞甚大。這些年他們東征西討南征北戰(zhàn),早已經(jīng)成為了大唐第一強軍。
陛下不是不知道,這支強軍掌握在一個人的手里會帶來怎樣的禍事。可沒辦法,事情只能一步一步的來。好在,云浩也沒有把持左武衛(wèi)的意思。這些年,除了一個盛彥師之外。左武衛(wèi)的軍官們,聽憑朝廷調遣。
每年,朝廷都會從左武衛(wèi)調出一些軍官。然后再從其他戍衛(wèi)掉進去一些,雖然左武衛(wèi)大將軍一直都是盛彥師,可軍官們卻換了幾茬。這也是你父皇,為了防備萬一。而云浩一直都沒有表示過反對,所以你父皇才放心讓云家把持左武衛(wèi)。”給李承乾講了這么多,前面也到了岳陽碼頭。
云浩帶著左武衛(wèi)的軍官站在碼頭,李文仲帶著水軍艦船護航在李承乾兩側。船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岳陽城碼頭,一時之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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