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開始屬下還不相信。后來在珠江里面一撈,還真有無頭尸體。綁著塊石頭就往江里面沉吶!花錢買了人打聽,馮盎嫌棄國公爺您賣的太貴。自己去砍了!咱們一船運過去幾千人,也不知道被他殺了多少。”李文仲的臉紅得像是個猴屁股。
這就是李文仲,如果是盛彥師知道這樣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炮轟廣州城,非得把馮盎弄死才成。
經(jīng)過李靖的事情之后,李文仲的銳氣小多了!這是壞事,不過也是他娘的好事。銳意進取的人,似乎都不長命。縮頭烏龜雖然不好聽,卻能禍害千年。
“馮盎啊!馮盎!自掘墳墓啊!以為在廣州,老子就動不了你。太天真了!”手里的茶杯攥緊了,又松開了手。
馮盎是嶺南王,手握一十三州府的兵權(quán)。嶺南這破地方李二心里并不在意,賦稅不多卻需要很多的兵來駐守。統(tǒng)治也需要一個統(tǒng)治成本,嶺南這地方有些地方土著世代相傳。根本不聽朝廷的教誨!
如果不駐守重兵,跟沒駐兵也沒啥區(qū)別。如果駐守重兵,關(guān)中的娃子怎么愿意來嶺南駐守。光是氣候,就能讓士卒折損過半。
目前這個局面是李二能夠接受的,馮盎統(tǒng)治著嶺南卻臣服于李二。統(tǒng)治成本比李二自己來統(tǒng)治,要低太多了。李二從來就是一個功利的人,感性的皇帝一般都不會活太久。
真刀真槍的干,嶺南會糜爛。帝國會無奈的拖入一場內(nèi)戰(zhàn),高麗的淵蓋蘇文做夢都會笑醒。一場內(nèi)戰(zhàn),內(nèi)耗!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反正數(shù)字會很多。兩難!兩難!想通了這一點,云浩有些慶幸知道這件事情是李文仲,而不是盛彥師。
“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我船上有不少人知道,這種事情瞞不住。”
“好吧!讓你的人把糧食卸下來,然后裝滿人。”
“啊!還去給馮盎送人頭?這是造孽的事情!”
“混蛋!你以為老子跟你一樣混蛋!送到浙江去,遠是遠了些。至少命不會交代了,咱們送到廣州那幾千難民……不用想了!”云浩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那馮盎的事情……!”
“這件事情不用你來操心,你也操不起這個心。什么事情,都得等咱們處理好這些難民再說。送到浙江去,讓當?shù)毓俑劝仓谩N視献喑芨跺X糧!就這么著吧!”
“可……!”
“再告訴你一遍,馮盎的事情老子來操心,輪不到你,你也操不起這個心。”
“諾!”
李文仲抹了一腦門兒的汗,這種事情不管的話良心過不去,管的話他還沒這個資格。不管……!良心過不去。幾千條人命在,下了船還以為到了廣州官家會給好日子。卻沒想到,當天晚上刀劈斧砍都給剁了。珠江水都是紅的,開始還綁塊石頭沉到珠江里面去。到了后來連石頭都懶得綁,砍掉腦袋直接往珠江里面扔。慘!那是真叫慘!
現(xiàn)在另外一位大佬接手,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兩位國公打架,自己這種小角色還是縮到后面的上。上半輩子,就是吃了出頭的虧。誰他娘的知道李靖會得到陛下的重用,沒道理啊!玄武門的時候,他可是袖手旁觀啊!
現(xiàn)在人家是衛(wèi)國公,上柱國大將軍。在軍中一句話,就擠兌得自己在海上漂了好幾年。如果不是云浩保著,后果堪輿啊……!沒得出頭,不敢再出啊!
云浩背負著雙手站在甲板上,咸腥的海風迎面吹過來。吹得身上的紗衣獵獵作響,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必須找一個和平一點兒的法子干掉馮盎這個王八蛋。自己想要橡膠,就必須控制嶺南。而嶺南在馮盎的手里,以前想著合作。可現(xiàn)在云浩一丁點兒都不想跟這種人渣合作,一丁點兒都不想。和這種人渣合作,云浩很怕老天爺會打雷。
“楚公!您真的要跟越公……!”王哲躬身在云浩身后,小聲的說道。他是李靖在云浩軍中的人,現(xiàn)在要和越國公馮盎起沖突,他有必要詢問一下,然后盤算是不是應該插手。
“這里沒你們的事情,也不要把衛(wèi)公牽扯進來。他在長安夠為難的了,既然是殺了我送去的人,那自然是我去討債要說法。你只管安頓好難民,陸續(xù)運了幾船糧食,應該夠災民們吃的。愿意留下來,就留下來。愿意去夷洲的,就派小船送去夷洲開荒。我會向陛下奏明,誰開的荒地就是誰的,同時免去夷洲一些稅賦。究竟能免多少,那要看陛下的恩典。
不愿意留下又不愿意去夷洲的,可以跟著定海號去浙江。總之就這幾條出路,你把這些事情辦好,老子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后,定海號會率領(lǐng)浙江的船回來。不但會帶回來一些糧食,更能運走那些想回大陸的人。然后……!然后老子就去廣州,找越國公把酒言歡。”云浩好像在對著大海說話,自始至終也沒回頭看王哲一眼。
“諾!”王哲應諾之后,躬身退了下去。
“狗子!”
“叔兒!”狗子從黑暗中站出來。
“你跟著定遠去浙江,用飛鴿傳書將這封信送給長安。請淮南王轉(zhuǎn)交給陛下知道,三十天的時間你一定會等到回信。帶著回信來見我,如果回信的字泄露出去一個……,你就別回來了。”
“諾!”狗子接過云浩遞過來的紙條,躬身退了下去。很快,一艘小艇就劃向定遠號的方向。
雄闊海看著一個又一個離開的人,狠狠咬了一大口魚肉。這魚肉真他娘的難吃,吃在嘴里好像吃木頭。越大的魚,他娘的越難燉進去味道。幸好出來的時候,帶了些云家的好酒。
李靖用人的眼光不差,王哲是一個很好的司槽參軍。糧秣補給的事情交給他,讓云浩省了非常多的麻煩。
“走!去岸上看看!”云浩看著岸上的人影,悠悠的說道。
“傻看著干啥,他娘的準備小艇啊。”雄闊海一腳踹在程處默的屁股上。程處默惡狠狠的看了雄闊海一眼,不過卻惹不起這位雄爺!只能乖乖的去準備小艇。
小艇劃到了岸邊,云浩下了小艇。有眼尖的看到云浩走過來,難民人群立刻炸了窩。無數(shù)難民向云浩走過來,黑壓壓的一片人。走到云浩身前,雄闊海抽出橫刀擋在云浩身前。
“國公爺,別把我們送到廣州去。求您了,國公爺!”為首一條漢子,腦袋幾乎鉆進沙子里面。
“不會了,不會再送你們到廣州。廣州的事情,本國公已經(jīng)稟報朝廷。我云浩在這里告訴你們,人不會白死。你們愿意去浙江的,可以去浙江。愿意去夷洲的,也可以去夷洲。愿意留下的,那就留下。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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