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會強暴女人？”聽到這個消息，云浩很懷疑他聽錯了。這話或許應該反過來過，才算是正常。

    凌敬雖然甘于云家，可人家也是做過錢莊老大。而且現在還兼著錢莊顧問的差事，等閑王侯國公之流也得給幾分顏面。在遠征遼東的時候，李二都親自褒獎過的人。至于去什么大戶人家的小姐？別說洛陽，就算是在長安。凌敬真要是看上哪個商賈的漂亮閨女，貪圖財利的商賈恨不得把自己閨女扒光了扔凌敬床上。

    “凌爺是去洛陽談一樁煤礦買賣，事情談過了就在一家大戶人家吃酒。誰料想，就出了這檔子的事情。咱家的人回報說，那天晚上酒沒少喝。單單是葡萄釀就喝了二十三瓶，據說酒后凌大爺就將那女的約了出去。”劉老六義憤填膺的說道，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有人在給云家挖坑。

    “那商賈什么來頭？”云浩皺著眉問道，沒人給撐腰那商賈活膩歪了才敢給云家下這樣的套。

    “聽說跟東宮有關系，于志寧的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劉老六顯然做了很多功課。

    “東宮？”云浩疑惑的點了點頭，自己好像沒和李承乾有什么深仇大恨。這家伙腿摔瘸了還不老實，在背后陰老子一道。看起來自己扮豬的策略嚴重失敗，因為人家真的把自己當豬了。

    “凌敬現在怎樣？”既然報了官，那官府就必須立案。這是李二為推廣法制化下的嚴旨，地方官不可能也不敢對云家寬待。而且自貞觀七年以來，洛陽留守就是侯君集。侯家在洛陽勢力十分龐大，現在的洛陽留守是李大亮的兒子李承鵬，跟李承乾的關系也是相當不錯。這樣以來，就更不會給凌敬好果子吃。

    這年頭兒，牢獄里面黑得很。云浩很怕凌敬在牢里面被人給黑了，那可是人家的地頭，就算事后李二降旨嚴查。也不過就是推幾個小嘍啰出來頂崗，這根本就不是難事兒。當官兒的不會欺上瞞下，還當他娘的什么官兒。

    “國公爺別著急，膠西王爺在洛陽。出了事情之后，咱家人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膠西王爺。有他保著，應該出不了大事。來回報的人說，膠西王爺正在和洛陽留守府交涉，希望能將人保釋出來。只要人出來回到咱臨潼，那就不怕了！”

    “哦，希望吧！”聽劉老六這么說，云浩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膠西王李孝義，李神通的小兒子。今年雖然只有十八歲，但辦事還是靠譜的。自己跟李神通的交情，他辦事肯定會盡心。他李承鵬就算是再有李承乾撐腰，也不能當堂不給一位郡王面子。要知道，李神通雖然老得一塌糊涂。但他只要不咽氣兒，就是李家最老的王爺。就算是李二，看到之后也要躬身施禮，稱一聲王叔。

    李承乾這種孫子輩的，見到李神通得行跪拜禮。真要是惹毛了那老家伙，他這個洛陽留守也就別干了。

    “不出所料的話，現在人應該已經保釋出來。就讓！老熊去走一趟，把凌敬給我平安的帶回來。”云浩很怕路上有人下黑手，既然要對付自己，肯定要砍掉自己的臂膀。凌敬作為云家的家臣，地位還是比較高的那種，對方搞出什么暗殺之類的手段也不稀奇。

    “諾！”得了云浩的吩咐，劉老六立刻出去找雄闊海。長安到洛陽的火車，在臨潼就有一站。坐上火車，明天一早就能到洛陽。

    雄闊海不愧是太行山混過的，黑白兩道都有些朋友。到了洛陽，不但平安將凌敬帶了回來。還將號稱河洛大俠的雷老虎帶了回來，說到洛陽地面的事情，還真沒有這位雷大當家不知道的。

    凌敬的臉上有傷衣服上也有污漬，不過精神還算是好。

    “挨打了？”云浩坐在寬大的躺椅上，看著躬身侍立的凌敬道。

    “被抓的時候，挨了幾下。”凌敬嚴重掠過一抹憤恨，顯然當時的情景讓他記憶猶新。

    “坐吧！你這不斷是大錯，男人嘛！”云浩擺了擺手，示意凌敬坐下。

    “雷大俠，聽老熊說你號稱河洛大俠。洛陽的事情沒有你不知道的，那你就跟本國公說道說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所有人都坐下，只剩下那位河洛大俠雷老虎。云浩也沒讓他坐，這家伙看到云浩戰戰兢兢絲毫沒有大俠風范，這讓云浩非常失望。

    在云浩的印象里面，大俠都應該是金庸筆下蕭風那樣的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么就是眼前這個又胖又黑好像還有點兒蠢的家伙。這家伙似乎生來就沒有讓人喜歡的基因，至少云浩看他的第一眼就不喜歡這個人。

    “國公爺不要說笑，叫俺老雷就成。凌爺的事情俺聽說了，凌爺就是被那個于達給黑了。”

    “哦，黑了？”

    “回國公爺，其實這就是一門生意。”

    “生意？”云浩聽了一愣。扭頭看向凌敬，沒想到這老家伙人老心不老，居然還有閑心逛妓院。

    “那于達原本就是個拐賣人口的雜碎，河洛地方沒人看得起他。后來不知道怎么就發了財，也不再做拐賣人口的勾當。做起了煤炭生意，您知道的現在煤炭有多緊俏。又不知道他怎么搭上了太子這條線，所以發財發的厲害。現在在洛陽，也算是富甲一方人物。”

    “呵！這就算是人物了！”云浩無奈的苦笑，說到底這家伙發財還是借了自己的光。

    從鐵皮爐子，到火炕的大規模普及。煤炭的用量成百上千倍的提升，加上火車也要用煤。更讓煤價好像坐火箭一樣蹭蹭的漲，很多人都靠著煤炭發了家。不過總體來說，煤炭生意還都是被權貴把持。李二也對煤炭行業大力整治，現在這年頭沒點兒背景你敢干煤炭的買賣。說不定今天還是富甲一方的大豪，明天就成了階下之囚，倒霉點兒的就成了刀下之鬼。

    “在您面前確實不算什么，但在洛陽還是吃得開的。他經常派人去江南收買姿色上佳的小姑娘，一般都是四五歲五六歲的年紀。從小就培養琴棋書畫，據說還請了青樓的人教授如何勾引男人。”雷老虎說這話的時候，尷尬的看了凌敬一眼。

    凌敬低著頭喝茶，掩蓋自己的尷尬。云浩發現，雄闊海和薛仁貴的表情都很古怪。想笑又不敢，只能憋著。哥倆兒都是一副大便不暢的模樣！

    “接著說！”

    “諾！這些女孩兒他都說是他女兒，其實就是用來結交權貴的籌碼。遇到有用的高官，就從一個出去判負。所以！洛陽說了算的高官，差不多都是這于達的女婿。”雷老虎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今天他是將未來栓在這云家的戰車上，如果這一次云家不要他，今后就別想在河洛混了。

    “他和于志寧的什么關系？”

    “據說是什么親戚，但小人聽說好像也沒什么親戚。反正那于達經常往來于長安與洛陽之間走動！”

    “是這樣！那你和那于達又有什么仇怨！”云浩忽然問了一句，讓雷老虎激靈一下打了個哆嗦。

    “小人小人與那于達！”雷老虎眼珠子嘰里咕嚕的亂轉，旁邊坐著的雄闊海重重咳了一聲。

    “小人原本也有兩座煤礦，后來都被于達在官府的幫助下巧取了去。小人因此與于達結下了仇怨！”雄闊海一聲咳嗦，算是救了雷老虎。到了嘴邊的瞎話硬生生咽下去，一五一十的將實話說了出來。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沒什么不能說的。既然你在河洛地面熟，那云家收過來的兩座煤礦就交給你打理。劉管事會教你怎么做，下去吧！”云浩揮了揮手，他實在是討厭這個人。從心里往外的討厭！

    “諾！小人謝過國公爺，謝過國公爺！”雷老虎千恩萬謝，這就算是傍上了云家的大腿。今后看誰還敢欺負自己！

    劉老六拉走了雷老虎，云浩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廳堂里面的家臣。“都說說吧！人家現在打上門來了，究竟要怎么辦？”

    “呵呵！打上門來，咱們打回去就是。還怕了這幫雜碎！”雄闊海非常長氣的說道。

    “老熊！他們設計老夫，用的是軟刀子。你不看報紙不知道，今天的微信頭條就是紅頂商人夜宴擁美，追求不得大施淫威。你看著吧，明天就會有小報鋪天蓋地的傳播。老夫的名聲算是毀了，最重要的是他們要用這把軟刀子，將老夫判入獄中。

    就算是在牢獄中不將老夫弄死，那服刑的這些年老夫也不能在家主身邊出謀劃策。他們剪除陛下羽翼的目的，也就算是達到了。”凌敬長長的嘆了口氣，自己一時不慎居然落到了這步田地。

    “呃！”雄闊海面色尷尬想說話卻又不知道怎么說，讓他拿刀砍人沒問題。可這種動腦子的事情，他還真玩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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