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該死的漢人！”咄苾怒吼一聲，然后狂暴的用馬刀劈開了一個跪在地上隋兵的腦袋。uukla那隋兵身上已經(jīng)沒有幾塊好皮，這一刀對他來也算是解脫。
旁邊的俟利弗設(shè)同樣臉色難看的要死，第一次當(dāng)老大集結(jié)了十八個部落。正準(zhǔn)備大搶一把實現(xiàn)個人價值，卻沒想到養(yǎng)肥的兔子居然逃了。這可跟那些大頭人們怎么交代？突厥人出來打仗，是不帶多少軍糧的。如果搶不到，這些家伙會立刻退兵。老爹可就要咽氣兒了，如果得不到這些頭人的支持。就算強行稱汗，也只是河邊上的沙堡而已。
“大哥，不能讓這些漢人跑了，不然……！”咄苾看著俟利弗設(shè)急吼吼的道。
“自然不能讓他們跑了，召集頭人們。今天晚上，咱們就要攻破長城。你就不要去了！”
“大哥……！”剛剛轉(zhuǎn)身的咄苾，一下子又轉(zhuǎn)了過來瞪著眼睛看老大。頭人們會議居然不讓自己參加，自己可也是頭人。
“昨天你抓住的那個漢人不是從一條路過來的么？他能過來你也能過去，大隊人馬不行，一兩千人估計還沒問題。你帶部兩千騎兵，連夜從路繞過去。最肥美的羊肉，自然是咱們兄弟先吃第一口。至于長城防線，還是讓那些老東西去啃好了。”俟利弗設(shè)拍了拍弟弟寬闊的肩頭。
“知道了大哥！”咄苾興奮的道。這可是一樁美差，只要自己潛過長城防線。就憑大隋那些懦弱的軍卒，怎么可能在野戰(zhàn)中打得過精銳的部騎兵。就算是李淵家里豢養(yǎng)的那些精銳騎兵，跟突厥勇士比起來，也不值得一提。
一天一夜過去了，這些人行進(jìn)的速度，讓云浩簡直驚掉了下巴。一天連三十里都沒走到，扶老攜幼的隊伍黑壓壓的擠在官道上。不時有人從路旁的野地里提著褲子鉆出來的家伙，女人們開始還在扭扭捏捏，但矜持抵擋不住膀胱的壓力。陸陸續(xù)續(xù)，有女人提著裙子鉆進(jìn)樹林。
流氓是無處不在的，尖叫聲時常會從樹林里面響起。然后就是一群男人追著一個或者幾個男人打，再然后就是兩群男人打成一團。再再然后，就是無數(shù)群男女老少站在道邊賣呆，連樹上都坐滿了猴子一樣的孩兒。人山人海已經(jīng)不足矣形容其質(zhì)！
云浩頭疼的看著發(fā)生的一切，就這么趕路別三五天。不走上一個月，已經(jīng)是大家在照顧他的神經(jīng)。
處理累死問題，李道宗有很好的經(jīng)驗。管他娘的誰對誰錯，挑出幾個不順眼的將腦袋砍了。圍觀群眾立刻做鳥獸散，將人頭掛在道路兩旁的樹上，隊伍的秩序一下子就好起來。沒人專門講解這些人頭是從哪里來的，無數(shù)群眾自愿擔(dān)任義務(wù)講解員。長達(dá)十幾里的隊伍，從排頭兵到最后一個人，幾乎都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不過在傳播過程中，難免會有一些修飾性的詞語存在。于是故事就變成了許多個版，最夸張的就是被砍頭的家伙糟蹋了百十個婦人。
老天爺！這得什么體力！
“這么走，一個月也到不了晉陽啊！”云浩發(fā)愁的看著這些人，這樣走下去，到天黑連施粥的粥棚都到不了。
“沒辦法，百姓們就這樣。要不，我讓人假冒突厥騎兵。在后面攆他們一下？”李孝恭捋著打卷的胡子，想出了一個餿的冒泡的主意。
云浩差一點昏死過去，心里念叨了幾遍：這貨不是一代名將！
“你瘋了，這些人現(xiàn)在好歹還算是個隊伍。你扮突厥人，這還不一下子就炸了營。到時候漫山遍野都是人，你想收攏都收攏不回來。”
“報！馬邑城外忽然出現(xiàn)了一股突厥騎兵，看人足足有兩千以上，而且都是一人雙馬很是精銳。”兩人正在話，一名插著背旗的斥候急匆匆馳了過來。
“突厥騎兵！”云浩差點兒驚叫出聲來，原想著還有三五天時間緩沖。可這才上路一天，突厥騎兵就過來了。他們怎么過來的，飛過來的？
“長城失守了？”云浩瞪大了眼睛，急忙問道。
“屬下這里還沒有長城失守的消息！”斥候老實的回答，現(xiàn)在他也不清楚長城到底有沒有失守。
“不大可能是長城失守，如果是長城失守。不會只過來兩千多人，估計是從山里鉆過來的。山路狹窄，能過來這么多人已經(jīng)是極限。”李孝恭想了一會兒道。
“如果只是兩千騎兵的話，咱們或許還可一戰(zhàn)。”云浩的話讓李孝恭差一點兒昏過去，溜進(jìn)來的這些可是最為兇悍的突厥騎兵。馬邑城里那些懦弱的隋兵跟他們比起來，簡直就是魚腩一樣的存在。就算是自己麾下，李家最精銳的騎兵也只能堪堪站一個平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突厥人生在草原。三歲就開始騎羊，六歲就開始騎馬。這輩子簡直就是長在馬上，務(wù)農(nóng)的漢人在騎術(shù)上，終究還是差了許多。
“子，咱們只有八百人。對面可是有兩千余突厥精銳騎兵，馬邑城里那些家伙你根不要指望。如果他們出城，保證突厥人一個沖鋒就能將他們打垮。你可想清楚，兄弟們的命就這些玩兒掉了，你的命也難保。”老軍頭自然看不起新丁，李孝恭認(rèn)為云浩的簡直就是夢話。
“子也不是無的放矢，你看看。前邊就有一座山，大路就在山腳下穿過。兩側(cè)都是茂密的樹林，騎兵肯定進(jìn)不了樹林。也就是，前進(jìn)后退他們只能走官道。”云浩指著前面一片狼藉的官道道！
“你是想伏擊突厥人？可百姓們還沒過去吶！這……這么多人！”李孝恭指著黑壓壓的人群，無奈的道。這些家伙拖家?guī)Э冢叩母伵Ｋ频摹?br />
“傳令下去，告訴百姓們。軍糧不足，前方的粥棚只能周濟先到的人。至于落在后面的，就只能餓肚子。”云浩早就看出來，大戶人家都有馬車牛車。早早的走在了前面，光靠兩條腿走一會兒就得歇一會兒的家伙們，都是些窮苦之輩。
那些大戶們看不上的粥食，在這些貧民的眼睛里，那可是好東西。遷出的時間緊急，攜帶的干糧是有數(shù)的，吃一點就少一點。有官家的粥吃，那簡直就是雪中送炭。云浩就看準(zhǔn)了這一點，
“能行么？”李孝恭狐疑的道。
“沒問題，只要你動這些人的飯碗，他們跑的快著呢。”云浩一邊，一邊吩咐身邊的侍衛(wèi)們。將這條消息傳達(dá)下去！
消息一傳達(dá)到那些馬邑居民耳朵里，隊伍立刻就炸了鍋。蝸牛一樣蠕動的隊伍，立刻就開始騷動起來。原那些扭扭捏捏的大姑娘媳婦，現(xiàn)在敏捷的像頭豹子。拉著孩子老人，拼了命的往前趕。在沒有什么，比填飽肚子更能打動他們的心。
看著隊伍動起來，云浩笑了。回頭看了看李孝恭，李孝恭立刻就帶著人馬去樹林里布置。到真刀真槍的干，這八百人根不可能是兩千精銳突厥騎兵的對手。可到玩陰的，使詐！李孝恭有把握將他們玩死玩殘，至少想做到銜尾追擊的不可能的。
云家的大車開始卸車，幾個黑帆布包裹著的馬車也卸了下來。這東西一卸車，李道宗就驚呼一聲：“投石機！”
不由得他不驚呼，隋軍的投石機平日里都是拆解開來。待使用的時候再行組裝，那些配件加起來得用三輛馬車才行。云家的投石機，平日里就是組裝好的。而且十分巧，遠(yuǎn)沒有隋軍投石機那么龐大。這真是個好東西！
這是云浩鼓搗出來的扭力彈簧投石機，跟隋軍利用杠桿原理制造的拋石機根不是一個東西。不過這東西的威力，沒有拋石機大。用來攻打城池差了點兒，可用來對付沖鋒的騎兵卻是再好不過。三架投石機投出來的碎石，完能夠形成一個強勁的彈幕。就算打不死人，也至少能做到讓對方人仰馬翻。
騎兵沖鋒其實最講究隊型，前鋒一旦失利，就會成為后方騎兵的絆腳石。最為著名的，自然是英格蘭長弓對陣法國重騎兵阿金庫爾戰(zhàn)役。而云浩的投石機，就是完成第一波面打擊的利器。
“你子哪弄來的這么好的東西？”李道宗抓著云浩，激動的差點兒把云浩掐死。
“住手，再用力就掐死了。李老三，救命啊！”云浩臉紅脖子粗，吐著舌頭喊。李元霸沖上來，一把將李道宗扯開。這也就是自家兄弟，不然誰敢欺負(fù)云浩一定會被打個半死。
李道宗激動，李孝恭同樣的激動。他發(fā)現(xiàn)云家的那些家伙，開始從車上打開一些麻袋包。一些紅彤彤的東西被從麻袋里面倒出來，這些東西散布在道路兩旁的草叢里面。李孝恭撿起來一個，發(fā)現(xiàn)這是一種有四根尖刺的東西。往地上一扔，不管怎么翻滾，始終有一個尖刺朝上。這玩意扔在草堆里面，就算是神仙也會著了道兒。
當(dāng)李孝恭見到有人將那東西放進(jìn)投石機的時候，立刻就明白了。向軍對陣騎兵沖鋒的時候，如果從天上降下這么個玩意來，那是沖鋒騎兵的噩夢。要知道，沖鋒時馬速驚人。如果馬失前蹄，人從馬上摔下來。最好的結(jié)果，也得是骨折。最壞的結(jié)果，不定腳被掛在馬鐙上。活活的拖得只剩下一條腿連著半拉屁股。
戰(zhàn)場上撕殺過多年的李孝恭知道，這玩意簡直就是專門對付騎兵而生。見到這東西之后，對這次伏擊戰(zhàn)又有了幾分信心。
突厥騎兵的行進(jìn)速度很快，咄苾帶領(lǐng)著騎兵在宇文玥的帶領(lǐng)下。輕松繞過馬邑城，徑直向南開始追擊那些逃難的馬邑居民。一路上碰到幾伙零零星星的難民，咄苾只是命人抓回來幾個人審訊，并未真正的殺戮和劫掠。帶著這些人是累贅，再肥羊都在前面，誰愿意在這些窮鬼身上浪費時間。
眼見天邊忽然出現(xiàn)了一條黑線，黑線上空煙塵沖天。再近一些的時候，大地都跟著顫動。馬蹄聲好像滾滾悶雷，從天邊一直滾到耳朵里。云浩雙腿不由自主的夾了一下，難道這就是騎兵的威力，不等開戰(zhàn)就已經(jīng)讓人膽寒？
眼看就要進(jìn)伏擊圈兒，突厥騎兵忽然停頓下來。騎士們紛紛勒住戰(zhàn)馬，排成一排站在那里不動。
云浩正在納悶兒，忽然李孝恭嘆了一口氣。指著天空中不肯落下的鳥雀道：“咱們藏在林子里，鳥雀不敢落下。看起來，那突厥將領(lǐng)不簡單。”
“那怎么辦？老子白準(zhǔn)備了？”云浩無奈的道。
“怎么辦？去引嘍！”李孝恭呼號一聲，立刻有兩百余騎兵跟著他馳出了樹林。面對突厥大軍列陣，別看人數(shù)只有對方的十分之一。但至少氣勢上，不輸半分。李家能在短短時間崛起，而后占領(lǐng)長安虎踞關(guān)中號令天下，靠的就是這些鐵血騎兵。
咄苾一看到伏兵出現(xiàn)，心里就輕松許多。這些騎兵盡管看起來夠精銳，但畢竟人數(shù)很少。樹林里即便還有，也應(yīng)該不會太多。什么時候大隋，也有這么多精銳騎兵了。
“大頭人，那人是李淵的侄子李孝恭。”宇文玥一眼就認(rèn)出了隊伍最中間的李孝恭。
“李淵的侄子，太好了。給我沖，那個李孝恭要活的。”咄苾一聲令下，千余突厥騎兵就沖了上去。卻不料想，李孝恭大喝一聲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向后跑。突厥騎兵知道帶頭的是隋人的大官，哪里肯放過。跟著李孝恭的腳步，便追了下去。
“不好！”咄苾暗叫一聲，可騎兵沖鋒速度極快。戰(zhàn)馬又沒有剎車，豈能停就停？
“吹號角，讓他們回來。”突厥人打仗沒有什么鳴金收兵這一，戰(zhàn)場之上靠號角傳遞信息。號手得令，立刻吹響號角想著召回前方騎兵。可現(xiàn)在再吹，已經(jīng)遲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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