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帥，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回長安的時候，屈突通沒有騎馬，而且還熱情的邀請李靖同乘一輛馬車。rg上了馬車，車廂里再沒有第三個人，李靖再也憋不住急切的問道。

    “為什么？沒辦法，代王殿下就是指名道姓的要你鎮守長安。圣人不在，他就是咱們的君。他是君咱們是臣，你這個時候不聽他的還能怎么辦？而且，長安的守軍也實在薄弱。如果沒有你這樣的人鎮守，老夫也很擔心。記住，長安是咱們這些人的根基，如果長安失守。咱們這些人，嘿嘿！跟無根的浮萍沒有區別，你是王世充能容留咱們，還是去江南找陛下？天下之大，卻無處安身啊……！”

    屈突通嘆了一口氣，代王的要求雖然貽誤軍機。但也是最無奈的選擇，自己和宋老生將長安的兵抽空了。根基之地，絕對不允許有任何閃失。而李靖，也是屈突通屬意鎮守長安的人選。

    “大將軍有所不知，李三公子的軍中有一少年人名曰云浩。此子自幼我便相識，起來我還救過他的性命。這些日子，鄠縣叛軍能夠取得如此多的勝利賴此子。憑借一些散兵游勇便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此子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也毫不過分。我只怕假以時日，他會成為我大隋的心腹之患。”李靖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回長安的事情不可挽回。只是擔心，如果給云浩時間，天知道這子會折騰出多大的動靜。

    通過檢視戰場，李靖發現云浩居然是個軍事天才。只不過通過一些壕溝，和漫天的大火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且李靖堅信，那一仗云浩的損失極為有限。就算是自己，也斷然想不出這樣的法子對付一支兩千人的騎兵。

    如果是他，會選擇一處山地或者林地里面。至少山巒和樹林，會遲滯騎兵的機動，也不能讓騎兵發起沖鋒。這是千百年來，步兵對付騎兵的不二法門。斷然不會像云浩一樣，選擇在平原地區殲滅一支騎兵。最讓人心悸的是，他居然做到了殲。

    “云浩……！細作已經將他的事情給老夫知道。一個少年郎，居然有此事著實不簡單。不過他的成就也就到此為止了，老夫已經請皇家的供奉出馬。這子活不了幾天，聽細作已經進入到他的身邊，相信好消息會很快傳來。

    沒了這個子，李神通，還有那個什么李三公子都不足為慮。”盡管是在馬車里，屈突通還是湊近了李靖才。

    “您的意思是……！”李靖瞪大了眼睛，皇宮里養著一些供奉的事情他聽舅舅韓擒虎過。據那些家伙都是精通隱形藏匿，武功高強之輩。不但是獲取情報的好細作，還是最優秀的殺手。據有些人還會易容，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不過三兩個時辰，就會變成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嫗。

    “失去的云浩的鄠縣叛軍肯定會有混亂，別的不光查細作就夠他們受的。再加上胡人的進襲，嘿嘿！狗咬狗一嘴毛，最后活下來也是遍體鱗傷。到了那時候，你再兵殺過去。收復鄠縣，殲叛軍也不在話下。”屈突通笑吟吟的捋著胡子，樣子非常像一只成了精的老狐貍。

    李靖恍然大悟，果然這些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家伙沒一個好相與的。還以為是一步昏招兒，卻沒想到人家早就在暗地里布置。一想到云浩會被人投毒，或者是以其他方式殺死，李靖的心里就有些五味雜陳，不知道應該些什么才好。

    云浩此時也有些五味雜陳，不因為別的就因為眼前這個老家伙居然管自己要工錢。而且自己欠了他很多的工錢，需要自己付利息。當他口中出報出一個數字的時候，云浩的嘴巴就沒合上過。

    “沒錯，六千八百貫錢。五架改良八牛弩，四架投石機的工錢。”漁老神在在的捋著胡須，面色有些凝重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呃……！不知道金是多少？”云浩很想知道，這工錢他娘的是怎么算的。到底這里面有多少利息！為了制造這些八牛弩，云浩連縣衙大堂都拆了，就是為了當房梁用的好木料。

    “一千貫！”老不要臉的漁老伸出一個手指，讓云浩很有一種沖過去掰斷的沖動。這特么就不是驢打滾，是鯨魚打滾的利息。

    “這利息您是怎么算的？”

    “哦，沒算。就是隨便想了一個數字而已！六千八這個數字好像很吉利！”

    “我……！”云浩很想掐死這個老不休，可想到自己設計出來的東西還得人家的妙手，也就只能捏鼻子認了。

    “您墨門不是講究勤儉么？吃飯要吃糙米，穿衣要穿麻布。怎么會用這么多銀錢？六千八百貫錢，摞起來是多大一堆您知道么？”云浩很想能把你們墨門體活埋還能立塊碑，看到老家伙壞笑的眼神兒，云浩就把話咽了回去。

    天知道他會在自己的馬車上裝什么機關，萬一正跑著的時候馬車垮下來，那還不把自己摔死。

    “改了，我們墨門如今的教義改了。勤儉其實是一種磨練心智的方法而已，老夫發現奢華更能磨練人的心智。在奢華無比的地方待的久了，還能保持一顆初心這才是真正難得。所以，老夫就改了墨家教義。怎么？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子這就給您籌錢，三天之內給你結清。不過這利息就不要再漲了，這就不是驢打滾，這他娘的是鯨魚翻身。”

    “鯨魚？你的是鯤？”老家伙反應很快，眼睛明顯亮起來。

    “呃……也許就是您的鯤，反正我叫那東西鯨魚。據最大的鯨魚，一條舌頭就有上萬斤。人在那東西面前，就跟個蠶豆似的。”上輩子陪孫子去過海洋博物館，見過藍鯨模型。云浩沒有忽悠老家伙，見到藍鯨模型的時候他就是這么想的。

    “昔年始皇帝東臨滄海，親自操矛射殺巨鯤。據那東西拽著山一樣大的船跑了三天三夜，這才讓始皇帝偶遇仙山。從而起了修仙的興致，陰陽家云中君徐福投其所好，載著五百童男童女過海尋仙……！”老家伙似乎忘記了拿錢這回事，開始跟云浩講古。

    秦始皇干掉沒干掉巨鯤，紅沒有絲毫興趣。現在她只想著如何干掉云浩，然后再干掉那個白胡子的老家伙。最好能干掉李秀寧，這樣自己的這趟差事就可以完美的了解。自己在宮里的位置，也會相應的進上那么一進。

    那天在人市上鬧出一場鬧劇，卻沒想到起到了禍水東引的目的。云浩不但射傷了一個胡子頭目，還弄死了他的侍衛。這個仇算是結的大了！

    果然沒過上兩天，云浩就帶著人干掉了兩千多胡子。胡人一定會報復，而且會很快報復。紅堅信這一，所以留給她的時間就不多了。云浩要干掉，這是死命令。那個白胡子老頭也要干掉，殺胡子最犀利的那些器械都是那老家伙帶人做出來的。至于那位李三公子，只能屈居第三位能殺則殺，不能殺就算了。

    投毒不可取，云浩的飲食都有專人負責。井里養著鯉魚，肉要先給狗吃一些，菜肴喂給兔子吃一些。紅好幾次想接近廚房，可惜都被兇悍的李家侍衛給攔了回來。那些人很兇，即便自己想色誘人家都不拿正眼看自己。

    現在的機會就很好，云浩和那個老頭子在談天。自己就站在兩個人的身后，頭發里有一根硬木簪子。這東西看著不起眼，其實跟匕首沒多大的區別。如果現在干，她有信心將兩個人都干掉。只是這樣一來，她也很難活著出去。現在的紅深深的糾結在，要不要豁出命來干一票的沖動中。

    云浩和老家伙在談錢，老天爺六千八百貫。看得出來那老家伙對叛軍很重要，是不是先干掉這老家伙？紅有些猶豫，不過看那老家伙顫顫巍巍的樣子，似乎更容易得手一些。而云浩就是一個俊秀些的少年人，這些天觀察他好像不會武功。

    如果他們去花園里就好了，那里地方廣大。如果在那里動手，自己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溜出縣衙。鄠縣城里就有接應，只要在地窖里面待上幾天。朝廷的大軍就會踏平這里！

    “子對庖廚還是有些心得，這吃鴨子還是需要用果木來烤。反正今日閑來無事，就去花園里面砍兩顆蘋果樹，子親自給您下廚。不過好了，一只鴨子一百貫不能抵賴！”紅精神恍惚間，不明白他們為什么從錢談到了吃食。而且好像還要烤鴨子吃，鴨子哪里有雞好吃。肉里總是有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腥氣，紅最討厭吃那個東西。

    “哦，你這吃法倒是頭一次聽。蘸醬料倒是聽過，可為什么要用面餅卷起來？老夫這就去和你試試，如果真是如此，百貫銀錢也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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