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老生也是一時大意。而且我聽那李玄霸的確勇武,據力大無窮是個萬人敵的坯子。老生這次吃了敗仗,也不能都怪他!庇钗某啥寂c宋老生關系不錯,看到師弟吃癟,仗著師父寵愛便上前講情。
“哼!自己沒事,就不要怪敵人太厲害。戰陣之上刀子了算,既然自己丟了場子,那就自己去找回來。到為師這里哭訴,也沒有援兵給你。”魚俱羅快六十歲了,從北周年間就在朝廷里面混。眼看著楊堅成為大隋皇帝,又看著楊廣折騰這個帝國。再有棱角的人,混到今天也成的溜溜球。
他早就看出來宋老生這子想干嘛,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出山,去汾水河畔支援屈突通,對付南下的李淵。
魚俱羅有自己的九九,他與李淵也算是朋友。都是勛貴圈子里的人,抬頭不見低頭也會見。如今大隋江山烽火處處,早就沒了前些年的繁華。魚俱羅這樣的功臣名將又受到猜忌,根沒有掌兵大權。魚俱羅早就心生不滿,而且看樣子大隋江山也堅持不了多久。
如果沒有土地宇文成都,他不定會投靠李密或者是李淵。畢竟都是勛貴,人頭也算是熟。以他的身份投奔過去,怎么也會是一方重臣,哪里會像現在這樣只是一名潼關守將。
楊廣的算盤打的的確不錯,宇文家是他的死忠。宇文成都是他最信任的將軍,同時也是魚俱羅最喜歡看重的徒弟。懷里揣著密旨,可以隨時剝奪魚俱羅的兵權。。
換做其他人,魚俱羅早就下手干掉?捎钗某啥,他卻無法干掉。一是不忍心,二是即便動手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勝得過自己的徒弟。眼看天下大亂,他卻只能困守在這潼關。
現在讓他領兵去對付李淵,他才不干。如果有可能,他倒是可以投奔李淵。畢竟在關中這片地方,李淵還是有些聲望的。
被魚俱羅訓斥,宋老生已經有心理準備。畢竟,他這個徒弟可沒宇文成都那么受寵。來的路上,已經絞盡腦汁想好了辦法。
魚俱羅老謀深算,滑的像只千年泥鰍。想引他出山,那是千難萬難。不過這位師兄宇文成都倒是可以利用,宇文成都自幼生于勛貴之家。加之少年成名,心高氣傲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師父,那李元霸雖然悍猛。但確實是萬人敵,弟子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伤辉撊枇R師尊,您是老不羞,還……!”宋老生抬頭看了一眼魚俱羅,沒敢再下去。
“什么?”魚俱羅冷冷的拋下一句。
“他還,師尊您是一個扒灰的老王八。”
“轟”魚俱羅的帥案立刻就被掀翻了,宋老生手疾眼快竄起來,才沒有被砸到。
魚家的確有些隱秘,不過在勛貴圈子里,隱秘是不存在的。不過這些事情,誰也不會在公開場合出來。沒想到,李元霸那個子居然在兩軍陣前出來。他娘的,這是不讓老子繼續做人的節奏。
“他還……!”
“還什么?”魚俱羅須發虬張,如果不是束發,不定已經怒發沖冠。
“他還,師兄不過是浪得虛名。狗屁的天寶大將軍,不過就是宇文家捧出來的一條狗。還……還……師兄的娘親是人人可騎得的爛貨。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宇文……!”
“轟!”一旁的兵器架子被宇文成都一腳踢飛。他老娘當年不過是歌姬而已,被宇文化及看中,收入了房中。至多也就算是一個妾室,這也是為什么宇文成都武力驚人,仍舊不能被宇文述所看重的原因。庶出,一直都是宇文化及心中的一根刺。李元霸居然這么,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老師,請允許成都出戰。我定要拿那李玄霸的人頭回來,以泄我心頭之恨!庇钗某啥嫁D過身來,對著魚俱羅抱拳道。宋老生緊張的看著魚俱羅,生怕魚俱羅不答應。
魚俱羅一擺手,在地上拾起一支令箭道:“那李家子的確可惡,撥給你一萬軍卒去增援屈帥。記住,戰陣之上切勿輕敵。”魚俱羅知道徒弟的毛病,少年成名所致目中無人。他能看上的人一只巴掌都能數過來!那李家的李玄霸,這些年來倒是有些名頭,魚俱羅特地提醒,就是怕自己最鐘愛的徒弟吃虧。
“師尊放心,一個李家兒而已。成都此去,必然帶著李淵的人頭回來。”宇文成都接過令箭,伸手薅著宋老生便出了軍帳。
“大哥,咱們真的要與李淵為敵?這天下情勢究竟怎樣還在未可之間,這樣站隊是不是太早了點兒!眱扇藙倓傋叱鰻I帳,魚俱羅的弟弟魚贊便湊過來輕聲道。他很怕大哥盛怒之下站錯了隊伍,以至于影響整個魚家將來的生計。
“你以為我會因為宋老生的一句話,便亂了心智?宋老生那兩下子還不夠看,想一句話便激怒老夫,他還得再練幾年。”魚俱羅屏退了親兵,坐在虎皮椅子上手捋著胡子。渾然不似剛剛那副須發虬張的樣子,而是淡然的坐在那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那大哥派宇文成都……!”魚贊有些納悶兒,既然不是因為宋老生的話,為何還要派宇文成都去河東與李淵作戰?
“成都是我的徒弟,可也是朝廷在潼關扎下的一根刺。不把他支走,怎么能夠控制潼關。他手里有圣人的密詔,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只有他離開潼關,咱們才可以真正的大施拳腳。
如今亂世,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股煙塵。這天下究竟是誰的還很難,不過老夫看好李密以及李淵。到底,造反還需要人望。無論是李淵家還是李密家里,都是世代的勛貴,在關中都廣有人望。自古得關中者得天下,咱們把守的潼關,就是打開關中門戶的鑰匙。誰想得這柄鑰匙,就得拿合適的東西來換。二弟啊!此次如果運作得當,魚家百年內無憂矣。”
“大哥,有人給我帶了個話。李密手下有個叫做徐世績的,想見見大哥,不知道大哥您的意思是……!”
“嗯……!我暫時不能見,你見見。話注意分寸,對方什么你接,接了你就放。記住了,一句瓷實話也別。老夫看,這天下且得亂些年。咱們走著瞧吧!等李密與王世充真正計較出勝負再。”
魚俱羅毫不擔心,只要占住了潼關。通往關中的鑰匙就是自己把握著,不管誰想得天下都得跟自己打商量。
“知道了,大哥!我這便去辦!”魚贊完,急匆匆的便出了軍帳?雌饋,人已經在潼關。
宇文成都氣哼哼的拽著宋老生來到校場,點起一萬軍卒。也不耽誤,不過午時便出發。他可沒魚俱羅的老謀深算,他想做的就是去河東,干掉李淵和他那個愛閑話的兒子。
宋老生心成都去,自己的功勞便算是有了一半兒。從跟宇文成都一起練武,他當然知道宇文成都的事。鳳翅鎦金镋耍起來虎虎生風,師兄弟之中沒人是他的一合之將。只要他去了河東,還怕那個什么李玄霸?
宇文成都心中有氣,行軍自然很急。前后不過五天,便趕到了河東屈突通與李淵對峙的戰場?吹角煌ū焕顪Y手下辱罵,卻不敢出戰不禁大為光火。
“屈帥,您也是朝廷的老將。怎可如此任憑叛匪辱罵,而不出去迎戰?”宇文成都到底是給屈突通留了點兒面子,如果是別人一個慫貨的頭銜是免不了的。
“成都。±戏蚶狭,這個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我這也是沒辦法,軍中兵將士氣低落。叛軍又兇悍異常,別的不單那李淵三子李玄霸,就是萬人敵。老夫手下可沒那樣的猛將,如果出戰一定死無尸!鼻煌ɑ卮鸬氖譄o奈。
“哼!待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倒是要看看李玄霸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成都賢侄,你今天剛剛到河東,還是歇息一天再戰不遲!鼻煌贸鲩L輩的關愛勸慰道。
“宵之輩,土雞瓦狗而已。屈帥且為成都關敵料陣,待俺去取那敵將人頭!庇钗某啥伎癜恋木芙^了屈突通的好意,命令手下用厚木板填平壕溝。自己帶著五千軍卒,就殺了出去。
這五千人都是騎兵,其成都的親衛。人人皆著鐵甲,手持丈余長矛戰力十分驚人;蛟S,也只有玄甲軍堪能與之一戰。
五千騎兵一沖出來,晉陽軍便亂了陣腳。屈突通已經裝了好些日子的孫子,今天誰也沒有料到居然有人會忽然沖出來,要跟自己玩命。
戰馬旋風一樣的沖過了壕溝,晉陽軍混亂的軍陣還沒有擺下。宇文成都已經揮舞著鳳翅鎏金鏜沖了進來,晉陽軍一名校尉正在招呼手下結陣腦袋便開了花。宇文成都將鳳翅鎦金镋舞的好像風車,所過之處一片殘肢斷臂。鮮血好像涌泉一樣,一股股從地上冒起來。剛剛離開人體的鮮血還冒著熱氣,結果就是宇文成都所過之處都是霧氣蒸騰的。
倒拖著鳳翅鎏金鏜,宇文成都勒住戰馬。不過半柱香的工夫,他已經殺透了晉陽軍倉猝結成的軍陣。鮮血順著鎧甲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整個人身上已經糊滿了鮮血。就好像另外又穿了一層鎧甲,赤金的鎧甲已經看不見一丁點兒金色。
回轉過來,他發現晉陽軍那些散亂的步卒已經崩潰掉。沒人想著戰斗,所有人都想著怎樣逃命。五千騎兵正在賣力的追殺那些殘兵,大軍陣前是一地的尸體。
晉陽軍營中號角陣陣,屈突通多日來拒不出戰。久耗之下,不免有些懈怠。劉文靜光派人出去罵陣,可軍卻沒有集結準備隨時撕殺。
宇文成都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他發現李淵營壘之中一片混亂。而且,營壘的防衛并不嚴密。至少拒馬鹿砦,遠沒有隋軍這邊多。
冬日里的汾水已經結冰,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過戰馬,但宇文成都還是準備賭一把,F在時間就是戰機,只要抓住了戰機不定能夠一舉擊垮李淵的晉陽軍。
宇文成都將手中鳳翅鎏金鏜高高舉起,身邊的親衛便掏出牛角號吹了起來。那些追殺晉陽軍的兇悍騎兵,立刻開始向宇文成都集結。不過盞茶時間,渾身浴血的騎兵們便又集結在宇文成都周圍。宇文成都鳳翅鎏金鏜一指李淵的大營,撒開戰馬風一樣便當先沖了上去。
五千騎兵緊隨其后,雷鳴般的馬蹄聲震天動地好像滾滾的炸雷。
李淵的臉色立刻就白了,如果被宇文成都這么沖進來。那麻煩可就大了,如果屈突通那老東西趁機殺出來,真的可能會軍崩潰。屈突通是出了名的悍將,李淵認為他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事實上屈突通也是這么想的,就在宇文成都還沒沖出壕溝的時候,他已經集結起了上萬大軍,就等著宇文成都沖陣成功之后擴大戰果。眼見宇文成都沖擊李淵大營,屈突通興奮的差點兒叫出聲來。令旗一擺,上萬大軍便開始過壕溝。
情勢千鈞一發,如果就此潰敗,很可能被人攆著一路打回晉陽老家去。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數萬大軍也剩不下幾個人。
“殺……!”就在此時,忽然李淵營中飆出一隊騎兵。人人俱穿黑色玄甲,手中擎著馬槊。黑色的面甲后面,是一雙雙冰冷如冰的眸子。
“是獨孤楷!”裴寂一看到那一隊玄甲軍,好像落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
兩支騎兵好像火星撞地球一樣撞在了一起,人喊馬嘶慘叫迭起。宇文成都一連砸死四名玄甲騎兵,忽然對面沖上來一騎。二話不,挺起馬槊便刺。
宇文成都向外一磕,火花崩現。
“咦!”宇文成都奇怪的咦了一聲,那家伙的兵刃居然沒被自己磕出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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