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通盡管做過一些心理準備，可還是被汽油那劇烈燃燒的火焰震驚了。當八牛弩燃燒的弩槍射中那些汽油壇子的時候，火焰好像從地下噴出來一般。橘紅色的火焰騰起三丈高，接著下就是滾滾的濃煙。距離數百步，屈突通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灼熱的熱浪。

    “子，你去了地獄？不然怎么會有這種東西現世！”做了一輩子將軍的屈突通，當然知道這種能夠劇烈燃燒的東西意味著什么。眼前的火焰還在燃燒，剛剛他仔細看過。那片地方都是石頭，連一根草棍都沒有。現在這東西就是在石頭上燃燒，難道這東西能點燃石頭？

    “您看到的只是初級產品，如果添加一些東西的話，燃燒將會更加持久和劇烈，現在一下這東西的缺點吧。”云浩讓人拿過一壇子汽油，舀出一些倒在地上。

    濃烈的汽油味兒頓時彌漫在空氣里，屈突通心疼的一哆嗦。這么好的東西，沒的這樣糟蹋的道理。剛想要責備云浩幾句，卻是“咦”了一聲。

    那些叫作汽油的東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快速消失。揉揉眼睛仔細看，果然是消失的一丁點兒都不剩。甚至連一丁點兒痕跡都沒留下，就好像剛剛那里什么都沒有一樣。憑空就消失了？飛了不成？

    “您也看到了，這東西的確不好保存。在沒有合適的保存工具之前，還不能長途運輸。而且……，這東西運輸時候特別容易出事故。不是我不給您，剛剛的場面您看到了。一旦運輸途中出了事，恐怕整個車隊都會報廢。”云浩無奈的攤了攤手，在沒有橡膠的年月，密封的確是個問題。以前在搞酒精的時候還沒有完體現出來，那是因為蒸酒只要從云家流傳出去，不過幾天就會進了肚子里。即便是有人窖藏，一般也都是埋進地里面。

    可汽油不成，難道你要拉一車土，里面只裝兩壇子汽油？

    “想要這東西去洛陽需要反復的實驗，才能找到最為穩妥的辦法。而且，護衛的人員也要專門培訓。這一切都需要時間，所以……您到洛陽作戰的時候，恐怕還不能用這東西。”云浩無奈的攤了攤手，沒辦法，技術上不成熟的東西拿出去就是害人。尤其是這個年代，對科技一無所知基礎物理知識都不懂的唐人。

    “你子愿意將這東西貢獻給秦王？”屈突通忽然問道。

    “不是敬獻給秦王，而是敬獻給大唐。你我現在都是大唐的一份子，只要大唐安穩咱們就安穩。有大家才有家，這個道理子明白。”

    “實話……你告訴老夫不要繞彎子，你也別來這套。”屈突通瞇著眼睛像是一只老貓。

    “跟您老話就是痛快，雖陛下這書院的開銷可以從內府支取。可這研究經費到底還是不足，請轉告秦王殿下。如果想要這東西的話，作價一萬貫錢。當然，不至于一下子讓秦王拿出這么多錢來。可以拿洛陽府庫的東西抵押！”云浩笑著道。

    趁現在李二還不是皇帝，云浩認為適當培養一下他的商業精神。大唐這些勛貴什么德行，云浩太了解了。不上街搶劫，已經是大唐百姓求神拜佛的結果。至于強買強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必須給他們灌輸一些公平交易的理念，一個靠掠奪維持的朝廷，是絕對不會長久的。

    “洛陽府庫？你是，秦王一定能夠打敗王世充？你子憑什么這樣有自信？”實話，屈突通都不看好這次出征。洛陽城是天下少有的堅城，經過前隋年間加固之后，用固若金湯來形容毫不為過。大唐現在能供李世民調遣的軍隊，已經達到了十萬之多。可面對有數萬軍馬，還有洛陽堅城的王世充來，十萬人還是遠遠不夠。

    “呵呵！戰爭打到最后，比拼的一定是國力。溫大雅院判就是經史的行家，經過這段時間的研究。他認為長平之戰，并非是趙括紙上談兵所致。而是因為，秦國經過商鞅變法之后。變得非常富庶，而趙國雖然也經歷了變法，但只是軍事上學習了胡人的胡服騎射。在民政上沒有絲毫變化！

    廉頗的戰術是有用的，至少不會讓趙軍慘敗。可趙國的國力，卻經不起廉頗這樣的空耗。向齊國借糧不成的情況下。只能換上趙括，速戰速決。

    這種情況下，趙括輕敵冒進也就可以理解。因為，趙國國內再也沒有接濟數十萬趙軍的軍糧。可憐的趙括，因為一句紙上談兵被嘲笑了千年。卻很少有人知道，國力在戰爭之中的作用。

    你王世充的軍糧足夠支撐一年，那我建議秦王困他兩年。反正大唐有了巴蜀糧倉，關中去年又是風調雨順。大軍的軍糧是絕對不會缺少，到時候等到王世充餓死，或者是自動投降都好。

    總好過用人命往上填，您也了十萬大軍恐怕還填不下洛陽城。要知道，人家王世充手下也有幾萬人。拼死據守，給秦王足夠殺傷之后。出城來個反擊，也不是不可能。您呢？”

    “洛陽這種城池，自然是圍困為上。只是中原除了王世充之外，可還有一個竇建德。去年他吞了劉武周不少底盤，實力大為增長。如果他加入到洛陽戰局，恐怕……！”

    “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既然來了，圍一個打一個，不算是大事兒。”

    “你……！”屈突通手指抽風一樣指著云浩亂抖，然后就是四處踅摸棍子一類的東西，準備教訓一個這個狂妄無知的子。

    竇建德和王世充的人馬加起來，恐怕是唐軍的一倍還多。如果再加上前后夾攻，這仗根就沒的打。這什么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敢情到時候丟的不是你子的性命。

    “屈突老將軍別生氣，只要我將這東西鼓搗出來，他們來多少人都是送死的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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