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對高麗人來說是了不得的事情,那個渾身花花綠綠補丁的大祭司說,這是災難的征兆,需要用最高的祭祀禮儀來平息上天的憤怒。
老天爺很憤怒,淵蓋蘇文很尷尬。因為就在大祭司說血月是不祥征兆的時候,已經(jīng)有傳言說是因為他非刑處死了高建武,導致上天降下來災禍。在這個打仗都需要占卜一下的年代,這種謠言的殺傷力是致命的。
淵蓋蘇文想都沒想,立刻批準了大祭司的要求。
云浩有幸目睹了整個祭祀場面,說實話如果可能他絕對不想?yún)⒓舆@樣的儀式。太血腥,太惡心!
剛剛開始的時候,場面似乎還算是和諧。大祭司抽風一樣,在點燃了篝火的祭臺上又蹦又跳宛若瘋子。旁邊的女祭祀手里的人皮皮鼓敲得“咚”“咚”作響,嘴里唱著聽不懂的歌謠。聽上去,很像是牙疼。
可后來的場面只能用血腥來形容,血腥到見過世面的云浩差一點兒就吐了。一個健壯如牛的新羅人被押了上來,云浩覺得這或許是淵蓋蘇文考慮到他的感受。不然,那些前隋戰(zhàn)俘很可能充當這一角色。
血鷹祭祀,高麗祭祀中最高規(guī)格的祭祀。
一個美的冒泡的女人,嘴對著嘴給那個新羅壯漢喂了什么。那家伙非常得意,舌頭和那美女纏綿了好一會兒。沒人打攪他,高麗人給了他最后的溫柔。接下來,就要面對世界上最殘忍的刑罰。淵蓋蘇英告訴云浩,喂給那新羅壯漢的是上等的高麗參。目的是為了不讓那戰(zhàn)俘在祭祀途中死去!
云浩覺得,這家伙應該很盼著自己趕緊死掉。
臉皮好像枯樹皮一樣的高麗大祭司親自主刀,先是用筆在新羅壯漢的背上畫一個鷹的形狀。這可能是最初級的人體彩繪,不得不說他畫得真他媽丑。如果淵蓋蘇英不說,云浩還以為他畫了一只老母雞。
大祭司拿出刀來的時候,云浩著實吃了一驚。這家伙手里的刀,居然跟后世的手術(shù)刀非常像。柳葉型的刀片很鋒利,在新羅戰(zhàn)俘的后背上輕輕一劃,就破開了他的皮肉。
新羅戰(zhàn)俘不住的慘叫,可大祭司完全當他是在唱歌。手腳被皮繩子牢牢綁在祭臺上,就連腰間也綁了一道。新羅壯漢只能蛆一樣扭動幾下,背上的血流得更多了。大祭司隨手抓起一把白色的藥粉,就往新羅人的背上涂抹。
用筆畫過的地方,刀片都在上面劃過一遍。不知道抹了什么藥,血很快就不怎么流了,,露出里面鮮紅的肌肉出來。
如果你認為雪鷹祭祀不過如此,那你就完全錯了。胖乎乎的老鷹,還缺少一對翅膀。
手術(shù)刀還在不停的動作著,大祭司好像外科醫(yī)生一樣剃開了皮肉。然后用手術(shù)刀,將脊椎骨與肋骨分離。大祭司一揮手,兩名壯碩的助手便走了上來。將新羅人的肋骨一根根掰出來,手法十分粗暴。
新羅人大聲的慘叫,分貝高的嚇人。那聲音就不是人能發(fā)出來的聲音,云浩發(fā)誓他從來沒聽過這么慘的叫聲。
被掀開的肋骨完美的成為了一對翅膀,可新羅人的痛苦遠沒有結(jié)束。當兩名助手完成了工作之后,稍事休息的大祭司繼續(xù)自己的工作。他小心的沿著肋骨撕開的創(chuàng)口切割,然后云浩看到了讓人驚詫的一幕。
大祭司居然取出了那人的肺,雙手捧著一張一合的肺時,還小心翼翼的不扯斷氣管。云浩的臉色煞白,旁邊的淵蓋蘇英倒是端正的坐著。只是不斷反芻的癥狀,出賣了她并不平靜的胃。
兩個肺葉被完整的取出來,那人還活著。肺還在一張一合的呼吸,大祭司輕輕將不斷張合的肺放到了肋骨上。云浩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被掰開的肋骨居然在動,真的像是老鷹在忽閃翅膀。
新羅人的嚎叫越來越弱,可嚎叫還沒有停止。或許是高麗參起了作用,或許是他健壯的體魄起了作用。可云浩知道,此時此刻他一定很想死。可他死不了,淵蓋蘇英說他這樣可以一直忽閃兩三個時辰。據(jù)說最高紀錄,曾經(jīng)有一個人忽閃了一天才算咽氣。
“你們的神會因為這樣的祭禮放過你們?”云浩認為這樣的祭祀行為,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怒人怨。殺人都能殺出藝術(shù),這些都是純粹的變態(tài)。
“當然,十五月圓居然有月食和血月發(fā)生。這代表著災難!”淵蓋蘇英說得非常鄭重。
“好吧!”云浩無話可說,在這個迷信與刀劍統(tǒng)治的世界,他還能說什么?用來祭祀的沒選唐人,已經(jīng)算是給足了云浩面子。
周圍的人發(fā)出震耳欲聾個的吼聲,按照傳統(tǒng)那個人堅持的越久,祭祀的效果也就越好。這幫孫子在給那人加油打氣,希望他再多活一段時間。最好打破歷史記錄,嚎叫個三天三夜才算是稱職的祭品。
“我不看了!”云浩實在看不下去了,那種慘叫好像針一樣,順著耳朵眼往腦漿子里面鉆。云浩確定,今天晚上的噩夢一定不缺乏素材。哎……!怎么就答應來看這種事情!
云浩看不下去,似乎老天爺跟云浩一個想法。就在云浩站起來,走向馬車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的搖晃起來,大地仿佛一瞬間變成了海浪。身子變成了隨著海浪飄搖的浪花,耳朵里還有轟轟隆隆的聲音,這種感覺很像是喝醉了酒。可云浩肯定,今天滴酒未沾。誰他娘的大清早起來喝酒!
所謂十分憤怒,完全沒有憤怒十分鐘。老天爺?shù)膽嵟簿统掷m(xù)了幾秒鐘。當大地再次回歸平穩(wěn),腳下不像是踩棉花時,云浩才意識到,地震了!
祭臺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模樣,篝火散落在地上。點燃了純度極高的祭酒,這是云浩釀出來的大米酒。知道高麗人喜歡烈酒,特地提了純。
如果說一碗酒,著了也就著了。可淵蓋蘇文覺得,祭品太少會引起上天的不滿。萬一給祭祀的效果打個折,減災報告批不下來,那可就虧大了。本著虧了誰也不能虧待老天爺?shù)木瘢漓胗玫木朴酶籽b。還是那種口小肚子大的大水缸,里面接近于酒精的大米酒,沒有一百斤也有八十斤。
看到酒缸冒出火苗,云浩第一時間竄到了馬車后面。八十斤酒精被點燃,跟八十斤的燃燒彈沒多少區(qū)別。
“轟!”云浩感覺一股熱浪在推著自己走,身子撲到地上,三兩下就爬到了馬車下面。然后就看到外面在下火雨,灼熱的氣浪幾乎逼得人喘不過來氣。趕緊屏住呼吸,地上抓了一把雪用袍子角包起來塞住口鼻。這種灼熱空氣,很容易灼傷呼吸道。在這個感冒都可以要人命的年代,誰知道這是不是致命傷。
火雨很快下完了,四周到處是尖叫聲。比起剛剛那個新羅人,似乎還要凄厲。云浩迅速從馬車下面鉆出來,果不其然馬車的頂棚已經(jīng)著火了。受驚的馱馬四蹄蹬踏,可惜止車木被放下來,任憑它們怎樣掙扎都無濟于事。
幾十個火人狼奔豕突,巨大的祭臺已成為了另外一堆燃燒的篝火。新羅人不叫了,可慘叫聲比起剛才來還可怕。云浩看到大祭司渾身冒著火奔跑,然后死死抱住一個壯碩的家伙。那家伙好像就是剛剛掰肋骨那人,熊羆一樣的壯漢,居然掙脫不了大祭司的擁抱。
慘叫從一個人,發(fā)展到兩個人。最后,他們兩個一同成為火人,滾滾黑煙從他們的身上冒出來。慘叫的聲音,比剛才的新羅人大多了。
跑!這個念頭幾乎沒閃過腦子,云浩就開始本能的奔跑起來。如果這時候有秒表,云浩認為自己可以跑得過劉翔。
呃……!還有一個人比自己跑的更快,淵蓋蘇英如果參加奧運會,絕對能拿到女子百米冠軍。那速度,不是跑的快,而是飛的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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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老虎一樣的眼睛盯著李元吉,李元吉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躺在床榻上,縮在齊王妃楊氏的懷里。
“你……!”李淵無語,扭頭回了太極宮!
雄闊海那是人么?那就是一頭獅子,沒事兒去撩撥一頭獅子。沒被雄闊海一錘子砸死,簡直就是洪福齊天。
“父皇,今天的事情是二弟強行要入股云家的生意。并且在廳堂之上,逼迫雄闊海所致。此事,真的與云家無關(guān)。”李二站在李淵的身旁,云浩不在他要承擔起保護云家的責任。連自己的盟友都保護不了,今后還有誰會給自己賣命。
“父皇!四弟去云家入股而已,如果不愿意直說就是了。何必讓雄闊海那樣的人出來,四弟乃是帝室龍種天潢貴胄。就算是逼迫了那人,又能怎樣。只不過是一屆武夫而已!現(xiàn)在四弟嚇成這樣,請父皇治云家和雄闊海以下犯上之罪。”李二剛說完,李建成就跳了出來。
自己的兄弟兼狗腿子被嚇成這樣,天知道會不會被嚇成傻子。這是對太子集團的重大打擊,一定要讓云家付出代價才行。如果不能給自己的兄弟討一個公道,今后還怎么在朝廷里面招小弟。
李淵看看大兒子,又看了看二兒子。心里歡喜又憂愁,本質(zhì)上說他是喜歡兩個兒子這樣斗的。朝廷里面有不同的聲音,皇帝的位置才能坐得牢靠。如果一家獨大,恐怕就要下重手才行,這樣挺好也是李淵喜聞樂見的。
可現(xiàn)在斗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這就讓李淵有些擔心了,太子在政務上算得上是中規(guī)中矩。可在軍中,無論是人脈還是威望都遠遜于這個帶兵的兒子。如果真要是自己身后事,太子能不能順利繼位可就是大問題。
削奪李二的兵權(quán),似乎是唯一的辦法。可現(xiàn)在行不通,至少是現(xiàn)在行不通。北面的突厥人大兵壓境,大唐王朝國土上,心懷異志的人還很多。山東的世家大族,江南的伏杜威,嶺南的馮盎,還有大大小小占山為王,對大唐聽調(diào)不聽宣的那些土皇帝。
國祚初立,大唐還騰不出手來清掃這些。所以大唐就需要有一位戰(zhàn)神,一位不可戰(zhàn)勝的大將軍。再也沒有誰比李二更加合適這個位置!
今天的事情看似簡單,可實際上卻是太子與秦王的一場龍爭虎斗。李淵有心維護太子,可如果這樣做……,云家畢竟有功于大唐……!
李淵靜靜的站著,躊躇著!他是一個謀定而后動的人,可現(xiàn)在他真的難以取舍。
“皇兄!”一聲呼喚將李淵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抬頭一看居然的李神通。
李神通面色焦黃,走起路來顫顫巍巍,李道彥在一邊吃力的攙扶。
“不是病著么?你怎么來了!”看到李神通,李淵趕忙走過去攙扶。對這個在大唐創(chuàng)立過程中,戰(zhàn)功卓著的兄弟,李淵還是另眼看待。
“大哥,今天四郎去云家的事情您知道了?”
“四郎已經(jīng)嚇得病了!剛剛?cè)タ催^,太醫(yī)說要好生將養(yǎng)。”
“大哥,云浩對咱們李家可是有功的。這人剛剛失蹤,四郎就上門逼奪家產(chǎn)。外間人會怎么說咱們李家,怎么說大哥您這個皇帝。”
“王叔,四郎只不過是去入股。也沒說要謀奪云家的家產(chǎn)啊!云家這樣以下犯上,我看……!”李建成見到李神通為云家開脫,趕忙為李元吉說話。
“到云家強行入股,這不是謀奪家產(chǎn)這是什么?沒聽說過,人家不愿意還逼著人家入股的。普天之下,有這樣的事情?人家小妾不過推說要家主回來定奪,四郎就沖上去要教訓人家。
若不是秦瓊和尉遲恭攔著,四郎現(xiàn)在焉有命在?我看,這都是四郎自作自受。”李建成還沒說完,就被李二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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