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綾眼里的光芒讓白云帆為之側(cè)目。
有些意外。
這個丫頭……好像也沒有那么不堪。
“哦？不知道要學(xué)什么，但是知道想學(xué)什么嗎……有意思，小丫頭你想學(xué)什么？”白云帆翹起嘴角，面上是玩世不恭的表情，同時，那本本來想要扔給陸綾的吐納法在他手中轉(zhuǎn)動著。
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小流氓的形象。
白云帆突然的變化讓陸綾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不過她也看出來了，現(xiàn)在的性格才是這個白老師的真實性格。
但是這和她沒有關(guān)系。
陸綾在感覺到白云帆不是那么喜歡她之后，就默認為自己的任務(wù)已經(jīng)失敗了，現(xiàn)在她只想告訴白云帆自己的心情。
“老師，我想學(xué)劍。”陸綾斬釘截鐵的道，沒有絲毫的猶豫。
從有記憶開始，她就想做一個劍仙……其中有各種各樣的因素，但是對現(xiàn)在的陸綾來說，飄逸瀟灑可能是她想要學(xué)劍其中一個原因，但是已經(jīng)不是決定性的因素了。
“學(xué)劍？”白云帆提了一句以后，沒有說話。
這個答案他沒想到，但是也不意外，怎么說呢……意料之外，但是在情理之中吧，畢竟陸綾擁有卓絕的天賦，了解的人都會有一種，這個丫頭就是為了學(xué)劍而生的。
比如沈歸，她就是這么想的。
……
……
這邊，陸綾緊張兮兮的看著白云帆。
她腦子中就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陸綾是真的不清楚白云帆要教她什么……但是陸綾知道，白云帆是蜀山的人，她對蜀山有些微詞，但是這不能掩蓋蜀山劍派在劍道上的成就，所以陸綾想要和他學(xué)劍。
其實陸綾心里是有一個更好的人選的。
沈歸，沈師姐。
沈師姐的劍她見過，漆黑如墨，而且劍術(shù)通神，按理說陸綾是應(yīng)該找她學(xué)習(xí)的……但是她很貪心，什么都想學(xué)，沈歸就在身邊，什么時候都可以。
再說了，蜀山才是劍道正統(tǒng)……她想要和蜀山學(xué)習(xí)也正常。
……
不行……嗎。
看著白云帆沉默不語，陸綾眼里的光芒暗淡下來。
也是，她又不是蜀山弟子，人家憑什么教她。
“對、對不起，是我貪心了。”
陸綾手絞在一起，低聲道。
聲音里有掩飾不住的失落，而且微微顫抖著。
不甘心。
但是沒辦法
可是想學(xué)，真的想學(xué)。
以后會有機會的。
雖然是自己安慰自己，可顯然沒有成效……少女低下頭的表情上滿是不甘和失落，貝齒緊咬下唇。
陸綾從來不是控制情緒的能手……
而此時在趙櫻歌看來，陸綾肩頭微微抽動著，結(jié)合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猶豫了一下。
陸綾這是……哭了嗎？
再看了一眼白云帆輕佻的模樣，趙櫻歌對他非常的不滿，想要過去看看，轉(zhuǎn)頭對洛寒衣道。
“傻女人……我……”
“別管。”洛寒衣給了趙櫻歌一個傻乎乎的微笑，然后馬上就認真起來：“小綾可沒有被人欺負，雖然我不知道蜀山為什么對她抱著這么高的期待，以至于這個男人對小綾是這個態(tài)度……不過我們靈山的姑娘也不是好欺負的。”
“是嗎……”趙櫻歌聽不明白，不過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女人少有的正經(jīng)模樣，選擇相信她。
洛寒衣在不賣蠢的時候，冷峻御姐的面容還是能唬到一些人的。
“嘛，她也不小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們就別管了。”洛寒衣打了個哈欠，擺擺手。
“好吧。”
不過在看了一眼白云帆之后，趙櫻歌依舊掩飾不住自己對他的厭惡。
這個輕佻的模樣顛覆了她認知中的蜀山劍仙，不過馬上，趙櫻歌抽了抽嘴角。
不只是蜀山。
她身邊這個傻女人還是靈山的高層呢……澡都不喜歡自己洗需要她幫忙，自己也應(yīng)該習(xí)慣了。
所謂仙門，其實一群有點實力的普通人……不，怪人而已。
……
……
白云帆自然是不會欺負陸綾的，他本質(zhì)上還是溫柔的人的……
再說了，他也不敢啊。
陸綾可是李竹子的徒弟，李竹子是什么人？撇開文魂尊者不談，她是白云帆師兄葉尊者最重要的人，而且還是沈滄海最重要的人。
沈滄海是什么人就不多說了，不僅僅是白云帆的姐姐，還是一個女痞子。
所以說借白云帆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欺負陸綾啊，不光不能欺負陸綾，實際上為了這趟上靈山的體驗，他還要慣著這個丫頭……
對了，還有一件事。
這個叫做陸綾的軟弱女孩子的親傳師父是絕仙尊者，也就是楚凄水那個冷血的非人類，曾經(jīng)一劍差點將大悲谷和蜀山的大師兄差點削死的變態(tài)。
白云帆雖然不知道，當年那個實力強大到讓人絕望的女人現(xiàn)如今是什么修為，也不知道她怎么教出這個和她性格完全不沾邊的弟子的，但是這并不妨礙白云帆對待陸綾時候依舊小心翼翼的。
首先，他這個尊者九劫勉強度過了第二劫，還被打了個半死的新晉尊者在楚凄水面前是絕對不夠看的。
當時剛進入尊者境，輕松度過第一重天命雷劫之后，白云帆就膨脹了，直接挑戰(zhàn)第二重雷劫。
差點就死了。
現(xiàn)在想來還是一陣心悸。
再看看同樣是劍修的葉尊者，君子如玉，后者云淡風輕的就度過了第四重命劫，和他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所以白云帆是清楚自己和葉尊者的差距的。
而葉尊者當年根本就沒有和楚凄水對陣的資格，他們之間的差距就等同于陸綾和沈歸之間差距……
實力巨大的差距加上楚凄水冷血喜怒無常的性子，容不得白云帆不小心翼翼的。
楚凄水的冷血暴力是出了名的，還有沈滄海在，如果白云帆想不缺幾個零件、想完好無損的從靈山離開，陸綾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所以，在看到陸綾好像低聲哭泣之后，白云帆表面沒有什么情緒，實際上內(nèi)心已經(jīng)炸鍋了。
乖乖，怎么哭了。
我什么都沒干啊……
我這么說會有人相信嗎？
姐姐肯定是不會信的吧？楚凄水？這貨根本就不會聽人說話啊。
奇怪了……我什么都沒說啊，她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看著咬著嘴唇，眼淚汪汪的陸綾，白云帆是懵逼的，也是混亂的。
前一秒陸綾雖然沒讓他滿意，但是他看到了渴望，看到了陸綾的眼神，其中的感情讓他為之動容，曾幾何時他求劍的**也是如此。
正要再考察一下這個丫頭，陸綾就突然道歉，然后“抽泣”起來。
好吧，本質(zhì)上這個女孩子還是軟弱，太軟弱，就像缺少了強大的一面一樣。
白云帆手足無措，苦笑一聲。
“你……你別哭啊……”
“……我、我沒哭。”聽到白云帆的聲音，陸綾吸了吸鼻子，聲音又低了幾分：“本來就是我貪心了。”
接著抬頭，認真的看著白云帆。
“時間不早了，老師，開始上課吧……學(xué)什么我都會很認真的，不會讓你失望的。”
“是嗎。”看著陸綾紅著眼眶說出這番話，白云帆心情很復(fù)雜。
首先可以確認一點。
劍心通明？
不存在的。
他現(xiàn)在想將蜀山的老東西一個個拉過來讓他們看看，他們要的劍心通明此時鼻子通紅的模樣。
其次……
雖然對陸綾有些失望，但是白云帆能感受到陸綾對劍的喜愛，不是非常喜歡的話，她怎么會是這幅模樣。
如果說劍心通明是先天就會學(xué)劍的話，那么包括喜歡在內(nèi)的一切對劍的情感就是后天的動力。
理性上，先天是要強于后天的。
但是，白云帆是感性的人，他本身就是很喜歡劍，當年也是因為對劍的憧憬所以入的蜀山……
在蜀山，一個人的內(nèi)在比天賦更加重要。
當然，這是建立在能夠進入蜀山的弟子，天賦都是過關(guān)的前提下的。
說實話，看著這個女孩子，白云帆心動了。
失望？還有一些吧。
不過白云帆其實也清楚。
不是陸綾不堪，實在是他對這個女孩子的抱有的期望太大了……畢竟，縱觀整個蜀山的歷史，沒有一個人的天賦比陸綾更好……包括萬年前蜀山的幾位老祖。
浩然正氣這種天地“心臟”一樣的存在從來就不是人可以掌控的，但是現(xiàn)在卻存在于陸綾身上，他們不自覺的就會想知道，這個能夠駕馭浩然之氣的是怎么樣的少女。
劍心通明境的陸綾肯定是更完美的，也符合蜀山人臆想中的陸綾，所以在發(fā)現(xiàn)陸綾失去了至高的心境，變成了一個比普通少女還要軟弱的女孩子之后，他會失望是肯定的。
在白云帆心里，陸綾就算失去了劍心通明的境界，但是至少也應(yīng)該是葉觀月那個級別的……最次最次不能比樂正落庭要差吧。
樂正落庭自從得到了墨淵劍之后，心態(tài)逐漸走向極端，白云帆不是很喜歡她那妖詭的性格。
說起來，他這種失望，有一部分也和樂正落庭有關(guān)，樂正落庭現(xiàn)在在蜀山整天抱著陸綾的畫像……他撞見過一次，被畫中的女孩子驚艷到了。
那大概是陸綾的畫像，只是畫面中的女孩子一頭銀發(fā)，冰冷如同天上的雪蓮，就像天上落下來的仙子。
樂正落庭對陸綾的喜歡已經(jīng)病態(tài)了，所以那只可能是陸綾的畫像，這讓白云帆對陸綾的期望又增長了不少。
結(jié)果現(xiàn)在近距離一看，陸綾比樂正落庭還要差，樂正落庭雖然是個瘋丫頭，但是她的劍心已經(jīng)是無可挑剔的了，這樣的她只要不隕落注定是一個強者。
陸綾呢？
人可以瘋狂，可以妖媚，可以溫柔，但是絕對不能軟弱，如果陸綾是文魂那他沒有話說，可是劍修不同，那可是要和人拼命的。
陸綾讓他很失望。
軟弱是絕對錯誤的，陸綾這個性格就算相比洛寒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但是她不能和洛寒衣比啊，弱水的名頭是殺出來的，洛寒衣發(fā)起瘋來就是葉尊者都得退避三舍，也就只有同是靈山的沈滄海可以制服她。
洛寒衣神魂有問題，但是陸綾精神飽滿，她和洛寒衣可不一樣。
……
對陸綾很失望，但是。
白云帆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靜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子。
她也有自己的閃光點。
那就是她的情感，不惜暴露自己的失態(tài)也要讓白云帆明白她的喜歡。
再說了，陸綾可是李竹子的學(xué)生、楚凄水的弟子，后者是不是好老師不清楚，但是竹子姐是一個好老師。
陸綾這個性子，竹子姐還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或許之后竹子姐會把她調(diào)教成一個合適的強者。
出于對李竹子的信任，白云帆思考之后，對著陸綾笑了，在陸綾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揉了揉她的腦袋。
“想學(xué)劍？好啊，我教你。”
男人笑得依舊輕佻的不像個好人，可是在陸綾眼里，他就像是閃閃發(fā)亮的天使。
“真的！”陸綾大叫抬頭，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當然是真的。”白云帆聳聳肩，不著痕跡的將那本吐納法收了起來，暫時這個功法用不到了，他會教陸綾更重要的東西。
手把手教。
“你要學(xué)的，就是你想學(xué)的，別讓我失望。”白云帆似笑非笑的看著陸綾。
“恩。”陸綾連連點頭，能夠?qū)W劍的驚喜讓她不在意白云帆對她的親昵動作。
看著陸綾乖乖聽話，如同搖著尾巴的小動物，白云帆突然有些舍不得移開視線了。
拋開別的東西不談……這個丫頭確實很可愛啊。
當然，對白云帆來說，可愛只是一個加分因素，陸綾身上有著足夠打動他的東西。
軟弱中的堅持永遠都要更加難能可貴。
“行了。”白云帆瞥了一眼樹下入定的老和尚，意有所指：“我們可是只有一個時辰……先和我回屋吧。”
“恩。”陸綾連連點頭，接著希冀的看著白云帆：“那個，白老師，回屋干什么？”
“給你弄一把木劍先。”說著，白云帆手中出現(xiàn)一柄劍氣組成的長劍，身隨意動，舞了一個飄逸的劍花。
他的性格不穩(wěn)重，輕佻的為人不適合當老師，但是卻意外的有親切感。
“看看你喜歡什么樣的劍，老師給你弄一個好看的，絕對會很喜歡。”白云帆笑著道。
他自己都沒注意，在認可了陸綾之后，他面對陸綾的時候，不自覺的有一些寵溺，這大概就是軟弱女孩子的特權(quán)。
“劍？好啊好啊。”陸綾猛地點頭。
終于能學(xué)劍了。
陸綾心里美滋滋的。
然后，一個聲音在心里響起，帶來了第二重驚喜。
……
……
什么亂七八糟的……
雖然槽點很多，但是陸綾依舊很驚喜。
任務(wù)完成了？
怎么完成的？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