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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風意識到了什么，雙腿微微顫抖著。
閉上眼。
瞬間睜開。
“李老師！我……我……”柳扶風激動的說不出話。
“我明白的，冷靜。”李竹子微笑，搖了搖頭。
這丫頭也算是熬出頭了吧。
這么龐大的能量，她保守估計，合魄境之前都足夠了……也就是說，柳扶風的問題暫時是解決了。
至于為什么說是合魄境，因為柳扶風的能量大部分還是在構筑身體上了，靈力的吸收大部分還是來自之前她的奠基，但是也不少了。
“恩。”柳扶風嘗試深呼吸。
心臟劇烈跳動著。
在她的感應之下，她發現她的下丹田終于填滿了……也就是說她可以凝氣了，可以修煉了。
自己……終于……
柳扶風指節捏的發白。
可以稍稍的跟上阿綾了。
果然，跟著感覺走是正確的，不管發生了什么，對她都是有益的。
冷靜……
片刻后。
冷靜失敗。
她無法冷靜下來，她已經等這一天太久了。
每天，每天，每天的努力修煉，換來的卻只有一點點的靈力，而且還在不斷的消散……尤其是還有陸綾這么一個師姐做對比，真的是很殘酷了。
雖然柳扶風不在意這些，但是無法修煉的話，她怎么保護自己阿綾？
她的壓力一天一天在增加，最近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李竹子的警告，秦琴的擔憂，這都可以看出來，柳扶風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如果不是有陸綾在身邊，她估計早就崩潰了。
而今天。
終于，終于成功了……
“李老師，我……可以跟著阿綾了，可以了……”
柳扶風說著，眼圈一下子紅了，手指微微抽搐。
“恩。”
面對著顫抖的女孩子，李竹子簡單的應了一聲。
在李竹子看來，柳扶風這丫頭說到底只是一個最普通的女孩子，而直到這個時候，她想到的還是陸綾……李竹子不知道怎么形容柳扶風和陸綾的感情。
她們或許真的是天生一對吧。
“柳丫頭，現在的問題可能不是這么簡單。”鸞鳳真人沒有李竹子想的多，她只是笑道。
“師伯……什么意思。”柳扶風有些慌了，難道是做夢，還是說自己的提升是需要付出什么代價，亦或是……她在失去記憶的那一段時間中做了什么錯誤的事情，這都是有可能的。
別慌。
李竹子將少女摟在懷里。
“你師伯的意思是，現在可能……是陸綾需要看著你的背影了。”李竹子搖搖頭道，吸收了如此龐大的力量，如果柳扶風作為空間天賦可以轉化體內的能量……那她可以非常的迅速就提升，缺的就是經驗罷了。
簡單來說就是，柳扶風現在經驗已經溢出上限了，再簡單一點，就是陸綾這個師妹現在開掛了，即將起飛，蟄鳳已經睜開了丹瞳，是驚鳴之后一飛沖天還是繼續“孵蛋”全憑鳳凰自己的心思。
柳扶風：“……”
“我……不明白。”
少女不斷的搖頭。
她自己那點能耐自己還能不知道？她憑什么可以超過阿綾？她的阿綾已經分魂境巔峰了，會很多的劍術，武學常識，在文魂上的造詣也不錯，唐老師每次提起阿綾的時候都在表揚她……再看看自己，她除了會給人看病什么都不能……
唯一的能力，偶爾可以進行隔空跳躍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因為這讓她無法和阿綾一起坐傳送陣，不然她的阿綾會惡心。
所以柳扶風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天賦是什么有用的東西，與其說是天賦，不是說是讓人添堵。
讓她阿綾不舒服的天賦，怎么可能是好東西。
柳扶風一直是這么想的。
旁邊，鸞鳳真人看出了小丫頭的不自信，李竹子也露出無奈的表情，看來她一二再再而三強調柳扶風要有自信，這個丫頭或許是聽進去了，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更多的可能是她做不到吧……真的是很乖的女孩子。
李竹子將沒有穿衣服的少女緊了緊，送給她溫暖。
“行了，這個畫餅回去再給你吃。”鸞鳳真人搖搖頭：“柳丫頭，從現在開始，最近幾天，你可能需要配合我去測試一些東西了。”
“測試？”
“嗯，測試。”鸞鳳真人用吃人的眼光看柳扶風，讓小姑娘心下有些慌亂。
她有太多東西需要測試了。
包括現在柳扶風的身體強度，如果不是時間不合適，鸞鳳真人都想在少女嬌嫩的身體上來上一劍。
——開玩笑。
大概。
看著李竹子警告的眼神，她就知道不能這么做了。
柳扶風糊里糊涂的也就答應了讓鸞鳳真人研究，反正師伯不會害她，隨師伯喜歡吧。
而且她也想知道自己的身體怎么樣了。
“師伯，李老師，我現在可以去看我師姐了嗎？”柳扶風小心翼翼的問。
她擔心陸綾擔心的不得了。
“可以，為什么不可以。”鸞鳳真人看了一陣滿天的星星，點點頭：“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個一個小麻煩了……不過有你在，我心情好了不少。”
“……”柳扶風勉強一笑。
因為自己所以心情好？為什么啊……
“去一下吧，陸綾的力量失控了，不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危險。”李竹子道。
“失控？我想起來了……師姐她們……”柳扶風在李竹子的提醒下，想到了她最后看到的一幕——從陸綾身上爆發出來了一個光環，她就覺得身上一涼，然后就失去了感覺。
“李老師，洛師姐和秦師姐怎么樣了？”柳扶風問。
柳扶風覺得應該是沒有什么大事情的，因為這兩個師姐都很厲害，她的阿綾再怎么說也不能傷害到對方吧。
“你說洛丫頭和秦琴？哦，死了。”鸞鳳真人道。
死了？
柳扶風：“……”
少女身子突然僵硬。
柳扶風懷疑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的問：“師伯，您說什么……”
“死了啊，因為陸綾的寒氣爆發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后來連徐徐，你徐師姐也死在那里了。”鸞鳳真人繼續道。
“……”
秦師姐……徐師姐……因為她的阿綾……死了？
柳扶風瞬間感覺天塌了下來。
少女用力揮手，想要解釋：“不會的，不會的，阿綾她沒有那么大的力量，一定是誤會，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放棄思考。
徐師姐……秦師姐……
柳扶風無法接受。
“行了，師姐你不能好好說話嗎？”李竹子無奈搖頭，接著拍了拍柳扶風：“你師伯嚇你的，她們都沒有事情，只不過是失去了肉身，暫時被困住了而已。”
“我就知道……”柳扶風松了一口氣，然后又是一愣：“失去了肉身？”
那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不是什么大事，一天就能恢復，其實你也和她們一樣，失去了肉身。”鸞鳳真人道。
“我也？”柳扶風看著自己的手，下意識的撫摸自己的身子，入手一片嫩滑。
沒有啊，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怎么沒有了。
哦，她之前在洗澡，沒有衣服才對。
緊接著，柳扶風想起來了，她剛開始恢復的時候，好像是沒有身體。
“別懷疑，你和徐徐她們一樣，近距離受到了寒氣的沖擊，一瞬間就死亡了，只剩下了一個靈魂，但是……陸綾的魂毒不知道為什么困不住你……嗯，連我的結界都困不住你，陸綾做不到也很正常。”鸞鳳真人解釋道：“你脫離了陸綾之后，自己恢復了肉身，怎么，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
說完，鸞鳳真人好奇的看著柳扶風。
“我……一點也不記得了。”柳扶風搖搖頭。
“嗯。”鸞鳳真人點頭，接著道：“柳丫頭，話先說在前面，如果陸綾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師姐她可以的……”
“聽我說。”鸞鳳真人道：“我會給她機會的，如果她不能讓我滿意，就會被控制，明白嗎？這么霸道的寒氣，很危險。”
“……知道了，謝謝師伯。”柳扶風點點頭。
其實，陸綾可能被控制，這種事情徐師姐早就和她說過了，但是柳扶風很不滿意，因為她覺得自己的阿綾那么可愛，那么軟弱，而且很漂亮，簡直就是天使，憑什么要被控制？她又不會傷害別人。
現在聽師伯說連徐師姐都“死”了之后，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阿綾……或許真的需要被控制。
柳扶風很了解陸綾，這丫頭現在多半是暈過去了。
她最害怕的就是傷害到身邊的人。
所以柳扶風在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對于她的阿綾來說，如果她真的有無法控制的力量，那么被控制也是必須的。
作為姐姐、母親，柳扶風就算是為了陸綾，也會那么選擇。
“師伯，是怎么個控制法，我可以陪著她嗎？”柳扶風問。
她也不想知道是怎么控制，只知道如果她能陪著阿綾那么所有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控制？”鸞鳳真人聽到柳扶風的話，面色嚴肅下來。
“如果是陸綾今天表現出來的狀態，那么就不是這么簡單的控制二字了，她面臨的是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看管的待遇，而且不能隨意出門，當然，離開九峰也不用想了，或許，這應該用監控更加合適吧。”
柳扶風聽著，沒有說話。
如果是為了阿綾好，她能接受。
鸞鳳真人繼續道：“至于你說的，想要陪伴陸綾，本來是不可以的，不過……”
她看著柳扶風的身邊。
“竹子，你沒事吧。”
“沒事。”李竹子搖頭，接著看著柳扶風身邊不斷溢出的漆黑之龍，嘆息。
她的衣服這一下壞了不少。
經過了這個插曲，柳扶風這才發現，她的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空間裂縫，而她受到驚嚇身子一動，只見李竹子給她披上的黃杉直接四分五裂，碎成了塵埃。
她最后的遮羞布碎的一干二凈。
而柳扶風下意識的就抱緊了李竹子，貼在她身上，李竹子也順勢抱住她，只不過……李竹子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的淡綠色的光芒，阻止著周身活躍的空間裂縫，不然這一下可能就會受傷。
“看到了嗎？柳丫頭，現在問題不是你師妹一個人了，還有你。”鸞鳳真人對著柳扶風道：“你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了，并且自己都沒有發現。”
從柳扶風知道徐徐她們“死了”之后，她周身的空間就崩潰了，而自己完全沒有自覺。
“無論陸綾需不需要被控制，柳丫頭，你是逃不掉了。”鸞鳳真人道。
“我……我的力量……”柳扶風看著身旁開始崩塌的空間，一臉的茫然。
什么時候……
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在這時候，李竹子突然握住柳扶風的手，在柳扶風震驚的目光中猛的向下一甩。
瞬間，手臂劃過的空氣就好像被刀子割過一樣被劃成了兩半，形成一個漆黑的空間裂縫。
只是一用力，這丫頭就撕開了空間。
“這……”柳扶風傻眼了，看著自己的手臂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體。
李竹子能夠理解柳扶風的感覺，她提醒柳扶風：“對于現在的你來說，控制你不是第一目標，學會掌握自己的力量，習慣身體的改變才是最重要的。”
普通一個小孩子突然得到了巨人的力量，那么她拿一個杯子都會直接將其捏碎。
柳扶風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她只是一用力就撕開空間，顯然她并沒有適應自己的能力，也沒有辦法好好控制。
那么，柳扶風就和陸綾一樣危險，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需要被監禁的不止陸綾，還有柳扶風。
“我身體的……改變……”柳扶風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眼神復雜。
本來不明白，但是如剛才所見……她似乎真的掌握了什么不可思議的力量，而且還是和空間有關的。
“李老師，師伯，我現在應該怎么辦……”柳扶風看著她身體表面上游走的那些黑色閃電，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我……我這樣的話，會傷害到阿綾的吧，可是……”
她想要修煉是為了接近阿綾，而不是離開她。
令人意外的是，李竹子沒有回答她，只是搖搖頭。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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