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柳扶風(fēng),她連家都回不了……如果柳扶風(fēng)不在的地方也算得上是家的話。
陸綾照著記憶中的路線,往學(xué)堂后門的方向走去,這次她記住了路線,不至于再迷路迷到山崖邊。
此時,靈山的雪已經(jīng)停了兩天了,不過積雪暫時沒有要融化的意思,溫度還是很寒冷的。
出了學(xué)堂,陸綾甩甩手上綠竹棒上的雪漬,反手關(guān)上學(xué)堂的門,接著左顧右盼。
天黑了,不過登靈臺依舊熱鬧,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很多道姑打扮的成群結(jié)隊游行,嘰嘰喳喳的聲音的不絕于耳。
更多的是湊在不遠(yuǎn)處的屋前,指指點點的,眼睛里都是新奇之色。
陸綾有些好奇,跟著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熟人,白衣人在一個中年的道姑的指引下,開了一間白玉房間的門。
“真是罕見,子虛師叔看起來心情很好啊,這個男人是誰?”
“你,會不會是她的……”有少女壞笑。
“噓,不要亂話,心師叔收拾你。”
“不過男人啊……好久沒見過了。”有道姑緊咬下唇。
靈山也有食肉系的女孩子,只不過數(shù)量比較少而已。
……
與一眾好奇的靈山弟子不同,陸綾認(rèn)出了李忘生,雖然看起來比之前干凈了一點,不過那種頹氣還是很好認(rèn)的。
“是他?”陸綾臉色一變,接著吞了一口水。
他不是蜀山的嗎?
怎么跟著來靈山了?
難道是過來找她的?
應(yīng)該不是吧。
陸綾抽了抽嘴角,此時柳扶風(fēng)不在,她做什么事都要心一點才是……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覺得李忘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后者還用要吃人的眼神看她……反正陸綾從他身上感覺到的是排斥力。
自己給靈山的添了麻煩應(yīng)該只有很少人知道才是……陸綾決定以后避開李忘生的方向,不論怎么樣,遠(yuǎn)離蜀山的人就對了。
蜀山的人都是一群變態(tài)。
這樣的想法在陸綾腦海中生根發(fā)芽了。
接著她往巷子深處走了幾步,側(cè)耳傾聽。
什么也沒聽到,有些失望。
以往上課的時候,先生學(xué)堂深處都會傳來音樂的聲音,陸綾很喜歡,經(jīng)常靠著墻聽……想來那里應(yīng)該是教學(xué)樂器之類的地方?
也是,都現(xiàn)在這個時間了,早就該下課了,不得老師都睡了。
……
陸綾收起雜念,徑直往傳送陣方向走去。
她一路上只顧埋著頭往前走,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聽。
每天上課回家都是這個樣子,因為陸綾總覺得路上的氣氛很奇怪,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看她。
她能感覺很多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而且不知道原因,她們也不上來和她話,就是看著——很詭異。
陸綾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適應(yīng),她只想著抓緊回家,回到自己的屋躲起來……她討厭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以前還好,如今柳扶風(fēng)不在身邊,心中的孤獨感被放大,陸綾覺得很不安,腳步快了幾分。
至于為什么看她,這些女修沒有任何惡意。
大多數(shù)都是出于對陸綾的好奇,有一部分是因為秦琴的原因,陸綾下山的那天,秦琴又演奏了一次陸綾的曲子,而且這次加入了自己的理解,也更加的嫻熟了,陸綾就跟著又火了一把。
現(xiàn)在她也算是靈山九峰里有名的女孩子了,而且從當(dāng)初引她進(jìn)門的修女口中了解到,陸綾的天賦一般,一開始上山的時候身體很差,慘兮兮的。
凄然的身世配上與年齡不匹配的才華,讓陸綾進(jìn)入了很多靈山女子的視線中。
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她得到了沈歸的夸獎。
那個連笑都從來不笑,眼里只有劍的沈歸,在公共場合指導(dǎo)后輩練劍的時候,提了陸綾一句,她的天賦不錯。
雖然只是無心之言,不過以沈歸的人氣,很快的這件事就在靈山流傳開來了,很多人都想知道這個陸綾是誰,稍稍調(diào)查了一下就知道了。
看過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凝氣期,在音樂上很有天賦,懂樂理的話……
有秦琴的例子在,陸綾有希望成為一個“大奶”,不過她又得到了沈歸的稱贊,明在劍道上也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
最有意思的是,這個陸綾是第九峰的弟子……
第九峰,嘖。
知道真相的人不多,但是也有,在現(xiàn)在的絕仙真人手下當(dāng)徒弟,真不知道陸綾會走哪一條路……
很多女孩子都好奇,陸綾究竟是走武魄還是文魂,有一撮女孩子還私下里開了賭局——閑的過頭了。
當(dāng)然,更多的是心疼陸綾,喜歡她的。
路邊,幾個道姑坐在雪中吃著零嘴,看著陸綾道。
“她總是那么害羞。”
“耳朵都紅了。”
“切,還不是你們嚇著她了。”道姑不滿。
“你們,這內(nèi)向的丫頭,真的有劍道天賦嗎?”一個背著劍的少女皺眉,陸綾腿腳有問題,走路靠著手中的清竹,這一點稍稍注意就能看見。
陰絕脈,在前期的修煉中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沈師姐這樣都能看出來她劍道天賦不錯?
但沈師姐是絕對不可能無的放矢的。
“嫉妒了?”道姑調(diào)笑道。
眼前的少女喜歡、崇拜沈歸的事情眾所周知,只不過沈歸那高冷的性子,少女心思落空好多年了。
“嫉妒談不上。”少女搖頭:“我只是看不出來,這丫頭哪里有劍道天賦了。”
銀光閃過。
少女抽劍,劍刃出鞘,十尺之內(nèi)劍氣縱橫,在地上寫出一個“歸”字,字體縱橫捭闔,有鋒銳之意,更多的是內(nèi)斂。
這是她的劍意。
“劍,藏鋒,但還是要有鋒的。”少女看著陸綾的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她只看見了軟軟的柔弱氣質(zhì),與大多數(shù)靈山女子相似,善良溫和,羞澀被動,一點銳利都沒有。
不和沈師姐相比,就是比她都差得遠(yuǎn)。
這樣的陸綾,學(xué)習(xí)文魂或許不錯,但是要學(xué)劍的話……她完不知道哪里合適了。
所以才不解。
當(dāng)然,還是有一點點嫉妒的,畢竟連她都沒有得到過沈歸的夸獎。
“你就知道什么劍意啊,打架啊,沒意思。”道姑擺擺手,提點道:“女孩子不要那么暴力,柔和一點,總板著個臉,心嫁不出去啊。”
“切。”少女收劍,重新背在背上。
師姐總是這種話,也沒看她真找到道侶,有人追求的時候她反而和受驚的兔子一樣,只知道逃避。
現(xiàn)在倒是會大話。
然后就是……陸綾,恩……她現(xiàn)在在初級學(xué)堂有一個老師的身份,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按照靈山的規(guī)矩,陸綾必須要接觸武魄,到時候她可以想辦法接近一下。
就這樣。
……
陸綾此時上了傳送陣,將李竹子的白玉令牌按在陣上,眼看著傳送陣啟動,這才松了一口氣。
總有一種走在路上,隨時會有人沖過來抓走她的錯覺,而且有的人視線沒有一點收斂,談不上惡意,但是總是不舒服的。
陸綾可不會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嫉妒她了,而且還是因為女人,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大喊冤枉,沈歸那個惡魔,誰愛要誰要,她又不喜歡。
當(dāng)然,這樣的話在靈山不是誰都能的,像徐徐才有資格出口,其他人出來會得罪人的,沈歸的人氣非常高。
不過這和陸綾暫時沒什么關(guān)系,她巴不得離那個短發(fā)惡魔遠(yuǎn)遠(yuǎn)好。
短暫的失重感之后,陸綾走下傳送陣,將令牌掛在腰上,接著看著周圍荒蕪的環(huán)境。
嘆了一口氣。
同樣是靈山,差別怎么那么大呢?
一個是豪華的仙境,一個就是荒郊野嶺,可能連荒郊野嶺都算不上……感覺這一秒經(jīng)歷了兩個世界。
不爽。
陸綾走到自己的茅草屋前,門前都是雪,還有一行淺淺的腳印,陸綾沒有看得仔細(xì),她只是開門,進(jìn)屋。
迎面而來的是熟悉的味道,她師妹的味道,皂角的味道,泥土和茅草的味道……
各種混合,綜合起來就是家的味道。
回到家之后,陸綾頓時就放松了下來,看著柳扶風(fēng)掛在門前的衣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感,屋子雖然,但是有的好處,有安感啊。
接著陸綾皺眉。
除了家的味道,她還聞見了一股淡淡的酒氣……不是很明顯,但是是有的。
圍著屋子轉(zhuǎn)了一圈,接著就看到睡在她床上的醉道姑,后者黑白道袍沾著灰塵,長發(fā)及腰,一看就很久沒清洗了。
是她的師父。
不討人喜歡的師父。
她來干什么?
陸綾鼻子皺了皺,接著眉頭舒展開來,屋子中的酒氣不重,明她沒有在自己家里喝酒……還可以接受。
不然她可就要生氣了。
師妹不在,弄臟了屋子她是要自己打掃的……很麻煩的知道嗎。
此時,道姑也發(fā)現(xiàn)陸綾了,她翻個身從床上坐起來,眼神有些迷離,盯著陸綾看了好一會。
“醒了沒?醒了,你可以走嗎,我要休息了。”陸綾完沒有好臉色。
不經(jīng)她同意就睡她的床,討厭。
“……”聽見陸綾的話,道姑稍稍清醒了一點,眼角打開了幾分,她從床上下來,站直身體。
這一站起來,兩人身高的差距就體驗出來了,陸綾看著前方高高的人,慌了一下。
“干、干什么,我要睡了。”陸綾不去看自己的師父。
道姑無視了陸綾弱氣的表現(xiàn),她手指一勾,乾坤袋從陸綾腰間自動飛出來。
“這是我、我的。”陸綾見狀,急了,伸手想要去搶,不過身高原因,她完搶不到。
“等等。”道姑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
她劃開一塊空間,取了袋子中一半的酒,然后將袋子扔給陸綾。
陸綾抬手接過,檢查一下沒有損壞之后警惕的看著面前的道姑。
這里面可是有她的零食,這可是她接下來一個月的零食,希望沒有被拿走太多——陸綾只知道眼前的女人拿了東西,卻不知道她拿了什么。
取出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大口,道姑眼里重新起了水霧。
烈酒過喉,如久旱逢甘霖。
酗酒,卻不見滿足之意。
陸綾不明白,喝酒不是為了開心嗎?見過發(fā)酒瘋的,卻沒見過這種好像完成任務(wù)一樣的喝法。
得到了自己的酒,道姑準(zhǔn)備回去了。
她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一天了,因為柳扶風(fēng)逾期了一天,不過現(xiàn)在還不算晚,而且酒也不錯,有烈酒,也有果酒。
她師姐最喜歡的就是果酒。
……
要走了?走了好。
陸綾腹誹,不過現(xiàn)在她一個人在家里,還是不要太得罪人,不然被這個女人怎么樣她也反抗不了。
“對了。”道姑正要離開,突然回頭,嚇了陸綾一跳。
道姑暫時清醒了一點,身上有酒氣,卻沒有醉。
“你要學(xué)什么,就學(xué)吧。”
這么。
“哈?”陸綾卻聽不明白。
學(xué)?學(xué)什么?
陸綾的目光放到桌子上,李竹子給她準(zhǔn)備的詞上。
她現(xiàn)在唯一學(xué)的就是這個東西,不過學(xué)習(xí)文字是一件很耗時間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學(xué)多久。
“和你老師這么就行了,想教什么放手去做,不要顧忌我。”道姑瞥了陸綾腰間一眼,那是代表著李竹子身份的令牌,白玉,一般的等級,只要是靈山的老師,最低的檔次就是白玉。
不過上面的紋飾就很不一般了。
李竹子,尊者。
有她當(dāng)師父可比自己強(qiáng)多了。
寒冰血脈,可不能毀在她手里。
擺擺手,接著道姑踉蹌踏雪離開,留著陸綾傻傻的站在原地,一臉的懵逼。
什么亂七八糟的?
陸綾不滿。
她先生教東西還要看別人的意見?
顧忌?誰要顧忌你了?這個醉鬼還真把自己當(dāng)她師父了?
想要她承認(rèn)師父的身份,先拿出師父的的樣子來,這樣的師父還不如不要,她有李竹子就夠了。
莫名其妙的人。
陸綾撇嘴。
然后走到門前,確定那個討厭的女人已經(jīng)離開之后,陸綾取出乾坤袋。
回憶著柳扶風(fēng)教她的方法。
她要看看自己的零食少了沒,這可是她的命根子,如果真少了太多,就不要怪自己找她拼命了。
牽扯到吃的東西,陸綾從來不知道什么叫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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