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中古之時,炎黃大地乃至于整個東洲,皆用部族之名稱呼土地,部族遷移則地名變遷。
而炎陵便是‘炎黃’第一方有了固定名字的土地,并且從炎陵命名之后至今,其地牧民之君的姓氏便從未更易,叫做朱襄。
而自夏啟立皇朝以來,歷朝歷代的天子也從來無人冊封過這踞地不過七千余里的朱襄之君爵位,偶爾提及也皆以‘?dāng)丑w’視之。
并且每遇皇朝更迭之時,就算炎黃之地再亂,也從來沒有諸侯敢兵冒犯炎陵,當(dāng)然萬千年來,那炎陵之君也刻意固步自封在自己疆域之內(nèi),絲毫不理外務(wù)。
而這種種奇事之所以會發(fā)生,都是因為一人死后的陵冢建在了炎陵,此人姓朱襄,單名赤,生前人常以其別號神農(nóng)氏、魁隗氏、連山氏稱之,死后則被尊為,炎黃祖帝之首,是為炎帝也!
如今大楚朝的末世之兆已經(jīng)來明顯。
阿含派的諸多弟子在長輩暗示、默許下,或是懇求,或是蠱惑,或是煽動,或是引誘…總之施展種種手段,也不分實力高下,不辨真實出身的胡亂找來了這許多的修士、武者為己助拳,其中便是真有什么世家貴胃也是正常。
一旦傷亡了,有著超過二十名諸侯的詔令,‘炎黃大義’的名目做擋箭牌,也不算什么。
可若是朱襄氏的苗裔因此夭折,那便然不同,很可能就惹下了莫測大禍。
畢竟這朱襄氏,和黃帝遺留在人間的后裔軒轅氏,乃是炎黃之地唯二在億萬庶黎眼中,血脈比當(dāng)朝天子還要高貴,還能夠代表炎黃尊榮的姓氏。
要是炎帝后裔因為阿含派的關(guān)系,被林間蠻兵所傷、所殺甚至所俘,惹來國恥,那其千年傳承便算是走到了盡頭。
除此之外傳中,朱襄氏和軒轅氏還是整個東洲唯二擁有‘天域’的亙古世家,雖然其天域可能不如四洲聞名的道家仙庭‘三十三重天’,釋教‘西天靈山’般廣大。
但既有天域支稱,便一定是依附于祖神盤古開天辟地所創(chuàng)的這一方無盡天地而生,卻有著自己完美自然輪回的世界,底蘊(yùn)無可估量。
這種遍數(shù)人族四洲屈指就可算清的世家,其暗藏之力若用來鼎革像是炎黃、天竺、西秦之類大國的皇朝或許稍有不足,但將阿含派這種二、三流的仙門道派抹殺,卻無論如何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因此飛舟樓榭最頂層的艙室中,那矮瘦老人惶恐了一陣后,突然高聲嚷道:“不可,不可,師兄,就算是我倆拼命護(hù)著也不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朱襄這種人族四洲統(tǒng)共數(shù)來都不過十根手指的亙古世家,有多可怕,那些年輕弟子不知道,咱們卻能從那些古老秘典中窺得一斑。
那朱襄羽哪怕只有千百分之一的機(jī)會是朱襄氏的貴女,便萬萬不可夭折在我們阿含派的手中,尋個機(jī)會把她送回南陽才是正理。”
“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師弟,”高胖老人苦笑著道:“那朱襄羽正是一腔熱血的年紀(jì),既然甘冒大險遠(yuǎn)赴千里,截殺林間蠻兵,又怎么可能會聽咱們幾句勸,便回南陽。
而我阿含派以炎黃大義誘來了這許多的助拳,也實在沒辦法擇出個人來硬生生的逼走,更何況對付朱襄氏的貴族,咱們也不能用甚太強(qiáng)硬的手段。
所以還是依我之見,上陣之時,你我心護(hù)著她好了,免得節(jié)外生枝,惹出更多的事端來,反而什么都誤了。”
矮瘦老人臉色陰晴不定的沉吟了一會,唉聲嘆氣的點點頭道:“師兄的也是,只能如此辦了。
唉,我這就去將傍晚便會遭遇林間蠻兵的消失,通報舟知道。”,站起身來,一晃便失去了蹤影。
幾息時間過后,法舟甲板上空,那矮瘦老人的聲音嘹亮至極的響了起來,“諸位師門后輩,助拳的道友,那林間蠻兵后部的一支已經(jīng)距離我等不遠(yuǎn),約莫著日落時分便能追上…”
法舟上的人雖然絕大部分都有著與人比武、斗法甚至生死廝殺的經(jīng)驗,但在戰(zhàn)爭之上與強(qiáng)邦悍國的官軍交鋒卻前所未有,聽到那矮瘦老者的話,大都露出躍躍欲試卻又忐忑不安的矛盾神情來。
只張還生因為已經(jīng)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的艱險波折,早就養(yǎng)成了處變不驚的性子,顯得頗為與眾不同,聞言只不在意的笑笑沒,便繼續(xù)著之前的話頭道:“…這就是我對《列缺集》上那句‘天道補(bǔ)不足而損有余’的看法了,若有不當(dāng)之處,還請襄羽姐指正?”
話音落地,近旁的朱襄羽卻沒有直接回答張還生提出的問題,而是上下打量著他,饒有興趣的道:“有虛兄,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許多的奇異之處,比如你性子顯得率真、爽直,偏偏遇大事卻又有一顆靜心,顯得波瀾不驚;
明明天下人都知道,練武比不得修法,便是內(nèi)外兼修,也把至少七成的精力用在修煉神魂上,而你聰慧過人又博覽群書,對作為萬法之始的上古神文、符箓還有著獨(dú)到的見解,并且覺悟了天命之力必然有修習(xí)術(shù)法的資質(zhì),卻偏偏年紀(jì)輕輕就把身軀淬煉到了可以與妖魔肉搏的地步。
真真是個怪人。”
張還生聞言哈哈大笑著道:“我秉性沉靜、善謀,卻不喜歡耍陰謀,使手段,因此自然而然的養(yǎng)成了直率的性子。
至于有修行法術(shù)的天賦卻偏偏用心修煉武功嗎,你可聽過上古詩經(jīng)《國風(fēng)?鄭風(fēng)?風(fēng)雨》的一句話,‘風(fēng)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這句話?
有資質(zhì)和喜歡來就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我雖然有修法的天資,但卻感覺習(xí)武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君子’,能讓吾‘云胡不喜’,所以偏好淬煉肉身,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這番話來完就是他隨口開河的鬼扯,沒想到朱襄羽聽了卻身軀劇震,出神的望著張還生久久無語。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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