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數年，吳空居然收獲了一個意外驚喜。★

    “我感應到了……來自異次元時空的呼喚。”玄素欣一正經地道。

    吳空的真靈投影化作元神，盤膝坐著，一動不動。

    玄素欣狀似回憶，道：“那似乎是來自一個玄之又玄，不可測度的神秘空間，既沒有前后，也沒有左右上下之別，沒有重力，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亙古恒一。

    “那里既非狹窄，也非廣闊，恍若蒙昧夢境所映照，卻又清晰如同目見，親切如同故鄉，如同靈魂對自己肉身的期盼。如同意識想歸竅于泥丸，那種感覺，強烈得讓我一刻都難以忍受。”

    吳空心中一動，元神睜開眼睛：“你覺得那里極其親切？對你的吸引力極強？”

    “是的，好像無時無刻都想真靈脫出去，進入那個地方。寄托其中。”

    “你感覺不會有錯？”吳空臉色凝重。

    玄素欣道：“沒有……從你這里得到了源精粹，我嘗試引希望信念，雖未生成希望之火，但冥冥之中感應到有因果之力來自遙遠的異次元時空，與我散溢的希望信念融合，產生一股強烈到極點的牽扯力。

    “可是……我不敢飛躍而出。這世間還有因果與我糾纏。而且，我不知道這是陷阱還是真的感悟到了真理。”

    吳空問：“你對那地方是怎么想的？”

    玄素欣道：“我曾聽聞，有凡人死后，會在蒙味之間看到兩種景像，一種景像繁華如錦，美好無比。如果一頭闖進去，就會掉入絕湮地獄之中。另一種景像看似怪獸之巨口，投入其中就會被吞噬吃掉，那卻才是真正的極樂之地。”

    吳空問：“對這種傳言，你如何認為？”

    玄素欣道：“有可能，那是對死者的一種考驗，被錦景迷惑的，則入地獄，受苦無盡，而勇于面對危機，心懷大慈悲者，闖入巨獸之口，則入極樂之地。但也有可能，這傳言身就有誤，是嫁禍者陰謀者所論，令人死后主動投入食魂者之口，讓那些妄圖死后極樂者自動進入獸口，以此滅之。

    “兩種可能，都無確切證據，卻都有可能。那同樣……晉升永生主之境，有可能感應到那股親切感，就是真正的召喚。但也有可能，那種親切感，只是一種誤導，一旦真靈脫進入其中，就會被束縛牽制，成就永生王或掉回半步永生之境，從此不得真正永生。”

    吳空道：“你可知道，你感應到的那種地方，是何處？”

    玄素欣猶豫了一下，道：“不像三次元四次元五次元或更高層面的世界，雖深玄而不可測度，但可以肯定不是更高層的不同維度，而且，也不像是二次元乃至一次元空間，仿佛是一種比一次元空間更基礎更底層的東西。

    “所以，我才疑惑。晉升永生主境界，不是比半步永生境更強，應該脫到更高時空嗎？現在看來，卻似反其道而行，像是有些道理，又像是極大恐怖，不敢相信那種親切感。”

    吳空淡淡道：“那是零次元與一次元之間的夾層。零次元號稱一切皆無存之地，一次元只有一個無盡的點，兩者之間，夾層比無限更。”

    玄素欣驚道：“真靈進其中，不會被禁困其中，無法解脫？”

    “若主動掉落永生主境界以下，使用永生液或源精粹沖刷，是可以脫離的。”吳空淡笑道。

    玄素欣一愣，然后狂喜：“這就是永生主之秘？！！”

    吳空點頭微笑：“恭喜……雖然一直早就想跟你，但一直沒有機緣，如今你自行悟透，這就是你的機緣了。”

    玄素欣狂喜：“太好了……原來，這就是晉升永生主的關鍵所在。”

    吳空道：“再告訴你一個更好的消息……一般半步永生境，晉入永生王境界的時侯，都沒有那種強烈的親切之感，只是以理推之，再斬斷世間因果，然后真靈脫出去，勇于尋求那一縷生機，然后，在半路上，被其它次元空間的各種源之力與特殊精神波動所吸引，注意力與精神力旁顧，與其它次元空間產生了因果牽涉，再產生親切感，就被吸引過去，被迫成為二次元或四五次元以上空間的永生王。

    “這永生王，是被那些次元世界捕獲而來的守護者，只能與那世界同存同亡。永生王想更強大，只有三種可能，一時還債結因果，脫再突破。但滴水之因，涌泉以報，難以脫，二是連同整個次元世界一起晉升突破。三是將次元世界反過來吞噬煉化，然后又再斬掉這因果，脫掉真身束縛，再嘗試突破永生主境界。

    “不論哪種，都極難。目前只知道憑借海量的永生液有可能辦到，而且修煉出來的結果可能還沒有自悟而第一次就突破永生主成功的人的潛力大。對潛力的影響很大。

    “你呢，現在已經對零次元夾層那里某一個玄不可測之地有著親切感，就如同還未考試就已經預先定好榜上題目。如同某件東西還沒開始讓人競爭拍價，你就已經被內定成為擁有者，十之八九，那是屬意于你，也只屬于你的真靈，除非冒出另一個半步永生境顛峰的玄素欣，并且擁有如你一般的突破，否則，誰都無法奪走這個永生主之位。”

    玄素欣喜極：“竟……竟然是這樣？我已經算是內定永生主之境了？”

    吳空道：“恭喜你，也是恭喜我，你若晉升永生主，你我皆大受其益。”

    玄素欣若晉升，比起凰千纓晉升更好。

    至今，吳空仍與玄素欣同命相連，心靈相通感應，且席如絮等人都已接納玄素欣，還經過了時間的磨合。而凰千纓，卻遲遲無法與吳空心意交融，就算著急也沒用。

    吳空當初與玄素欣結合時，是在未晉升永生主以前，沒有無所畏懼的底氣，人的感情容易寄托。如今永生主境，不死不滅不朽恒存，那想要讓心靈深處產生了“死都要愛”的感覺，太難太難太難。就算催眠自己也不行，這就無法與凰千纓締結同命契約，再怎么努力也沒辦法。

    必須借助希望之火、源精粹或永生液等東西相助才有希望。而凰千纓也因一窺永生主境界，而至今無法讓自己的心靈完寄托于吳空身上，無法徹底寄托生死，愿為其生，愿為其死，那就不能進行同命契約。

    兩人明知理應那樣那樣，但情感上實在無法辦到。

    玄素欣這邊就簡單多了，一起面臨生死之局在神秘棋盤中求生，那時是吳空與玄素欣的生死之局，不成功便成仁，當時同時也是吳空體內席如絮等人的生死之局，不成即敗。這境地之中，自然容易生出情感，締結同命契約，一開始不穩定，后來也會漸至牢固。

    “那我現在就能突破到永生主之境了？”玄素欣問。

    吳空微微一嘆：“還不行，若在以往，你現在積累足夠了，直接突破，轉瞬就是永生主之境，但可惜，現在你有三大障礙，根無法突破成功。”

    玄素欣一驚：“什么障礙？”

    吳空道：“第一，身在次元迷宮牢籠，借我之力進入這永生路，此時脫出去，因果之大，牢籠困縛之強，乎想象。你若能讓真靈脫出去，我等也能找到出路了，豈會如此簡單？”

    玄素欣臉色凝重。

    吳空道：“第二，這里不是元始源域，并非我等故鄉，在此晉升是否有意外，尚未可知。而且，來自四五六次元時空的高層面永生王，不斷強行殺入三次元二次元世界，現在不知殺到哪層世界，你的真靈脫出去，在尋到那零次元夾層之時，就可能被祂們的跨次元攻擊之力傷到。永生王大戰，種種攻擊，跨次元，殛維噬維，一旦波及到低層面的次元維度，你的真靈未成為永生主，被擦到就是永湮永滅，永不生，除非我有大量的永生液，才將你救回，更何況現在半縷永生液都沒有？雖你我同命，但你未晉永生主之境，那些跨次元攻擊和斬斷因果相連的永生液，還是能斬斷你我聯系，令你殞落。那時，就算有大量的永生液，救回你的把握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了。”

    玄素欣心驚：“果然是大兇險，那第三呢？”

    吳空道：“第三，‘永生天域’之強者，虎視眈眈，盯住了這個屬于‘永生帝域’的次元迷宮牢籠，你若脫而成永生主，真靈外出時，祂們極可能會不惜動用永生液也要將你誅殺。所以，不能避開祂們的感應，不能脫。不能強行晉升永生主。”

    玄素欣啞然，好一會才道：“這么，我現在沒有希望了？”

    “不。”吳空含笑：“你不要放棄希望，一旦放棄希望，身上的希望信念弱了，等到真正有機會突破時，恐怕就會有心障產生了。”

    玄素欣沉重點頭，吳空道：“而且，只要我一離開這次元迷宮牢籠，你就強行突破。或我擁有更多的源精粹，或以后得到了永生液，也讓你突破，期間以永生液配合負界混沌珠斬斷除開零次元夾層以外的一切因果聯系，別人來不及現你，就不會出手對付不會襲擊，你一瞬成就永生主，真靈歸來時，祂們想再出手，已經遲了。”

    玄素欣眼睛一亮：“的確是一個辦法。”

    吳空又道：“永生主雖然不朽不滅永生恒存，但有弱點，弱點在于自己的心靈，在于自己能消滅自己的意識。如果別人利用封印來對付永生主自己的心靈，那么就有可能讓永生主自己自殺但反過來，如果永生主的心靈足夠強大，那就磨滅不了。

    “比如，點燃希望之火，希望不滅，就不會想要自殺。半步二境的永生主就能點燃希望之火，此火不滅，不怕一切封印鎮壓。

    “你現在若是定下心來，好好積累，不斷凝聚強化自己的希望信念，以期將來一旦突破到永生主就能接近點燃希望之火的水平，這豈不是極妙？

    “你再想想，我已是永生主，你我同命，一旦你晉升永生主，只要我們不是同時滅亡，其中一個哪怕殞滅也都能夠擁有重新復活的機會，配合永生主的真靈不滅特性，能瞬間復原都不一定。這不是永生二境，卻幾乎不遜色于永生二境。

    “除非敵人動用海量的永生液消耗于此，才有極低可能找到我們的真靈位置，然后又再花費更多的永生液，否則斬不斷我們的聯系，斬斷也只是暫時，我們還可以重續之前的聯系。對方耗掉的永生液，足以讓多人成就永生主了，何人舍得？我們將會有如此底牌如此底氣，這是何其大的機緣？你的未來前途無亮，想著這點，難道你不覺得充滿信心與希望嗎？”

    玄素欣點頭。

    “抱著這樣的想法，以源精粹蘊養你的真靈，積累信心信念，等待時機，一舉沖天，突破之后，海闊天空，你我皆無所顧之憂，不再懼怕祂人，那時才是真正崛起之機，再高層面的永生王與永生主，我們都擁有部份抗衡之力及回避之力，甚至能反過來碾壓，橫掃一切。”吳空道。

    玄素欣又點點頭。

    “更難得的是，你我心靈相通，其它永生主要點燃希望之火，不敢讓自己的真靈部沉浸在希望之中，避免思維陷入僵局，只慮喜不慮憂，會偏頗，易被人算計。而凝聚希望之種，也有被希望之種反過來影響之厄。但你我思想可以相通，你就能心意凝聚希望之種，需要到利用智慧時，與我心念共通，則可考慮一切，應付種種需要智力的地方。而平時修煉又能心意感應希望信念，比起希望之種更強烈更快千百倍。

    “等希望之火凝成后，甚至還能借我之力讓你的思想從希望信念中脫出來，重新擁有圓轉無礙的智慧。再反過來，我就以你走過的路，也心沉浸在希望之火當中。那我們兩個都能達到希望之火遠群倫，有極大幾率雙雙晉升永生二境的可能。這樣的大機緣，這樣的道路已經擺在我們面前，若不行之，若還沒有信心，那何其愚哉？”

    吳空話聲落，玄素欣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我明白了，這就閉關去。”

    玄素欣就此在吳空體內世界，繼續閉關，身心沉浸在源精粹當中。

    也因此，沒她相助，吳空暫時不能再凝煉新的源精粹，但也無礙，專注于蘊養體內的希望之種，倒也是一件好事。

    “不需再完寄望于凰千纓了。有了玄素欣，凰千纓是否能與我心靈相通，成為永生主，已經無關大局。不過，她成就永生主，這段時日結下的善緣，也能讓她以后成為我的最緊密的盟友之一。

    “另外，不需等到雙方心靈相通并締結同命契約再讓她突破，那她反而更容易突破到永生主境界，只需找到一定量的永生液就可以。只是，她晉升永生二境的希望不如與我結合之后再突破的希望大。這是一點可惜的。但也沒辦法，成就永生主，就擁有永恒的時間，相近于擁有無限的可能性，未必無望永生二境。”

    吳空沉下心來，又是閉關了數年。

    忽而心中一動，醒轉過來。

    “古怪，十多年了，為何一直沒有破開永生第六十六關？更古怪的是……這永生第六十六關當中的永生王跟半步永生境，數量竟漸漸增多了。前面被滅殺了那么多強者，現在又有這么多補充回來，這感覺不大對頭。”

    吳空心中狐疑，就變幻身形到城中轉悠，打聽打聽。

    果然，就聽人提到：“這次的永生路，不同尋常啊……尊走上永生路也不止一次了，經常退走又再進，但從未聽過有人走出六十六關之后。而且也不曾聽過有什么域外入侵。傳中有人進過永生石碑，但也都只提到三四十六的情況，現在冒出六十幾關，與以前完不同……”(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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