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磨練,雙方的穿透之力,才能起到打散對方部氣血的最佳效果,使皮膜好像被鍛造的鐵皮,反復(fù)揉打錘煉,去除雜質(zhì),變得更加堅韌。
但他的弓體拳,卻超過了這個范圍,殺傷力太大,出手傷人,自然要收斂一些。
“來得好!”
徐子章朗喝,單從劉恒出手的自信和沉穩(wěn),他眼睛一亮,已經(jīng)能感受到劉恒拳法的不凡來。
弓體拳是劉恒的殺手锏,向來無往不利,連番大戰(zhàn),劉恒不知不覺漸漸養(yǎng)出了對弓體拳的無窮信念,施展開來,別有一番氣勢。
瞬間攻守對換,徐子章早有準備,面對劉恒威猛無鑄的攻勢,他不退反進,雙手一架,穩(wěn)穩(wěn)將劉恒拳勢格擋了下來。
劉恒能感到,落拳下去的地方,如同打在鐵板,硬塊被他敲碎敲散,錦衣下的肌膚似乎有種彈性,一落一抬,他的穿透之力竟然瞬間被抵消了大半。
比起他追求的堅韌如牛皮,徐子章的練皮秘法顯然另有玄妙。并不是鑄造鋼鐵,讓對方攻擊無功而返,而是巧妙卸力,將對方攻勢反彈對消。
初次接觸其他的法門,劉恒心里嘖嘖驚奇,暗中思忖,發(fā)覺兩種秘法是選擇了不同的道,各有千秋,卻談不上哪一種更高明。
但弓體術(shù)這套練體秘法是老鬼傳授,十分神奇,能和弓體術(shù)相提并論,這種秘法自然也很厲害了。
“不知這秘法叫什么名字,一定來頭極大!眲⒑阈睦镟。
徐子章也露出驚喜神色。
他并不是真找不到人來對練,而是怪在他的功法上,功法神奇,修煉方式就苛刻。練皮到成境界后,他找了好多人,或輕或重,都無法恰到好處的打凹皮膜卻不破壞反彈之力,再也找不到能促進他修煉的對練者了,為此已經(jīng)苦惱了好久。
連他師傅都為此頭疼不已。
之所以找劉恒對練,是暗中觀察了好一會,覺得劉恒的實力或許有用,才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出聲的,沒想到真的有效!
在不徹底打破皮膜彈力的前提下,如同彈簧,要壓得更深反彈力才能更大。劉恒的力道,增一分則肌膚崩裂,減一分又達不到磨練彈力的效果,正好是肌膚彈力的極限!
這正是徐子章夢寐以求的事!
“再來!”他興奮清喝,氣血不斷變化,在劉恒如雨落下的重拳轟擊中,迅速磨練身上的每一寸皮膜。
一套下來,身皮膜彈性終于再次增長了一絲,幾近停滯的境界,在劉恒的輔助下慢慢沖擊向練皮期大成!
“如果每天能這樣對練兩個時,最多半年,我一定能武生境圓滿,比我自己練快了起碼兩三倍!”徐子章白皙臉上浮起激動的紅暈,讓劉恒一起分享他的喜悅,隨后乞求道:“拜托劉師兄,每天能抽出兩個時辰,陪我對練嗎?”
能相互幫助,劉恒自然樂意,但此刻卻訓(xùn)斥道:“這待會再!誰教你交手時能分神的,要是換做真正的對戰(zhàn),一個分神就會害你喪命!”
兇巴巴的,真是嚴厲,跟師兄師姐他們差不多!
徐子章吐了吐舌頭,正要道歉,劉恒又冷臉沉喝道:“還有,你怎么回事,練武要練到通透,不能留下余地?偸嵌愣汩W閃,胸膛皮膜一直沒打熬到,莫非是想日后留下致命破綻,還是考校師兄我的身法?”
這徐子章身法極好,步伐好似水里的魚,捉摸不定,連弓體術(shù)基式都很難跟上節(jié)奏。這樣一來,打到何處并不是劉恒自己決定,而是徐子章選擇以哪一處接拳打到。
雖然好像被對方掌握了主動,但來就是好心幫他打熬皮膜,而不是生死爭斗,自然不會計較誰主動誰被動這種事?墒前胩爝^去,徐子章仿佛貓戲老鼠般,又或是對戰(zhàn)到酣暢處,徹底忘了對練的根目的,胸口一大塊皮膜總是躲閃過去,沒讓劉恒打到一拳,劉恒就真有點生氣了。
聽到劉恒怒喝,徐子章剎那間臉色大變,急忙想要解釋什么,起了較量之心的劉恒卻率先動了手。
論起實戰(zhàn),劉恒的經(jīng)驗比第一次出門的徐子章豐富太多了。
一認真起來,他弓體術(shù)基式的身法立刻變得更加靈敏,如同樹上猿猴,一個竄身用背擋住徐子章一只手,左手隔開徐子章另一只試圖防御的手,揚拳就打向徐子章空門大開的胸膛,大喝道:“接拳!”
這凌厲果斷的架勢,徐子章俊美臉龐瞬間煞白,仿佛嚇傻了一般。
呯!
落拳下去,劉恒立刻察覺不對勁,彈性十足,但觸感柔軟,這子是真嚇傻了不成,怎么忘了要鼓動氣血筋肉,磨練皮膜?
幸好是對練,他趕緊收回了大半力氣,但毫不防御,想來這一拳徐子章胸口肯定難免傷痛。退后兩步,劉恒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雖然對練誤傷在所難免,可你分明是走神了!要是換做實戰(zhàn),你現(xiàn)在……”
“師,師兄,你!”
劉恒話還沒完呢,就見徐子章俊美臉龐由白轉(zhuǎn)紅,漲得通紅。猛地捂住胸膛,好像蒙受了多大的羞辱一樣,靈動大眼羞怒瞪著他,眼淚猛地就奪眶而出,“你,你無恥!”
眼淚一流簡直止不住,如同泉涌,他一跺腳,居然就這么大哭著跑了!
“這子……”劉恒目瞪口呆,喃喃失聲,“多大點事,竟然還哭了,難道之前從沒受過傷么,他家里怎么能嬌生慣養(yǎng)到這地步?還有就這么跑了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欺負他了呢!”
眼見徐子章身影很快消失在雪色之中,劉恒不禁氣惱道:“好心幫他練皮膜,又教他實戰(zhàn)經(jīng)驗,他還罵我無恥?沒見過這么奇葩的人,這子一定腦子有病,以后要是再遇上,我絕對當做不認識!”
不管徐子章再怎么古怪,今天的修煉目標提前達到,藥效也已經(jīng)過去,身疼痛,在練下去過猶不及,劉恒索性穿好衣服,追趕車隊去了。
劉恒離開好一會,一個明眸皓齒的絕麗女子拉著徐子章,氣沖沖地趕了過來,大喝道:“那個無恥混蛋呢?敢欺負我們家梓章,實在膽大包天,死不足惜!趕緊給我出來,我要你碎尸萬段!”
女子大喊大叫,倒豎的柳眉下,清亮雙眸冒出火光,像是要殺人,顯然氣到了極點。
可惜兩人要找的劉恒已經(jīng)走了很久,任她再怎么叫嚷也出不來了。她還不罷休,拉著徐子章搜遍了一大片雪地,最后沒能尋到“那混蛋”的蹤跡。她纖手按住柳腰,高聳胸脯劇烈起伏,有氣撒不出,銀牙都快咬碎了。
“敢做不敢當,跑的倒是賊快,你就祈禱吧,千萬別讓我遇見!”
厲喝間,她含憤一擊,看似柔弱的玉手印到身旁樹干,徒然爆發(fā)出劇烈聲響。刺耳劇烈的嘎吱聲來烈,歷經(jīng)劉恒千百次猛撞而屹立不倒的粗壯樹干,竟承受不住絕麗女子一巴掌之威,居中斷裂。
仿佛山岳傾倒,替劉恒受罪的巨樹轟然砸下,氣勢驚人。
同樣是一招《游蛇化云掌》,但勁裝女子比徐子章施展出來,恐怖了何止百十倍?!
徐子章都被她嚇到了,聲道:“二師姐,算,算了吧,他好像不是故意的……”
“什么呢?還不是怪你!看你哭著跑回來,要不是追問了半天你才,耽擱了時間,否則怎么能讓淫賊跑的沒影了?”
女子拿大眼瞪他,“人家就是欺負你太單純了,才敢借對練的機會故意調(diào)戲你,要是不把這種淫賊殺了,你的名節(jié)都被他徹底毀了!而且還不知有多少人的名節(jié)會毀在淫賊手里!今天敢打你胸,下次他就能更得寸進尺……”
女子起來就停不下來,如同一把玉珠掉落金盤里般,清脆悅耳卻噼里啪啦,徐子章被她的又是淚珠子滾落,氣惱哽咽道:“你還提,你還提!早知道就不跟你了!”
“得,得,得,我的祖宗哎,我以后都不提了,連師傅都不告訴總行了吧?”女子最看不得徐子章垂淚的可憐樣,伸出玉手忙著幫他抹淚,嘆氣道:“這次大師兄閉關(guān),師傅讓我看好你們,我自然不能讓你們受丁點委屈,這種欺負你的淫賊絕不能放過,否則這事傳揚出去,咱們整個門派都會被人看不起,你知道嗎?”
徐子章怯怯地道:“他,他應(yīng)該不會出去的吧?”
“這么猥瑣的事都做得出的人,還有什么事不敢的,指不定還會當做得意事到處宣揚呢,這事你別管了,我來處理!迸哟嗦暲淅涞,明眸里寒光四溢,“在這里遇見,看來淫賊也應(yīng)該會去武陵山脈,到時候你帶著我去,一定要把他認出來,我倒要看看是個什么人物!看我怎么替你報仇!”
“哦!毙熳诱聬瀽灢粯,嘟噥答應(yīng)。
女子這才拉住他,一路細細叮嚀嘮叨,快步遠去了。
遠處馬車里,劉恒突然打了個冷噤,不禁疑惑道:“莫非剛才受涼了?”
后來發(fā)生的事,他渾然不知,自然不知道還沒到地方,他已經(jīng)又被人惦記上了。
“聽蠻廚子要到地方還有個五六天,如果徐子章還能陪我對練,或許到地方之前,我就能突破到練皮期初成的境界了!被叵雽殞π逕挼臉O大幫助,劉恒只覺遺憾,轉(zhuǎn)頭就把這事放下了,開始細心感受皮膜的細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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