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組第一個?
劉恒一怔,卻也不怎么在意先后,只是略微愣怔就平靜下去。
遲打早打遲早是要打,還不如早早打了下場,看看其他組交手的實力如何。
“左首起為第一組比武場地,依次而下,一盞茶內(nèi)站到各自場地上,不到者視為放棄。”
原來是十組一起比試。
鐘鳴聲響,劉恒很快找到自己的比武場地,和另外二十人一起眾而出,朝自己比武場地飛縱落去。
才開場,諾大斗蝶臺就響起了一陣比一陣高的喝彩聲。
劉恒也被兩三個沖得最快的少年身影所吸引,忍不住看了過去,眼中閃過一絲亮芒。離他最遠(yuǎn)的少年一聲淡墨勁衣,身姿如落葉輕羽般輕盈,一個縱躍就是三五十丈,飄逸瀟灑至極,速度也是快得驚人。
第二個少年卻截然相反,那身材高壯如山,每一步都像是巨象踐踏,仿佛整個場地都被微微震動,力感十足。
離得最近的少年,速度更是駭人,才兩三步已經(jīng)遙遙領(lǐng)先眾人,腳下如踩八卦,身法玄妙非常,負(fù)手輕點,已經(jīng)像是一抹虛◆◆,影,轉(zhuǎn)眼已經(jīng)落定在自己場地上。他傲然獨立,風(fēng)塵不驚,輕描淡寫顯露了一手令人驚艷的身法。
顯然這三個來自下宗的少年,在身法上下過很大的苦功,連一眾蝶花宗真?zhèn)鞫悸赃d一籌,自然引來滿堂喝彩。
“是絕塵宗的絕塵步,聽單憑身法獨樹一幟,如今一看果然讓人大開眼界!”
“鐵身宗不是一向身法略遜嗎,怎么能有這番景象?”
“還有那蝶煞宗的首席真?zhèn)鳎峥v登云步真是爐火純青,看來是有意一爭最后名額了!”
……
劉恒也看得心里驚贊。暗中叫了一聲好,能夠在一個宗門出類拔萃的人物,果然都有幾分獨到事,起碼三人這手身法就很驚艷,他自己也自嘆費如。
這次選拔,應(yīng)該比我估計的更有看頭!
他暗暗想著。體內(nèi)氣血都熱了起來,漸漸生出一些興奮。有三人做表率,沒人愿意落于下風(fēng),見狀都悄然加快了速度,各色獨門身法展露出來,已經(jīng)開始暗暗競爭比較起來。
傳承自隱脈的身法雖算是上乘,但并不算最出彩的,饒是劉恒這段日子狠狠下過苦功,比起其他人在身法的經(jīng)年浸淫。依舊略有不及。稍稍落后,表現(xiàn)也只能稱得上中規(guī)中矩,沒有絲毫讓人眼前一亮的樣子,但劉恒心里卻最為從容。
一盞茶時間,怎么算都夠了,何必太急?
“況且最終依舊要真刀真槍比過才能分出勝負(fù)輸贏,現(xiàn)在表現(xiàn)再好又管什么用?”抱著這心思,劉恒淡然縱躍。最終腳步一頓,同樣穩(wěn)穩(wěn)立在了自己場地一方。
他不知道自己剛開場的表現(xiàn)讓多少同門在暗中看得撇嘴。發(fā)滿是失望,對這位隱脈真?zhèn)鞲鼪]有了任何期待,只盼望不要太丟臉就夠了。
在劉恒對面,是個一聲黑衣的沉默少年,身材高瘦,卻顯得精壯。立在那里仿佛一株青松,挺拔孤傲,氣質(zhì)不凡。
少年身上也很簡單,只有腰間挎著一柄劍,好奇看了劉恒一眼。低頭掩飾下眼眸中的失望和輕蔑,率先抱拳做禮,但怎么看都有些敷衍,“見過上宗劉師兄。”
“驚雨劍門鐘師弟,還請賜教。”劉恒淡然回禮,不怎么作勢,就這么隨意地抽出了腰間云紋寶刀。
這對陣名單明面上是保密,但昨日他就從那蝶刀宗余姓少年口中得知了第一個對手的名號,可見暗中根沒有任何保密可言。昨夜他隨意問了靜香兩句,已經(jīng)知道驚雨劍門在蝶花宗八十二下宗里排名中上,每次選拔比試總能殺進(jìn)三十名之內(nèi),等于每組前三。而此次派出的鐘去滅,驚雨劍門更是報以厚望,想要爭一爭前十之位,實力在一百六十人里也算是很出挑的了。
想必鐘去滅也早該知道今天的第一個對手是他了,能挑中他這個暗中評價最低的對手,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心里恐怕都覺得只是走走過場而已。
一個才凝氣八個多月的對手,還能期待什么?
見劉恒抽刀,鐘去滅卻沒急著拔劍,反而看了觀戰(zhàn)臺上諸多大人物所在的方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聽劉師兄才凝氣不久,不知要在下將修為降到第幾重境界合適?”
這話問的古怪,劉恒略作愣怔才回味過來,原來鐘去滅想的是不愿占他修為上的便宜,要把修為降到和劉恒相等的層次,然后多和劉恒交手一會再擊敗,為上宗留足顏面。
不知這是他宗門提前對他的叮嚀,還是因為他自己的驕傲,但這也太看人了吧?
想通這里,劉恒笑容淡了一些,“不必,鐘師弟盡力就是。”
“那好,在下就失禮了。”鐘去滅也無意和劉恒多言,簡單答應(yīng),就此抽劍隨意刺了一劍過來。這劍勢輕飄飄,來勢更是緩慢,劍氣虛淡,看那內(nèi)力層次估計才剛剛凝氣一樣。
而且還是用下等靈丹凝氣的普通武夫?qū)嵙Α?br />
看樣子要不是有規(guī)矩,鐘去滅甚至不想提前出招,很寧愿讓劉恒先手,所以第一招就是讓招,并沒有搶奪先手的意圖。
該幾招結(jié)束好?
鐘去滅出劍的時候,心里只是不耐煩地想著這個問題。總覺得遇上這選拔里最特殊的對手真是件頭等麻煩事,必須拿捏力度,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還得考慮要陪著演多少招再讓其“惜敗”,才能為上宗留足體面,這得有多頭疼?
可他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對面劉恒此刻竟然和他在想同樣的問題,總要衡量該怎么收場才不算太突兀,于是顯出幾分無法掩飾的苦惱。
這苦惱讓鐘去滅愕然,難道這種程度,還覺得難以應(yīng)付嗎?這隱脈真?zhèn)鞯降资怯卸嗳酰?br />
難道還要削減力道?再降多少為好?
一時間。他劍勢更加猶豫踟躕,久久無法刺出,這模樣讓觀戰(zhàn)人們哪還看不出他的意圖,頓時響起一片片噓聲。
當(dāng)!
還好,刀劍相撞的瞬間,鐘去滅心里竟讓是為劉恒松了口氣。看樣子總算擋住了!
而且看刀劍之氣碰撞的架勢,那刀氣還要勝出一籌,這更讓鐘去滅大為放松,看來凝氣的程度比他想的好一些,總算還是有些底子的。
確定對方實力后就好辦了。
第二招時,他隱隱提升了一絲修為,和劉恒表現(xiàn)持平,出劍的態(tài)度卻認(rèn)真了一些。
當(dāng)!
第二招如兩人預(yù)想的一樣,再度打了個平手。鐘去滅眼里閃過一絲訝異,發(fā)覺對方實力還是比他展露的高出一絲。
不錯,但已經(jīng)被逼出極限了吧?
鐘去滅不動聲色,第三劍又增加一絲內(nèi)力,依舊和劉恒剛剛表現(xiàn)相等,但劉恒的刀氣也再次增加,如同之前那樣比他又高出一線來。
十招之后,鐘去滅眼中多了幾分贊賞和認(rèn)同。他已經(jīng)將修為提升到武身三重的地步,對面上宗隱脈真?zhèn)骶谷贿招架得住!
不僅招架得住。還能繼續(xù)保持略微高過他的修為,這比他預(yù)料好得太多,幾乎比得上他凝氣八個月時的實力了。這隱脈真?zhèn)鳎坪醪⒉幌駛髀勚心敲磸U柴,要是給他足夠時間,應(yīng)該絕不會弱于他。這可大大出乎所有人預(yù)料了。
如果參加的是下一屆選拔,或許會大放異彩,可惜這么早就來湊熱鬧,注定了結(jié)果只會是飽受打擊,性子也太急躁了點。
幸好是遇到他。還會為上宗體面著想,早早受點挫折或許也是好事。
這么想著,鐘去滅劍氣又重了些,就在四十招左右結(jié)束吧……
可是當(dāng)其他組第一場陸續(xù)結(jié)束,最快的第二場都已經(jīng)快要分出勝負(fù)了,他們這里還在膠著。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打到兩百招開外了。
大多數(shù)人看明白鐘去滅的心思,早就無意再看兩人演戲,少數(shù)有心人看得久了,也是撇嘴鄙夷,覺得鐘去滅裝得太過分了。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看顯出驚異神情。
“怎么可能?”
馬靜茹失神喃喃。她一直在關(guān)注,豈能看不出來在四十多招時,鐘去滅已經(jīng)把修為提升到了中等武夫程度,更是開始神貫注出招,顯然認(rèn)真準(zhǔn)備結(jié)束這無聊切磋。
可是局面沒有任何改變。到了此刻,鐘去滅渾身氣血都洶涌澎湃,有倒沖云霄的樣子,氣勢更是逐漸攀升到巔峰,這分明已經(jīng)出了力!
他劍劍急如快電,凄厲劍氣縱橫激射,只在虛空留下刺耳的嗤嗤聲,快到驚心動魄。這一手《驚風(fēng)劍雨》底蘊非常,堪稱數(shù)界新秀大比中驚雨劍門最驚艷的表現(xiàn)了,從驚雨劍門高層臉上的滿意神情就能看出,鐘去滅對《驚風(fēng)劍雨》這宗門鎮(zhèn)派劍法已經(jīng)登峰造極了。
可是現(xiàn)在,驚雨劍門高層們的臉色變得格外凝重,他們設(shè)身處地,更能感覺到鐘去滅現(xiàn)在承受著多大的壓力。
他在一百多招后就已經(jīng)盡了力,誰都看得出來,鐘去滅想贏,來想贏!
然而,局面還是沒有任何改變,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承讓。”
劉恒收起云紋寶刀,不見怎么氣喘,風(fēng)輕云淡抱拳行禮,和對面鐘去滅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此刻的鐘去滅渾身如落湯雞,是被汗水浸透的,喘氣如牛,呆呆瞪向劉恒,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震驚神色。劉恒身上沒有任何破損,可他身上,胸腹的衣服被劃出一道巨大破口,露出精壯胸膛,那隨風(fēng)飄動的碎布,使他看上去更加狼狽和可笑了。
最后一刀輕易穿過他招式破綻,來足以讓他受到重創(chuàng),甚至如果不是切磋比試,這一刀已經(jīng)能把他分為兩斷。可最終結(jié)果,他竟然只是劃破衣布,連皮毛都沒有傷到,如此恰到好處,可見對手出招時依舊游刃有余,自信非常。
他很清楚,對手已經(jīng)足夠手下留情了。
這也更讓他清楚,對手和他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不是對手差他,而是他遠(yuǎn)遠(yuǎn)差于對手!
因為到一百多招他到達(dá)自身極限后,對手的修為也隨之停在相等程度,這卻顯然不是對手的極限。可對方就是這么壓著修為,單憑招式和武道經(jīng)驗勝過了他,更讓他感覺到對手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這真的是一個凝氣不過八個月的對手嗎?
凝氣八個月,卻連早已到達(dá)武夫巔峰半年的他都無法逼出對方的真正實力,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事情?
他愣怔了許久,才苦澀抱拳,“多謝劉師兄手下留情,在下甘拜下風(fēng),只是有一事不明,不問清楚心里總是憋得難受。”
劉恒知道他想問什么,想了想道:“因為我修的功法特殊,所以不能以常理論之。”
鐘去滅恍然,他聽得出來對方?jīng)]有敷衍他的意思,只是無法深,卻絕沒有騙他,頓時投去感激解惑的目光。事關(guān)隱脈功法,的確不能以常理論之,能解釋到這一步已經(jīng)夠了,對方已經(jīng)給了他足夠的尊重。
而且他能感覺到,劉恒修為并沒有到武夫巔峰,卻能施展不弱于他這上等靈丹凝氣的武夫巔峰,還明一點,對方凝氣的靈丹至少是頂級靈丹!
這就是差距!
即便沒有這點,單憑對方那堅實的武道根基,老到的應(yīng)變和招式,最后結(jié)果依舊毫無懸念,這是方方面面的差距,他的確敗得心服口服。
“不愧是上宗,不愧是隱脈真?zhèn)鳎 ?br />
鐘去滅神色復(fù)雜,最終認(rèn)真抱拳行禮,釋然離去。
即便沒有這點,單憑對方那堅實的武道根基,老到的應(yīng)變和招式,最后結(jié)果依舊毫無懸念,這是方方面面的差距,他的確敗得心服口服。
“不愧是上宗,不愧是隱脈真?zhèn)鳎 ?br />
鐘去滅神色復(fù)雜,最終認(rèn)真抱拳行禮,釋然離去。
即便沒有這點,單憑對方那堅實的武道根基,老到的應(yīng)變和招式,最后結(jié)果依舊毫無懸念,這是方方面面的差距,他的確敗得心服口服。
“不愧是上宗,不愧是隱脈真?zhèn)鳎 ?br />
鐘去滅神色復(fù)雜,最終認(rèn)真抱拳行禮,釋然離去。(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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