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開怔然,一股子心氣忽然就頓住了,“這樣的妖孽,這樣的妖孽也無法展現(xiàn)切天真正的威力,知難而退。難道,難道我切天傳承真的不行嗎?”
切天傳承之所以衰落,根原因就是太難了,黃庭開一直還抱有念想,覺得自己能將切天傳承重新發(fā)揚光大,并為此努力。但是此刻見劉恒就這么放棄,他不禁呆了,切天傳承如果真難到連這樣的妖孽也知難而退,那誰還能帶領(lǐng)它重新發(fā)揚光大?
時至如今,黃庭開早就承認(rèn),自己遠遠不如這個妖孽。如果妖孽都覺得切天太難,不值得去花更多心思專研琢磨,黃庭開也忍不住開始懷疑,切天到底有沒有價值?還有沒有為其奮斗的必要?
這一刻,他就在懸崖邊上的信念,被狠狠動搖了。
“還真能跑!”
忽然,黃庭開聽到身后傳來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要不是殿下賜了秘寶,恐怕早就追丟了,誰能想到他能瞎跑到這么偏僻的鬼地方?”
“秘境就這么大,他再能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快滾出來!”
黃庭開聞聲急¢¢¢¢,▲≥扭頭,就見幾個人影飛速奔來,還沒趕到,張揚的聲音已經(jīng)率先震響。
“張哥,這就是蝶花宗的劉恒?”
幾人趕到不遠處就慢慢止步,獰笑著望向黃庭開,朝為首的那個少年問道。
“你瞎眼了嗎?”
一個顴骨極高的少年朝話這黃袍少年厲喝,擺出了戒備的神情,“這人是周天宗的!”
“難道他和周天宗的人混到一處去了?”有個勁衣少女驚疑道,隨后人們都望向為首的少年,“張哥,怎么辦?你拿主意。我們都聽你的。”
來找那個妖孽的?
可惜不是來救我的,似乎是來尋仇,而且都是下宗弟子,那么……
看清來人,黃庭開松了口氣,卻也有些失望。眼神閃動。隨后盤膝端坐朝眾人冷淡看去,“你們都是哪些宗門的弟子?”
他剛一開口,對面五人立刻就靜了下來,其他人都看向為首少年,似乎以他為首。為首少年好像也沒料到這局面,踟躕片刻,忽然道:“不必問了,就問上宗這位師兄,有沒有見過一個面容清秀的蝶花宗男弟子?如果沒見到。那么我等不打擾師兄,如果見到,還望師兄坦誠相告。”
黃庭開聽得微微瞇眼。
這情況不對勁。
這不是在秘境中,下宗弟子見到周天宗弟子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這些人什么來路?
他來還生出一些念頭,但兩句話后,他雜念頓消,反而有些不太好的預(yù)感。可是想到自己身后的人,又很快安下心來。
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是把那妖孽當(dāng)做靠山了。真是世事無常,出人意料。不過一想到妖孽在身后,看情形早已發(fā)覺了這些來人,他忽然覺得十分安心。
就像有某位九英師兄為依靠的感覺,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
“他……”
黃庭開眼神有些玩味,又是一群自不量力的貨。還敢去找妖孽的麻煩,壽星老上吊嫌自己命長?
“這不是張師兄嗎?”
不等他想出怎么捉弄這群人,他身后就傳來了劉恒那平淡的聲音,“才一天沒見,師兄不僅身體大好。連雙眼也重新生長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一雙靴子,出現(xiàn)在了黃庭開身邊,黃庭開懶洋洋地重新靠回到崖壁,只覺得又變得無趣了。
“就是他吧?”對面黃袍少年嘿嘿笑道:“張兄,看模樣也沒什么特別的,何至于讓殿下和你如此緊張,還派我們這么多人過來。”
他語氣很是桀驁,隱隱有種鄙夷張義的意思,連這么個人物都對付不了,還要讓這么多人來壯膽,實在讓人看不起。
“楚谷,閉嘴!”旁邊那顴骨極高的少年立刻厲聲喝止,“殿下高瞻遠矚,恐怕就是防備出現(xiàn)這種意外。”
被他厲喝,名為楚谷的黃袍少年心里一凜,也順著這少年的目光看去,他們在戒備的不是劉恒,而是那懶洋洋的黃庭開。
“李哥教訓(xùn)的是。”
楚谷抱拳承認(rèn),隨后瞥了眼黃庭開,嘴角嘲弄,“速度是快,原來是找了個大靠山,可惜看樣子,這個靠山好像不怎么想保你啊?”
在他們看來,劉恒就是找了這個周天宗弟子來當(dāng)靠山,以為能嚇住他們,可是劉恒哪里知道他們是什么來路?
一個的周天宗弟子或許嚇得住大多數(shù)人,但嚇不住他們!
張義沉吟,隨后朝黃庭開方向拱了拱手,“不知這位周天宗師兄和蝶花宗劉恒有什么關(guān)系?”
黃庭開嘴角抽搐,避而不談,“你們不用管我,我絕不會插手。”
“好!”
楚谷立刻高喝,嘿然笑道:“周天宗這位師兄果然識趣,夠給面子!劉恒,趕緊自己出來受死!”
其他人也是暗松一口氣,雖然不懼,但能不和周天宗弟子結(jié)仇自然最好。是這么,但黃庭開既然在,就不得不防備他突兀插手,所以張義攔下另外兩人,朝楚谷和他那個顴骨極高的師兄示意,“你們上!”
兩人會意,同時抽出長棍在手,暴喝一聲朝劉恒逼去。
“竟然還敢分人,只派兩個人對妖孽動手?”黃庭開看得搖頭失笑,“看樣子應(yīng)該早就遇見過妖孽,怎么還不知妖孽到底是什么實力,古怪得可笑。”
“可不要被妖孽一招滅了,那未免太無趣了。”
殿下?
劉恒聽了兩句,就被他們嘴里一個十分特別的詞給吸引,對這群人的來歷生出了疑惑。
什么人能被稱為殿下?
原他以為這群人是某個周天宗弟子的手下,如今看來似乎猜錯了,他們的主子恐怕另外有大來頭,只是……殿下?
見到兩人攻來。棍氣如梨花爆開,氣血如洪潮涌動,劉恒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動,單手舞刀,從容擋下。
“這人怎么會如此熟悉我楚王宗的《楚王棍法》?”
才交手了兩三招,兩人臉色都變了。猛然止住出招急退好幾步。那顴骨極高的少年目光陡然銳利,逼視向劉恒,“你到底是什么來路?”
楚王棍法。
劉恒心里喃喃,坦然道:“我不認(rèn)識,倒要好好向兩位師兄請教。”
的是請教,但人人都心知肚明,他們?nèi)四康拿鞔_,緊追到這里就是為了取劉恒性命,注定只能用生死分出勝負。絕沒有什么請教切磋的溫情。
“狂妄!”
那楚谷厲喝,聽得火氣上涌,冷笑間再度逼上,“不來路又如何,知道我《楚王棍法》又如何,等將你擒下,逼問出來再殺也不遲!”
原來是不認(rèn)識。
黃庭開一聽恍然,倒是相信劉恒根沒有謊的理由。應(yīng)該是真不認(rèn)識,所以對這棍法生出了些興趣。否則哪會沒有一招斃敵?
對于一個武者,見識是極其重要的,有一個武道境界就名為見多識廣。見識多,自身武道也會發(fā)老練,是晉升更高武道境界的重要根基。
如果換做他,見到一種新穎的武學(xué)也會如此。總想了解更多。
“也不知算他們走運還是倒霉。”
黃庭開呵呵一笑,能多活一陣自然是走運,可如果知道自己成為別人的玩物,不知會有多么崩潰。
對于劉恒這種早早晉升別開生面武道境界的妖孽來,除非內(nèi)力太薄弱。否則就等于武夫境無敵的存在。恰好黃庭開很清楚,劉恒的內(nèi)力也絕對不弱,即便遇見新奇武學(xué),對他又會有什么威脅?
沒用的。
他心里很清楚,所以就這么靠著崖壁,懶懶看著眼前“激戰(zhàn)”,實在提不起多少興趣。
果然,和他所料沒有差別。雙方“激戰(zhàn)”上百招,兩人爆吼聲此起彼伏,渾身熱氣蒸騰,幾乎都已經(jīng)逼得超常發(fā)揮了,可是連劉恒一招殺招都沒能逼出來。
他來來去去,依舊是平淡無奇的《解蝶刀法》,就從容不迫的擋住了兩人狂猛攻勢,黃庭開都快看膩了。倒是因為事不關(guān)己,他靜下心來觀看劉恒出招,看覺得不簡單,若有所思。
表面上看很平淡,但其實變化莫測,如同將腐朽變?yōu)樯衿妗?br />
他忍不住在腦海幻想,換做是他自己,忽然就有冷汗從額頭滑下。
如果自己是此刻的劉恒,也不懼兩人圍攻,但肯定會被逼得用出一些奇招。可換做自己是攻向劉恒的人,他立刻感覺到無盡的壓力,因為……攻不破!
好像劉恒對自己每一招都了解至極,自己才出招,他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抵擋的準(zhǔn)備,這還怎么打?
“這就是別開生面嗎?”
每一種武學(xué)到了這樣的強者手里,似乎都能化腐朽為神奇,變成新的武學(xué),神奇精妙至極,讓人嘆為觀止。
那種自如,那種灑脫,那種隨心如意,直讓人羨慕嫉妒,更讓人驚嘆。
一種大家風(fēng)范。
這才是武學(xué)應(yīng)有的樣子。
“難怪只有到了武師境,才能為人師,才能真正明白武學(xué)是什么。”黃庭開心里喃喃,“這絕不僅僅是更高強的內(nèi)力提升,而是自身都武道有了更深的理解,這才是名為武師的關(guān)鍵。”
他看著看著,漸漸生出明悟。
“不對,這人很強,楚王宗兩位師弟不是他的對手!”
張義看神情凝重,因為他能看出,劉恒的防御如同鐵桶,根不是兩人能攻破的。而且兩人氣勢已經(jīng)不復(fù)巔峰,再這么下去,隨時可能落敗!
他看了眼黃庭開,臉色陰晴不定,最后毅然喝道:“你們也上!”
“張哥,可是……”
剩下少女和一個背著重弓的冷臉少年,聞言都是急呼。
“別了!”
張義猛然打斷,咬牙改用傳音入密,“殿下吩咐下來的事,絕不能生出差池,至于那個周天宗弟子,想必他應(yīng)該不會插手,一旦插手……”
他眼神一厲,殺意一閃而逝,“我拼命也會攔下他,大不了滅口,你們放心去幫忙!”
兩人心里微凜,相視一眼齊喝領(lǐng)命,少女倏然扯開腰帶,化作一條驚天匹練就抽向劉恒,聲勢驚人,立刻加入戰(zhàn)場。
凝神望去,那竟是一條綢帶,雪白柔滑,此刻卻變化刁鉆如若毒蛇,打得虛空都啪啪作響,成了殺人奪命的利器!
那背著重弓的少年輕柔取下重弓,如同對待情人的情郎。可是當(dāng)他側(cè)身握弓,慢慢拉開弓弦,他的眼神來鋒銳,整個人氣勢頓時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天立地,仿佛青松,人如箭,洞徹虛空!
開弓如滿月,一道純粹由內(nèi)力凝聚的箭氣絲絲出現(xiàn)在重弓之中,那種氣息來危險,連黃庭開都被驚了,忍不住扭頭朝這邊看來。
咻!
像是一道流星劃破虛空,光芒奪目,轉(zhuǎn)瞬及至!
劉恒卻像是沒見到,只是微微后撤一步,忽然又是一頓,猛然倒腰如弓!
這道箭氣,竟然像是早已料到他的反應(yīng)一般,在半途突然微微轉(zhuǎn)向。如果劉恒沒有及時反應(yīng),倒腰而下,他后撤這一步就仿佛自己將自己送進了黃泉。
好高明的箭氣!
兩人心里微凜,相視一眼齊喝領(lǐng)命,少女倏然扯開腰帶,化作一條驚天匹練就抽向劉恒,聲勢驚人,立刻加入戰(zhàn)場。
凝神望去,那竟是一條綢帶,雪白柔滑,此刻卻變化刁鉆如若毒蛇,打得虛空都啪啪作響,成了殺人奪命的利器!
那背著重弓的少年輕柔取下重弓,如同對待情人的情郎。可是當(dāng)他側(cè)身握弓,慢慢拉開弓弦,他的眼神來鋒銳,整個人氣勢頓時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天立地,仿佛青松,人如箭,洞徹虛空!
開弓如滿月,一道純粹由內(nèi)力凝聚的箭氣絲絲出現(xiàn)在重弓之中,那種氣息來危險,連黃庭開都被驚了,忍不住扭頭朝這邊看來。
咻!
像是一道流星劃破虛空,光芒奪目,轉(zhuǎn)瞬及至!
劉恒卻像是沒見到,只是微微后撤一步,忽然又是一頓,猛然倒腰如弓!
這道箭氣,竟然像是早已料到他的反應(yīng)一般,在半途突然微微轉(zhuǎn)向。如果劉恒沒有及時反應(yīng),倒腰而下,他后撤這一步就仿佛自己將自己送進了黃泉。
好高明的箭氣!(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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