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弟是不信我嗎?”
眾人熱切的笑容冷淡下來,杜真武沉下臉來,“既然如此,反正消息已經(jīng)給你,我們分道揚(yáng)鑣便是。?”
劉恒一想也對,就要行禮告別,杜真武卻慢悠悠道:“不過我得跟劉師弟明白,你我之戰(zhàn)已經(jīng)傳揚(yáng)開來,這次你要是獨(dú)自前往,遇到什么刻意刁難與麻煩就不好了。”
諾大宗門,還有三百下宗,總有對九英高高在上不怎么服氣的,也總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九英都是羽翼眾多,聲勢浩大,而且成名已久,這些人自然會有些忌憚,劉恒就不同了。
他身單影只,如今又算是一戰(zhàn)成名,并沒有九英這樣公認(rèn)的聲望和實(shí)力,肯定會有更多人懷疑他是否是名至實(shí)歸。
如此一來,可以想象見到他時(shí),肯定免不了很多人想找上他“試劍”。
見劉恒微微蹙眉,杜真武笑了,“怎么樣?覺得頭疼了吧?”
劉恒無話可,只能以苦笑回應(yīng)。
杜真武有些得意道:“所以,既然是一路,還是和我們同行好些,等到了地頭,咱們再各忙各的就是。”
“那就……”劉恒無奈,只能答應(yīng)。杜真武卻不等他完,一個(gè)響亮的口哨,遠(yuǎn)處兩頭鬃毛似烈火的神駿聞聲而動(dòng),拉動(dòng)那威武戰(zhàn)車滾滾而來。
等到這兩匹高過三丈的火鬃神駿在眾人身邊停下,杜真武輕輕撫過它們的鬃毛,隨后朝劉恒攬臂相邀。
“劉師弟,請!”
他這姿態(tài)抬得太高,劉恒哪里會坦然接受,堅(jiān)持道:“杜師兄。諸位師兄先請。”
“杜師兄與劉師兄請!”
同行的十二真?zhèn)鞫际怯H眼見證過雙方一戰(zhàn)的人,聞言異口同聲地抱拳相請,這是代表他們對劉恒實(shí)力的認(rèn)可。
杜真武哈哈一笑。強(qiáng)行拉住劉恒,與他一道登上戰(zhàn)車。才似笑非笑地道:“劉師弟,我早就過,尊重不是靠別人給的,是靠自己爭來的,如今看來沒錯(cuò)吧?”
不等劉恒回應(yīng),他又笑道:“來來來,咱們坐好,等師弟們也上來。咱們就出發(fā),一路上給你好好講講今次的事,還有你師姐。”
戰(zhàn)車上,主座寬過三丈,杜真武不給劉恒推拒的機(jī)會,直接拉他到主座上并排而坐。等他們落定,十二位真?zhèn)鞑抨懤m(xù)上車,在他們前方分列兩排坐下。
杜真武擊掌之后,兩匹火鬃神駿嘶鳴一聲,四蹄踐踏出火花。拉著戰(zhàn)車隆隆飛奔,速度極快,竟然還感覺不到絲毫顫動(dòng)。平穩(wěn)得超乎想象。
“知道師弟你最關(guān)心的還是你那位落單的師姐。”
有真?zhèn)鞫秳?dòng)乾坤錢袋,在長桌上擺出各種奇珍異果,美味佳肴,又為兩人呈上佳釀,杜真武呵呵笑道:“你那位師姐模樣很是出奇,傳來的消息很像你身邊的一位蝶花宗真?zhèn)鳎犎怂齻兪且粚ν忝茫@么想來是不會錯(cuò)了。”
“杜師兄的是。”劉恒道:“這兩位師姐一母同胞,名為八娘和九娘。模樣異于常人,都過目難忘。既然這么,應(yīng)該是她沒錯(cuò)了。”
這事情只要稍微打聽都能知道。并不算多么隱秘的事。
“沒錯(cuò)就好。”
杜真武釋然道:“聽她雖然身陷情魔體內(nèi),情形卻還不錯(cuò),倒有些像你們那樣,在借情毒錘煉意志,所以你不必多么擔(dān)心。”
“多謝師兄費(fèi)力打聽了。”劉恒感激道,這感激就多了幾分真情實(shí)意。
“起來這法子的確不錯(cuò)。”
杜真武擺擺手,“我們也準(zhǔn)備試試。這次就是我等出來后,讓其他人也找了頭情魔去錘煉意志,省得他們閑的鳥疼。”
劉恒點(diǎn)頭道:“情魔之毒都是最極端的情緒,容易讓人走火入魔,但控制得好,同樣能派上大用場。”
“其實(shí)真正的情魔之毒,遠(yuǎn)沒有這么簡單。”
杜真武意味深長,“劉師弟這次正好能親自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情魔之毒。”
提起這事,劉恒就不話了,只是呵呵一笑。
劉恒這態(tài)度太過敷衍,顯然還是不想摻和,杜真武定定看向他,“劉師弟,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有些話我就干脆直了。”
“事已至此,之前咱們的恩怨算是一筆勾銷,但劉師弟你不得不承認(rèn),要是沒有我們幫忙,你想找齊同門絕不會這么容易,對吧?”
劉恒有些不喜,卻也不得不點(diǎn)頭。
話是這么沒錯(cuò),但要不是他拘禁了這么多周天宗同門來要挾,杜真武哪會這么“好心”幫忙?
非要,唯一能算得上的也就只有這次八娘的事,才是除了恩怨糾葛之外的一個(gè)“幫忙”。可這幫忙明顯別有用心,換句話,就是以恩情來脅迫劉恒,誰又會看不出來?
然而看得明白是一回事,有沒有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杜真武顯然拿捏準(zhǔn)了劉恒的脈,換做別人遇到這種事大可以吃干抹凈就不認(rèn)賬,偏偏劉恒不是這種人。所以這就是陽謀,劉恒無法化解的陽謀,劉恒才會這么抗拒和不喜歡,很想找機(jī)會避開。
如今杜真武直接點(diǎn)明,就是讓劉恒避無可避!
“這次事關(guān)重大,我也是為求萬,才逼不得已出此下策,還請劉師弟見諒。”杜真武嘆了口氣,“因?yàn)閭髀劆砍兜缴瞎艂鞒校庞⒗锍宋遥有四位師兄師姐已經(jīng)趕了過去,另外四位師兄似乎也動(dòng)心了。這種局面下,我勝算太低,所以不得不求到師弟你這里,只希望你看在咱們的交情上幫幫忙。”
劉恒心里也嘆了口氣,他還能什么?
“杜師兄有恩于我,我自然該報(bào)恩。”
杜真武聽到前半句剛要驚喜露笑,后半句又讓他笑容僵在臉上。因?yàn)閯⒑愕煤芮宄耍@次就是還恩情,此次過后。所謂“恩情”也就一筆勾銷,兩不相欠了。
這不是杜真武想要的結(jié)果,但劉恒擺明了態(tài)度。他立刻開始沉吟,迅速權(quán)衡著利弊與得失。最后。他還是笑了,“劉師弟果然是真性情,好!有師弟相助,這次我的把握就大大增加了。”
“師兄謬贊,在下愧不敢當(dāng)。”劉恒抱拳道。
“劉師弟這么謙虛就過頭了啊。”杜真武故作不悅地埋怨一句,隨后又笑道:“師弟放心,只需師弟助陣,有什么風(fēng)險(xiǎn)和關(guān)礙。自然由我一力承當(dāng)。如果真取勝了,上古傳承必然不會少了師弟這一份!”
這話總算讓劉恒心里好過了一些,至少不是白白出力。
“此次咱們?nèi)绻嬉獱帲涂隙〞采衔移渌菐孜粠熜峙c師姐,這里就要給師弟兩句。”
“在我之上的第八位,名為紫秀成,乃是羽林一脈的首席,其人身材雄健,眉長如劍,劍法如羽似林。自成一派,號稱《羽林劍法》。紫秀成也凝聚了意志,信奉急如火。意志霸烈至極……”
“九英第七位,名為牧乘風(fēng),雙眼呈金碧之色……”
“第五位名為平青峰,腦后有及腰長辮,為人懶散,意志卻犀利至極,如劍芒般有種銳不可當(dāng)?shù)募軇荨?br />
“第四位的鶴舞衣,劍法絕妙無雙……”
“這幾人,師弟如果遇見就得多上點(diǎn)心。他們實(shí)力都不下于你我,還各有殺招。絕不能等閑視之。”杜真武肅容道:“等師弟把你這位八娘師姐找回去,就盡快與我等匯合。我們在原地等你。”
對上這幾人其中任何一位,杜真武單憑自己也沒有太多把握,所以才會想找劉恒來助他。
到這里,戰(zhàn)車已經(jīng)漸漸停穩(wěn),他起身朝前方指去,“師弟自己看看,是否就是……”
他話音忽然頓住,眼神有些古怪,“師弟,是否要我們幫忙?”
劉恒起身走下戰(zhàn)車,將手又搭到了腰邊刀柄上,一步步朝前走去,只是淡淡朝身后杜真武等人道:“多謝,不必。”
杜真武眼神微閃,對有些騷動(dòng)的各大真?zhèn)鲾[手示意,果然沒有再多事。
前方,劉恒已經(jīng)見到了杜八娘的身影,只是局面不算多好看。這一片冰川邊緣,杜八娘站在一頭情魔體內(nèi),與相隔十丈外的一群人爭斗不休,各色劍氣飛縱往來,光華暴動(dòng)。
“這婆娘怕是瘋了吧?”
“真沒見過這么奇葩的女子,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還出身蝶花宗。”這人嘖嘖有聲,忽然嘿嘿笑道:“不過溫香軟玉玩的膩了,這種魁梧身段嬌媚容顏的,咱還真起了點(diǎn)興致,各位誰想跟我一塊試試?”
“二禿子,你口味真他娘的重!”
“就算是一頭母豬他也上,更別這奇葩,只看臉的話的確有點(diǎn)意思。”
這些污言穢語,讓眾人笑得意味難明,興致更高了,劉恒的臉色卻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下去。
“齊師兄不過是問個(gè)尋歡的價(jià)錢,已經(jīng)很抬舉你這臭婆娘了,你竟然還如此不識抬舉,直接拔劍,簡直是找死!”
“丑婆娘,趕緊滾出來受死!”
……
“你們?yōu)槭裁床贿M(jìn)去?”
忽然有個(gè)聲音幽然插了進(jìn)來,讓眾人一怔,才發(fā)覺身后多了一個(gè)人,都是暗暗吃驚,“你又是哪里蹦出來的?”
“不要多管閑事,否則連你一起殺!”
“對……等等,你們看他穿的什么衣服?”有人忽然驚疑,引得眾人凝神一看,頓時(shí)哄堂大笑,“蝶花宗什么時(shí)候蹦出個(gè)男弟子來了?”
“劉師弟,你怎么來了?”里面來俏臉陰沉的杜八娘見到劉恒,瞬間面色大變,“你快走!”
“喲,敢情還真是蝶花宗的。”這群人眼神玩味,“你們,會不會是這丑婆娘的姘頭,來求同生共死的?”
“這蝶花宗,嘿嘿……”
“如此藏污納垢的宗門,怎么也配和我等宗門并稱二流宗門?”
“子,你是要陪你這姘頭一起找死,還是給咱們好好磕兩個(gè)響頭,對我們一人叫一聲爺爺,然后趕緊滾蛋?”為首的幾人里,一個(gè)面色消瘦的少年陰蟄盯住劉恒,嗤笑道:“趁爺爺們心情好,給你點(diǎn)時(shí)間,你可得想清楚咯。”
接到他的暗示,這十多人里分出五六人來,隱隱將劉恒圍在中間。
“我問你們,既然要打,都縮在外面做什么,為什么不進(jìn)去?”劉恒淡漠掃過眾人,再度重復(fù)了剛才的反問。
“你算什么東西?”
一個(gè)壯碩至極的少年聞言,狠狠朝劉恒呸了一口,那濃痰差點(diǎn)打在劉恒臉上,被劉恒側(cè)頭避過。這少年見狀更是大怒,“咱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哪里容得你來指手畫腳?”
“來人,先把他的舌頭給割了!”
“正是!”
“看來他是真不想活了,咱們就成了他!”
“劉師弟快走啊!快走!”在一群叫囂之中,杜八娘急得跺腳,朝劉恒怒喝,就要沖出來和這群人拼命。可是她面前,足足有十一人嚴(yán)陣以待,見狀都是獰笑開來,“果然是姘頭,一看這白臉危險(xiǎn)就奮不顧身了!”
“丑婆娘,你躲在里面我們還拿你沒辦法,你竟然還想為這白臉拼命,真是不想活了!”
“兩人一塊兒殺!”
“哈,讓他們做一對亡命鴛鴦,正好!”
這群人再也按耐不住,紛紛朝劉恒和沖出來的杜八娘動(dòng)手了,各色劍氣、刀氣、箭氣、槍氣,如火山迸發(fā)一般,綻放出驚艷又璀璨的光華。
“我。”
短短片刻,沒有了情魔的另類保護(hù),杜八娘身上立刻多出好幾道觸目驚心的口子,這些人下手沒有絲毫留情。就在這時(shí),劉恒微微皺眉,清冷的聲音竟然壓下了所有打斗、碰撞和呼喝聲,清晰傳進(jìn)每個(gè)人的耳中。
“你們?yōu)槭裁床贿M(jìn)去?”
話音剛剛起,人們耳畔就響起了慘叫聲,讓人倏然驚容,回首望去,正好見到一個(gè)人影高高飛起,猛然落進(jìn)了杜八娘原來身處的情魔體內(nèi)。
然后,是下一個(gè)。
剩下的人雙眼猛然睜得滾圓,是難以置信的驚駭,甚至連杜八娘都呆在原地,忘了反擊,其他人同樣如此。
一時(shí)間,吵鬧至極的場面突然變得靜謐至極,由動(dòng)到靜轉(zhuǎn)變得太快,就顯得愈發(fā)詭異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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