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清的好聽,乍然聽聞就讓人心神為之一攝,品味是不凡。所以雖然簡單一問,依舊擁有先聲奪人的奇效,引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循聲望去。
只是一眼,宛若天地失色,人們急忙低頭,朝來客恭敬行禮。
這一刻,不分宗門身份,沒有人例外,人人如此。
“見過王師兄!”
來人站在一駕戰(zhàn)車上,坦然承受了眾人之禮,沒有任何受之有愧的模樣。戰(zhàn)車粗看與其他九英乘坐的沒什么不同,然而細細看去,卻是更能感受到內(nèi)斂的尊貴與華美,隱隱勝出其余九英。
拉車的,是一頭額頭生有凸起的大蟒,大眼爍爍有神,渾身鱗片油亮泛出金黑,矯健昂然,竟是一頭快要蛻化成龍蛟的蛟蟒,已有成龍之象。
可是如此煊赫戰(zhàn)車與蛟蟒,卻被戰(zhàn)車上佇立的少年壓住了所有風采。人們朝這邊看來,第一眼都只會看向那少年,而忽視了戰(zhàn)車與蛟蟒。
少年隨意而立,都奪走了天地間所有色彩,尤其那一對金碧眸子,湛湛奪目,更將他襯托得宛若神靈之子。
王宇乾,九英之首,真正的天之驕子!
到了!
他的到來,甚至瞬間就讓眾人忘去之前的紛爭,無論男女,只看一眼就都生出自慚形穢的念頭,不敢再多看半眼。就算其他九英,與他比較也黯然失色,頂多略微掙扎,最終還是和其他人一樣,紛紛低下頭去,“見過大師兄。”
“好,竟然不顧身份合攻一人。”王宇乾朝杜真武等人冷笑,“真是厲害,身為九英,就這么給我周天宗揚威的嗎?”
胡不歸眼角跳動,“大師兄剛到。不明前因后果就一通責怪,未免令人心寒!
他最是桀驁,又通常都是為人頭首,被人一來就硬壓了風采。心里就不痛快,哪里還受得當面斥罵的罪,自然立刻硬邦邦地頂了回去。
其余三人沉默,顯然也默認了胡不歸的法。
“放肆!”
王宇乾還沒話,他身后已經(jīng)傳出一個厲喝之聲!爸T位身為九英,莫非連長幼之禮都不懂了嗎?”
“那么現(xiàn)在,瓊師妹又將長幼之禮放在何處了?”杜真武當即冷喝反問。
牧乘風也是直起身來,冷冷道:“我等師兄話,哪有你這師妹胡亂插嘴的道理?”
見完禮,平青峰又重新靠回座椅,懶洋洋飲酒,長辮又開始輕輕搖晃。
如果話的是王宇乾,四人還收斂許多,但一個王宇乾身邊的真?zhèn)饕操Q(mào)然插嘴。他們反擊起來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你,你們!”王宇乾身邊少女瞬間俏臉漲得通紅,急得要哭。
胡不歸卻不放過她,“你什么你,沒大沒……”
“夠了!
王宇乾陡然一喝,朝四人的眼神就更加冷厲,“不要在這里胡攪蠻纏,長輩不在,長者為大,我身為大師兄。就有替長輩管教你們的資格。我倒要問問你們,有什么理由以多打少?是對方并非同輩,還是對方實力遠勝你等,如若不然。你們就是在給我周天宗抹黑!”
“還是那句話!焙粴w撇撇嘴,“我們自然有我們出手的道理,大師兄剛來,一無所知,就不要胡亂插手了!
王宇乾看向四人,隱隱站成一排和他對立。他負手而立,嘆了口氣,“其他宗門我周天宗九英,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看來,并非只是妄言。”
此言一出,場靜默,杜真武四人卻都如同踩到尾巴的貓,立刻炸毛了。
幸好這時候,一輛戰(zhàn)車上忽然傳出溫和的聲音,“大師兄有些過了!
王宇乾看向那邊,和戰(zhàn)車里身穿大氅而坐的少年對視,片刻后才淡然道:“韓顧師弟,你倒看我哪里錯?”
不等對方回應,他已經(jīng)自問自答道:“除卻你與紫陽師弟,再加上一個以技出奇的鶴師妹,還有誰能和掌門那一代九英相提并論?”
雖然沒有真的點明,但他一句話,已經(jīng)把九英分隔成了兩個陣營,除去九英前四,自然指的就只剩下杜真武等其余五人了。
“王宇乾!”
胡不歸率先炸了,驚怒之下早已懶得稱呼什么大師兄,直接點他的名,“要不是生的好,讓你僥幸得到天賜的武體,你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
“來這里擺什么大師兄的架子,給誰看呢?”杜真武也是怒了。
王宇乾聞言也不動怒,“真正的強者,何時把什么天驕體質(zhì)放在眼里過?你們看看或是問問韓顧或是還沒趕到的呂紫陽,包括舞衣師妹,他們誰會像你們這么在意過?”
剩下五人,聞言都看向他所的韓顧與鶴舞衣,卻只得到了沉默的回應。
“也好,知道你們一直心里暗暗不服,認為我除卻天賜的體質(zhì)外一無是處,今天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蓖跤钋聪蛭迦耍坏溃骸拔也粍佑梦渖砩裥g(shù),你們誰敢來戰(zhàn)?還是要和剛才一樣圍攻我,都隨你們,如何?”
這話展現(xiàn)了他無與倫比的自信,卻是對五人莫大的羞辱,饒是最淡然的平青峰眼神也陡然轉(zhuǎn)厲,冷冷看向了他。
其他四人就更別提了,直接被激得氣血上涌,面目盡赤。
“王宇乾!”
“你好意思,宗門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你,否則你有什么事如此張狂?”
“不別的,如果當年能把你凝氣的那枚大藥給我,就算你用出武身神術(shù)又能如何?”
“無恥!”
王宇乾忽然嗤笑,俯視五人,“聽來聽去,除了埋怨宗門的不公就是找各種道理,卻連動手都不敢,還有什么可的?”
“你們還是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何弱,那么一輩子也不過爾爾了!彼坏溃骸耙惠呑,也就只配仗著九英的身份畏強凌弱,就算給你們天賜的武身,你們依舊一無是處!
他的話冷漠無情。不留絲毫情面,戳中了五人最痛的地方。
胡不歸雙眼早已赤紅,聞言哪里還忍得住,當下就朝他長刀斬下!
這一刀帶著滔天的怒氣。更是雷霆萬鈞,絕不弱于之前他斬向劉恒的驚世一刀,令人驚駭。還沒到來,勁風已經(jīng)吹得王宇乾長發(fā)獵獵,他卻沒有絲毫動容。嘴角依舊噙著一絲輕蔑的笑,只是微微探手朝虛空一彈。
“虛空彈滅指!”
書劍閣僅存的三人中,吳梅當先驚呼出聲,整個人都震驚了。她師弟和師妹聞言也是大驚失色,“這門絕學,時隔上千年,又要重現(xiàn)江湖了嗎?”
“真的是那門絕學?”
不僅他們,除卻不明功法的人一頭霧水,知道這功法來歷的周天宗弟子,包括其他九英。都是神色狂變。
!
明明是手指輕彈,卻傳出金玉交鳴的脆響,悅耳如鈴,又似乎從人們心頭響動,為之恍惚失神。
這是一種十分奇異的感受,饒是劉恒都感受到心神震動,微微動容,“這就是絕學?”
他的受創(chuàng),可以給四人留足了顏面,可是感受到四人時隱時現(xiàn)的殺機。他依舊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要傷勢,的確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嚴重,頂多只能算是血肉之傷,至于四種強大意志。一入體已經(jīng)被他神魂之力部鎮(zhèn)壓磨滅,所以戰(zhàn)力其實一直保持在巔峰。
然而王宇乾的到來,可以打亂了雙方的準備,這人單憑一個人名,就有這么大的影響力。
尤其當對方施展出絕學來,劉恒倏然睜眼。不愿錯過任何一眼。
一指彈出,竟是一層層細密波紋,如水漣漪般向胡不歸擴散而去,仿佛連綿不絕!
胡不歸身在半空,神色大變,拼命加重刀氣,卻在波紋沖刷下漸漸消亡,等第一道波紋撞在他身上,竟是無聲無息將他彈得倒飛了出去。
見到這一幕后,四周一片沉寂,只有倒抽涼氣的聲音。
天驕之強,絕學之強,在這一招之下,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胡不歸身為堂堂九英,竟也擋不下一招。被擊中的胸膛衣物直接炸裂,連內(nèi)甲都呈現(xiàn)密布裂紋,胡不歸踉蹌滾落,眼眶里只剩下驚駭。
“再有下次,廢你武功。”
王宇乾金碧眸子冷冷俯視他,出的話更冷,看向其余三人,“你們也一樣,省得只會丟臉!
怎么敗的?
人人神色各異,劉恒又慢慢閉上了眼。境界接近,技藝高,能看懂絕學的恐怖,其中蘊含了太多別開生面層次才能掌握的技藝,堪稱登峰造極。
“這就是絕學!
他心里喃喃,有些明悟了關(guān)于技藝進一步提升的方向。換做自己是胡不歸,單憑技藝擋下這一招的可能,或許也只有一半,除非自己展現(xiàn)所有的實力,應該才有一戰(zhàn)之力。
剩下杜真武三人臉色難堪至極,卻沒人再話,他們都被王宇乾的戰(zhàn)力給震懾住了。如果明知不敵,何必再去自討苦吃?
他們雖然為同門,但過去為了保護王宇乾的秘密,傳聞同輩里只有王宇乾點名過的幾人才和王宇乾交過手,所以連他們也是頭一次真正感受到了王宇乾的強大。
這種強大簡直非人,還是在沒有使用武身神術(shù)的情況下,如果使用神術(shù),他又會有多么可怕?
只是一擊,王宇乾幾乎在所有人心里,都留下了不可戰(zhàn)勝的巨大陰影。
天驕,這就是天驕嗎?
這一擊,擊碎了他們的驕傲,頭一次感受到這么濃重的挫敗感。
“讓諸位見笑!
王宇乾不再理會四人,轉(zhuǎn)頭俯視四方人群,又露出讓人如沐春風的和煦笑容,人們趕緊連不敢,他卻看向一處僻靜角落,揚聲道:“白十四兄,大洪門諸位,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白十四?
這名字聽著就古怪,尤其王宇乾特意提起,分明彰顯出對這人遠超眾人的重視,讓所有人都好奇心大起,朝那邊看去。
只見原空無一物的空地,忽然浮現(xiàn)出一群人影,正是大洪門前來的五男三女。
“不愧是天之驕子!
被人喝破,八人卻沒有任何尷尬,為首的雍容少年輕搖折扇,贊嘆道:“雕蟲技,倒是讓王兄見笑了!
劉恒又是睜眼,仔細打量過去,終于首次看清了這雍容少年的模樣。少年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一副富家書生的打扮,風流調(diào)儻,神采飛揚。面容和劉恒的確有幾分相像,只是氣質(zhì)更甚,也更有富貴之氣。
這就是他的宗親了。
所謂白十四,一聽就知道是個化名,劉恒暗道:“皇字去王為白,至于十四,那就是瀏姓十四皇子了。”
可惜劉恒曾經(jīng)是皇室宗親,距離那個世界卻太遠,穿了就是個沾點皇氣的平民百姓,所以除去最出名的幾位皇子,他還真不知道這位十四皇子的名號。
在這局面,雙方都默契的沒有揭破對方身份,所以無法搭上這親戚關(guān)系。白十四只是從劉恒這里一掃而過,沒有任何多余舉動,就將目光重新放在了王宇乾身上。
劉恒再名聲鵲起,哪里比得上這位天驕給人的威脅大?
“進入秘境后,我久久尋你,你卻總是避而不見!蓖跤钋聪?qū)γ,語氣微冷,“要不是用這辦法,想必還是難以見到白兄一面吧?”
白十四一臉的錯愕,“王兄的哪里話,只要王兄一句話,在下哪里敢有推拒的心思,看來咱們之間誤會頗多,王兄想多了!
他嘆息不已。
“究竟怎么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蓖跤钋淅涞溃骸艾F(xiàn)在我也懶得和你計較,還是前面怎么回事吧!
“王兄……”
白十四又想苦笑辯解,可是和王宇乾那冷厲目光對上后,立刻道:“王兄如果非要認為這一切異變都與在下有關(guān),那么在下的確無話可了。”
王宇乾面容隱隱顯出怒色,猛然揚鞭,驅(qū)使蛟蟒嘶鳴前游,直接逼近到白十四面前數(shù)十丈,居高臨下俯視向他,“今天你要不個明白,我可不管你什么身份,照樣能讓你走不出這秘境!”
白十四不笑了,“王兄,是在威脅我嗎?”
“沒錯!蓖跤钋瑲庀⒏甙海苯拥溃熬褪窃谕{你!(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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