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所見的這人,同樣負手而立,如玉樹臨風,他腳下卻踏著一枚金芒玉葉,好似一朵祥云,載著他迅疾掠過天際。
由于隔得太遠,怕有十數(shù)里之遙,實在看不清這人長相,不過他腳踏那枚金葉的模樣,卻像極了德瓊當年所用的一枚寶器。四年前德瓊還在士子巔峰,僅僅能勉強招出指頭大的金葉,無法如意操控,算算時間,德瓊也該晉升學士境了,足以隨心掌控金葉大,自然也能化作遁空寶器來用。
尤其剛剛遇見景瑤,劉恒想覺得,這八成就是德瓊師兄!
乍逢故人,劉恒激動之下就要追去,可是念頭剛動,又很快冷靜下來了。不僅此刻相距太遠,德瓊乘著金葉飛遁而行,速度更是快得驚人,此刻又拉遠了數(shù)里。
如今劉恒身邊沒有坐騎,也沒什么飛遁法寶,更沒有晉升到能夠渡空的二重武師,想要追上御寶飛遁的人正好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望塵莫及。
察覺劉恒動靜,胡玉酥好奇問道:“劉大哥,怎么了?”
“沒什么。”劉恒搖搖頭,沒有多,心里卻在琢磨德瓊的事情,“看他樣子,應(yīng)該也是追尋景瑤而去,只要能打聽到景瑤的去向,想找到德瓊師兄就不難了。至不濟,景瑤八成也要去靈原秘境,等到宗童城里一樣能找到他。”
想到德瓊還有心思出來“沾花惹草”,劉恒對游家和周游老先生也放下了一層擔憂,“不過,還是想辦法證實一下是否是德瓊師兄,更能安心。”
一念及此,他不斷仰頭,開始留心掠空的人影起來。
畢竟是靈原,天穹上遠比其他地方熱鬧,時常有遁空法寶往來縱掠,不過這時候,還是比往常更顯熱鬧。
只要奔著景瑤和沈曲寧離去的方向追去的,大多寶光四溢,遠比其他遁空法寶張揚,法寶上也大多是年輕俊杰,個個神采飛揚,氣質(zhì)獨具,打的念頭估計和德瓊一般無二。
仰慕者如此眾多,樂家仙子景瑤的名頭,由此可見一斑。
見到劉恒一直留意這些人,胡玉酥卻是想岔了,邊撫琴邊惋惜道:“適才與樂仙子相逢,卻無緣得見真容,如今想來,真真有些可惜。”
劉恒一笑,正要回話,忽而雙耳微動,抬頭望去。
但見樓船上空,一個腳踏飛劍的年輕公子正好飛過,他衣著華貴,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似乎在想著什么煩心事,卻沒留意自己飛的高度略低。
當然,朗朗乾坤下,飛低了也不算什么事,可他萬萬沒想到,今天偏就遇上煞星了!
一個不留神,他就覺得雙腳一緊,似是被人突兀拽住,硬往下拉。一緊之下,他急忙加大魂力,卻沒想到下拽的力量竟出奇的大,仿佛自己掛上了數(shù)以十萬斤的沉重腳鏈,讓他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人影和飛劍已如流星般墜下!
“什么人,安敢偷襲公子……”
他驚怒吼叫,可話沒完,忽而被重重砸在地上,一瞬間七葷八素,頭里金鼓齊鳴,渾身都被撞散架了一般,痛苦得他連話都不出來了。
恰在此時,原悠揚的琴音戛然而止,他似乎聽到一聲嬌呼,隨后又聽有人溫和開口道:“朋友,打擾了。”
他心里大驚,努力循聲望去,只見自己身處船頭,眼前有個抱琴的絕色佳人,正驚愕瞪向他。如此絕色尤為驚艷,讓他一時失神,不僅忘了前面的事,甚至連身處何地都忘了,只覺如夢似幻。
“生,生是撞上了什么美夢了?”
他癡癡地呢喃一句,正覺得哪里不對勁,耳畔響起一聲咳嗽,讓他倏然驚醒,“不對,前面,前面聽到的,分明是個男音!”
一念及此,他猛然警覺,好歹不是江湖雛兒,當下第一時間召喚飛劍,這才凝神看去。
其實怪不得他,實在是眼前絕色佳人太過奪人心魄,襯托得旁邊男子發(fā)不起眼了。再者這出聲的男子,自己也貌不驚人,模樣頂多稱得上硬朗英氣,也有種沉穩(wěn)和淡然,只是單論相貌,和旁邊女子可謂相去甚遠。
“你是何人?”
想到剛剛被硬拽下來,摔得頭昏腦漲,他就滿肚子火氣,厲目喝道:“為何偷襲我?”
“在下想要找人打聽點消息,恰巧見到了兄臺,于是冒昧相請,倉促間手段粗魯了些,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兄臺多多見諒。”劉恒挺客氣,歉然行禮。
這人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怒喝道:“有你這么請人的嗎?有事相詢還敢如此粗暴,簡直是有病!”
他火冒三丈,“得倒好聽,見諒?要是好話道個歉就能為所欲為……”
怒罵聲戛然而止,他余光掃見自己飛劍竟在眼前男子的手中,眉宇更是倒豎,“還不撒手?”
劉恒卻是笑笑,依舊按住彈跳不停的飛劍,“兄臺,還是先冷靜冷靜為好。”
“冷靜?”
這人真真氣極反笑,索性捏動劍決,“還是我讓你渾身冰涼吧!”
言罷,他魂力涌動開來,化作眾多符文猛然鉆進飛劍,讓飛劍大放光華,生出磅礴巨力。正在氣頭上的他,面色冰寒,意是想驅(qū)動飛劍掙脫劉恒束縛,然后以劍決斬其首級,誰想動用了大半魂力,竟都沒能幫飛劍重獲自由!
感受到飛劍掙扎的力道驟然增大了幾倍,劉恒低頭看了眼,也隨之加了力,讓飛劍晃動的幅度不僅沒有增加,反倒減了。
眼見此景,這人臉色大變,眸中生出濃濃的驚悸。
好強!
須知自己飛劍的威力足以開山裂石,然而在此人手中,卻連掙脫都無法做到!尤其此人氣定神閑的模樣,分明還未盡力,這是何等強者?
他神情數(shù)變,剛要拍開乾坤錢袋祭出殺招,忽而身軀一僵。
一陣難以言喻的痛楚,直擊心房,迅速刺向神魂與身,讓他慘然大叫了一聲,痛苦喝道:“住手!快住手!”
這是飛劍受到創(chuàng)傷的滋味,劇痛之中,他仿佛聽到了飛劍的哀鳴。
雖只要成為學士,萬物皆可附體,借以為奪命利器,但用魂力時常溫養(yǎng)的法寶又有些不同。相比尋常萬物,時常溫養(yǎng)的法寶與主人心靈相通,能爆發(fā)更強的威力,所以修士們往往都會選擇一種心儀的法寶做為主兵器。
可是這么養(yǎng)出來的法寶,威力雖然可觀,也有個令人頭疼的弊端,就是法寶一旦受到損傷,主人也會感同身受。
譬如此刻。
照理,制成法寶的材質(zhì)格外考究,輔以陣法加持,會變得異常堅固,很難被外力損壞,所以才會讓主人放心寄托魂力與心念。可是此刻,這身為道器的飛劍卻在哀鳴,只因為那表面流轉(zhuǎn)光華的大手。
劉恒動用內(nèi)力,慢慢加力,捏住了劍身,就造成了如今這一幕。聽到這貴公子求饒,劉恒依舊捏住劍身,卻不再加力,“這位朋友,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些冷靜了吧,在下有幾個疑問,不知……”
劉恒話音未落,貴公子已經(jīng)急急道:“問!趕緊問!我必知無不言!”
如今被捏住了“命根子”,他哪里還敢反抗?
“第一個問題,朋友是否也是樂仙子的仰慕者?”
“是!”
貴公子遲疑了一瞬,趕忙答道。
劉恒點點頭,繼續(xù)問道:“樂仙子的仰慕者中,有人用的遁空法寶是一枚金葉,此人是誰?”
“金葉?”貴公子心念疾轉(zhuǎn),識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人影,隨即恍然道:“我明白了,你的該是游家那位惜花君子德瓊吧?”
劉恒眉宇微蹙,似是喃喃自語般道:“果然是他。”
發(fā)現(xiàn)此人極為配合,劉恒松了幾分力道,讓這人痛苦神情緩解了不少,隨后略微沉吟。這人痛苦淡去,心思就活泛不少,目光閃爍幾下,試探著問了一句,“兄臺與這位惜花君子有仇?”
“為何這么?”劉恒訝異反問。
貴公子聞言就冷笑出聲,“看得慣這一位的人,天下也數(shù)不出幾個,反倒因為他一天到晚沾花惹草,還敢癡心妄想樂仙子,仇敵倒是遍天下!實不相瞞,要是早知道兄臺想找的是他,咱們就不會鬧這般誤會了。”
這么招人恨?
劉恒無語,回想起記憶中的德瓊,錯非早就結(jié)識,德瓊師兄的確……不討人喜歡。
無他,德瓊師兄文采不錯,可人更風流,見到個美貌佳人就想著怎么勾搭,怎么可能不招人恨?
女的八成不喜歡他的花心,而男的就更不用了,誰看得慣這么招搖風流的?
別的不,單徐子章她二師姐周英那筆情債,劉恒可是親眼所見!
當然,在外人面前,劉恒都不好多提德瓊,索性話鋒一轉(zhuǎn),“我還想知道,游家如今是何情況?”
“游家?”
貴公子瞇起雙眼,變得異常謹慎,“在下畢竟是外人,游家的情況,自然不甚清楚……”
他話音未落,忽然又慘叫一聲,渾身劇痛再起,“停停停!我知道了!我!”
劉恒聞言,終于收回敢增加的幾分力氣,含笑道:“朋友請,在下洗耳恭聽。”
貴公子大口大口喘息,面色慘白,眸中更多幾分怨恨與驚悸。
誰會喜歡這么被人強行逼問?
奈何技不如人,他只覺受盡羞辱卻無可奈何,冷著臉道:“先好,游家的事我真不清楚多少,兄臺非要逼問,我只能知道多少多少了。”
“請。”劉恒恭請。
貴公子邊回想便慢慢開口,“要游家,的確沒多少可的。想必兄臺也該清楚,游家最有希望破境成先賢的霸主周游,乃是如今游家領(lǐng)袖,這德瓊就是他的三弟子。”
劉恒話音未落,貴公子已經(jīng)急急道:“問!趕緊問!我必知無不言!”
如今被捏住了“命根子”,他哪里還敢反抗?
“第一個問題,朋友是否也是樂仙子的仰慕者?”
“是!”
貴公子遲疑了一瞬,趕忙答道。
劉恒點點頭,繼續(xù)問道:“樂仙子的仰慕者中,有人用的遁空法寶是一枚金葉,此人是誰?”
“金葉?”貴公子心念疾轉(zhuǎn),識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人影,隨即恍然道:“我明白了,你的該是游家那位惜花君子德瓊吧?”
劉恒眉宇微蹙,似是喃喃自語般道:“果然是他。”
發(fā)現(xiàn)此人極為配合,劉恒松了幾分力道,讓這人痛苦神情緩解了不少,隨后略微沉吟。這人痛苦淡去,心思就活泛不少,目光閃爍幾下,試探著問了一句,“兄臺與這位惜花君子有仇?”
“為何這么?”劉恒訝異反問。
貴公子聞言就冷笑出聲,“看得慣這一位的人,天下也數(shù)不出幾個,反倒因為他一天到晚沾花惹草,還敢癡心妄想樂仙子,仇敵倒是遍天下!實不相瞞,要是早知道兄臺想找的是他,咱們就不會鬧這般誤會了。”
這么招人恨?
劉恒無語,回想起記憶中的德瓊,錯非早就結(jié)識,德瓊師兄的確……不討人喜歡。
無他,德瓊師兄文采不錯,可人更風流,見到個美貌佳人就想著怎么勾搭,怎么可能不招人恨?
女的八成不喜歡他的花心,而男的就更不用了,誰看得慣這么招搖風流的?
別的不,單徐子章她二師姐周英那筆情債,劉恒可是親眼所見!
當然,在外人面前,劉恒都不好多提德瓊,索性話鋒一轉(zhuǎn),“我還想知道,游家如今是何情況?”
“游家?”
貴公子瞇起雙眼,變得異常謹慎,“在下畢竟是外人,游家的情況,自然不甚清楚……”
他話音未落,忽然又慘叫一聲,渾身劇痛再起,“停停停!我知道了!我!”
劉恒聞言,終于收回敢增加的幾分力氣,含笑道:“朋友請,在下洗耳恭聽。”
貴公子大口大口喘息,面色慘白,眸中更多幾分怨恨與驚悸。
誰會喜歡這么被人強行逼問?
奈何技不如人,他只覺受盡羞辱卻無可奈何,冷著臉道:“先好,游家的事我真不清楚多少,兄臺非要逼問,我只能知道多少多少了。”
“請。”劉恒恭請。
貴公子邊回想便慢慢開口,“要游家,的確沒多少可的。想必兄臺也該清楚,游家最有希望破境成先賢的霸主周游,乃是如今游家領(lǐng)袖,這德瓊就是他的三弟子。”(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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