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站著的,足有三人。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寂靜變得來壓抑,令人呼吸困難,腿腳發軟。不知過去多久,對面鷹嘴崖縱躍出一頭巨大玉雕,振翅向更高的巨葉浮陸飛去,又過了一陣,才聽到坐著的人開口了。
“一出好戲。”
他聲音如珠玉落盤,又似風沙輕揚,很有磁性,卻分辨不出男女,也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不過總算開口,讓站著的三人壓力驟緩,一人趕忙趁機認錯:“是我們的錯,還請責罰。”
坐著的人依舊在遙望劉恒等人遠去的那個方向,像是沒聽到他認錯,自顧自地道:“有時候,我挺羨慕那頭牛,脾氣上來了,什么東西都可以不顧,就這么甩甩手離開,管它會不會洪水滔天。”
此話一出,三人俱是大驚,臉色都白了。
“盟主不可!”
“盟主只看到那頭牛一身輕松的樣子,莫非忘了他之前的困境?”
“那頭牛自私自利,盟主豈能效仿?”
三人急忙勸,坐著的人卻是沉默以對,等三人到沒話了以后,才再度開口,“萬妖盟至此,氣數已盡,各盟同樣傷了元氣,部看過來,卻還是千令盟賺了,實在有趣。”
“盟主此言差矣,方圓盟明哲保身,我盟僅僅策應相助,沒有和牛魔等人正面對抗,同樣沒有任何損失。兩盟都逃過一劫,可比千令盟、眾道盟、萬妖盟的境地好上太多,怎能千令盟賺了?”有人不服氣,立時分辨道:“在下看來,今日能把牛魔逼到這般境地,近乎底牌盡出,還和萬妖盟劃清界限,同樣是一件好事。若沒有今日一役,以牛魔隱藏的底牌,加上萬妖盟,堪稱千令盟下最強盟會,想想都叫人害怕。”
坐著的人聞言點點頭,“你的都對,卻少了人心。”
分辨之人一怔,漸漸皺眉,“所謂人心,順服強者,憐憫弱者,但有什么用?古往今來,從未見過人心能左右人世之時,不知盟主何以言?”
“公道自在人心。”坐著的人輕聲道:“人心雖然見不到,卻能對人世造成無形的影響。比如今日之事,那頭牛他們不僅贏了,還盡得人心,若是日后尋仇而來,很少有人會為我們叫屈,這就是影響。”
他這番話固然有道理,可是難以服站著的人。
在人們固有的觀念中,人心這一詞人人在,卻沒有多少人真當回事,蓋因為這世道向來信奉強者為尊,這才是人們公認的至理。所以三人聽了后又想反駁,可是想到對方的身份,還有對方修行的道,就都住口不爭了,“盟主的是。”
雖然如此,坐著的人自然很清楚,他們是面服心不服,沉吟片刻,還是決定繼續道:“人心向背,意味著他們可以攻防自決,掌握主動權。而我們則不能輕易再招惹他們,極其被動,長此以往,必是禍端。”
哪怕到這一步,坐著的人還是能感覺到,三人并沒有被服,終是心里幽幽一嘆,不再多這事,轉而道:“這次失敗,各方定會把原因推到我們身上,你們想清楚該怎么應對了嗎?”
提到這話,三人都精神大振,左首書生搶先道:“我家得到的消息,必然沒有錯!再者當時我們暗中力量依舊占憂,是千令盟那邊不愿再鬧大,才有如此一敗,所以他們想把問題推到我們身上,我們是斷斷不能認的!到時還請盟主……”
居中那頭戴玉冠的書生則直接打斷,徑直道:“此番失敗,萬妖盟雖折損最大,但氣數已盡,連出面的人都沒有了,自然無需過多理會。千令盟那邊同樣折損兩百多天才,可他們才是主事者,出了事是咎由自取,若不是如今他們勢大,我們反倒要怪他們連累各方才是,哪有他們來找我們麻煩的道理?而眾道盟雖敗,聽卻沒有多少損傷,若是也跟著來鬧,那就是無理取鬧,根不用理會!至于牛魔這邊……”
三人侃侃而談,各自陳述了后續的處理意見,又相互爭辯片刻,終是把意見統一,這才詢問坐著的人。
坐著的人至始至終沒有插口,也沒有轉身,直到他們商議妥當后才道:“既然諸位都考慮清楚了,就依計去辦吧。”
三人應諾,果然不再多留,齊齊離去。
“當初就不該答應這些學派,組成什么聯盟。”三人離去不久,空寂無人的懸崖上忽然又傳出一個話聲。
坐著的人好像并不驚訝,“如果不組成聯盟,單憑我們自己,局面只會比現在更差。”
斜側出現一道倩影,蓮步輕移,走到這人身邊,同樣朝劉恒等人離去的方向遙望,正是去而復返的悅娘。
“可你看看這些個人,是聯盟,卻事事自作主張,得了利自己獨吞,出了事才把你抬出來應付。若不是咱們實力夠強,對他們還有些威懾力,他們怕是一點都沒把你這個盟主放在眼里了,這算什么聯盟?”
悅娘瞇眼,“妾身倒覺得,你可以學學那頭牛。如今局勢明朗,與其在千令盟威勢下委曲求,還不如甩了這爛攤子,求一個自在。”
坐著的人沉默片刻,還是搖搖頭。
“你只看到這頭牛此次贏得漂亮,來日活得瀟灑,可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若是沒有其他的變數,他們日后的處境將會來艱難。與其像他們,還不如維持盟會,總能抱團取暖,不至于被千令盟肆無忌憚的欺壓。”
悅娘皺眉,“千令盟大勢已成,跟這些鼠目寸光的人抱團取暖,你不怕反被他們連累嗎?妾身算是明白了,這些學派為何淪落至此,他們連這次事情的影響有多大都沒搞清楚,只知道算計自家得失,連派來秘境的得意弟子都是這般模樣,何愁不沒落?”
她對這些流派的印象,一天比一天差,如今已經近乎鄙夷。在她看來,這些各派所謂的年輕領袖,實力尋常,卻自命不凡,志比天高,都像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貨色。
套用縱橫家的一句話就是,豎子不足以謀!
可坐著的人卻不答反道,“方圓盟那里,以后要多走動。眾道盟的趙桂龍那里,你讓他稍安勿躁,等我跟李沖霄商議之后,自會告訴他該如何處置。萬妖盟那邊,盡量維持關系,送兩個賢者境造化的消息過去,不要因為他們沒落就冷落了他們。千令盟……就如他們所,該強硬還是要強硬,無非相互扯皮罷了,不必因為朱克理突破到六重境,就對千令盟卑躬屈膝。”
他做出詳細的安排,細細聽來,和縱橫家、家他們商議的處理辦法似是而非,看似相同,實則細微處又有不同。
“他們得好聽,就怕到時候又要先嚷嚷該怎么賠償千令盟了。”悅娘嘲弄一句,才點頭答應下來,隨后疑惑道:“萬妖盟一次去了兩大至強戰力,眼看就要分崩離析,還維持什么關系?”
坐著的人仿佛輕輕笑了,“匯聚了妖族一整代天才的盟會,底蘊深厚,怎么可能倒就倒?我看更像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看著吧,將來什么時候就渡劫重生了也不定。”
悅娘若有所思,領命而去。
這人卻依舊坐在原地,不知過去多久,身影悄然無蹤,好像從沒出現過。
各方合謀,圍殺牛魔之事,以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方式落下帷幕,當消息傳開,在整個秘境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自不必提。劉恒和牛魔等人再也沒理會江湖上的風風雨雨,就此同行,來到了橫天樹河最高處的一塊巨葉浮陸。
危難迎刃而解,他們心情大不一樣,俯瞰巨葉浮陸的奇觀,自然更覺大開眼界。
云海渺渺,如煙似霧,讓這片浮陸顯得如若仙境。
山巒疊嶂之間有眾多低洼,云霧在這些地方化作雨露,絲絲落下,匯聚成個個湖泊,映出澄凈瑰麗的色澤。從高處望去,就好像有神仙以天地為畫,留下了五顏六色的色塊,又似各色珠玉,散落山林,可謂奇觀。
溪流潺潺,從四面八方聚攏,化作洪流,從這塊巨葉浮陸邊緣奔騰而下。恍惚間,人們好似來到銀河的起源之地,親眼目睹了“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雄壯景觀,心中震撼,難以言喻。
“即便不為了種種造化,只為這些稀世罕見的奇觀,也值得來一趟。”劉恒悠悠吐了口濁氣,直覺神清氣爽。
牛魔點頭,“只有這種地方,才有可能生出藕骨轉生蓮這樣的神藥了吧?”
他們之所以繼續上行,是因為從悅娘那里交換來的消息里曾提到,橫天樹河最高處的這塊巨葉浮陸上,一個地方有五六成的可能存在藕骨轉生蓮。
為何是五六成可能?
因為家那邊有過記載,千年前曾有人在這里得到過一株藕骨轉生蓮,以藕骨轉生蓮的習性來,千年時間在原地重生出一株的可能性,自然不。
但是事關這等神藥,變數實在太大,家沒有準確的消息,自然也不敢做出任何保證,只敢可能。
不管怎么,既然這是距離最近的地方,劉恒等人怎么,也該親自過來看看再。
“他們得好聽,就怕到時候又要先嚷嚷該怎么賠償千令盟了。”悅娘嘲弄一句,才點頭答應下來,隨后疑惑道:“萬妖盟一次去了兩大至強戰力,眼看就要分崩離析,還維持什么關系?”
坐著的人仿佛輕輕笑了,“匯聚了妖族一整代天才的盟會,底蘊深厚,怎么可能倒就倒?我看更像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看著吧,將來什么時候就渡劫重生了也不定。”
悅娘若有所思,領命而去。
這人卻依舊坐在原地,不知過去多久,身影悄然無蹤,好像從沒出現過。
各方合謀,圍殺牛魔之事,以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方式落下帷幕,當消息傳開,在整個秘境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自不必提。劉恒和牛魔等人再也沒理會江湖上的風風雨雨,就此同行,來到了橫天樹河最高處的一塊巨葉浮陸。
危難迎刃而解,他們心情大不一樣,俯瞰巨葉浮陸的奇觀,自然更覺大開眼界。
云海渺渺,如煙似霧,讓這片浮陸顯得如若仙境。
山巒疊嶂之間有眾多低洼,云霧在這些地方化作雨露,絲絲落下,匯聚成個個湖泊,映出澄凈瑰麗的色澤。從高處望去,就好像有神仙以天地為畫,留下了五顏六色的色塊,又似各色珠玉,散落山林,可謂奇觀。
溪流潺潺,從四面八方聚攏,化作洪流,從這塊巨葉浮陸邊緣奔騰而下。恍惚間,人們好似來到銀河的起源之地,親眼目睹了“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雄壯景觀,心中震撼,難以言喻。
“即便不為了種種造化,只為這些稀世罕見的奇觀,也值得來一趟。”劉恒悠悠吐了口濁氣,直覺神清氣爽。
牛魔點頭,“只有這種地方,才有可能生出藕骨轉生蓮這樣的神藥了吧?”
他們之所以繼續上行,是因為從悅娘那里交換來的消息里曾提到,橫天樹河最高處的這塊巨葉浮陸上,一個地方有五六成的可能存在藕骨轉生蓮。
為何是五六成可能?
因為家那邊有過記載,千年前曾有人在這里得到過一株藕骨轉生蓮,以藕骨轉生蓮的習性來,千年時間在原地重生出一株的可能性,自然不。
但是事關這等神藥,變數實在太大,家沒有準確的消息,自然也不敢做出任何保證,只敢可能。
不管怎么,既然這是距離最近的地方,劉恒等人怎么,也該親自過來看看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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