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云澈今天的話在各大界王之間傳開后,他們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將在惶恐不安中渡過。
但,有著傲世之力的他們卻全然無計可施,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云澈的身上,也只能壓在他的身上。
救世主……這個世界上,從未如此真切的出現(xiàn)“救世主”的存在。
宙天神帝的話語雖然無比驚人,但若他真的能救世,再大的褒獎,都毫無夸張……哪怕舉世奉他為首為尊。
云澈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眾界王開始向云澈和冰凰神宗辭別,一一離去。
難得如此聚集,若是其他難解之局,他們定會全心商量對策,但面對超脫位面極限的力量,還是近一百個……對策就是個笑話。
“云神子,一切拜托了。”離開之時,宙天神帝再一次向云澈鄭重道。
云澈重重點頭:“前輩放心,晚輩自會竭盡全力。另外,前輩直喚晚輩名諱便好。”
“呵呵,好。”宙天神帝微笑點頭,告辭離去。
從他的身上,云澈能感受到一股難以釋開的重壓。
宙天神帝剛走,千葉梵天站到了云澈面前,同樣鄭重無比的道:“云神子,你如今身負當世的唯一希望,若有什么用得到我梵帝神界的地方,可盡管開口。”
“好。”云澈點頭,表情平淡……這時,他的耳邊,忽然傳來夏傾月的傳音。
他微微轉(zhuǎn)頭,碰觸到了夏傾月的目光,夏傾月與他的目光短暫對視,便已移開,沒有再多說什么。
“咳……梵天神帝,不知你身上的魔氣最近可有發(fā)作?”云澈問道,面帶關切。
“呵呵,”千葉梵天溫和而笑,感激道:“得云神子上次施以援手,近一個月來再未發(fā)作過。單單此恩,千葉都不知該如何報答。”
云澈笑瞇瞇的道:“能相助我東域第一神帝,是晚輩的榮幸。只是晚輩修為尚低,單只一次,遠遠無法將魔氣除掉,再過一段時間,定會再次發(fā)作……”
稍稍思索,云澈面色一正,道:“這樣如何,晚輩近日便親赴梵帝神界一趟,為前輩再次凈化魔氣,爭取將前輩體內(nèi)的魔氣全部凈化,以防后患。”
千葉梵天目光大盛,身為梵天神帝,東域玄道第一人,卻在這一刻面露受寵若驚之態(tài),連忙道:“云神子正身負救世重任,千葉不過是一人之憂,怎可讓云神子如此興師動眾。”
“哎,”云澈輕嘆一聲,道:“魔帝前輩那邊必須選擇最好的時機,絕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只會有反效果。至少近期,晚輩不敢再去打擾魔帝前輩,亦無他事,前輩無須顧忌。”
“另外,東域四王界,晚輩已有幸拜訪其三,卻一直未能親眼目睹第一王界的風采,此次,也算是如我自己之愿,還望前輩不要嫌怪。”
千葉梵天的受寵若驚之狀更甚,道:“云神子哪里的話,云神子若能親臨梵帝神界,那只會是梵帝神界之幸!”
“既如此,千葉便也不再矯情推辭,這便回去早早準備,隨時恭候云神子蒞臨。”
向云澈告辭,千葉梵天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刻,神情笑意猶在,但眼眸深處卻閃過一抹疑光。
“云神子,若有閑暇,還望能入我圣宇界為客,到時候定舉宗相迎……告辭。”洛長生向云澈辭行,面帶微笑,不卑不亢。
“長生公子客氣了。”云澈同樣面帶微笑,如在面對一個不遠不近的舊識。
“云神子,告辭。”這次,是火破云。
“嗯,火少宗主慢走。”云澈微笑點頭。
一眾強者相繼離開,冰凰神宗的氣息總算開始恢復正常。
送走所有人,云澈剛小舒一口氣,身前嬌影一晃,水媚音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前,笑吟吟的道:“云澈哥哥,人家今天好不好看?”
水媚音今天難得穿了一身藍裳,少了一分妖媚,卻多了數(shù)分的純美,顰笑之間,其容其姿,都猶勝當年的鳳雪児。
“……好看。”云澈目光定格,無法移開,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點頭。
“嘻嘻嘻,”捕捉到云澈露出的失魂之態(tài),水媚音分外開心,她靠近一些,*忽然臨近云澈耳邊,小聲道:“云澈哥哥,問你個事情哦,你有沒有被魔帝給欺負呀?”
“欺負?”云澈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最近聽到一些很奇怪的傳聞,說云澈哥哥繼承著邪神的力量,又長得好看,所以呢,魔帝很可能在云澈哥哥身上衍生舊情……就是說,魔帝會聽云澈哥哥的話,很可能是云澈哥哥犧牲了色相。”
“我~!@#¥%……”云澈兩眼圓瞪,瞬間炸毛:“怎么可能!這是哪個王八蛋傳出來的話!那可是劫天魔帝,怎么可能做那種事。再說我……我像是會出賣色相的人嗎!!”
水媚音看著他的臉,很認真的點頭:“像!”
云澈“嗖”的伸手,捏住她兩邊臉頰就是一頓搖晃:“像你個頭!你個小妮子,就知道胡作瞎說!”
“啊呀。”水媚音伸手捂住泛紅的臉頰……也不知是因為羞紅還是被云澈捏的:“云澈哥哥捏人家臉了,好開心。”
云澈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你啊,簡直和當年沒長大時一模一樣,都不知道你這三千多歲長到哪里去了。”
他的目光稍稍下移……好像也沒長到胸上去啊?
“三千多歲”幾個字讓水媚音的臉兒刷的僵住,氣急的道:“哪有三千歲!人家那些年就只長了三歲!三歲!”
本來,這一點她是完全不在意的……但由于云澈的年齡才是兩位數(shù),她便變得格外在意。
“好好好,你說三歲那就是三歲。”云澈會心而笑。
水媚音星眸微轉(zhuǎn),身體輕貼云澈,嬌嬌軟軟的道:“就算只長了三歲,人家年齡也已經(jīng)不小啦,你什么時候娶人家呀?”
云澈目光一斜,看著他滿是粉霞的嫩顏,笑瞇瞇道:“你要是等不及的話,我們今天晚上就可以先洞房啊。”
對于水媚音的犯癡倒貼,云澈這些年從懵逼、失措、迷惑、不知所謂……不知不覺間,已是逐漸的接受,并享受其中。
而且,和水媚音在一起時,他的心情總是格外的放松愉悅。
云澈的話非但沒有讓水媚音羞赧嗔怒,反而眼眸一亮,笑吟吟道:“好呀好呀!只要云澈哥哥愿意,人家怎么都可以。就是不知道……云澈哥哥的其他老婆會不會同意呢?”
“哼哼!”云澈臉色一正,音調(diào)陡然拔高:“只要是我云澈的女人,哪個不是服服帖帖以夫為天!你這話簡直是在質(zhì)疑我的男人尊嚴!”
“呀,原來是這樣哦,云澈哥哥好厲害呀,以后人家也一定會乖乖聽云澈哥哥的話。”水媚音笑的更加開心……還似乎帶著促狹。
云澈面露得意,隨之眉梢忽然一跳。
嗯?怎么好像哪里不對?
云澈嗖的回身。
就在他身后不到十步的距離,沐玄音和夏傾月并肩站在那里,同樣的無聲無息,同樣的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已經(jīng)來了多久。
“……”云澈的頭皮狠狠麻了一下,嘴角扯了扯,卻愣是無法笑出來,干巴巴的道:“師尊,傾月,你們……來了。”
沐玄音:“……”
夏傾月:“……”
“呃,那個……傾月,你剛才為什么要讓我和梵天神帝說那些話?”云澈強行找話。
夏傾月沒有回答他,目光轉(zhuǎn)過,向沐玄音道:“沐前輩,傾月想借用云澈幾天,不知可否?”
“可以,隨時帶他走便是。”沐玄音直接答應,連點猶豫都沒有。
“哎?傾月你要帶我去哪?”云澈插口問道……不是,你們好歹過問下我的意見啊!
“沐前輩不問緣由嗎?”夏傾月正過身來,輕聲問道。
“不必,”沐玄音看她一眼:“你還能害了他不成?”
云澈:“那個,我還沒同意……”
“好。”夏傾月輕輕施禮:“十日之內(nèi),傾月會將他完好送還到沐前輩身邊。”
“缺幾條腿也沒關系,不死就行。”沐玄音冷哼一聲。
云澈:“師尊,我還有些事……”
“沐前輩若無用得著云澈的地方,傾月現(xiàn)在便帶他離開,如何?”夏傾月問詢道。
“再好不過,他留在這里,吟雪界也別想清靜。”沐玄音直接答應:“若是你的話,應該能管束好他。”
云澈:( ̄ェ ̄;)……
啊呀……水媚音手指點唇,一臉思索狀。
對手都好可怕啊……看來果然應該把姐姐拉上!
………
吟雪界邊境。
“火少宗主,請留步。”
火破云即將離開雪域之時,他的身后遠遠傳來一個平和的聲音。
火破云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不知何時跟過來的身影,微笑道:“原來是長生公子,不知有何指教。”
“呵呵,”洛長生微笑:“指教不敢當,只是想當面表達一下謝意。”
火破云淡淡一笑:“尊師受傷不輕,顏面更是大損,長生公子不怪也就罷了,何來謝字一說。”
“不不,”洛長生搖頭:“這是兩碼事。無論結果如何,當日火少宗主的相告之恩,長生銘記在心,將來若有機會,定會報答。”
“不必了,”火破云搖頭,輕嘆一聲:“那日我也不過是私心作祟而已,你完全可以理解為是我想要利用你。”
“呵呵,火少宗主不必推脫,我心中自有衡量。”洛長生聲音頓了一頓,似是隨口的說道:“人生能遇一愿傾情以付的女子,是畢生之幸,而若是被人橫刀所奪,無疑又是最痛苦之事,尤其此人還是……”
“不必說了。”火破云出聲將他的話打斷,臉上淡笑頓去:“長生公子,你有多恨云澈,宙天神境的三千年,我看的清清楚楚。”
洛長生:“……”
“三千年都未能放下的怨恨,再見之時,卻只能俯首躬身,這種感覺,想必更不好受吧。”
火破云這番話說的很直很淡,聽不出什么情緒。
洛長生雙目半瞇,然后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誰說不是呢。但,這就是命運啊,人永遠勝不了天,天命如此,順也得順,不順也得順,還能如何?”
“既如此,那么那日之事,便權當沒有發(fā)生過吧,對你我都好。”火破云道。
洛長生盯著火破云,微笑依然:“我明白火少宗主的意思,你放心,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那日你向我傳音的事……更不會讓云澈知道。我洛長生斷不會連這點原則都沒有。”
火破云:“……”
“炎神界剛剛躋身上位星界,尚需很長一段時間來適應上位星界的生存法則。這期間,火少宗主若有煩擾之事,千萬不要客氣。”
說完,洛長生身體轉(zhuǎn)過,身影在遠去間,很快和蒼白雪域融合到了一起。
火破云留在原地,胸口起伏,數(shù)息之后才遠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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