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薇一正經(jīng)的望著我,似乎要將我看透。rg
我暗中捏了一把冷汗,這里是內(nèi)莊,到處都是四合堂的高手,要想逃離這里沒有那么容易。戚薇是知玄中上境,我不過知玄初境,若要打斗,我決計不是她對手,除非偷襲,迅速制服她作為人質(zhì),才有一絲機會。
我暗中運氣,作出了擒拿手的動作。擒拿手是第一師兄傳授我的,我們盜圣門最是注重手部技巧,這擒拿手我足足練了三天,才有成就。
戚薇緩緩道,那就是六扇門總捕頭,當(dāng)年華山派的君子劍呂仲遠。
聽到這,我暗中松了口氣,怎么華山派一直以來盛產(chǎn)君子劍啊。
戚薇嘲諷道,那呂仲遠就是沽名釣譽之徒,他年少成名,來武功不弱,不過心性卻不咋滴,二十年前華山論劍,他借助東道主機會,搞內(nèi)幕操作,要不是當(dāng)時封萬里橫空出世,那華山論劍第一非他莫屬了。后來因為造假被逐出華山派,結(jié)果陰差陽錯進了六扇門,一路升遷竟成了總捕頭。真是世事無常啊!
我心竟然還有這等秘事。
戚薇接著道,前幾年六扇門嚴打,這呂仲遠公報私仇,差點沒把華山派給折騰的半死,要不是宮里有人發(fā)話,恐怕華山派就被滅門了。
我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在金陵時,侍于明帝朱潤澤身側(cè)的那個學(xué)總管。在入宮之前,他好像曾經(jīng)做過華山派掌門,后來學(xué)習(xí)了什么辟邪劍譜,才被征召入宮。
戚薇笑道,你緊張什么?
我我把呼延無敵的徒弟打傷了,在擔(dān)心這老家伙會不會來找我麻煩?
戚薇皺眉道,呼延無敵是北周戰(zhàn)神,二十年前江湖浩劫之后,成為天下僅有的三境外高手,號稱天下第一,天下無人出其右,不過卻不知為什么,從來不肯離開北周一步。有一次,甚至到了鳳凰嶺到了明周交界處,那一步卻始終沒有踏過來。
我點點頭,那就好,以后可不能去北周了。
戚薇你們是公平比武,他輸了是技不如人,怪不得你。
我但愿如此吧。
戚薇在內(nèi)莊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我們走出內(nèi)莊,當(dāng)然離開之時,再次戴上了眼罩,不過如此一進一出,我已差不多將進出內(nèi)莊的路徑摸了個差不多,這也是盜圣門走夜路訓(xùn)練的成果之一。
戚薇如今你是四合堂的人了,一直住在白虎堂也不是事兒,應(yīng)該考慮找個住處了。
我心確實如此,沈千綾和沈萬三下落不明,原來租的宅子已到期,我懷中有兩萬兩張幼謙的銀子,不花白不花,可以考慮買一套宅子了。
戚薇了幾句,然后又道,內(nèi)莊也去過了,以后就別去收保護費了,跟著我接觸一些其他的業(yè)務(wù)。
我多謝堂主厚愛,我還是新任,剛來沒幾天,一點名堂就沒做出來,就一步登天,難免有人不服氣,如此也墮了你的威望,我想還是先把現(xiàn)在的工作做出成績來,再提拔之事吧。
戚薇滿意點點頭,不驕不躁,白,姐姐很看好你。
我又提了個條件,就是把珠市口典簿職位交給我。戚薇,單木在白虎堂這么多年,雖盡心盡力,能力卻有限,既然你這么要求,那就這么定了。
第二天,我到了白虎堂,單木臉色不好看,陰陽怪氣道,江典簿早。
這倒也不怪他,珠市口這條街保護費來是他負責(zé),如今換成了我,他成了給我打下手,換做是誰,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看。
管你昨天是打敗完顏卷心菜,還是滅了呼延無敵呢,這跟他沒有關(guān)系,在珠市口收保護費,好歹也是個領(lǐng)導(dǎo)不是,總有五六個幫閑來喊街不是?
我馬上就年了,咱們年關(guān)費還差三千多兩銀子,今天你受累,跟我再去跑一趟吧。
單木不甘情愿道,江典簿,這條街共有商鋪五百三十家,我跟兄弟們已搜刮了三遍了,能收的都收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刁民,不太好辦啊。
我不是好辦不好辦的問題,而是必須得辦的問題。再,這三千兩銀子,真收上來,咱們的提成也有三百多兩吧?至少能過安穩(wěn)年了。
單木道,江典簿有高招,那您請吧,我可是沒轍了。
我你跟著我就行。
半個時辰后,來到了珠市口,那五六個幫閑沒事兒干,正在大街上抓虱子、曬太陽,這些都是京城中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的主兒,指望他們收保護費,嚇唬嚇唬人還行,真動手起來,連個稍微年壯的伙子都不敵。
單老大。幾個人湊了個過來。
單木冷著臉,從今天開始,江典簿是你們老大了。
幾人連喊道,江老大好。
又對單木,單老二!
單木怒道,你才煽老二呢。
幾個人嘿嘿打了個招呼,然后就要離開。
我喊住他們,等等!
眾人轉(zhuǎn)身,老大還有什么吩咐?我問保護費收完了嘛?眾幫閑江老大,如今不比當(dāng)年了,現(xiàn)在這些百姓法律意識太強了,稍微一鬧,就把六扇門的喊來,生意不好開展啊。
我少廢話,就問你們一句話,想不想發(fā)財?
眾人道,當(dāng)然想!
我于是將昨天晚上考慮一夜的收保費的方法介紹給他們,包括設(shè)立KPI指標,做好目標管理和預(yù)算管理,做好激勵計劃等等,可是才了兩點,這幾個人就哈欠連連,,江老大,您去試試先?
我你們這是懷疑我的權(quán)威啊?
單木道,領(lǐng)袖過,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咱們就試試唄!
第一家先從唐師傅面館,眾人一致認為,這面館太黑心,一碗重慶面四十八文,堪比搶劫,我們準備從他們下手。剛一進屋,那店主看到我們,喊了句,老婆,有人收保護費。
話音剛落,一個中年婦人,手中持搟面杖,掄著就走了過來。我大娘,有事兒好好。那婦人哪里肯聽,一邊打一邊罵,想跟老娘這里收錢,也不打聽打聽老娘是誰,當(dāng)年老娘在江湖上混的時候,你還在喝三鹿呢!
我們被打了出來,我問那人,這婦人是誰,怎么火氣這么大?
單木道,峨眉派掌門死絕師太。我哦了一聲,難怪如此,這珠市口原來是臥虎藏龍啊。
第二家,來到北京鹵煮店。臨進門前,我告誡眾人,一進去啥也不,不給錢,直接砸東西!
嘩啦一腳踢開大門,掌柜嘴歪眼斜,,你們想干嘛?幫閑甲道,干嘛,收保護費,五兩銀子,否則今天就關(guān)門!掌柜拿出五文錢,拿走吧。
另一幫閑怒道,你打發(fā)叫花子呢。
掌柜叫花子要飯,還唱段蓮花落呢。
幫閑上前正要推他,還沒碰到,那掌柜順勢往地上一趟,大喊大叫,殺人了!我要死了!
旁邊來了一群人,這掌柜,大家都來評評理,我開門做生意,這人就動手動腳,我現(xiàn)在身酸痛,連關(guān)節(jié)炎、類風(fēng)濕都犯了,大家拉他們?nèi)蠊伲?br />
我心這年頭碰瓷兒都碰黑社會身上了。眾人議論紛紛,我們倉皇而逃。
我就不信了,來到第三家,那店主更橫,收我保護費?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那我大舅是誰,我二舅是誰,你知道嘛?
我這個我知道,你大舅你二舅都是你舅,高桌子矮板凳都是木頭。
我大舅是順天府尹,我二舅是左都御史,我大爺是九門提督,你跟我收保護費?
我心碰釘子了,連忙掏出五十文,這是這月的孝敬,還請笑納。
從珠市口出來,單木和幾個幫閑在看我笑話,我窩火的很,這種東西,我又不能用憑借武功嚇唬他們,但是只憑借教,讓他們甘心掏錢,能完成這種事的,只有朝廷了。
江老大,怎么樣,收保護費不是那么簡單的吧。
我憤然道,都是刁民!
當(dāng)然了,我們收保護費的是不會把自己當(dāng)做刁民的。
單木一臉嘲諷,,是誰要完成三千兩目標的?
這時,聽到有人在前面嚷嚷,一幫閑連忙拉我,趕緊逃,六扇門的人來了,要抓住,就不好交代了。抬頭一看,卻見張幼謙帶著幾個新來的捕快,正在街上巡邏。
如今張幼謙傳了一身暗紅色捕快制服,滿面春風(fēng)得意。
我見了心中就來氣,我這里拼死拼活在四合堂當(dāng)臥底,這子竟然升職為紅衣捕頭了。那幫閑見我不走,再不走就遲了。我心中憤然,,今天我就來給你收保護費。
罷,我攔在張幼謙身前。
單木等幾人連忙轉(zhuǎn)過頭去,裝作不認識我,往前走了幾步,偷偷躲在一旁,靜觀其變。張幼謙手下一捕快道,兀那子,看不到咱們在巡街嘛,沖撞了我們張捕頭,你擔(dān)待的起?
張幼謙看著我,一眼就認出了我,我連使了個眼色,他才沒亂,沉著臉道,你何人?
我大聲道,四合堂白虎堂珠市口典簿,江白!
張幼謙哦了一聲,有何事?
我爺最近沒錢了,借兩個錢兒花花?
收保護費都收到六扇門頭上,單木幾人目瞪口呆,他們仿佛看到了下一秒我的下場,不忍心看,紛紛扭轉(zhuǎn)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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