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聽到后大喜,錢沒有白花,這個劉定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這可是一個重要的棋子,能夠打聽到劉琨最隱秘的一些消息。rg楚云決定繼續加強跟劉定的關系,這些暫且不提,劉定接下來的話讓楚云瞠目結舌,他來以為朝廷大肆封官是昏了頭,這跟劉聰在平陽大肆封官的結果差不多,都是敗壞了朝廷的制度和威信,但是沒想到朝廷隱藏在封官之下的竟然是這么一個潑天計劃。
朝廷命令瑯琊王司馬睿率兵二十萬直攻洛陽,命令劉琨統帥鮮卑人和楚云出兵攻擊平陽,命令幽州王浚出兵牽制石勒,命令涼州出兵跟朝廷一起夾擊平陽。
楚云驚呆了,朝廷的野心之大,計劃之縝密,完超出了楚云的意外,如果各軍能夠配合,匈奴人不準真的能夠一舉被擊潰,朝廷恢復故土的可能性很大。楚云被這一計劃深深折服了,就是不知道這計劃是誰制定的,真是當時之大才,可惜劉定并不知道。
但是楚云恢復過來一細想,就知道這個計劃完沒有可行性,司馬睿在南邊清除異己擴展自己勢力,他怎么可能聽從朝廷的號令。他在南邊比皇帝還舒服,一旦北伐成功,那么他的地位就沒了,他可能干嗎?
幽州王浚和石勒現在眉來眼去,而且他連百官都任命了,他想著想當皇帝都想瘋了,他肯聽朝廷的命令才怪。
西涼張軌不好,但是人家西涼王當得好好的,幫著朝廷抵抗匈奴人,他們可能做,但是幫著朝廷擊敗匈奴人,還是洗洗睡吧,他們幫忙成功了,能有什么好處?
至于劉琨可能會做,但是他有這個實力嗎?就算是請來了鮮卑人,但是鮮卑人會出力氣嗎?匈奴人在前面頂著,他們才能撈到好處,匈奴人敗了,那么下一個目標是誰?
至于楚云,呵呵,他的傷還沒有恢復。
楚云雖然在并州任職,但是還是第一次來到晉陽城,晉陽這一座州城實在是讓楚云大失所望,一路上太原郡的農人都面黃肌瘦,雙眼麻木,來到了晉陽也不例外,與之相反的就是不少世家子弟鮮衣怒馬的四處游蕩,讓楚云十分不爽。
楚云也沒有多少游玩的心思,他把手下安排在了城外,就跟著劉定前去拜見劉琨,這也是兩個人一年多之后的第一次見面。
晉陽刺史府改成了大將軍府,當真是盡顯高門大戶的風范,劉定先去通報,楚云在偏廳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都沒見劉定返回,跟著楚云一起來的郭勇大怒,但是楚云卻不讓他聲張,郭勇也只能強忍了下去。
又一刻鐘的時間,楚云才被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領著往正殿走去,這個管家一副高傲的樣子,讓郭勇的怒火更勝。
“大將軍和諸位大人都在里面,你自己進去吧,你這個下人就不用了。”管家指著郭勇道。
“這個不是下人,而是朝廷冊封的校尉。”楚云聲音一沉,郭勇面露感激。
“窮當兵的而已,什么狗屁校尉。”誰知道管家嗤笑了一聲,不在意的道。
“你什么?立刻給我的人道歉,否則老子宰了你。”楚云大怒,渾身的煞氣朝著這個管家涌了過去,管家只是個普通人,怎么能夠抵達楚云殺人如麻的煞氣,立刻癱坐在了地上,竟然連尿都嚇出來了,郭勇面帶不屑的看著此人。
外面的情況終于被屋內的人注意到了,一個滿臉陰沉身著華麗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這個管家仿佛看到了救星,屁滾尿流的跑了過去,對著男子哭訴了起來,當然他只會楚云無理在先,但是青年男子卻面色不動。
“這位就是楚郡守吧,下人沒有規矩,讓楚郡守見到了,來人給我把這個狗奴才拉出去重打二十棍子,然后趕出大將軍府。”男子緣由都沒有聽,直接下達了命令,雖然這個管家不是個好東西,但是這樣不問青紅皂白的就下達了命令,這不是讓楚云陷入了被動嘛?他就算是有理也不清楚了,一個仗勢欺人的名頭起碼跑不了了,楚云上下打探著此人,沒有話。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在下劉群,家父正是楚郡守的上官劉大將軍。”楚云心里冷笑一聲,他算是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們設定好的,這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自己跟劉定交好肯定讓這個二公子不滿意了,但是還是熱情的和劉群互相認識了一下。
楚云讓郭勇在此等待,一會有人會帶領他去該去的地方,而自己則跟著劉群走進了正殿,劉琨坐在正座上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他兩側幾十個人同時看向楚云,這些人大部分楚云都不認識,有一些都是楚云從雒陽郡和河內郡扔給劉琨的世家族長,這些人看到楚云眼里都是憎恨,楚云卻旁若無人的走向了劉琨,躬身行禮。
“大將軍,卑職上黨郡郡守楚云拜見。”楚云也沒有自己的其他官職,只有上黨郡郡守是劉琨賜予的,他這么是在表達對劉琨的感激和親近。果然聽到楚云的話,劉琨笑著睜開了眼睛。
“惟忠(劉琨給楚云起的字),一轉眼已經一年多沒見了,聽到你的戰績,老夫很欣慰啊,如果天下多幾個惟忠這樣的人才,何愁天下不平啊。”劉琨感慨了一句。
“大人,云不敢貪功,這都是大人的識人之明,朝廷有大人在,天下早晚承平。子在河內郡一戰身負重傷,因此現在才來拜見,實在是慚愧不已。不過今天見到大人風采依舊,云不勝喜悅。”楚云完,劉琨哈哈大笑。
“惟忠不必自謙,你也是為國盡忠,看你面色蒼白腳步無力,應該是還未痊愈,就坐下話吧。”劉琨指著他左下方空著的位置道,古人以左為尊,這個位置就是最尊貴的一個位置了,楚云也不客氣拱了拱手過去坐下了,這一幕讓殿內的眾人都嫉妒不已。
“大將軍,去年在您的指揮下,我并州軍隊收復故都,實在是大快人心,我們一起舉杯為我并州取得的成就干一杯吧。”跟楚云不對付的原并州主薄,現在的大將軍府右司馬、晉陽令賈楠開口了。一開口就把楚云的功勞變成了并州刺史府的功勞,楚云看了一下眾人也紛紛贊同,心里冷笑一聲,也不話,拿著筷子吃著桌子上的菜肴。
劉琨掃了楚云一眼,也沒有糾正,他端起酒杯跟眾人喝了一杯,氣氛熱烈了起來,賈楠卻沒有放過楚云的意思。
“楚郡守為什么不共飲此杯,難道剛才賈某的話不對嘛?”誰都知道剛才賈楠的話就是胡扯,功勞跟他們有個屁關系,但是所有人就像看著楚云出丑。楚云才多大了,他們都混了大半輩子了也沒有楚云這么高的職位和功勞,再楚云雖然是世家子弟,但是跟他們都不熟,他們也沒把楚云當成他們的一份子。
“在下有傷在身,不能飲酒。”楚云看都沒看賈楠一眼,這讓賈楠覺得受到了輕視。
“大將軍,既然如此,何不體諒一下楚郡守,讓他來晉陽養傷?不過上黨郡重地,不能不派人鎮守,我覺得二公子才能絕,足堪重任,大將軍覺得如何?”楚云恍然大悟,怪不得劉群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原來是看上了自己在上黨郡的家底,讓你們前去,你們就不想想能控制了局面嘛?聽到其他人紛紛贊同,楚云懷疑這是劉琨的注意,楚云心里很憤怒,原來真的是鴻門宴,那好啊,你們這群垃圾我倒要看看還怎么玩,老子陪你們。
楚云一點都不擔心,大不了一拍兩散,自己現在雖然沒康復,但是劉琨親自出手也別想擊敗自己,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城外有自己的三百騎兵,一旦出了城,自己就是天高任鳥飛。
看到楚云根不搭理自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賈楠不光沒有憤怒,反而在心里竊喜,他覺得楚云這是認慫了。他準備趁熱打鐵,二公子不是過,他能成功,就任命我為上黨郡郡丞嘛?自己現在雖然是右司馬看起來位置很高,但是手下沒幾個人啊,太原郡也就是幾萬人口,怎么比得上上黨郡。
“溫司馬你覺得如何?”賈楠看向他對面的溫嶠,別看他是右司馬,但是兩個自己也比不上一個溫嶠,何況溫嶠是左司馬在他之上,而且聽溫嶠跟楚云有仇,這才想拉上溫嶠。
溫嶠心里大罵,這真是無妄之災啊,自己老老實實坐在這里怎么禍從天降,他對楚云害怕到了骨子里,他不想招惹楚云啊,賈楠這些人都沒去過上黨郡,以為楚云是運氣好才能成功的,但是他卻知道一些內幕,雖然也只能管中窺豹,但是已經讓他很心驚了。
溫嶠看了一眼自己不遠處穩如泰山的楚云開口了:“上黨郡是并州門戶,也是牽制匈奴人的橋頭堡,我覺得這個位置十分重要,二公子雖然才能高絕,但是似乎沒有掌兵的經驗。當然一切還要看大將軍的意思。”溫嶠一推二五六把事情直接推給了劉琨。楚云看了溫嶠一眼,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還偏袒了自己,雖然還是盡可能的平衡,但是也算是幫楚云話了,果然聽到溫嶠的話,劉群的臉色更加陰沉,賈楠等人也都面色不好。
“溫司馬此言差矣,當時在河內的戰斗我親身經歷,匈奴人雖然人數占據了優勢,但是也是上黨兵馬好運,竟然正巧射殺了匈奴人的統領公師豹,他們這才能取勝,后來更是憑借城池防守而已,我并不覺得劉二公子就沒有這種事。”一個從河內郡遷移過來的世家家主站起來道,他家的糧食被鐵血軍搜刮一空,又被鐵血軍強行遷移到了這里,他的寵妾因為長途跋涉,一尸兩命,他對楚云憎恨的很,因此毫不猶豫的睜著眼瞎話了,那場戰役他能親身經歷?那么在雙方斥候下他早就死了,他拿什么親身經歷。
不過他作為“當事人”一番言語,讓其他人紛紛的支持起來,殿內幾十人除了寥寥幾個,其余人竟然紛紛支持劉群接任楚云的位置。
劉群也心思熱烈了起來,來他就覺得自己才華很高,只不過父親為了避嫌才會壓制自己,現在給了他獨領一地的平臺他肯定能夠做好,來他還只是讓賈楠嘗試一下,不行拉倒,現在看到這么多人支持自己,他的心膨脹了。
“二哥,你這么做就不對了,上黨郡來就是父親答應楚惟忠的,你們怎么能這樣?”看不過眼的劉定道。
“混賬,朝廷官員任命又不是固定的,朝廷根據事情變化,調整一下也很正常,楚惟忠身體不適,等他身體好了,朝廷自有新的任命,我們這也是為了他好。”看起來劉定很怕劉群,雖然滿臉的不甘,但是也不敢再話,他歉意的看了楚云一眼,埋頭喝起了悶酒。眾人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又紛紛開口支持,劉群更是覺得十拿九穩。
“諸位,群雖不才,但是群卻有信心,務必會統領好上黨郡,讓匈奴人不能雷池一步。”一激動,劉群認為自己已經成為了上黨郡郡守,但是他話沒完,劉琨就開口了。
“住口,惟忠的才華豈是你能比肩的,既然你那么有才能,那么你就去慮虒擔任縣令吧。惟忠的功績不是你們能抹殺的,他做了些什么,你們不清楚,我卻知道。今天是為惟忠召開的慶功宴,大家不要偏題,惟忠我敬你一杯,你以水代酒就可以了。”劉琨一開口就訓斥了劉群,這也讓楚云明白,剛才的事情不是劉琨的主意,應該是劉群的,楚云也松了一口氣,他不想跟劉琨鬧翻了,他也很尊敬劉琨。慮虒縣可是一個很偏僻的縣,雖然在太原郡內,但是卻是最靠北的縣城,劉群去了之后,就沒心思給自己找麻煩了。
接下來宴會照常進行,不過劉群等人怨毒的眼光一直沒離開楚云,楚云也毫不在意,劉琨愛好依舊沒變,歌舞酒令什么的都來,楚云因為受傷,加上也不受待見,所以沒人來搭理他,楚云也無所謂,足足三個時辰,眾人才盡興而去,而楚云則被留了下來。
“大將軍。”楚云在眾人復雜的目光下留了下來,劉琨甚至連自己的幾個親信都沒有留下,兩個人來到了一處偏殿,劉琨讓下人部撤走,才跟楚云對面而坐,楚云給劉琨行了一禮,劉琨卻沒有話,他看著楚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許久劉琨才開口了:“惟忠,我到了現在不得不承認當年我看走了眼,當年我認為你只是一個憑借族蔭的好運子,雖然練兵有一些心得,但是我卻不認為您能夠做出什么成績。但是沒想到啊,你讓我驚喜了,莫含是你的人吧?雖然他每個月都會給我送一些上黨郡的消息,但是老夫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在他離開晉陽之后,我就知道莫含早就成了你的人,他給我傳遞的消息都是偏袒你的,即使在表面上他依然表現出一副和你有仇的姿態,但是莫含我太熟悉了,我了解他,他不是肚雞腸的人。”
劉琨完楚云一愣,他倒是沒想到劉琨看出了莫含跟自己的關系,平時楚云很注意掩飾的,但是在劉琨面前楚云也沒有否認,當然也否認不了:“大人英明,莫先生的確是我的人,他寫給大人的信,我都知道。”
劉琨聽到楚云承認神色更是復雜:“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他還是有些不甘,他沒想到自己堂堂并州刺史、大將軍,竟然不如楚云會籠絡人心。
“就在我們第二次見面,他前往太行山找我的時候。”楚云誠實的回答。劉琨閉著眼臉上帶上了一絲悲哀,他這是為了自己悲哀,沒想到,他很看好的莫含跟楚云第二次見面,還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去招納楚云的時候,莫含就已經背叛了自己。
“大人,莫先生并沒有出賣大人的意思。”楚云剛想解釋,劉琨就搖了搖頭打斷了。
“不要了,莫含我比你更了解,他有才華有野心也有眼光,事實證明他是對的,不是嘛?”劉琨自嘲地道,楚云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只能沉默不語。
“惟忠,老夫不是生你的氣,只是有些為自己悲哀,我奉命鎮守并州十幾年,屢戰屢敗,甚至要不是鮮卑人連老巢都丟了,最終還是在惟忠的幫忙下,晉陽恢復了一點生氣,否則我還在陽曲苦苦掙扎。惟忠這輩子老夫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發現了你,每一個時代都有幾個時代的寵兒,他們的光芒能夠艷壓群芳,而你就是其中之一,我已經上表朝廷,請求把自己的并州刺史的職位轉贈給惟忠,老夫還是聽聽曲填填詞足矣。能夠拯救天下,再塑乾坤的非惟忠不可啊。”劉琨完楚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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