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國的使者是李雄的兒子之一,李雄兒子倒是不少,不過太子卻傳給了侄子李班,這讓大成國的眾臣摸不著頭腦,他們搞不清楚李雄的真實想法,于是大部分人都在觀望,也有一部分人自以為很聰明,開始胡亂押寶,不管是太子,還是李雄的幾位兒子手下,都無法形成堅實的班底。這可能也是李雄平衡自己屬下的一種手段,李雄在位的時候權(quán)力都集中在他的手里,不過他死后大成國就亂成了一鍋粥。
這一位兒子李期,也是野心勃勃想要繼承皇位的皇子之一,在原本歷史上,此人在父親李雄死后聯(lián)合自己的哥哥殺死了皇帝李班,登上了皇位。但是僅僅幾年工夫,他殺死了好幾位弟兄,重用奸佞以至于群臣喪失了對他的信心,以至于他被自己的叔叔廢掉,自殺身亡。不過現(xiàn)在的他還是干勁十足,而名聲很不錯的,李期聰慧好學,很小的時候就能作文章,輕財物而好施舍,虛心招納人才。否則他也不會竭盡全力爭取到這個差事,他滿以為這次是給他送功勞的,但是他已經(jīng)來了一個多月了,卻連謝艾這個南線主將都沒見過幾次。
這年頭誰也不是傻子,大成國想要讓大明出力,他們自己賺便宜,謝艾怎么可能答應(yīng),于是他被冷落也是意料之中的,但是這個李期,卻不這么想,他覺得自己堂堂皇子,竟然被冷落,簡直就是欺人太甚。要不是手下人一再阻攔,他早就一氣之下返回大成國了,這也是大成國的悲哀,要知道李期才十九歲,就要承受這么重的重任,實在是大成國國主李雄手下無人可用。
這天他像往常一個的出了使館去青樓找樂子,不得不說楚云上臺之后,并沒有橫征暴斂,對待民眾,不管是漢人還是胡人都一視同仁,精力恢復(fù)的還是不錯的。因此連小小的縣城也從新興盛了起來,青樓也開了不少家,比起大成國的成都雖然不及,但是也別有一番風味。這也讓李期流連忘返。
李期已經(jīng)是常客,一進入花滿樓,就被老鴇子熱情邀請了進去,他抱著兩個豐滿的姐就想往樓上走,突然看到了這段時間一直招待自己的禮部侍郎洪斌正背對著自己和一個人交談。
禮部的職責有招待外賓的作用,此人不光負責招待大成國一行人,還協(xié)助謝艾談判,因此李期就想上前打個招呼,他也想打聽一下大明朝廷到底要怎么對待跟大成國的聯(lián)盟。結(jié)果他剛走進洪斌就聽到了關(guān)于他們大成國的消息,李期立刻停了下來。
“陛下已經(jīng)擊潰了趙國石邃,石邃十幾萬大軍灰飛煙滅,這一次咱們大明國已經(jīng)勝券在握。我聽說陛下已經(jīng)準備帶領(lǐng)十萬大軍前來南線,大成國與我結(jié)盟心意不誠,傳聞陛下準備聯(lián)合大晉覆滅大成國,到時候我大明要漢中,大晉要益州,咱們再也不用受大成國的氣了。他們想要只賺便宜不出里,那里有這么好的事?來咱們喝兩杯先慶祝一下。”洪斌對著同坐的男子說道,李期聽得渾身冰冷,前段時間,他滿意為大明是求著自己,所以的確有些囂張跋扈,難道就因為這個大明就要舍棄他們,跟大晉聯(lián)盟?這個消息很重要,他要趕緊送回去,他不動聲色的朝外走去,正好就碰到了老鴇子。
“李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啊,艷紅她們等著您呢。”(李期哪里還敢耽誤,他拿出一把銅錢遞給了老鴇子,然后就慌忙的離開了花滿樓,在他離開之后,老鴇子小心翼翼的來到了洪斌身邊,洪斌擺了擺手,老鴇子逃一樣的離開了。
“鄭大人,既然咱們?nèi)蝿?wù)完成,屬下請您好好喝兩杯吧。”洪斌討好的對同桌的人說道,這個人正是楚云很信任的鄭捷,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禮部尚書,正是洪斌這個右侍郎的頂頭上司。
“算了,陛下還招我前去回稟,我哪里有這個時間,這件事你辦的不錯,我會在陛下面前給你請功的。李期給你的好處,你都上繳了國庫,你做的很對。咱們的薪俸是歷朝歷代最高的,陛下既然如此善待我們,我們也要全心全意回報陛下啊,這是一個臣子的本分。”鄭捷說完,洪斌連連稱是。
大明國的薪俸的確是歷朝歷代最高的,楚云學習了滿清雍正的以銀養(yǎng)廉制度,大大提高了手下人的收入,這雖然不能讓每個官員都清廉不貪,但是足以讓那些愿意當好官的官員衣食無憂了,不至于像明朝那樣,連海瑞這樣的高官都吃不起肉,那不是逼著當官的貪污嘛。
當李期回到驛館之后,立刻跟自己帶來的幾個副手商議,他們知道之后大驚失色,一方面他們吃驚于大趙石邃的戰(zhàn)敗,另一方面他們吃驚于大明國的態(tài)度。他們倒是不懷疑大明跟大晉結(jié)盟的事情,畢竟鐵血軍本來就是大晉的屬下,楚云可是晉憨帝冊封的并州副都督、武安侯,他現(xiàn)在四面受敵,再次投靠大晉,也不是什么怪事。
“殿下,震請令立刻返回大成,稟告陛下。希望殿下能夠盡快求見謝將軍繼續(xù)商談結(jié)盟事宜。”大成國的一位姓郭的副使立刻對著李期說道。
“郭副使,大明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備聯(lián)合大晉,我在這里是否會有危險啊,要不然我們一起回去吧。”李期開口說道。郭副使對于這個皇子失望的很,這么沒有擔當,怪不得你爹都看不上你,不過他還是耐心勸解。
“殿下,大明國楚云稱帝,大晉視之為叛逆,因此除非大明楚云去帝號稱臣,否則絕不可能快速結(jié)盟。而楚云擊敗了石邃,實力強橫,因此怎么可能輕易除去帝號。因此我們還有回旋的余地,只要殿下能夠在此拖延大明和大晉結(jié)盟的時間,爭取我回稟陛下。到那個時候,陛下肯定對殿下另眼相看,畢竟殿下是陛下的兒子,到時候就算是太子之位都大有可能,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殿下三思。”郭副使對著李期說道,李期臉色變了幾變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郭副使,我留在這里沒有問題,但是你要告訴父皇,為了拖住大明,我需要給大明一些實質(zhì)性的讓步,否則我空口白牙的也不能取得大明的信任,希望你能夠和父皇說清楚。”聽到李期如此說,郭副使對李期的看法大為改觀,他立刻點頭答應(yīng),然后迅速離開了。
“陛下,大成國的使者已經(jīng)派人回國了,我相信我們傳遞給他們的消息,大成國主李雄很快就知道了。到時候任憑李雄奸詐似鬼,也不得不跟我們妥協(xié)了。”鄭捷笑著對楚云說道。
“呵呵,李雄的確是個人才,可惜大成國民少國弱,他們注定難以崛起,何況大晉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他們想要在大晉身上狠狠咬一口,可能短時間看有可能,但是當大晉回過神來,那么他們必定會全部吐出來。何況李雄今年快六十了吧,估計他也活不了幾年了,一旦他死了,又沒有人站出來,大成國就很可能有滅國之災(zāi)。這一次李雄只能妥協(xié),你們按照原定計劃做就好,我就不在此停留了。石勒的十幾萬大軍深入雍州和上郡境內(nèi)了,游首輔應(yīng)該差不多該行動了,我要去看一下。”謝艾和鄭捷知道楚云把剩下的事情交給了他們倆了,因此大喜過望,這可是楚云對他們的信任。
“對了,以我這個老朋友的名義,去給溫嶠送點給養(yǎng),別送太多了,餓不死他們就行。”楚云說完,謝艾立刻知道這可不是好心,而是向大成國施壓的手段,他馬上答應(yīng)了下來。
楚云不是不想等待南線結(jié)束再離開,而是楚云有些摸不清楚游子遠的想法了,楚云收到消息,石勒的兩路軍隊一路席卷了上郡的大半,一路直插長安,但是游子遠手握三十萬大軍卻一直任由他們肆虐。雖然楚云相信游子遠,但是一旦出現(xiàn)問題,長安失守,那么楚云在雍州的勢力頓時會煙消云散,楚云不得不謹慎。
楚云這才知道當皇帝的痛苦,基本上手下的臣子誰也不能完全相信,而且有些時候,明明知道一些事情不對,卻必須去做。這很可能就是帝王心術(shù)吧,估計當年南宋趙構(gòu)殺岳飛的時候也是哭著殺的吧,他難道是傻子?不知道岳飛是南宋的擎天之柱?但是他卻不得不殺,因為岳飛的確是忠臣,但是他卻不是忠于自己的,他要迎回宋徽宗和宋欽宗,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的大哥,他們回來了自己怎么辦?自己就算是讓位給自己父親,自己的小命也不一定能保住。要知道皇家是無親情的,宋高宗只能把岳飛殺了。哪怕是偏安,但是自己也還是皇帝。
當楚云到底長安的時候,長安已經(jīng)被難民擠滿了,到處都是人心惶惶的民眾,長安也是一日三驚,畢竟石勒親率的數(shù)萬大軍已經(jīng)殺到了長安附近。
不得不說游子遠此人老了之后心腸硬多了,當年他可是主張扶剿并用以安撫為主,很快就平定了雍州胡人之亂,當年的他可是連胡人都不舍得殺。但是現(xiàn)在他為了自己的身后之名,竟然任由大明子民死傷,現(xiàn)在石勒大軍已經(jīng)攻破了數(shù)個郡,死傷的民眾不下于十萬,為的就是讓石勒大軍進入自己的包圍圈。
“游首輔呢?”楚云回來并沒有通知很多人,而且就是連游子遠都不知道,楚云也沒有返回皇宮,而是來到了奉命駐守長安的長安守將劉東勇的府邸。
劉東勇對于楚云返回惶恐的很,他當然也受到了石勒大軍進逼長安的影響,但是除了楚云和游子遠,其余的人都不知道兩位大佬的想法,他自認為沒有完成楚云交代的任務(wù),當然惶恐。
“回稟陛下,末將也不知道游首輔去了哪里,他只讓我安心守衛(wèi)長安,我好幾天沒見到游首輔了,最近的一次還是在兩周之前。”楚云眉頭皺了起來,竟然連劉東勇都不知道游子遠去了哪?
“三號。”楚云說完一個暗衛(wèi)出現(xiàn)在楚云之前。
“你去游子遠的府邸看看他的家人還在不在。”楚云說完,暗衛(wèi)立刻離開了,劉東勇深深的把頭低了下去。
雍州京兆郡邊緣,石勒親自帶著數(shù)萬大軍駐扎在這里。
“不對勁,我覺得情況不對,雖然大明四面受敵,但是也不應(yīng)該這么容易的就讓我軍長驅(qū)直入。”相比于興奮異常的將領(lǐng),石勒卻謹慎得多。
“陛下,你是不是太謹慎了?大明立國才幾年,他們撐死了也就是三十萬部隊,石邃殿下、涼國、大成國和大晉全力合圍,他們的兵力捉襟見肘很是正常。再說我們從并州進軍,如此隱秘,他們一時半刻抽不出部隊也說得過去。一路上我們可是憑借實力攻破了十幾個城池,那些人拼力死戰(zhàn)這可做不得假的。”這么多年終于撈到了機會的桃豹開口說道,不過他這次說的的確讓很多人都同意,桃豹看到不少人開口支持自己,有些洋洋得意。
“陛下,桃將軍說的不錯,光石邃殿下就出動了十幾萬大軍,再加上其他三國,兵力何止三十萬,大明絕不可能有余力對付我們。”夔安和孔萇兩員大將也這么說,石勒打消了一些疑慮。
“好,明天咱們就進軍長安,在他們中路開花,哪怕攻不下長安,也讓大明不得不抽兵救援,到時候其他三路就有機會了,我倒要看看大明該怎么辦。一旦大明覆滅,其他的國家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到時候一統(tǒng)江山也不是難事。”石勒說完,所有人都大聲應(yīng)和起來。
關(guān)中平原自古就是漢家文化的核心區(qū)域,秦朝和漢朝都是奪去了關(guān)中之后,成就的帝業(yè)。從地圖來看,關(guān)中平原位于后世陜西省中部,南依秦嶺,北靠北山,西起寶雞,東至潼關(guān),這里地勢平坦,土質(zhì)肥沃,號稱“八百里秦川”。
隴山山脈,又名“大隴山”、“六盤山”,是陜北黃土高原和隴西黃土高原的界山,及渭河與涇河的分水嶺,曲折險峻。一直浩蕩無邊的軍隊正在緩緩的通過隴山山脈,只要過了這里就到達了關(guān)中平原的腹地,也就進入了長安所在的京兆郡。
這正是石勒的大軍,七八萬大軍足足排出了幾十里地,最前面的正是桃豹桃,他是全軍的先鋒,不得不說桃豹雖然被楚云俘虜過,而且閑置了這么多年,但是依舊是一位悍將,讓他打前鋒的確是石勒知人善用,桃豹經(jīng)驗豐富,而且立功心切,一路上用兵拼命,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石勒處在大軍的中央偏后的位置,這里當然是全軍最安全的地方之一,騎在馬上的石勒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將領(lǐng),但是他的前后卻都是最精銳的羯族親衛(wèi),中間雖然有石勒的儀仗,但是只不過是個擺設(shè)而已。
不過桃豹再仔細也無法把浩大的隴山山脈徹底搜查一遍,在隴山山脈的前后兩側(cè),連綿的營帳布滿了隴山山脈的兩個山坡,如果每個營帳能夠住十個人,那么看這些帳篷的數(shù)量起碼十幾萬人。這么多的人竟然幾乎沒有多少聲響,可見其精銳程度。
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居高臨下的看著隴山道路上行進的大軍,他飽經(jīng)風霜的臉上竟然帶了一絲激動和瘋狂,此人正是消息了許久的游子遠。
對于一個不好財不好色兒孫滿堂的老人來說,能令他如此激動的無非就是流傳千古,這一次他設(shè)下了超級包圍圈,準備一舉吞下石勒的兩路十幾萬兵馬,這種戰(zhàn)績雖然不如幾位超級名將,但是足以讓游子遠名留史冊。
“首輔,我們行動嘛?”在游子遠身邊的人是薄丙,這個有些滑頭的家伙,已經(jīng)徹底把自己綁在了楚云的戰(zhàn)車之上,因為聰明所以滑頭,也因此聰明他能看到大明的潛力,別看大明危機四伏,但是只要能挺過這一次危機,薄丙覺得整個天下都會是大明的,因此他極力配合游子遠,表現(xiàn)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熱情,這也讓游子遠刮目相看,對他如心腹。
“不急,等他們?nèi)窟M入隴山我們再行動。”游子遠的心很大,他年紀大了,知道自己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領(lǐng)兵,因此他想給自己的人生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他想要把石勒連同他的軍隊全部留下,這樣如果大明真的能統(tǒng)一全國,那么他游子遠甚至他的后代都會有一個很美好的結(jié)局,他相信楚云不會虧待他的。
不過游子遠并沒有注意,一匹從并州方向趕來的戰(zhàn)馬正朝著石勒大軍駛來,此人拼了命的催動戰(zhàn)馬,戰(zhàn)馬馬像狗一樣張口吐舌大口大口的喘氣,身上的皮毛都已經(jīng)濕透了,汗不斷地滴下,但是馬背上的人還是在不斷的抽打著馬匹。
“已經(jīng)不遠了,小武堅持住快到了。”馬背上的戰(zhàn)士看到心愛的戰(zhàn)馬,知道它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現(xiàn)在的人永遠無法理解古代騎兵和馬的感情,此人很想哭,但是高速行駛下的風卻把他的眼淚吹了回去,他只能擦了擦干澀的眼角,繼續(xù)拼命催動著戰(zhàn)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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