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馬斯克被李牧上來一句話給整蒙了。
來之前，埃隆·馬斯克無數次推演，如果自己提出想把Papal賣給李牧的想法，李牧會怎么回答。
在他看來中，對李牧這種二十歲就能有如此身家的人來，他九成是不會可能會考慮收購Papal的，因為以他目前的形式，Papal對他來意義比較雞肋，而且YY的發展空間必定要比Papal大得多，所以這時候用YY的股份并購Papal也是吃大虧的事情，李牧橫豎不可能答應。
所以，在埃隆·馬斯克看來，李牧最大的可能是通過各種方式婉拒自己。
比如他有可能會問自己：“你覺得Papal對YY或者牧野科技有多大的意義呢？”
或者李牧會：“我覺得YY眼下不需要Papal這樣的產品。”
總之，埃隆·馬斯克斷定，李牧九成會婉拒自己的推銷意圖。
不過他身也并不是真的想來把Papal賣給李牧，只是想借李牧來給eba施加點壓力，在雙方僵持不下的價格上取得突破。
但是，他沒想到，李牧竟然不按自己預想的套路出牌，一上來就：“我正有這個想法！”
這一下就讓埃隆·馬斯克傻眼了，他算了無數種可能，偏偏沒算出李牧會直接這種話。
退一萬步，就算李牧真對Papal感興趣，按照商場的正常邏輯，自己主動來推銷，李牧占據絕對主動權，所以他斷然不該直他有收購的想法，因為一旦暴露了自己的意圖，他的主動權就喪失了。
正常來，李牧就算真有這個想法，也應該是裝作不是很感興趣，然后等自己進一步推銷，再勉為其難的問一問價格。
所以，李牧有一萬種可能的回答方式，可他偏偏選了最不可能的一種，也是埃隆·馬斯克一直沒有預想過的一種。
片刻之內，埃隆·馬斯克感覺有些亂了陣腳，不過好在片刻之后就立刻調整了過來，隨后對李牧道：“李先生感興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可以就這個話題深入的聊一聊。”
李牧點點頭，道：“那你就直接報價吧，我知道你們現在應該也在跟eba談收購，你先報個價格，我考慮考慮。”
埃隆·馬斯克心想，eba現在已經愿意給到十五億美元的價格，自己這次來就是為了提高售價的，如果華夏人真要買也不要緊，只要價格符合預期，無論誰買，他和合作伙伴以及幕后投資人都會同意出手。
于是，埃隆·馬斯克對李牧道：“李先生，我們目前的報價是：整體打包收購二十億美元。”
“二十億？”李牧微微一笑，道：“我就兩點，第一，價格貴了；第二，我買不起。牧野科技沒有這么多現金，就算是融了C輪也不可能拿得出這么多現金，所以就算我有興趣收購的話，也只能是采用現金+股份的并購方式，我收Papal，而你成為牧野科技的股東。”
埃隆·馬斯克立刻道：“報價是有調整空間的，至于您的現金+股份并購，這個方式我沒有意見，主要是看您愿意給多少現金，和多少股份。”
這句話時，埃隆·馬斯克的心情已經放松了許多，雖自己沒料到李牧會像剛才那般回答，但是仔細想想，李牧對Papal有興趣，這對自己來，是有百益而無一害的大好事。
如果李牧對Papal有興趣，即便最后談不成，他這個態度也會給eba帶來很大的壓迫，最終迫使eba提高收購報價；
如果李牧給的并購條件相比eba來更優厚，那就直接把Papal賣給他，大家拿一部分現金，再那一部分牧野科技的股份，這樣的話，到不久的將來，光是股份恐怕就是一筆極大的數目了。
李牧這時候笑著：“馬斯克先生，我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
埃隆·馬斯克急忙道：“李先生請。”
李牧打量著他，含笑問道：“你是希望把Papal徹底脫手、變了現去做其他的領域，還是希望繼續在Papal奮斗一段時間，博取一個更大的未來？”
埃隆·馬斯克愣了愣，沒想到李牧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自己當然是傾向于徹底脫手的，這個項目開始到現在，中間有過好幾次因為自己的不成熟而走錯的路線，就像是一個畫家的處女作，雖然已經足夠一鳴驚人，但是畫家自己心里卻知道，其中有很多地方，著筆、上色以及呈現的方式還有更好的處理方法，只不過木已成舟，沒辦法挽回。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埃隆·馬斯克更希望能夠把Papal完脫手，然后拿著這份處女作獲得的匯報，投入到新的作品當中去，新的作品一切從零開始，自己有了先前的經驗教訓，就可以用更好的方式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過，埃隆·馬斯克心里也在揣測，李牧為什么會這么問？難道他希望自己繼續留在Papal奮斗？或者，他是希望并購Papal之后，依舊由自己來做CEO？
于是，埃隆·馬斯克問李牧：“李先生，您的意思是？”
李牧微微一笑，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而是：“馬斯克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埃隆·馬斯克點點頭，思考片刻，道：“對我來，我確實更希望把Papal打包賣掉，然后拿著現金去做其他領域的投資。”
李牧問他：“是因為你對Papal的將來沒有信心嗎？”
埃隆·馬斯克心李牧的問題還真有些犀利，自己該怎么回答？如果自己對Papal的將來確實沒什么信心，那就是打自己的臉；如果自己對Papal有信心，那么自己剛才的話就有些前后矛盾，因為有信心的情況下，又怎么會考慮打包賣掉？
心里快速的想了好幾套辭，埃隆·馬斯克才有些沒底氣的：“倒不是因為沒有信心，而是我覺得，Papal就是電子商務的血管，對Papal感興趣的企業，肯定都更傾向于資收購，因為只有資收購才能讓他們更加放心，如果我們作為原始團隊，還保留一定股份的話，對購買者來，是一個巨大的不穩定因素。”
李牧攤開手來，一臉認真的：“我覺得不會啊，如果你們原始團隊繼續占有一定股份，我個人是完可以接受的，而且我覺得這樣更好。”
埃隆·馬斯克詫異的問他：“李先生，您是希望入股Papal，還是收購？”
李牧笑了笑，道：“這么吧，我傾向于入股但不控股，而且，我傾向于和eba一起入股Papal。”
埃隆·馬斯克傻了眼：“您想和eba一起入股Papal？”
李牧點點頭：“沒錯，我的想法是，讓eba來控股Papal，牧野科技再入股一部分，先讓Papal現在背后的資部拿了錢套現撤出去，然后你們原始團隊的股份可以套現一部分，再留一部分繼續持有，我們三方合作一起來做大Papal，同時你還是Papal的CEO。”
埃隆·馬斯克尷尬的：“李先生，eba在收購Papal的事情上是非常強硬的，他們一直堅持資收購，我們現在也已經從心理上接受了eba資收購的提議，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價格沒有達成一致，所以我覺得，eba恐怕不會愿意跟您一起入股Papal。”
李牧笑著：“畢竟你我現在正在這里見面，eba之前的態度就算再強硬，現在應該也在擔憂，只要有擔憂，就一定會有松動。”
埃隆·馬斯克的表情浮上幾分尷尬，在他看來，這段話李牧的輕描淡寫，但已經直接把自己的真實目的點出來了，自己這次來，就是想通過跟李牧見面，來讓eba的態度有松動，李牧難道已經識破了自己的動機？
想到這里，埃隆·馬斯克試探性的問：“李先生，您是想給eba施壓，讓eba放棄資收購？”
李牧點點頭，笑道：“華夏有句古語，的是明人不暗話，實話跟你，Papal于我來，未來的用處確實不大，但我人覺得Papal是一個非常有前景的支付產品，所以我希望能夠一定程度參與其中，所以這就需要eba放棄資收購Papal的計劃，并且考慮與牧野科技以及你們原始團隊共同占股，這樣一來，Papal就可以一直以一個獨立公司的身份繼續發展下去，而不是直接成為eba手里的一個支付渠道。”
剛完，李牧看著埃隆·馬斯克，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道：“其實馬斯克先生你這次來華夏，目的不也是為了能夠利用牧野科技給eba施壓嗎？既然這樣，不如我們互相幫對方一個忙，你想賺更多的錢，我想入股Papal，咱們倆互相合作，給eba設個局，讓他以更高的估值跳進來，這樣就能夠各自達成各自的目標。只要牧野科技成功入股Papal，到時候如果你們原始團隊真的迫不及待想完脫手、往后也不想再與Papal牽扯任何關系，那我也不強求。”
埃隆·馬斯克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這次是想利用李牧來給eba施壓，結果李牧卻忽然拋出一個明顯經過深思熟慮的入股方案，這么看來，他早就識破了自己這次來華夏見他的根動機……
想到這里，埃隆·馬斯克心里忍不住自問：“自己這是反被李牧給套路了？到底是自己想利用他來迫使eba提價，還是他想利用自己，迫使eba放棄資收購、好讓他自己也能在其中參上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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