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實在想不明白,那里有什么好挖的,因為他十分確信,那片土地下面連毛都沒有。
難道是想埋什么東西?
可那里明明是新河道,明天就要沉下去了,再過兩天就要通水了,正常人誰會深更半夜跨過警戒線,一邊小心翼翼地防備巡邏隊,一邊在新河道埋東西?
這人肯定有鬼。
林寒想了想,當(dāng)即起身穿好衣服,簡單洗漱一番,便出了指揮車。
他住的這輛車說是指揮車,其實就是他買專門的一輛大型房車,比一般的軍警指揮車大上不少,客廳、臥室、廚房、浴室一應(yīng)俱全,可展開為雙層,還自帶車庫。
雖然外型是比較低調(diào)的那種,但價格還是相當(dāng)昂貴的,一千多萬元,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林寒好幾個小時的收入了。
林寒剛一出來,外面站崗的士兵就問候道:“林總!
“嗯。”他點頭算是回應(yīng),“我出去兜個風(fēng)。”
說著他就走到指揮車后面,將自帶的車庫打開,露出里面停著的邁巴赫。
十幾公里的距離,如果使用氣象權(quán)限賦予他的飛行能力,幾分鐘也就到了,比開車還快。
只不過,雖然林寒進(jìn)行了多次練習(xí),但利用三級颶風(fēng)起飛的動靜還是太大。萬一沒控制好,說不定還要破壞點東西什么的。
坐上邁巴赫,林寒就一個人駕車,徑直往那個人影所在的方向駛?cè),很快就消失在寂靜的夜色之中。
……
十幾公里之外,那人還在賣力地挖著地,時而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警惕附近的巡邏隊。
過了一會,地上便出來個大約半米深的土坑,底部還被他特意挖得頗為平整。
“呼——”他放下短锨,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又抬手似是擦了下汗。
隨后他打開放在旁邊的背包,從中取出數(shù)樣物品,最顯眼的是個灰色盤狀物品,上面有指示燈、開關(guān),似乎是某種精密的電子設(shè)備。
除此之外,還有幾根粗細(xì)不一的線纜。
此人將盤狀裝置放到土坑底部,然后用線纜將其余幾個設(shè)備連接到上面,按下某個按鈕,盤狀裝置的一排指示燈便閃爍著逐漸亮起。
見此,他眼中不由閃過些放松之色,點點頭,便準(zhǔn)備填土,將此設(shè)備掩埋起來。
“這是什么?”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從身后傳來。
“這是檢測……”松懈之際,他下意識地便要接上話,旋即反應(yīng)過來,瞳孔驟然一縮。
!
他想都沒想,旋身反手就是一記手刀劈出,來勢凌厲,徑直砍向身后之人。
然而,身后那人的速度卻更快,甚至幾乎不似人類,他身子才剛轉(zhuǎn)到一半,就被對方一腳踹飛出去。
“砰”的一聲。
他摔到地上,便扭著身子呻吟起來,似乎受了重傷一般:“啊……呃……嗯……”
林寒緩緩收回腳,不由眉頭微皺。
按理說他剛剛沒怎么使勁,踹得也不是要害,受點皮肉傷罷了,怎么呻吟得如此浮夸?
難不成是要裝可憐?可是……不對!
林寒瞳孔一縮,莫名的危險感涌上心頭,下意識便抬手招來一陣狂風(fēng),徑直沖向那人。
“砰!”旋即一聲槍響。
只是狂風(fēng)呼嘯,子彈方向立時就偏了老遠(yuǎn)。
那人正拿著把手槍,見一槍未中,他眼中不由閃過恨恨之色。
但他心知巡邏隊就在附近,此地不宜久留,當(dāng)即便從地上爬起,飛快地跑走了。
看著對方離開的身影,林寒臉上一片陰沉,身邊的狂風(fēng)緩緩消散。
剛才要不是突生警兆,那一槍恐怕就直接打到他身上了。
他體魄雖強,但終究是血肉之軀,萬一打到要害,下場絕對比正常人好不了多少。
在華夏持槍、超常的警惕性、快速的反應(yīng)能力、出色的搏擊技能……如此種種,絕對不是普通人應(yīng)該有的特質(zhì)。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危險分子。
林寒沉默片刻,隨即眉頭忽然一皺,仿佛察覺到了什么。
剛才的動靜果然引起了巡邏隊的注意,此時在他的感知中,赫然正有一隊士兵從不遠(yuǎn)處趕來。
林寒看著腳邊的土坑,想了想,便將短锨、背包、土幾下踢進(jìn)坑里,并運用大地權(quán)限讓地面基本恢復(fù)平整,外表看不出分毫異樣。
做完這些,他便朝著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很快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
附近的一片小樹林里,一個人影正飛快地其中穿梭,行色有些慌張。
穿過小樹林,來到一片農(nóng)田,他才放慢了速度,然后尋了個地方坐下,扯下口罩,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看他的模樣,赫然是個戴著眼鏡、面相秀氣的年輕亞裔男子,還別說,如果不是有些狼狽,看上去還挺帥的。
“發(fā)客!”他爆了句粗口,咬牙切齒,顯然剛剛的經(jīng)歷讓他十分惱怒。
不僅任務(wù)徹底失敗,還險些讓對方給抓住。
最可氣的是,好巧不巧地,他冒險開槍的時候居然忽然刮起一陣兇猛的狂風(fēng),將子彈硬生生吹偏了出去!
你說氣不氣?這簡直就是老天故意跟自己過不去啊。
休息了一會,他漸漸也恢復(fù)了冷靜,開始仔細(xì)回想剛才的種種。
他剛剛挖掘的地方,已經(jīng)十分遠(yuǎn)離費米子垂直牽引儀的主要警戒位置,巡邏者甚少,又毗鄰荒郊野外,按理說不應(yīng)該有人發(fā)覺才是。
就算有人發(fā)覺,應(yīng)該也是巡邏兵啊。
可那個人……他雖然沒怎么看清對方,但毫無疑問,那個人絕對不是巡邏兵。
而且那人的行動,處處透著詭異。
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他身后,快到不可思議的身手,以及那自始至終的、幾乎令他感到驚恐的冷漠態(tài)度。
而且最讓他感到詭異的是,他開完槍逃跑的時候,對方居然毫無反應(yīng),既沒有像正常人一樣驚慌,也沒有像警戒人員一樣追擊或者召集同伴。
想著想著,他心里莫名生出些許恐慌的情緒,周圍的夜色仿佛也隨之冷肅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陣濃濃的倦意忽然毫無征兆地涌上來,他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便身子一歪,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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