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在下,馬車慢慢前行,終于到了城西方進石的那個宅子前。
方進石跳下馬車,將云奴兒也接下來,他給那個車夫一貫錢,那車夫下大雪半夜出來,來心中抱怨,看他大方,也是笑開了花,謝過趕了馬車走了。
方進石叫開自己家的大門,領了云奴兒到了自己住的正房,他點亮燭臺,關好房門回頭看去,云奴兒在是上下打量他的房間,方進石伸手握了她的手柔聲道:“很冷是吧。”
云奴兒搖搖頭道:“不冷,你這房間里好暖。”
方進石笑笑,放開她手走過去將另外一個燭臺點亮,火光下,云奴兒微微含笑,嬌艷至極不可方物,方進石不由贊道:“真是好看。”
云奴兒靜靜看著他并不接口,方進石走近她身邊,用衣袖撫了她肩頭上的一點未化的殘雪,道:“這房里好暖,雪化了水把你衣服都打濕了。”
云奴兒聽了捂了嘴巴笑著把頭扭了一邊,方進石也微笑著道:“怎么地了?”
云奴兒回過頭來道:“你怎么忽然膽了?繞了圈子還不是想脫了我的衣服。”方進石道:“我一向膽子都不大的。”
云奴兒看著他,卻又輕嘆了一口氣道:“記得我剛剛認得你時,你就讓我脫衣服給你看。”方進石道:“我最后不還是沒有看到。”
云奴兒眨了一下眼睛,拉了他的手走到床邊,將他按坐在床沿上,方進石抱了她的腰去親她,卻讓她掙脫了,她走到桌前,將這正房中的最后一個燭臺點亮,房中三個燭臺燃著,光線明亮了許多。
云奴兒站在他面前四尺之地,她先是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把頭上的釵子取了下來放在桌面,秀發如云,如瀑布一般落了下來,她攏了一下頭發,然后伸手把衣帶解開,除去了外衣,里面是紅綢緞的肚兜。
云奴兒手伸背后去解那肚兜的紅繩子,無巧不巧,那兩根紅繩頭不知為何竟然成了死結,她解了幾下都沒有解開,將那繩結拉到身側,使勁的把那紅繩從肚兜沿硬扯了下來。
她解下肚兜,扔到面前的方進石身上,然后脫下自己最后的一件衣服,回過頭來向著方進石道:“我脫完了。”
她的目光一直含笑,解衣時多半時候都是看著方進石,三個燭臺火光躍動,閃耀著照在她的身上,光潔的膚色比綢緞還要光滑,她頭發就那么的披散著,雙手垂直隨意的放著,并沒有羞澀的去擋任何地方。
方進石感覺這房中的溫度馬上升高了許多,此情此景,縱是個傻子也知道怎么辦,縱是個白癡也會沖動,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撲上去。
方進石撲上去抱了她,將她抱到了床上,云奴兒摟了他的脖子,熱情的親吻他,室外大雪紛飛,滴水成冰,房內卻是春et色一片,陽光明媚。
煙花易冷,更別是這凍死人的冬天。
方進石再次醒來,是讓云奴兒推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掙開眼去,就看到云奴兒赤了身子和他躺在被中,方進石伸手去抱了她,云奴兒低聲道:“你聽。”
方進石這才凝神聽去,原來外面有人敲門并低聲叫他,方進石聽的出是鄧安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的道:“什么事?”
鄧安在外面道:“方才鄆王爺派人來,讓公子到他府上去一趟。”方進石道:“知道了。”
鄧安知道他此時正春風得意,不敢惹了他,趕緊下去了。
方進石復摟云奴兒道:“這個鄧安真是讓人厭。”云奴兒在他懷中道:“鄆王爺叫你,也不去么?”方進石親了她一口道:“去也不這么急,我怎么舍得這溫柔鄉呢。”
云奴兒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柔聲道:“來日方長,我怎么都是你的,逃不掉的。”
兩人又磨磨蹭蹭纏綿半天,云奴兒才得以脫了他的糾纏穿了衣服起來,她伺候著方進石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此時雪還沒有完停止,但已經很了。
天色已經隅中時分,就是后世的十點鐘左右了,雖然是陰天,但天光大亮,府中到處是一片雪白,幾個府中的下人已經掃了一條路出來。
方進石擁了云奴兒走到廊下看雪,天氣寒冷,云奴兒不由的將手放在嘴巴前哈了一口熱氣,方進石看她衣衫單薄,想起昨晚上抱她出了沉香樓,她并沒有帶了厚衣服出來,心疼了道:“回屋去吧。”
云奴兒卻道:“沒事,我不冷。”
方進石道:“你穿的這么單薄,怎會不冷,我讓人去綿線莊給你找些厚衣服來,或是到沉香樓把你的衣服拿過來。”云奴兒點了點頭,方進石道:“想想我就這么大半夜的把你帶到這里來了,實在是想的不周,委屈你了,怎么著也要先請人看個吉日,擺上酒席正大光明的接你過來。”
云奴兒扭頭看了他道:“你有這份心,我已經很高興了。”
她走到院中,抓了一把雪,握在手中看著道:“這雪如今這么白,若是等會化成水來,卻是污水,并不干凈的,你信不信。”方進石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她,云奴兒又道:“我再怎么,也是勾欄瓦肆里的窯姐,便是你八抬大橋抬我入這府中,我也沒辦法威風起來,我能給你做,已經很高興了,哪里還會在乎白天黑夜進來的。”
方進石走了過去,抓了她的手腕將那團雪拿過來道:“我如今只看到這雪是白色的,縱是化成的水不干凈,我也不會看到的。”他一揚手,將那雪團投入到身邊的一口水井里,這雪和井水一混,再也分不清楚干凈與否了。
云奴兒嘆了口氣道:“有些東西是改不了的。”她回頭向方進石指了南面的一個院門道:“那里也是你家的么?”
方進石道:“是啊,這五六個院落都是我家的。”云奴兒道:“我住在那里可好么?”
方進石還沒明白她的意思,云奴兒回頭看著現在方進石住的正堂房屋道:“這里是正室,是梁氏才能住的地方,我沒資格的。”
方進石道:“只是幾處房屋而已,什么有資格沒有資格的,只要是這家里的,誰都可以住。”云奴兒道:“大不一樣的,她總是正室的……你不去鄆王府了?”
方進石道:“等一下就去,想想你還真不能住在這里了,還有那遼國來的使節沒來找你吧?住這里他如何找的到。”
云奴兒道:“不管它了,我要在這里安安心心的給你做妾,別的不去想了。”方進石道:“那是軍國大事,若是誤了總是不成。”云奴兒道:“送我回那里,你放心么?”
方進石道:“我……”他一時也不知怎么了,云奴兒溫柔的投了他的懷中低語道:“我會讓你放心的了。”
方進石抱了她站在院中好久,細的雪花落了下來,將兩人都薄薄的蓋了一層,方進石握了她的手道:“我送你回沉香樓再去鄆王府。”
云奴兒乖巧的點了點頭,方進石擁了她走到前面,吃了點東西,讓魏崇趕了自己的那輛破舊的馬車送他和云奴兒。
到了沉香樓他依依不舍的送云奴兒回去,這才讓魏崇趕了馬車去鄆王府,到了王府大門外,讓魏崇等候,如今他進鄆王府已經沒有那么麻煩了,甚至趙楷讓人給了他一面王府的腰牌方便進出,當然這腰牌也是方便而已,并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鄆王府的大管家看到方進石道:“方公子怎么才來,王爺一早意要帶你去蔡駙馬府去,等你不到已經一早就去了。”
方進石連連告罪,這大管家才道:“王爺讓你等他回來,你坐在前面暖閣等一下吧。”
旁邊過來一個家丁帶了方進石到后堂的暖閣中休息等候,這暖閣中有一個很大的銅火爐,極是暖和,鄆王府的下人對他還不錯,給他送來了點心和茶水,讓他坐在那里休息。
他坐了沒多久,聽得后面腳步聲,回頭一看,卻看見一個圓圓臉龐的少女走了進來,這少女穿了只有皇宮大內才有的宮女衣服,是個宮女,這個少女方進石是見過的,就在不久前的蔡駙馬府,她讓管家叫方進石給城北澄云寺的觀云尼姑送了一盆水玉簪花草,當時方進石胡亂拿了一盆送了過去,幸而他聰明蒙混過去。
他記得這少女好似名叫什么喜兒,跟的是柔福帝姬趙多富,也就是嬛嬛帝姬。
張喜兒走進這暖閣中,方進石回頭看她,張喜兒道:“你是叫方進石么?”她直叫名字,絲毫沒有客氣,方進石趕忙站起來行禮道:“在下正是。”
張喜兒看了看他道:“我好像在哪里見你過。”她卻是想不起來了,畢竟就匆匆一面,方進石長得也并不是個顯眼的人物,所以只是有模糊的印象。
方進石急忙陪笑道:“在下以前從沒見過喜兒姑娘。”張喜兒奇怪的看了他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方進石道:“只是聽過姑娘的大名而已,看姑娘是從宮里來的,亂猜一下,竟然給猜中了。”他自然不會留下這么低級的漏洞,不過是無聊調et戲一下這少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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