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麥:“迪特,請原諒,我要對你的自己的人選說法,做一個小小的糾正”
頓一頓,“關于西班牙的新國王,普魯士從來沒有自己的人選在這個問題上,法國人確實有他們的自己的人選,但是,普魯士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
再一頓,“普魯士做的過去、現在、將來都是同一件事情,一以貫之:尊重西班牙人民自己的選擇如此而已。”
波赫穆:“我明白了,首相閣下,您是說利奧波德王子。”
俾斯麥:“是的,利奧波德王子是西班牙攝政團自主的選擇,而我相信,即便是我們的西南方的鄰居,私下底,也會同意,利奧波德王子確是西班牙新國王的絕佳的人選睿智、謙遜、儉樸,擁有良好的教養、淵博的學識和強健的體魄。”
頓一頓,“除此之外,利奧波德王子還具有一位優秀的政治領袖必備的珍貴品質沉穩、堅毅以及奉獻精神。”
波赫穆:“嗯,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首相閣下!”
頓一頓,“您一定是在暗示,如果利奧波德王子遇到了阿梅迪奧王子遇到的那種情形那場可怕的大爆炸,他利奧波德王子,一定會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不會如阿梅迪奧王子一般,棄西班牙人民而去。”
俾斯麥連忙搖手:“不,我沒有做任何的暗示,迪特!我要強調,普魯士政府、以及我本人,都完全尊重阿梅迪奧王子的選擇!”
頓一頓,“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對政治感興趣,有的人對藝術感興趣而這個世界,既需要優秀的政治家,也需要偉大的藝術家以及對于藝術和藝術家的慷慨的贊助者恰好,阿梅迪奧王子對藝術的興趣比對政治的興趣更大,并樂意為藝術和藝術家提供慷慨的贊助如此而已。”
再一頓,“阿梅迪奧王子他是一個好人。”
波赫穆笑一笑:“是的,王子殿下確實是一個好人。”
俾斯麥:“還有,迪特,請原諒,我要再次對你的說法做一個小小的糾正了你方才說的崗位,暫時還是不存在的阿梅迪奧王子還沒有登基,因此,他之拒絕西班牙王位,并不存在棄西班牙人民而去的問題。”
頓一頓,“如果阿梅迪奧王子已經登基了,我想,不論發生了什么,他都會留在西班牙的阿梅迪奧王子是一個有足夠責任心的人。”
波赫穆再次笑了一笑:“好吧,首相閣下,我理解的作為普魯士的首相,您只能這么說。”
俾斯麥:“迪特,這是我的真心話。”
波赫穆:“是!不過,無論如何,您一定認為,較之阿梅迪奧王子,利奧波德王子更適合出任西班牙的新國王,對吧?”
俾斯麥:“這是的!”嘆了口氣“可是,就因為利奧波德王子是德意志人,我們西南方的鄰居,便堅決反對他出任西班牙的新國王,而力推他們自己的人選阿方索親王。”
頓一頓,“普魯士政府以及我本人,對阿方索親王,并不存在任何特定的意見”聳了聳肩,攤了攤手“可是,阿方索親王是伊莎貝拉二世所出啊!叫人家推翻了其母,卻奉其子為王?這怎么可能呢?這不是為難西班牙的攝政團嗎?”
波赫穆:“因此,我們西南方的鄰居這個自己的人選,遭到了西班牙新政府的堅決的反對。”
俾斯麥:“是的,所以,在利奧波德王子、阿方索親王皆被否定的情形下,只好請阿梅迪奧王子勉為其難了,結果嗐!”
說著,首相閣下重重的搖了搖頭。
波赫穆:“可是,西班牙總是需要一位新國王的再拖了下去,或者,共和之浮議泛起或者,爆發大規模的內戰!首相閣下,不曉得我說的對不對呢?”
俾斯麥:“很有道理,迪特!這也正是普魯士政府以及我本人深感憂慮之處。”
頓一頓,“而且,西班牙如果生亂,影響所及,一定不止于西班牙一國譬如,果真像你說的“共和”之浮議泛起,則誰可以保證,這股子邪火,不會竄出西班牙,燒到法國、燒到德意志,甚至,席卷整個歐洲?”
波赫穆:“確實令人擔憂啊!西班牙的大位,再不能虛懸下去了!”
俾斯麥:“是的!”
波赫穆:“首相閣下,我想,為了大局著想其中,也包括我們的西南方的鄰居的大局在西班牙國王候選人的問題上,普魯士可以沒有自己的人選,但是,不可以沒有自己的立場啊!”
頓一頓,“可不可以請您告訴我,在這個問題上,普魯士的自己的立場是什么呢?”
俾斯麥:“迪特,不是我故意推搪,不過,內閣確實還未來得及就此展開詳細的討論”
波赫穆:“那么,您個人呢?”
俾斯麥略一沉吟:“我個人的意見尊重西班牙人民的自主選擇。”
波赫穆:“就是說,回到最初的方案利奧波德王子?”
俾斯麥:“是的!”
波赫穆:“內閣對此展開詳細討論的時候,您會堅持您的這個意見嗎?”
俾斯麥:“當然了!”
波赫穆:“首相閣下,我們都曉得,我們西南方的鄰居從政府高級官員、國會議員到新聞界都曾反復宣稱,德意志人出任西班牙國王,是法蘭西絕對不可接受的,是逾越了紅線,等同對法蘭西宣戰!”
頓一頓,“他們還說,若普魯士堅持此議,則法蘭西的炮彈就要出膛,云云面對裸的戰爭的威脅,您還會堅持原議嗎?”
俾斯麥微微一笑:“迪特,我不能說法國人是在空言恫嚇,不過,即便他們的戰爭威脅是實實在在的,難道,普魯士人就不做正確的事情了嗎?”
頓一頓,“我和你分享一句中國的古老的格言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
獅子插一句:這句孟子記述的、曾子從孔子那兒聽來的“古老的格言”,出于俾首相之口時,當然已是“德語白話”了,大意是“反省自己覺得理虧,那么即使對普通百姓,我難道就不害怕嗎?反省自己覺得理直,縱然面對千萬人,我也勇往直前!”。
因此,波主編并沒有什么理解障礙的問題。
波赫穆:“好一個雖千萬人,吾往矣!”
頓一頓,“首相閣下,我想起這樣的一個傳說,說是當年您在議會發表鐵血政策的演說之后,國王陛下對您說,我很清楚將來會發生什么他們會在歌劇廣場的窗前砍下你的頭,過些時候,再砍下我的頭。
首相閣下大笑。
波赫穆微笑:“而您,是這樣開解圣慮的,嗯,一個版本是,人固有一死,既然遲早要死,大丈夫之死,必要轟轟烈烈!這是一場戰爭,我們必須抗爭到底!就算最后失敗了,上了斷頭臺,也相當于捐軀于戰火之中了!”
頓一頓,“另一個版本是,這是一場戰爭,我們必須抗爭到底!就算最后失敗赴死,也要像查理一世那樣,有尊嚴的死去切不可像路易十六那樣,窩窩囊囊的死掉!”
俾斯麥大笑不止:“迪特!你真狡猾!哦,抱歉,我失禮了!我是說,這個傳說事涉國王陛下,因此,請原諒我不能向你證實它的真實性,以及,哪一個版本才是正確的。”
頓一頓,“不過,今天的普魯士,不是傳說之時的普魯士了!今天,我不會再這樣開解圣慮了!我是說,我不會再對國王陛下說什么斷頭臺以及死啊、活啊這些子字眼了!”
波赫穆:“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說,普魯士今非昔比,今天,若普、法終究不得不一戰,普魯士可操必勝之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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