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艦式”之后，是“海上分列式”。<<>><<>>ＣＯＭ
“冠軍號”駛過受閱編隊，完成“閱艦式”之后，掉轉船頭，回到出發(fā)。然后再次掉頭，停車，恢復閱艦式開始前的狀態(tài)。
“射聲號”打頭，受閱編隊按照戰(zhàn)斗艦、登陸艦、后勤艦的先后排序，駛過“冠軍號”面前，接受檢閱。其中，戰(zhàn)斗艦又按照巡洋艦、驅逐艦、護衛(wèi)艦的順序排列。各艦之間相距約三鏈，首艦“射聲號”至尾艦“弗吉尼亞號”，整個受閱編隊，長近七海里——幾乎二十五華里。
擬定海上閱兵計劃的時候，杜立德、丁汝昌、喬百倫等人，按照關凡的意思，不論“閱艦式”，還是“海上分列式”，都適當?shù)乩L了前、后兩艦之間的距離——這個時代的艦船，畢竟還只是風帆蒸汽混合動力，不比現(xiàn)代軍艦，艦只之間，其實原并不需要留出這么大的空間的。
但關凡要用拉長前、后艦只距離的法子，來“拉長”整個受閱編隊，以加深慈禧“堅船利炮，源源不斷”的印象，加強乃至放大這支艦隊在她腦海中的形象，達到在御姐身上實現(xiàn)這次“閱艦”利益最大化的目的。
效果非常之好。
海上視野之廣闊，遠過陸地，受閱艦只在“冠軍號”面前駛過的時候，前艦、后艦都在視野之中，軍艦的航行速度又遠過人之奔走，因此，觀者既不會覺得隊形疏松。也不會產生不連貫的感覺。
圣母皇太后呢？
從“閱艦式”開始。到“海上分列式”結束。超過一個半時辰。由始至終，慈禧都在前艦橋上扶欄而立，期間沒有坐下來過一次——包括完成“閱艦式”后，“冠軍號”掉頭回到出發(fā)的過程中，亦如是。要知道，同樣是長時間站立，在顛簸起伏的海船上，比之在平地上。可是累得多了——何況是一個第一次乘坐海船的人？
“冠軍號”掉頭之后，關凡曾請圣母皇太后坐下憩——回到出發(fā)這段海程，不算在典禮之中，是可以坐下的。但慈禧自己不累，依然站著聽關凡為她講解，行經各艦的名稱、艦別、噸位、火力，等等。
由始至終，無倦意。
非但如此，整整三個時，御姐的腰板兒。始終挺得筆直；飽滿的胸脯，始終高高聳起——除了手扶著欄桿。整個姿勢，簡直可以算作“站坡”了。
一連站三個鐘頭的軍姿，可不容易啊。
激情的火焰，一直在慈禧體內燒灼。精神上的極度興奮，使她完感覺不到身體上的疲憊。
“冠軍號”身型再巨，威力再強，也只是一條船，有道是獨木不成林，惡虎難敵群狼，不可能就靠它和“射手號”兩個包打天下。可現(xiàn)在擺在眼前的，卻是一整支艦隊——如果當年這支艦隊在手，英國人、法國人，還打得進來嗎？！
慈禧沒有忘記，眼前這支艦隊，大部分都不是自己的船——這些船，不會為自己和英夷、法夷開戰(zhàn)。但身邊的這個男人，已經讓她深信不疑：在不久的未來，自己將擁有這樣的一支艦隊——也許比眼前的這支還要強大！
激動人心的前景叫她熱血沸騰，“海上分列式”進行的過程中，她甚至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可惜我不是男人！
咳咳，幸好您不是男人。
“海上分列式”結束的時候，已近午正。關凡請圣母皇太后回艙，傳膳、憩，一個時辰之后，準定未正時分，開始“演陣”和“演炮”——前者為受閱編隊演練戰(zhàn)斗隊形，后者為海上實彈射擊演習。
*
下午兩正，“冠軍號”的信號桅上，升起“按時展開行動”的信號旗，“演陣”正式開始。
受閱編隊演練的戰(zhàn)斗隊形，一共三種：“一字長蛇”、“雙龍入水”、“大雁展翅”。
“冠軍號”的艦橋，高度有限，站在上邊，看海面上眾多艦只“演練陣法”，前進后退，左轉右拐，如果不是行家，只好看個熱鬧，到底如何“變陣”，又變成了什么“陣型”，其實是看不大明白的。
為了讓圣母皇太后看懂各種“陣法”之里就——不然，“演陣”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關凡專門找人，用磁石做了張圍棋棋盤大的“磁盤”，又做了二十二只的艦船模型，每一只都插上了名牌，自“冠軍號”以下，一一標注了艦名；模型船底下，嵌了磁鐵，能夠牢牢吸附在“磁盤”上，顛簸起伏，也不會滑落。
海面上，各艦此來彼去；“磁盤”上，關凡隨之擺弄移動對應的艦船模型。如此一來，“陣法”如何變化，圣母皇太后就看得明明白白了。
慈顏大悅：真是太貼心了！
首先出場的是“一字長蛇陣”。
所謂“一字長蛇”，即“閱艦式”和“海上分列式”時使用的“單縱隊”，也即各艦排成首尾相接的一列縱隊。不過，和“閱艦式”、“海上分列式”略有不同的是，戰(zhàn)斗隊形的“單縱隊”，艦只和艦只之間的距離要近許多。
這個“一字長蛇陣”，算是風帆戰(zhàn)艦時代的標準戰(zhàn)斗隊形。
風帆戰(zhàn)艦的火炮，主要設置在兩側船舷，因此，側身對敵，是風帆戰(zhàn)艦的自然選擇。隨著船只操控性能和火炮射程、威力的提高，早期的火攻、跳幫戰(zhàn)術的重要性隨之降低，最終，風帆戰(zhàn)艦時代的海戰(zhàn)，形成了標準的戰(zhàn)列線戰(zhàn)術：
對陣雙方在交戰(zhàn)前，先將各自戰(zhàn)艦排成一列縱隊——即“一字長蛇”；然后，雙方艦隊同向并列而行，或對向交錯而行，并在行進中以各自內側舷炮對敵進行炮擊。
此時——十九世紀六十年代中葉，是一個風帆戰(zhàn)艦向鐵甲戰(zhàn)艦過渡的時代，軍艦的動力已經發(fā)展為蒸汽風帆混合動力，但火炮的設置，和風帆戰(zhàn)艦時代依然沒有什么質區(qū)別。艦艏炮、艦艉炮，雖然在某些艦只上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的加強，但就整艘軍艦而言，依舊是以舷炮為主——包括最新式的勇士級的“冠軍號”。
大英帝國皇家海軍的《戰(zhàn)斗教范》中，依然明確規(guī)定：“一旦進入面進攻，各分艦隊應該盡可能地運用最有利的優(yōu)勢與鄰近的敵人作戰(zhàn)；各分艦隊所有的艦只，都應盡力和其分艦隊長官保持一線隊列前進……”
為演示“陣法”，受閱編隊離開演習海域，然后重新進入。
第一個出現(xiàn)在海平線上的，是“射聲號”。接著，“海軍中將號”、“馬里蘭號”、“杰斐遜號”、“密西西比河號”……次第出現(xiàn)。
最后一只，是“弗吉尼亞號”。
“射聲號”汽笛長鳴——這不是喊給身后的同伴們聽的，而是告訴圣母皇太后：俺們要“擺陣”啦。
愛德華發(fā)出“左滿舵”的指令，“射聲號”急速右轉，湛藍的海面上，龐大的艦身劃出了巨大的白色尾流。
等一下！“左滿舵”——“急速右轉”？
喂喂，那個舵手，你搞錯了吧？
沒有搞錯。
現(xiàn)代的艦船轉向指令，以船頭為準，“左舵”就是船頭向左轉，“右舵”就是往右轉。但十九世紀中葉的英國艦船，執(zhí)行著一種奇葩的“舵柄指令”——以船尾為準：“左舵”，船尾向左轉——即船頭向右轉；“右舵”，船尾向右轉——即船頭向左轉。
這套叫人精神錯亂的東東，直到二十世紀初，保守的英國人才徹底放棄之，轉而改用國際通行的船頭轉向指令。
唉，改革這個事兒，真心是不容易啊。
*(未完待續(xù)。。)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