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王儲?
“非常歡迎!”關(guān)凡道,“我記得,普奧戰(zhàn)爭中,王儲殿下是第二軍團的司令官吧?第二軍團受命翻蘇臺德山脈,那是一次異常艱苦的行軍,但是,王儲殿下不打任何折扣地執(zhí)行了毛奇總參謀長的命令,并在長時間疲乏行軍的情況下,擊潰了奧軍主力一部,完成了總參謀部預(yù)定的鉗形攻勢計劃。嗯,能夠在中國接待這樣一位優(yōu)秀的軍事統(tǒng)帥,我感到非常榮幸!”
這段話搔到了癢處,李福思眉花眼笑地道:“親王殿下,我佩服您的淵博!貴國有句話,叫做‘英雄識英雄’,腓特烈王儲能夠得到您的首肯,也一定會覺得非常榮幸的!嗯,我想,您和他,一定會成為非常真誠的朋友的!”
頓了一頓,繼續(xù)道:“哦,對了,王儲妃殿下也將陪同王儲殿下,一同訪問中國!
關(guān)凡頗出意外:“王儲妃?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王儲妃殿下……是英國維多利亞女王陛下的……長公主吧?”
“是,親王殿下,您確實淵博,王儲妃……嗯,長公主的名字,跟她的母親是一樣的,也叫做維多利亞。”
普魯士王儲妃、英國長公主,遠渡重洋地跑到中國來,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歡迎之至!”關(guān)凡歡然道,“我希望,我的兩位福晉,都能夠和王儲妃殿下成為好朋友!
“這是毋庸置疑的據(jù)我所知,和王儲殿下一樣,王儲妃殿下也非常期待這次東方之行。”
“我相信,他們一定會不虛此行的!
關(guān)凡腦子迅速的轉(zhuǎn)動著:腓特烈王儲,就是日后的腓特烈三世,不過,這位德意志帝國的第二任皇帝,因為庸醫(yī)誤診,只做了九十九天的皇帝,便掛掉了。他的病是喉癌。聽起來可怕,但如果早一點動手術(shù),未必不能多活些年頭,也許……我可以救他一命?
他活多幾年。他那個發(fā)動了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兒子,就得晚幾年繼位……
嗯,好好想一想,如果我真這么做了,有什么好處?有沒有什么壞處?
不過。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還沒有得這個病。
還有,這位王儲殿下,今年大約三十五、六歲,他那位王儲妃,比他要年輕的的多,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吧?這個,嘿嘿……
正在胡思亂想,李福思道:“我認為,國王陛下畢竟英明。加上親王殿下您的親筆信函,以及腓特烈王儲的……‘現(xiàn)身法’,不難服他同意在明年對法開戰(zhàn)!
啊,我明白了,腓特烈王儲跑到中國來,主要目的,是為了考察中國這個盟友的戰(zhàn)爭能力,以及……“誠意和決心”。
李福思這是在委婉地提醒關(guān)凡:如果中國有足夠的戰(zhàn)爭能力,威廉一世就會有更多的對法開戰(zhàn)的信心;如果中國有足夠的“誠意和決心”,他家國王陛下的“誠意和決心”。自然也就會得到加強。
怪不得把自己的兒子派過來了呢。
“感謝貴使的提醒,還是那句話,王儲殿下一定會不虛此行的!
沉吟了一下,關(guān)凡又道:“不過。我聽到過這么個法,腓特烈王儲對俾斯麥?zhǔn)紫嗟膹娪舱撸坪跤悬c兒不以為然……”
李福思微微一笑,道:“和首相比起來,王儲殿下更加溫和,甚至。有一點點……自由主義的傾向,這些,確實是事實。不過,這種分歧,主要限于國內(nèi)政策,對外,特別是對法國,他們倆,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區(qū)別,您盡可放心!
頓了一頓,又道:“再,正因為王儲殿下和俾斯麥?zhǔn)紫嘣谀承┦虑樯,有著正常的分歧,國王陛下,才會覺得,王儲殿下的話……更加客觀而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兒子!
“有道理承蒙指教。”
“您太客氣了!
頓了一頓,李福思道:“國王陛下的態(tài)度不是大問題,軍事上的準(zhǔn)備,也有足夠把握,在一年之內(nèi)完成,不過,政治上、輿論上的準(zhǔn)備……”
到這兒,李福思猶豫了一下,正在斟酌措辭,關(guān)凡微笑道:“政治上、輿論上?嗯,讓我來猜一猜,大約……有兩方面的問題吧!
李福思目光一閃:“愿聞其詳。”
“第一,”關(guān)凡道,“是南德意志的問題。”
李福思的目光,霍的一跳,然后他輕輕地舒了口氣,道:“親王殿下,您真是目光如炬!”
頓了一頓,道:“一年前的普奧戰(zhàn)爭中,南德意志諸邦支持奧地利,那個時候,南、北德意志兵戎相見,普魯士還是南德意志諸邦的敵人,F(xiàn)在,雖然雙方已經(jīng)……嘿嘿,這個化干戈為玉帛,可一年之后,即到了1868年,這個,距1866年的普奧戰(zhàn)爭,也不過兩年時間,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如何保證南、北德意志不計前嫌,一致對外,這個……”
他微微搖了搖頭:“就連俾斯麥?zhǔn)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個事兒,我覺得,有個人,可以幫得上忙。”
“哦?”李福思趕忙道,“請教親王殿下,是哪一位?”
“就是那位驕傲的法國皇帝!
“啊?”
“來自外部的威脅和壓力,”關(guān)凡道,“是消弭內(nèi)部分歧的最好的粘合劑。如果,法國向普魯士提出了什么領(lǐng)土要求不是對普魯士身,而是要求普魯士同意,將南德意志諸邦的哪塊地方,劃歸法國呢?”
李福思睜大了眼睛,過了片刻,輕輕一拍自己的大腿:“好!如此一來,必然會引起南德意志諸邦對法國的極大的恐懼和反感,南德意志和北德意志,必然會緊緊抱團,同仇敵愾”
他的鼻孔微微翳張,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親王殿下,這真正是一條……妙計!”
頓了一頓,微微皺起了眉:“只是”
“只是怎么叫法國皇帝開這個口?”關(guān)凡道,“貴使放心,這個容易,類似的念頭,只怕路易-拿破侖波拿巴早就有了!普奧戰(zhàn)爭中,法國沒有直接支持奧地利,采取了‘保守中立’的立場,這位法國皇帝一直覺得,普魯士很該給他點兒什么報償?shù)。法國國會的那幫子人,大約也是相同的看法。不定,過不了幾天,不用咱們有什么行動,法國人自個兒就會跳出來了!”
李福思深深點頭,同時心里不由微微駭然:這位親王殿下,怎么會對法國不止法國,應(yīng)該,他怎么會對歐洲的政治形勢了解得如此深刻透徹呢?
這樣的人,別在亞洲絕無僅有,就是在歐洲,怕也找不出幾個吧!
就是俾斯麥?zhǔn)紫,亦不過如此!
佩服,佩服。
“萬一法國人一直不主動提出類似的要求,”關(guān)凡,“也沒有關(guān)系,咱們可以替……‘替’他們提出來嘛!”
就是
李福思心領(lǐng)神會,道:“咱們可以放出風(fēng)聲,法國人向普魯士要求……嗯,將……萊茵河西岸的領(lǐng)土合并于法國?譬如,巴伐利亞?”
關(guān)凡含笑道:“再加上黑森和達姆施塔特如何?”
李福思哈哈大笑:“好,好,這才像路易-拿破侖波拿巴的胃口!”
頓了一頓,道:“明天我就密電柏林,要求實施這個計劃!”
好,栽個贓唄。
“這第一個問題,”關(guān)凡道,“大致算是解決了,這第二個問題嘛”
他微微一頓,看到李福思滿臉的期待,才繼續(xù)道:“我想,大約是這個:這場戰(zhàn)爭,必須由法國主動挑起,法國必須先行向普魯士宣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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