¼¼第二十章到海邊

    ¼¼穿眾都笑起來。rg安大郎不明所以：“你們怎么回事，為何發笑？”

    ¼¼那喆吃吃笑著：“胡一刀是我們家鄉的一個豪俠，刀法無雙，十分厲害。”

    ¼¼安大郎有些不忿，“找機會某家會會他。”

    ¼¼胡三郎高興的道：“今后我就叫胡一刀，這個名字很威風啊！”

    ¼¼魏宏業瞪了杜大雷一眼，接著道：“下一個，誰來。”

    ¼¼一個長的白白凈凈，有些瘦弱的男孩出來道：“我叫田十九，十一歲了。”

    ¼¼杜大雷馬上道：“以后你就叫田歸農，這個名字好，哈哈。”

    ¼¼那喆用鄙視的眼光看著他，“你真沒文化，年紀歸什么農啊！叫田人鳳吧，人中龍鳳。”

    ¼¼安大郎贊嘆著，“不錯，田人鳳，有意境。”

    ¼¼杜大雷縮縮脖子，“那苗人鳳怎么辦啊！不帶這么搶戲的，還有苗翠花哪。”

    ¼¼大家笑的更大聲了。孩子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些人發什么瘋。這時一個女孩出來道：“我叫張大姐，今年九歲了。”

    ¼¼杜大雷立即跟進，“得，你就叫張翠花吧，看來苗家的幾位是沒什么盼頭了。”

    ¼¼眾人又笑了一陣。安大郎徹底迷茫了，“這又是為何，名字起的很好啊？”

    ¼¼趙子重解釋道：“賢弟，這些名字都是我們家鄉幾個著名人物，他們借來用用，不打緊的。”接著他對杜大雷道：“別亂起名字了，讓老魏接著問。”

    ¼¼沒有杜大雷搗亂，接下來很順利，大家了解了孩子們的基情況，就安排他們睡覺去了。

    ¼¼杜大雷拉著安大郎，“大郎跟我走，我教你一樣好玩的事物，師太，快跟上，俺們去斗地主。”

    ¼¼姜五娘把自己的孩子哄睡了之后，過來看這些孩子，遇到趙子重，她停下腳步，“趙先生，這些孩子的腸胃很虛弱，要經過一些時日調養，明天出了城，商隊都吃一些干糧，我怕孩子們受不了。”

    ¼¼趙子重想想，“明天出城前買些米，路上給他們煮粥。在弄些肉干切碎了，放到粥里。另外加一些蔬菜。”

    ¼¼姜五娘福了一禮，“先生真是仁厚，這些孩子遇到先生，實是幾世修來的福報。”

    ¼¼“姜娘子不必多禮，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一定會帶大家過上好日子。姜娘子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呢。”完他就回房休息了。

    ¼¼姜五娘看著他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

    ¼¼早上起來，崔管事把孩子們安排到馬車上坐好，商隊就出發了。出了南門，他過來對穿眾道：“諸位，估計再前行三天，就能抵達遼水的入海口。那里有我們崔氏的海船，大家乘船去往明州。”

    ¼¼杜大雷問道：“多大的船啊？我的馬能上船嗎？”

    ¼¼“我們的船足有五千六百斛，在明州都是首屈一指的大船，上面有專門飼養馬匹的倉室，杜先生的馬會有專人照料，不需擔心。”

    ¼¼一路無話，三天后車隊抵達了遼水的入海口。魏宏業感慨道：“這就是后世的大遼河入海口啊，好像在營口市附近。”

    ¼¼在遼河入海口處兩岸灘涂上，覆蓋著一尺多高的草，在太陽照射和海水沖刷下，由紅變紫，猶如一塊紅地毯鋪展在廣闊的海灘上，景色蔚為壯觀。

    ¼¼大家走了一個多時來到了海邊，河水浩浩湯湯流過，水氣氤氳中，一輪紅日低垂，映紅了天空，染紅了水面，看似緩慢地墜落，但轉眼間便已接近水面。雖然被低處的云層遮擋，沒能欣賞到一輪紅日落入濤中，但呈現出的遼闊寧靜之美，足以令人沉醉。岸邊的人靜靜地看著，面朝大海，面對夕陽。

    ¼¼大家點起火把，在護衛的帶領下往碼頭方向行去。遠遠的看到了幾盞燈火，走近之后發現是岸邊幾艘船上掛的燈籠。碼頭不大，一條木質的棧橋伸入海中，棧橋兩側停泊著三艘海船。一個護衛走到最高大的船下面，仰頭開始叫喊：“來人吶，我們回來了，趕快出來吧。”

    ¼¼不一會船舷邊亮起燈火，鬧哄哄的有人喊叫：“是崔管事嗎？天太黑了，我看不清，請您近前來一些。”

    ¼¼喊話的護衛笑罵道：“好你個老不死的林跛子，連爺爺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你是不是想挨爺爺的拳頭啊。”

    ¼¼“嗷，原來是張三郎啊。崔管事回來了嗎？”

    ¼¼“你廢什么話，大家都回來了，趕緊下來迎接爺爺們。”

    ¼¼船上的人放下了跳板，一個瘦的身形出現在船邊，一瘸一拐的下了船。崔管事迎上去，笑呵呵的道：“林老大，這些日子過得怎么樣啊？”

    ¼¼那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臉上滿是皺紋，他癟著嘴道：“你們走了兩個多月，船員們甚是無聊，大家不是喝酒就是賭博，鬧得不成樣子。后來我跑了幾次登州到蘇州（就是后世的大連）的航線，幫人運了些貨物，掙了點錢。這幾天我估計你們應該回來了，就等在此處。”

    ¼¼崔管事一揮手：“你掙多少錢我不管，那是你的事，但你得把水手給我看好了，不能出任何問題。這次回航有貴客隨行，你告訴船上那幫無法無天的混球，給我收斂點。要是丟了我們崔家的臉面，家主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明白了嗎？”

    ¼¼老頭連連答應，崔管事又：“你把船上的糧食，肉，蔬菜都搬下來，我們要做飯，吃了幾天干糧，嘴巴都淡出鳥來了。另外我們今天不上船了，就在海邊宿營。”

    ¼¼老頭回船去安排不提，大家在海邊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宿營，中秋過后，天氣轉涼，晚上尤其冷，有幾個孩子出現了感冒的癥狀。大家支起大鍋，姜五娘開始煮湯，這時船上的水手送來了不少食物，有大米，蔬菜，豬肉，還有幾條魚。

    ¼¼姜五娘在眾人中廚藝最好，她當仁不讓的指揮大家一起動手做飯，幾個大孩子幫著燒火添柴，杏兒，狗兒帶著幾個的跑來跑去，姜五娘拽過狗兒打了幾下屁股，“跑什么，仔細碰到鍋燙了你們，去外面玩去，杏兒你看著他們。”

    ¼¼幾個孩子嘻嘻哈哈的跑了，杜大雷湊過來，“我姜娘子，你做的飯怎么就那么好吃呢？我也試過，跟你用同樣的食材，就是做不出你的味道。”

    ¼¼姜五娘嘆了口氣：“杜先生，我們家里窮，沒什么好吃的，春天青黃不接時還要上山挖野菜，去田里捉田鼠，下河里摸魚，為了填飽肚子，什么都吃。我的孩子還，我就挖空心思的想辦法給他們做可口的飯菜。”

    ¼¼杜大雷感嘆道：“姜娘子，你真是個好母親，誰要是能娶到你，后半輩子就享福了。冒昧的問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¼¼姜五娘臉有些紅了，“奴家今年二十五歲。”

    ¼¼杜大雷眼珠轉了轉，看看四周沒人，開口道：“姜娘子，你看我大哥怎么樣，他可是個好人，如果你嫁給他，你們母子就有著落了。”

    ¼¼姜五娘有些羞澀，低著頭不話。杜大雷看看有戲，“姜娘子，我大哥雖然成過親，但妻子和兒子都失散了，找了很久也沒找到，總不能這樣下去啊，我看你挺會照顧人的，性格也溫和，做飯特好吃，我大哥要是娶了你，是他的福氣。”

    ¼¼姜五娘想了半晌，猶豫著：“我是個寡婦，又帶著兩個孩子，只是一個鄉野村婦，怎么配得上趙先生。”

    ¼¼杜大雷繼續勸：“姜娘子，我們兄弟都不是勢力之人，不會計較你的身份，你沒看到我大哥看狗兒的眼神，特別溫柔，估計是把狗兒當成他兒子了。他肯定會對你們母子好的。另外我聽你話可不像大字不識的人，你是不是讀過書啊？”

    ¼¼“我時家境尚可，隨父親讀過幾書，后來契丹人到我的家鄉打草谷，把我們家擄去北地，父母弟弟均病死在路上，我又被轉賣了幾次，為奴為婢，受盡了折磨。最后一次被賣給了亡夫，他雖然只是個老實木訥的農人，卻對我極好，我這才過上了幾年安生日子，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卻不想他得了絞腸痧，是活活痛死的。如果沒有趙先生搭救，我母子三人不定哪天就餓死了。我看你們五兄弟都是有大才之人，將來定是會做出一番大事業。我只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幫你們做飯洗衣，照顧那些孤兒，把兩個孩子養大，此生足矣。”

    ¼¼杜大雷有些默然，怔怔的看著火焰喃喃自語：“這個時代的人真是活的太苦了，能吃飽飯就是奢望。”

    ¼¼他抬起頭，“姜娘子，我們家鄉有一種觀念，人的一生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你還沒有努力過，怎么就知道不行呢。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決定了，我會盡力幫你的，相信他們三個家伙也會如此，言盡于此，我先走了。”

    ¼¼杜大雷走了，姜五娘慢慢坐在海邊的沙地上，看著漆黑的海面，聽著波濤拍岸的聲音，不禁癡癡的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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