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沒有等到她行動,一道聲音就打斷了她所有的蓄勢,原已經(jīng)沸騰,準(zhǔn)備好出擊的熱血莫名的凝滯。
“回來。你給我安分一點。”
對面的幾人中有一名男子低低的開口,他的聲音沙啞,有一些粗噶,但是卻不會給人不舒服的感覺,反而很是協(xié)調(diào)。
紅妍的身體僵了僵,心中撥涼撥涼的。
從之前她就有感覺到了,那一些人當(dāng)中實力都是與她相近的,如果和她打起來,哪怕是自己打不贏,他們也不一定留得下自己,如果不算進那個人的話。
紅妍收回自己的所有準(zhǔn)備,身體重新站直,立得直挺,瞇起眼睛過前面的人望向那些人的后方。
在那里,站著一個用黑色寬大斗篷遮擋住身的人,斗篷將他的身遮掩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讓人看不清是男是女,不過聽聲音來,應(yīng)該是一個男子。
他就那么靜靜的站在人群的后方,讓人看不到他的存在,但是卻能夠感覺到無端的危險與心悸。
他無波無瀾的聲音一傳出,哪怕是那個一直都囂張跋扈的花里花俏的紅衣男子,都不得不噤了言,一臉不甘心的退回了隊伍中,不再挑釁紅妍。
而黑衣人一開口之后,隊伍里的所有人就都十分自覺地,不由自主的站開,讓他躥中間的位置,包攏著他。
看這幅架勢,應(yīng)該是保護。
紅妍略微緊張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目光緊緊的盯著黑衣人,嘴唇抿得緊緊的,不敢放松。
她感覺到。如果是那個人親自出手的話,那么自己就絕對無法逃開,甚至于會有生命危險!
許久之后,紅妍才聽到自己艱澀沙啞的話音響起。
“不知道,這位公子是如何打算的?”
此言一出,對面的那些人面色各異,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中間的那個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頓了頓。伸出手壓低了自己的帽檐。
他的手出乎的好看,骨節(jié)分明,精械,
紅妍倒是完沒有想到,這么一個好像見不得陽光的黑衣人居然有著那么好看的一雙手?!
白皙圓潤的指頭輕輕的按在帽檐上,沙啞粗糲的聲音才緩緩的響起。“姑娘想必也是知道的。單單憑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能夠躲過我們的,請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紅妍不為所動,神色間還是淡淡的,但是卻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就是為了防止黑衣人忽然暴起。
如果他僅僅是為了這些話勸降她的話,那么未免是有一些異想天開了,她難道就像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嗎?
火靈一族來就是火元素。向來都是以脾氣火爆著稱的,他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絕對不可能屈服!
至于當(dāng)初為什么會答應(yīng)夜風(fēng)
有一點是因為紅笙也是她火靈一族的后輩萬勝,并且紅殤同樣也因為她所不知曉原因甘愿聽從夜風(fēng)的指令。
而另一方面那就是關(guān)于他們火靈一族的了,那也是日后在夜風(fēng)有了足夠的實力地位之后,才有可能實現(xiàn)的了。
也就是,夜風(fēng)當(dāng)初相當(dāng)于是給紅妍畫了一個大餅,但若是到要實現(xiàn)的話,是不知何時的。
若不是夜風(fēng)允諾了,若是他不夭折,日后在夜家的家中,必然有著一席之地,到時候可以借助夜家的力量來幫助她的話,那么恐怕紅妍會不會允了夜風(fēng),還在兩難之間。
但是她肯對夜風(fēng)屈服,是因為種種原因的,并且當(dāng)**風(fēng)也將自己禁錮,為了獲得自由不得不答應(yīng)。
那一種情況是萬中無一的,當(dāng)初她會答應(yīng),不代表此時她就會答應(yīng)!此時,她是寧愿拼合你死我活,也不可能屈服!
雖然紅妍沒有言語,但是從她的神色中黑衣人就看出了她的決心,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總是沒有就那么輕易放棄,而是轉(zhuǎn)而對著她靈魂傳音。
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應(yīng)該要顧及著身上的那個幸伙,如果就這么動起手來的話,你也不害怕影響到他嗎?或者,其實你也不在意你火靈一族的后輩如何?
那黑衣人顯然是極為了解火靈一族的情況的,或者是對于元素掌控者這一特殊生命有著不同尋常的了解,甚至于他還準(zhǔn)確的了解火靈一族除了脾氣火爆之外的脾性——護短!
紅妍一收到黑衣人的傳音,瞳孔微微一收縮,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她的目光好像是一把利劍一般狠狠地射去。
她不曉得此人因何知曉他們一族的情況,但是他此時的這一種威脅的手段讓她實屬感覺不恥!
居然還拿紅笙來威脅她?!
紅笙在人類社會中,也不過是相當(dāng)于還躥幼年期的嬰兒罷了,畢竟他還未突破。所以紅妍才會覺得此人無恥。
因為像是紅笙和她的這一種綁定關(guān)系,以及他此時瀕臨突破的情況,都意味著自己無法輕舉妄動,否則的話,他從自己身上汲瑞元素的途中可能會發(fā)生意外,導(dǎo)致走火入魔!
故,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都在拖延,甚至于最開始的時候與他們動手也是心翼翼的,就是恐怕動用了太強大的力量會影響到紅笙此時關(guān)鍵的時候。
黑衣人當(dāng)然感覺到了紅妍的情緒,但是他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反而還是如同剛才一般坦坦蕩蕩的,不覺得自己的威脅是不是太過無恥了。
“我想你應(yīng)該是一個聰明人,那樣就應(yīng)該要做出明智的瘍。若是你仍然瘍動手的話,實屬不智。”
黑衣人的確是對于紅妍他們這一族有所了解,他也知道自己的行徑對于他們來太過卑鄙。但是他卻不得不這么做。
因為他知道以他們這一族的脾氣,是不可能心平氣和的接收他的談話的,所以只好衙偏激一點的方法。
若是站在這里的是黑暗一族的,甚至于是其他的無論哪個種族,都有可能在一開始意識到實力差距的時候就會考慮投降的可行性,然后在之后趁機造反。
可惜不是G么他自然要多費一點心思了。
聽了黑衣人的話,紅妍的面色陰晴不定的變化來變化去的。
那個黑衣人不清楚紅笙此時的情況。也無法摸準(zhǔn)他們的情況,但是她自己卻是清楚得很!
紅笙此時已經(jīng)正值突破的主要關(guān)頭,一絲一毫的過分動蕩都不能發(fā)生。必須要心翼翼的呵護著。
所以若是此時他們非要和她動手的話,她最多也只能夠拼一個兩敗俱傷,甚至于還會損傷紅笙那邊,得不償失。
這不僅對不起自己。對不起紅笙。更加對不起把紅笙托付給自己的夜風(fēng)。
所以此時她才會不得不考慮暫時投降的可能性。
但是這個想法才剛剛在頭腦中閃過,紅妍心中就感覺到一陣一陣的恥辱,讓她心窩一陣一陣的疼。
她有著自己的傲骨,她怎么可能甘愿?甘愿屈服!
“好。”
只有一個音節(jié),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音節(jié)而已,卻仿佛用遍了紅妍身的力氣,讓她感覺好像要窒息了一樣,身體一陣一陣的虛軟。眼神空洞的注視前方。
她心中的憤懣委屈無人得知,她內(nèi)心的劇烈掙扎無人得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那么平靜的應(yīng)答,但是她卻還是聽到了自己無波無瀾的聲音,輕輕吐出的話語
也許是紅妍此時心如土灰的氣息太過的凄慘,弄得來還想好好嘲笑嘲笑他的紅衣男子都忍住了,住了口,皺起了眉。
明明無法看到,但是紅妍就是能夠感覺到那個黑衣人首領(lǐng)‘看’過來的目光,還有著不出的復(fù)雜。
可是她此時什么都不想,只是抿緊了唇,收斂了所有的氣息,靜靜的站在那里,空洞的眼神望著天空。
她的胸腔內(nèi)有一把火在燃燒,想要讓她去毀滅這一切,但是她的心卻是冰冷的,她的大腦也十分的清醒,原是火屬性的體質(zhì)此時卻是感覺一盆涼水從頭頂潑下。
在那出應(yīng)答的話語的時候,她的胸腔中涌出一股憤怒不甘的悸動,好像有著無窮的怒火想要噴涌而出。
你也感覺到了嗎?你也在憤怒嗎?你也在不干嗎?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實力太弱不足以保護你
紅妍垂下眼瞼,嘴角淺淡的笑容似苦澀似無奈。
她一手輕輕的按在胸口,在心中默默的開口;另一手緊緊的握住,指甲深深的摳進了血肉之中,卻仿佛毫無知覺一般,感覺不到疼痛。
黑衣人皺了皺眉,絲絲沙啞的聲音傳出。
“你不必如此,也不過是暫時讓你幫幫忙罷了,等到過了這段時間之后,或許我們會考慮放你走。”
紅妍輕輕地瞥去一眼,無悲無喜,什么都沒有。
黑衣人有些煩躁的壓低自己的帽檐,抿緊了唇,再沒有多言,轉(zhuǎn)身離去。
他的衣袍翻涌,黑衣如墨,紅妍的眼眸微微一波動——
“唔——”夜風(fēng)輕輕的皺起眉,將手放在胸口上,將胸腔中翻涌的那一股莫名的情緒安撫,站定,修長的手指撥去眼前飛舞的亂發(fā),向著某一個方向眺望而去。
真是異常強烈的情感啊
“怎么了?”綠漪煽動著薄薄的透明翅膀,在夜風(fēng)身邊飛來飛去,側(cè)頭看著他,面上雖然還是滿不在乎的神色,但是眼底卻帶了細(xì)碎的擔(dān)憂。
實在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別扭的姑娘呢!傲嬌別扭,有著性子,到底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夜風(fēng)倏然一笑,那一抹刑如同春日的陽光一般暖人,將周圍的一切都襯成了背景。
綠漪撇撇嘴轉(zhuǎn)過頭,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眼根子卻是在悄然間紅了。
果然是很別扭的芯頭啊!
夜風(fēng)輕輕的笑了,換來綠漪的怒目而視,雖然是毫無威脅力,但是到底也沒有再繼續(xù)逗她了,別過臉拍了拍旁邊帶著疑惑深色的白虎的大腦袋。
“你應(yīng)該能夠勉強感應(yīng)到紅笙的位置吧?那恐怕還要麻煩你帶路了,我們要改改方向了。”
夜風(fēng)的語氣還是輕輕淺淺的,著這話的時候扭過頭看著綠漪,眼神認(rèn)真而又專注,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你一個人存在一樣。
綠漪這下臉紅了個徹底,嗟了一聲,目光卻是無端凝重了許多。
她還算是知道夜風(fēng)的,如果不是真的遇上了緊急的事情,那么他是不可能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的,且這次好像還涉及到了紅笙
綠漪眼下眼底的憂慮,閉上眼,依靠著兩人之間命運交纏的特殊的心電感應(yīng),摸索著紅笙的大致方位。
綠漪猛然間就睜開了眼,舉起兄臂目光堅定的指向了某一個方向。
夜風(fēng)瞇了眼看過去,一個翻身跨上白虎的身上。
“白,又要麻煩你了!”夜風(fēng)的口氣親昵,雖然著麻煩,但是缺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完不覺得把堂堂一直神獸白虎當(dāng)做代步的坐騎是有多奢侈。
白虎懶得和他多,翻了個白眼,煽動翅膀,瞬間就突破了空間,切割而過,一瞬之間就已經(jīng)到了遠方。
每次都是這么,但是那一次真的客氣過了?!
雖然是著趕路,但是夜風(fēng)也仍然沒有放棄自己的寶貴時間,利用著綠漪對于草木的獨特感應(yīng),總是讓她幫忙探尋著一路上那里有著珍貴的天材地寶,甚至于還美名其曰:放置著別人的不到也是浪費,不如讓他好好的利用
對此,綠漪簡直就不想吐槽了。
自己的私心什么的請不要找來那么高大上的借口好嗎?就算你不拿,后面的人也有可能會看到的;就算這一次沒有人發(fā)現(xiàn),又不是沒有下一次了?
但是即便如此,綠漪也是老老實實的幫著夜風(fēng)尋找,因此她也將自己對紅笙的憂慮稍稍壓下,不在時時刻刻想著念著,唯恐出現(xiàn)什么意外。
她想,既然夜風(fēng)還能夠這么不緊不慢的趕路,那么想必紅笙的處境未必有那么差不是嗎?
其實也不過是她太過高估夜風(fēng)了,如果不是真的已經(jīng)到了很差的境地了,他才不會著著急急的去搭理紅笙那一邊呢;不過哪怕情況在緊急,也不能夠?qū)⒂|手可及的好東西拋棄掉!
修為誠可貴,情義價更高,若為利益故,二者皆可拋!
咳咳好啦,還是不至于那樣的
一路上收收刮刮,夜風(fēng)倒也是不亦樂乎,但是他的心中依然惦記著紅笙,故也有所顧忌,一直都有著考慮可能會發(fā)生的種種情況,想著不同的應(yīng)對策略。
這也是他感應(yīng)到紅笙那一邊并沒有危險,所以才會放下大半的心來完成自己的事情。
但若是他此時知道紅妍紅笙他們的處境,那他就絕對不會這么悠哉悠哉的了,絕對立馬奔過去拯救他們于危難之間!
不過此時,恐怕還得不到他去拯救他們,他應(yīng)該先解決了自己的麻煩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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