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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正文 312

作者/左道靜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那正是李璟目下的居所,自從將朝政交于弘冀,李璟便時常于此地靜修,從嘉雖然心急,到了門口,也不敢造次,依足了規矩通報而入,被引入正廳,便有宮人奉茶上來,隨后便看到李璟的隨身宮監柳公公慢慢走進來。

    “從嘉殿下。”柳公公看了看他,似有許多話要,臨到口邊,也只是嘆了一聲,道:“皇上正在虔心禮佛,若是沒有要緊的事,還是莫要打擾的好。”

    “自然有事的。”從嘉想也沒想,就沖口道:“我要稟明父皇,三叔死得不明不白!”

    柳公公“哦”了一下,面色不動,沒有從嘉意想中得驚詫,這倒讓從嘉覺得奇怪,忍不住道:“難道父皇已經知道此事?”

    他話音才落,內殿透出一個緩慢悠長得聲音,道:“讓從嘉進來吧。”

    柳公公神色一凜,躬身答道:“是,皇上。”著話,向從嘉暗暗使了眼色,從嘉卻不明白,懵懵懂懂得跟著他進門參拜,抬眼間,便看到坐在上位的李璟面色灰暗,顯得蒼老憔悴了許多。

    他心中不覺有是一陣難過,跪拜之時,便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了出來,言語未畢,已經伏于地上,大哭起來。

    李璟嘆了口氣,命人扶他起身,淡淡的道:“景遂的死訊,已經由東宮差人來過了。他是心痛病發,暴疾而亡的,你也別想太多了。”

    從嘉卻不采信,道:“三叔雖有心疾,已經多年不發了,怎么到洪州才年余,就突然發作起來,況且,即便是三叔死去,消息也不該由東宮發布,父皇,這事非同可,您……”

    他話未完,已經看到有大顆的淚珠在李璟面上緩緩流下,他心中不忍,也就住了口,半晌,李璟輕輕揮手,道:“景遂的死,已讓我肝腸痛斷,你……也別再提了。”

    從嘉聽了,也只好叩頭辭出,將到門口,李璟又在背后喚了他一聲。

    從嘉默默回頭,父子兩個遙相對視,李璟終于嘆了口氣,道:“從嘉,你這孩子真是太淳厚了。

    景遂的訃聞,是在兩日后,經由加急公文傳到金陵的。李璟聞訃悲悼,痛哭流涕,不能自勝,左右宮監勸解不住,便胡亂道:“太弟病況日趨嚴重之時,曾對人們過:‘天帝此番召喚我去,是要代天司掌旌陽地方的,你等不必悲傷’。想必是太弟因緣深厚,又托了皇上洪福所至。”李璟聽了這話,感嘆一番,才漸漸止了哭聲。

    群臣見此情景,紛紛寫上挽聯挽詞,文盡華麗,歌功頌德,一時無兩。

    而李璟的哀痛之狀,也讓一向并不平靜的后宮起了些波瀾,那些嬪妃宮人們,來就要逢迎皇帝,以其樂為樂,以其哀為哀的,再加上景遂位居東宮多年,對上下人等大多謙和有禮,聽聞他的死訊,即便只有五六分悲哀的,也要裝出十足十的樣兒。

    此后,又為景遂廢朝七日,追贈為皇太弟,謚號文成。一場身后哀榮,也算得上登峰造極了。

    不久后的一日,周薔與從嘉前往皇后宮中問候,無意間提起此事,也讓鐘皇后難過起來,兩個女子相對唏噓不已之余,又同掬了一把感慨清淚。

    坐在旁邊的從嘉,看她們如此,默默的嘆了口氣,心中頗不是滋味。

    在他心里,景遂之死一直是個大大的疑團,事發之后,兄長弘冀的淡漠冰冷與父皇李璟的過度悲哀,仿佛是一件事物的兩個層面,都讓他惶惑不安。

    只是,目下既無證人也沒有證據,所有的懷疑也只能是懷疑。

    他站起身來,緩慢的步向長窗,院子外面,有裙裾衣帶的影子飄舉,款款走近的,正時捧著茶盞的鳳兒。臨到窗前,她看見了他,便遲疑了一下,將手中的茶具交給另一個宮女,自己卻走到窗前,似有似無的對他輕輕招了招手。

    從嘉有遲疑,見她神色間似有話要,暗想:“我自己行得端正,便去見一見她,又打什么緊?”走到門口,回首看向周薔,見她仍與鐘皇后執手閑談。

    看見他出來,鳳兒對他微笑著點了點頭,也不招呼他同行,漸走到僻靜無人之處,才回過頭來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查證景遂殿下的死因。”

    從嘉點頭,道:“便如何?”

    鳳兒淡淡一笑道:“你跟我來吧,或許會有收獲。”

    走不出多遠,他們已來到一所別院,鳳兒示意他走入一間空屋內,輕輕道:“你只管聽著就是,無論什么狀況,都不要出來。”

    從嘉點頭應允,便看見鳳兒從廊下捧出一盤酒饌,再對他笑了一笑,走入隔壁屋子。

    那里與從嘉所處的地方僅有一墻之隔,里面的聲音聽來清晰可辨,在鳳兒的腳步聲止于門扉處時,有個男子聲音遜謝道:“怎么敢勞動鳳兒姑娘大駕呢。”

    鳳兒笑了笑道:“皇后正在見客,命我拿些酒饌來為你接風。”停了一停,又道:“你是跟著景遂殿下的紅人,如今殿下雖然故去了,想必皇上另有重任,我一個宮女,服侍你是應該的。”

    這話聽在那人耳中,似乎很是高興,笑道:“鳳姑娘忒抬舉了,我只是個跑腿打雜的子罷啦,到景遂殿下身邊紅人,應該是都押牙袁從范。”

    鳳兒“哦”了一聲,似乎很感興趣似的,問道:“袁從范,那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人道:“他么,沒什么真實領,不過是個看風使舵的墻頭草,況且他是景遂殿下的紅人,也是過去的事情了,自從他兒子被景遂殿下殺了之后,他也變得神神鬼鬼的。”

    鳳兒的嘆息,與酒漿注入深杯之聲同聲響起,她聲音顯得悠長悅耳,另有別樣出奇的低柔:“我不信,張大哥誆我呢,景遂殿下待人和善,不會輕易處罰手下。”

    那人“嚓嚓”的搔著頭發,道:“這就是你不曉得了,在京中的景遂殿下,和在洪州的景遂殿下,簡直就是兩個人。”

    從他絮絮叨叨的敘述中,鳳兒和從嘉都清楚了一件事,景遂到達洪州后,真的是完變了。他漸漸喜怒無常,有時候暴躁易怒,身邊服侍的宮人動輒得咎,有時候又凄傷易感,對著金陵的方向哀嘆不絕。

    鳳兒感嘆道:“原來如此,張大哥是景遂殿下的貼身侍衛,那不是也經常挨罵了?”

    那人嘿嘿傻笑道:“我這人皮粗肉厚的,就是打幾下也不妨事,平常訓斥幾句,更罵不掉一塊皮肉。”他停了停,又道:“就在殿下死前兩日,我正在院子中值崗,看見景遂殿下笑容滿面的走進來,看樣子是喝醉了酒,那天也是我多口,就問殿下為何這般高興。”

    鳳兒道:“殿下是怎么的?”

    那人道:“殿下笑嘻嘻的告訴我,過些時候他就要回京城了。他還,看在我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回金陵之后,就提拔我做東宮的侍衛總管。”

    鳳兒也覺得奇怪,問道:“可是,現在的太子是弘冀殿下呀。”

    那人道:“我也是這么問的,景遂殿下告訴我,當今皇上與弘冀殿下不合,前不久,還被皇上用球杖打了他一頓,看來他在東宮也坐不長了。”

    他的話,讓坐在隔壁的從嘉心中悚然,那條漂游著的線索,仿佛已經近在眼前,然而他卻感覺到窒息,與從所未有過的寒冷。

    想必鳳兒此時的感覺也與他類似,她衣衫簌簌,似乎微微抖動了一會兒,片刻后終于安靜下來,又道:“真可惜,景遂殿下死得真不是時候。”

    那人捧起酒壺,咕嘟咕嘟的飲了好幾大口,喘著粗氣道:“難得你這般看得起我,你離近些,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景遂殿下死的時候,我正在旁邊,殿下指甲發黑,口唇青紫,明顯是中毒身亡!”

    鳳兒淡淡道:“張大哥是否喝得太多了?”

    那人嘿然道:“我才沒喝醉呢,都是我親眼看見的事情,景遂殿下還沒入殮,身體已經開始潰爛,這不是中了劇毒是什么?”

    他話音才落,就聽見隔壁屋子里幾聲鈍響,又有桌椅翻倒的哐啷之聲,他頓時覺得不好,要往外走的時候,迎面便看見從嘉已堵在門口,臉色蒼白的可怕。

    那人吃了一驚,酒意已醒了七八分,頓時明白中了鳳兒的圈套,他五指箕張,便要向鳳兒頸項間扣去。從嘉大喝一聲:“你敢!當著我的面,你也敢行兇?”

    那人身形已滯,不由自主的跪下叩首道:“六……六殿下,人張云疏給您,您老人家見禮。”

    他話結結巴巴,甚是可笑,然而此時屋中的三人誰也笑不出來。從嘉邁步走進,凝然坐定后,道:“你老老實實的,將知道的事情都出來,或許我可以饒你不死。”

    從嘉原以為,當他面對弘冀,質問弘冀的時候,他一定會露出惶惑不安的容色,卻不料,當真到了這個時候,覺得惶惑不安的反而是他自己。

    從景遂的侍衛張云疏那里,他問出來的,只是一些斷簡殘篇,至多能證實景遂死于非命,卻不能將這宗大罪加于弘冀頭上,而此刻,他看到弘冀笑容淡淡,彬彬有禮的樣子,更加對自己有所懷疑,難道真的是自己想錯了?

    賓主雙方坐定后,便有宮人奉上茶來,茶是當年的新茶,茶汁清淡甜潤,正是從嘉最喜愛的味道。輕輕啜了一口,他抬起頭,看到弘冀正微笑看著他,問道:“這茶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滋味還好么?”

    從嘉迅速的低下頭,訥訥道:“很好。”片刻后,又續道:“多謝太子殿下。”

    弘冀又笑了笑,道:“六弟是東宮的稀客,請也請你不動的,如今來了,怎么能不好好招呼?”著話,他站起身來,笑容不減,語態親切的道:“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保管你大開眼界。”

    隨即拍了幾下手掌,幾名宮監上前,簇擁著從嘉往后苑走去,與其是攙扶,不如是半抱半拖,從嘉心中有些害怕,不由得開始掙扎,那幾名宮監力氣很大,文弱的從嘉又如何掙得開了?

    不多時候,一行人來到后苑,這里地方開闊,只在邊沿處種了些尋常花草,整片土地都空著,也不知做什么用。

    此時在苑子北面,已經擺了幾席酒肴,弘冀握著從嘉的手腕,帶他并肩而坐,雙掌再擊,道:“帶上來吧!”

    眾宮監齊齊的答應了一聲,便有幾人抬來一個木樁,安放于苑中。不多時侯,另有一批宮監帶了個男子上來,將其捆綁于木樁之上。

    那人已眼見得氣息奄奄,渾身浴血,對宮監們的擺布已不能做出什么反應。

    弘冀笑著在從嘉肩上拍了拍,道:“我比不得六弟風雅,也不會弄些歌舞助興,如今你來,我們便審個犯人玩兒,你看好不好呢?”

    從嘉轉頭看他,聲音也帶了些顫抖:“你……你這是……”弘冀將手一擺,道:“你不用擔心,他的舌頭已被割掉,不會在席間大喊大叫的壞了我們的興致。”

    著話,他眸子中有光芒一閃,笑笑問道:“六弟此來,是為了什么?”

    從嘉努力的穩住心神,道:“是為了皇叔景遂的事。”

    弘冀雙掌輕輕一拍,站在那人身邊的宮監便持刀一剜,從犯人身上削下一片皮肉,那人雖被捆綁,身上卻顫抖不住,他身上的血腥氣漸漸飄過來,從嘉覺得心中一陣翻騰,讓他不由自主的瑟縮。

    弘冀微笑著轉過頭來,再道:“你剛才的什么,我沒聽清。”

    隨著他的問話,站在木樁旁邊的宮監再次舉刀。

    從嘉看著那個即將受到酷刑的可憐人,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道:“太子殿下,你是這樣,是證明了你心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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