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性使然。
李陽習慣了古代生活，又讓他習慣忽視許多。
尤其是那些與自己無關的劇情。
秦皇蘭池遇盜、扶蘇開辦舉賢堂、項羽和項梁入咸陽、趙高擢升中車府令、孟姜女哭倒長城、蒙恬出征匈奴、焚書坑儒……
一幕幕，一樁樁，都活生生發(fā)生在李陽周圍，但李陽就如看電影般，沉默的當個觀眾，不參與、不過問。
一律無視。
就這樣走馬觀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秦皇36年。
清晨。
李陽矗立院中，打拳、收拳、吐氣，一氣呵成。
“公子，喝茶潤潤嗓吧”呂素早已俏麗身后，看到李陽吐氣后，第一時間將手中清茶奉上。
李陽喝了一口，眼神卻落在呂素身上，眼神早已不同。
在時間積累下，很多事情，都變得不同了。
“呂素，你多大了？”李陽忽然問道。
“二十有一，公子怎么突然想起問素素的年紀了？”
呂素臉上爬上了兩朵紅云，不知想到了哪里。
在古代，女孩子的生辰年月，可不是隨便能問的。
“二十一了！五年啊！”李陽重重嘆口氣。
李陽穿來時是秦皇31年，現(xiàn)在是秦皇36年。
整整五年，花開花落，春去冬來，許許多多的人或事，都變了。
熊飽兩兄弟已經(jīng)娶妻生子，早已離開國師府，照顧自己的一家妻兒去了，去年年關時，李陽還看到了帶著孩子，拖家?guī)Э趤戆菽甑膫z兄弟。
這座國師府，下人都換了一茬。
而五年來，李陽依然還能看到的，記在心里的，唯有兩人：
呂素。
二狗。
五年如一日。
幾千個日日夜夜，漫漫時光，足以改變一個人。
“呂素”
“公子請？”
“……沒，沒事了”
“噢”
李陽欲言又止，心底暗罵了聲自己：瑪?shù)拢稌r候我變得這么膽了？
李陽啊，李陽啊，一個女孩伺候了你五年，你還想咋地？
你TM還有啥不知足的！
靠！靠！靠！……
“呂素”李陽再次抬頭，語氣幾乎是喊了出來。
“啊？”呂素被嚇了一跳，她總覺得最近的李陽有些反常。
“公子如果有心事，但無妨，素素可以”
“你閉嘴”李陽喝道。
呂素當即閉上了嘴，心底不禁生出一絲委屈。
自己也沒什么嘛，公子為什么變得這么兇？
李陽直勾勾盯著呂素，那眼神仿佛要活剝了她。
呂素不敢正視。
“呂素”
“嗯”
“咱們處對象！”
不是疑問，不是征求，李陽好似法官在宣判時的語氣。
“對象？”呂素不是沒聽懂，但也不是很懂，她總感覺這個詞很耳熟，只是時間太久，實在想不起來了。
也就相當于，沒聽懂。
“對象就是，該怎么形容呢？”李陽搜刮著腦中可以替代的古語。
“應該，算是訂婚吧，不對，是訂婚的前一步”
古語沒找到，李陽不太肯定的用大白話解釋了下。
呂素呆立當場。
李陽有些慌了。
不對啊，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啊，不是應該高興嗎？
“你不同意？”李陽直接問道。
“公子可是當真？”呂素終于開口道，眼中蓄滿激動的淚花，她等這一句，已經(jīng)等了足足五年。
盡管和幻想中有些出入。
“真！比真金還真！”李陽重重點頭。
“公子”
呂素激動得低呼一聲，雙手捂臉，不想讓李陽看到自己此刻失態(tài)的樣子，但幸福的淚水，卻透過指縫滑落，難以掩飾。
“你，你這同意還是不同意啊？”李陽問道。
呂素用力的點頭，生怕晚一秒，李陽就會改變主意。
李陽笑了。
“我就的嘛，我都已經(jīng)主動了，你咋會不同意呢！”
李陽得意洋洋的樣子，然忘了剛才自己的窘態(tài)。
“呂素，不對，是素素”李陽改換語氣，較為親昵的稱呼道。
“嗯”呂素應道。
“我聽不見”李陽故意道。
“嗯”呂素又應了一聲。
“還是聽不見”李陽就好像故意似的。
“嗯！”呂素這回重重應了一聲，還點了一下頭。
“你離我那么遠，聲音那么，誰能聽見？湊我耳邊”
李陽笑著側(cè)過頭，將耳朵湊過去。
呂素開了開口，臉色通紅，見李陽視線不在自己身上，心底松了口氣，輕輕湊到他耳朵，嗯了一聲。
忽然，李陽轉(zhuǎn)頭，故意將側(cè)臉往前一靠。
呂素原要湊在耳邊的嘴，直接印在了李陽側(cè)臉上。
一瞬間，呂素呆了呆。
旋即扭頭，羞得飛快跑回閨房，隱約還能聽到身后，李陽得意洋洋的笑聲。
“公子，怎么能這樣”
呂素鉆進閨房，以身擋在房門上，仿佛生怕李陽會跟進來，嘴里雖埋怨著，但臉上地濃濃情意卻出賣了她。
“呂素，素素”一道明顯帶著調(diào)侃的笑聲，在門外響起。
呂素心底有點慌。
萬一，萬一公子直接沖進來，又像剛才似的，怎么辦？
我是該拒絕，還是……不行，不行，這都還沒有成婚，我怎么能……
呂素心頭砰砰亂跳，而在這些亂緒中，還帶著一絲期待。
“素素，開門”李陽可看不見呂素的心理，在門外叫道。
“你不開門，我可撞了啊，你躲遠點，別傷著你”
什么？
撞！
“別，我，我正在換衣服”呂素連忙借口道。
“大白天換衣服？偏誰呀”
他聽出來了。
呂素心里不住的糾結(jié)。
一邊理智告訴自己，女孩子要矜持，在沒成婚前，必須克己守禮，可另一邊，她又泛起嘀咕。
反正都要訂婚了，舉止親密些，也未嘗不可嘛，何況，以公子對自己的好，斷然不會強迫自己，不對，那怎么能叫強迫……
呂素沉浸在女兒心理中，卻忽略了某人的臉皮厚度。
“嘭”
木質(zhì)的窗子被砸斷，木屑橫飛，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窗外落入。
轉(zhuǎn)身，面向呂素，微笑的豎起兩根手指，擺了個V型手勢。
仿佛在得意的：區(qū)區(qū)一道木門，還能攔得住我！
呂素看得目瞪口呆。
這可是國師府，李陽的家，他居然，就這么，破窗而入了？
“好啊，你騙我，你根沒換衣服”李陽怒氣沖沖的聲音，叫呂素面色一變。
“不是，我只是”
“別可是了，你就是在騙我，現(xiàn)在，我要懲罰你”
李陽絲毫不給呂素解釋的機會。
“懲罰？”呂素臉上帶著一絲委屈，想不到今年來對自己來好的李陽，竟會如此不講理的要懲罰自己。
“對，懲罰你”
李陽板著臉道：“就罰你親我一下”
呂素一滯。
這算什么懲罰？
“快點，我數(shù)十個數(shù)，你要是不親，再加一下”
呂素終于明白了，低下頭，臉上爬滿紅云，如蚊聲般糯糯道：“公子欺負素素”
“誰欺負你了，我可沒開玩笑，很認真的”李陽話是這么，板著的臉已經(jīng)裝不下去了，化作了笑臉。
李陽快步走過去，把頭湊過去，湊到呂素身前。
“親吧”
“公子”呂素不依道。
李陽不管，繼續(xù)保持著姿勢，等待呂素自覺親吻。
可足足等了一刻鐘。
“你真不親吶”李陽幽幽道，失落的坐了下來。
稍傾，呂素也跪坐下來，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卻。
“公子，素素能問你個問題嗎？”呂素輕聲道。
“問吧”李陽毫無形象的仰躺在地上，以呂素看不見的角度，欣賞著呂素跪坐著的玲瓏曲線。
要知道如今的呂素，可不比五年前。
五年前的呂素，十六歲，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現(xiàn)在，這朵花骨朵已經(jīng)綻放了，羞答答的，仿佛在等人采摘。
令人心動。
“公子，為何好像換了個人似的，還……還調(diào)笑素素”
呂素其實想調(diào)戲，但想想又覺得不對，臨時換成調(diào)笑一詞。
以前的李陽，可從不會這樣，更別提剛才倆口似的求吻玩鬧。
“你傻啊，以前，咱倆充其量就是好朋友，我調(diào)戲你，那不是耍流氓嘛，而現(xiàn)在，你可是我對象，我調(diào)戲你，應該的”
李陽解釋完，末尾，還添上一句。
“倒是你，不親我，還不讓我親，才是不應該的”
敢情這廝還沒忘記這茬。
這孩得不到糖似的語氣，卻只會讓呂素心頭升起更多愛意。
她轉(zhuǎn)頭偷瞄李陽一眼，忽然抬起蔥白似的手指，在自己櫻唇上碰了一下，又飛快的在李陽嘴唇上碰了一下。
而后閃電般的收回。
一扭頭，帶著難以抑制的嬌羞，提著裙子，跑掉了。
“這還差不多”李陽躺在地上，臉上帶著滿足。
他伸出舌頭舔著嘴唇，仿佛在品嘗呂素柔夷間，留下的淡淡余溫，仿佛連那一閃而逝的觸感，還能依稀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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