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一群人闖入院中，拖著一人，一把推倒在霍元甲面前。

    “你對師傅，你都做了什么？”

    那名被眾人推倒地上的徒弟羞愧的低著頭，仿佛沒臉見霍元甲。

    “師傅，都是弟子的錯，和秦爺?shù)倪^節(jié)…是，是我和秦爺?shù)逆?*在前，秦爺才懲罰了我，這些其他兄弟們都知道，我以為他們會告訴您的，可”

    霍元甲好不容易才平復(fù)下的心境，瞬間就被擊碎了。

    因為他殺了秦爺。

    人，都已經(jīng)死掉，尸體都已涼了，血也流干了。

    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夜。

    霍元甲從沒為此后悔過，畢竟是秦爺挑釁在先，可現(xiàn)在徒弟的話，將他心底僅剩的那點自我安慰，也毀之殆盡。

    霍元甲猶如丟魂了似的，站在原地，對徒弟的求饒聲置若罔聞。

    一直毫無動靜的李陽，卻抱起翠兒，“哥哥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好”

    翠兒甜甜的應(yīng)道，又向失魂落魄的霍元甲招手，喊道：“爹爹，你也來吃飯吖”

    霍元甲沒有回應(yīng)，或者，他都沒有聽見。

    “你爹現(xiàn)在忙著呢，沒工夫，等他忙完再”李陽回道。

    “噢”翠兒癟癟嘴，倒也沒什么，她早就習(xí)慣了。

    好在眼下還有個玩伴，有李陽在，翠兒又恢復(fù)了孩子的活潑，問了一個讓李陽險些栽倒的問題。

    “大哥哥，***是什么意思？”

    “……”李陽。

    這該怎么回答？

    李陽用了一招老辦法，時候每當(dāng)他問爸媽娶媳婦是什么意思時，爸媽就經(jīng)常用這個辦法回答他。

    “等你長大，就懂了”

    “那我等長大后，再問大哥哥，大哥哥可要告訴我呦”

    “當(dāng)然”

    不管前院霍元甲怎么處理徒弟，李陽帶翠兒出去吃了頓飯，回來后看到，院內(nèi)只剩霍元甲一人。

    霍元甲坐在練功房前的臺階上，滿臉的落寞。

    “唉~”

    霍元甲抬頭看了眼李陽，遂又低下頭，重重嘆氣道。

    “我把他們都遣散了”

    “嗯”李陽應(yīng)了一聲，根不在乎。

    “爹爹，不開心嗎？”翠兒跑到霍元甲面前，兩雙肉乎乎的手捧起霍元甲的臉，“不哭，不哭”

    霍元甲愣愣的看著女兒，隨即一把抱在懷里，臉上原落寞的表情，被滿足代替。

    他失去了母親、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兄弟、但還有女兒。

    僅一人，足以。

    接下來的幾天對練中，李陽明顯感到霍元甲的變化，拳法變得軟綿，不是拳頭軟了，而是原又快又狠的拳法，多了一股不出的韻味。

    變輕柔了。

    少了分狠勁，多了分柔意，頗有種洗盡鉛華的感覺。

    毫無疑問，霍元甲正處在蛻變階段，無論是拳術(shù)造詣、還是意識思想上。

    而直觀目睹，并時常與之對練的李陽，無形中也受到了影響，或許李陽自己都沒現(xiàn)，自己的拳法比以往變化更多，來不拘泥于固有拳法招式套路中。

    轉(zhuǎn)眼半個月過去，霍元甲給李陽帶來一個好消息。

    “你的拳法，現(xiàn)在就欠缺一門與之匹配的拳勁，我已經(jīng)和我一門遠(yuǎn)親取得聯(lián)系，在一位八極拳大師前，推薦了你”

    “八極拳勁”

    “對”

    “誰？”

    “李書文”

    看霍元甲鄭重其事的樣子，李陽卻完沒有感覺。

    “李書文是誰？”

    霍元甲驚訝道：“赫赫有名的神槍李書文，你不認(rèn)識？”

    李陽搖頭，表示自己確實不認(rèn)識。

    “李書文，字同臣，河北滄州人士，正宗的八極拳大師，為人尤擅槍法，是故當(dāng)?shù)厝硕挤Q他是‘剛?cè)瓱o二打，神槍李書文’，你確信沒聽過？”

    “沒聽過”

    不管多大的名頭，那只是對這個世界而言，李陽一個現(xiàn)代人，如果不是電影，估計連葉問、霍元甲也不認(rèn)識。

    別看李陽是武者，但一直都在王建國門下，從未涉入過武術(shù)圈子，是閉門造車也不為過，沒聽過這些很正常。

    好在有霍元甲。

    “盛名之下無虛士，李書文的拳法雖然我沒見過，但絕非空穴來風(fēng)，恰好我遠(yuǎn)親霍殿閣是他徒，不然，我還真聯(lián)系不上他，畢竟按年紀(jì)，人家可年長于我”

    聽完，李陽心動了。

    自己的拳法早已爐火純青，就缺一門匹配的拳勁，若是能得正宗八極拳的拳勁，絕對是如虎添翼。

    “李書文在哪？我去找他”李陽很干脆的問道。

    “不急不急”

    霍元甲搖頭道：“你要學(xué)的是拳勁，乃各家各派不傳之秘，就算有我親戚話，也不可能讓他教你，我霍元甲的名頭，出了津門，可沒那么大面子。

    而且聽李書文酷愛與人比斗，出手動輒傷人性命，性格剛烈，顯然不好話，想讓他教你八極拳勁，可要費些周折”

    李陽卻道：“我有錢”

    這是實話，從神話世界帶來的錢，他到現(xiàn)在都沒用過一分，相信支付學(xué)費有余，當(dāng)初葉問不也用十二金打動了嘛。

    “錢，恐怕行不通，李書文現(xiàn)任袁世凱軍中教官，非尋常武師可比，為人剛烈，到時若再產(chǎn)生什么誤會，怕是難以收場”

    李陽沒話，心底卻在：把老子逼急了，隱身裝神弄鬼去嚇唬他，我就不信，學(xué)不到八極拳勁。

    霍元甲倒顯得很輕松，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先放寬心，我與你一同去，總會有辦法的”

    事實上，他已經(jīng)胸有成竹。

    “你也去？”李陽真沒想到，霍元甲會與自己同行。

    “你想學(xué)勁，一個人不行，有我在，可事半功倍”

    “翠兒怎么辦？”

    “一起”

    霍元甲回頭望著偌大的院子，顯得空空蕩蕩。

    “我想離開這里一段時間，好好想想一些問題，練武到底為了什么？武術(shù)真諦何在？除了打擂之外，我還能做些什么？或許我真該…停手了”

    這是霍元甲的心結(jié)。

    而作為旁聽者，李陽卻毫無觸動，他從不會糾結(jié)這些東西。

    練武就是練武，練了就練了。

    也許一開始，李陽沒得選，但現(xiàn)在，練武已融入到他生活中，成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若是非要給冠上一個原因，李陽也只能歸結(jié)為興趣，甚至遠(yuǎn)遠(yuǎn)不止興趣，可以是享受，享受武術(shù)帶給他的那種感覺，強大、充實、滿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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