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聽您下山的消息之后,我就立刻安排人給您準備各項事宜了,卻沒有想到您來的這么快。rg”
何恒負手立在一見裝飾華貴而不失典雅的閣樓之中,面前一位七八十歲的老者正恭敬的立在他身前,姿態(tài)之低,足以讓任何認識他的人都目瞪口呆。
只因,此人赫然就是天下第一首富沈萬三,這個號稱富可敵國,在世呂不韋的角色,此刻面對何恒,仿佛一個奴仆一般恭敬。
何恒看了看他道:“萬三你不要如此拘謹,你我?guī)熗揭埠镁貌灰娏恕!?br />
沈萬三唏噓道:“當(dāng)初若非看著師父面子上,恐怕陛下早已殺光我家了,億萬家財盡入國庫。在您面前,我豈敢不敬。”
何恒道:“一切都是往事,無須再提。不過,呂不韋只有一個,而且即使是他也沒能在秦始皇手下逃脫,更何況你呢?家財億萬也不過虛幻,重八他也沒做錯什么,他是皇帝,不可能容忍你這等富商作為,你也不要記恨他。”
沈萬三連忙搖頭道:“我一介草民,怎敢與他天子計較?對了,不知恩師此次下山所為何事?”
何恒擺了擺手,目光變得深邃道:“為師不過靜極思動而已,出來看看這天下,順帶也要看看重八,他似乎也快不行了……”
“什么,朱……皇上他不行了?”沈萬三有些震驚。
何恒目光看向遠方,點頭道:“天命不可違,人終究有著大限的,他武道天資不高,難以達到延年益壽的境界,這個年紀,也算得上壽終正寢了。”
沈萬三還在為何恒出的這條信息震驚時,何恒淡淡道:“在此之前,我還要去見一個人。”
沈萬三自驚駭中清醒過來,問道:“不知師父你要見何人?”
“龐斑。”
……
山崖之巔,巨浪拍打著岸下,有狂風(fēng)呼嘯而來,電閃雷鳴間,天空在壓抑著。
風(fēng)行烈顫抖的看著眼前這位身著華服的男子,抑制不住心頭的恐懼。
華服男子看上去只是三十許人,樣貌近乎邪異的俊偉,尤使人印象深刻處,是其皮膚晶瑩通透,閃爍著炫目的光澤,一頭烏黑亮光的長發(fā),中分而下,垂在兩邊比一般人寬闊得多的肩膀上。鼻梁高挺正直、雙目神采飛揚,如若電閃,藏著近乎妖邪的魅力,看一眼便包保畢生也忘不了,配合著有若淵停岳峙的身材氣度,卻使人油然心悸。
這就是名滿天下數(shù)十載的魔門第一人,魔師龐斑。
他們似是交談了許久。
風(fēng)行烈腦中一片空白,難以運作,嘆道:“龐兄借我與冰云神功大成,為何還要苦苦追殺我?”
龐斑冰冷道:“道心種魔**,需以鼎爐反哺自身,你在我道心種魔大成,踏入天人領(lǐng)域的時候,就該精血枯竭而亡,可是你卻沒有死,反而成為了人最大的破綻,我又豈能放過你?”
風(fēng)行烈渾身一顫,顯然對那道心種魔**的可怕十分震驚。
龐斑冷笑道:“其實早在我施展精神**,潛進你道心內(nèi)時,已感到你除了身一精一純的功力外,還另有股潛藏的奇異力量,此力量與你身內(nèi)勁迥然有異,顯然是在某一特殊情形下,由外人輸入你體內(nèi),故能在你身的護體真氣崩潰之際,猛然而起,救了你一命,嘿,亦使我**不能得竟功,唯一補救之法,就是要將此人找出來,還望告知。”
風(fēng)行烈腦中閃過一個人的影像,沉聲道:“龐兄難道以為風(fēng)行烈竟是如此出賣朋友之人,尤其此人更有大恩于我。”
龐斑冷然一笑道:“龐某既親自來此,還由得你作主嗎?”兩人的眼神都變得凌厲銳利,緊鎖在一起。
長一江一怒哮的聲音,在高崖下隆隆轟響。
天地色變,風(fēng)暴將臨。
龐斑眼神一精一芒閃爍,比天際的陣陣閃電更攝人心魄。
風(fēng)行烈驀地露出一個詭異奇怪的笑容,道:“天下事若每一件都由龐兄作主,豈非不公平之至,例如冰云,你先是失去奪得她童貞的機會,現(xiàn)在又失去她的心,雖然得回她的軀殼又有何用?”
龐斑臉無表情,令人不支這番話是否命中他的要害。
當(dāng)風(fēng)行烈他仍緊張地等待龐斑的反應(yīng)時,驀地人影一閃,龐斑已欺入十尺之內(nèi)。
風(fēng)行烈來不及反應(yīng),巨大無形的力量,當(dāng)兄壓至,使他呼吸立止。
龐斑黑發(fā)像火焰般的在頭上飛卷狂舞,眼神凝聚成兩盞可照耀大地的光燈,仿佛在盛怒下一時失了理智。
風(fēng)行烈激怒了龐斑,也把自己投入九死一生的險地,但他又豈能不行此險著?他的功力雖然大幅減退,但眼光反應(yīng)仍在,龐斑才迫近,他即往后疾退,豈知背后竟另有一股大力迫來,像有兩個龐斑同時向他前后夾擊,這一擊之威,包含了前迫和拉扯的正反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道,的確是驚人。
風(fēng)行烈無奈下拼盡剩馀的三成力道,雙拳擊出。
龐斑嘿然一笑,雙掌化爪,往雙拳抓去,若給他抓中,風(fēng)行烈拳頭休想有一塊完整的骨頭。
眼看龐斑白晰修長的手要抓住拳頭,風(fēng)行烈做了個不啻自一殺的動作。
他收拳轉(zhuǎn)身,由面對面變成以背向著龐斑的魔爪,這是從沒有高手在決戰(zhàn)時施展的身法,盡管以龐斑的機變,仍呆了一呆。
這時龐斑雙爪,離風(fēng)行烈的背脊只有一寸的距離,若保持原勢,肯定可以把風(fēng)行烈的背脊抓出兩個洞來,甚至掏出對方的臟腑,以激其妒恨之憤。
龐斑畢竟是龐斑,風(fēng)行烈異常的動作,使他似乎妒火中燒的神經(jīng)猛地一驚,他何等樣人,若就此殺了風(fēng)行烈,他要知道的事豈非永無答案,為了對魔道的探討,他不惜任何手段也要達到,否則也不會故意愛上靳冰云,又將她送人為妻,強去忍受那燒心的妒恨。
一寸的距離,已足夠讓龐斑這等高手懸崖勒馬,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完成很多動作和變化。
龐斑手指一挺,化抓為掌。同時收回九成魔功。
雙掌按實風(fēng)行烈背上。
龐斑暗呼不妙,身形發(fā)動。
風(fēng)行烈剛躍出高崖之外的虛空。
龐斑不見動作,但已追至高崖旁,一手往風(fēng)行烈抓去。
豈知風(fēng)行烈一個倒翻,加速了前沖之勢,“嗦”的一聲,龐斑撕下了一條布條,眼睜睜看著風(fēng)行烈高大的身形由大變,再化作一點,沒入水里,濺起一朵的水花。
滔滔一江一水,滾滾東流,便像從沒有發(fā)生過任何事。
龐斑挺立高崖上,神色出奇凝重,望著下方滾動的一江一水,沉聲道:“你們兩個人立即去追他,不論用任何手段,務(wù)要將他生擒回來,否則我的‘種魔**’將功虧一簣,不能超‘天人之界’。”背后黑白二仆跪下連叩三個響頭,一言不發(fā),迅速離去,剩下龐斑一人。
龐斑仰首望天,忽地長笑起來。
“轟隆!”一個驚天裂空的閃電后,暴雨傾盤而下。
他的身后猛然出現(xiàn)一道人影,身著乾坤錦繡的道袍,面容不上英俊與丑陋,身材亦是普通,但卻有著一雙深邃而冰冷的眼睛,仿佛廟堂之上的神靈,俯瞰眾生。
龐斑沒有轉(zhuǎn)身,但卻十分肯定身后之人的身份,淡漠道:“三十年未見,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來?”
“因為我想來,所以就來了。”何恒的聲音極致冰冷,但卻透露著無限玄妙與不可質(zhì)疑。
龐斑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充滿邪魅的雙眼注視著何恒,冷冷道:“你可知,剛剛?cè)舴悄銧恐屏宋掖蟀氲木ΓL(fēng)行烈他又豈能逃脫?我道心種魔**也不會難以圓滿!”
何恒無視了他憤怒的目光,淡淡道:“你若真的想殺他,他又豈能活到現(xiàn)在?今日即使沒有我,你也不會拿他怎樣的,甚至故意放過他。”
龐斑陡然大笑一聲,冷道:“他奪了冰云貞潔,使我蒙受奇恥大辱,更是我道心種魔**唯一的破綻,我為何要放過他?”
何恒也是一笑:“以你無情的道心,難道真的會在乎勒冰云嗎?要是真的如此,當(dāng)初你也就不會放棄言靜庵了。至于道心種魔的破綻,他真的是你的破綻嗎?”
何恒深邃的眼注視下,龐斑有一種**的感覺,渾身上下乃至靈魂深處都在眼前之人眼下無所遁形。
他猛然一笑:“哈哈哈哈,這個世界上真正了解我龐斑的也只有你了。只因,你我皆是無情之人!”
何恒面無表情。
龐斑繼續(xù)道:“風(fēng)行烈自然。不是我的破綻,至于冰云之仇,她不過我道心種魔大成的棋子,我又何時愛過她?我之所以要追著風(fēng)行烈不放,又不殺他,不過是想弄清楚那股對抗了我魔種之力,使得他這個鼎爐未死的力量的來源。”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猜,普天之下能夠化解你魔種之力的人又能有幾個?無外乎少數(shù)兩三人而已。”何恒平淡道。
龐斑道:“那少數(shù)幾人必然包括道兄你了……”
何恒看了看他,厲聲道:“難道你想與我較量一下?”
龐斑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然后道:“近百年之前,家?guī)煍∮诘佬种郑嫲弋?dāng)時就發(fā)誓,今生定要贏過道兄,但在三十年前,龐斑自以為魔功大成,天下無敵,前去挑戰(zhàn)道兄,卻遇前所未有之挫折。”
龐斑的眼里陡然彌漫出一絲苦澀,感嘆道:“記得當(dāng)時,龐斑力打出了三千拳,自認為窮盡一切武功變化,卻沒能擊中道兄一拳,粘到一絲衣角,最后竟力竭而倒,還是道兄出手替我吊回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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