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那老者經(jīng)過的歲月更加漫長,所以就算這樣被弟子詰問,也沒有絲毫氣惱之意,語氣仍然淡然道:“萬事需要緣法。uukla為師聽這孩子連過三十六峰,最后挑中了藏劍峰。雖然他天賦資質無可期許,可或許為師的緣法就在他身上。”
“不行。”
玄離臉色難得的紅了一下,道:“如果師父收了他,我,我豈不是要跟他做師兄弟?”
“那又如何?”老者輕瞥了他一下:“自以為豁達隨意,卻盡在這些事上別扭。聽掌門有意收他為弟子,他卻不愿,出得門來,玄榮只為他跌足惋惜。”
駱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玄榮竟是掌門的弟子,只是他都那般年老枯干,可掌門卻仍然豐神如玉。
“你就聽為師一回。藏劍峰現(xiàn)如今只有你我?guī)熗蕉耍闶樟怂坏┯惺裁匆粦s務,難道還要你這個師父處處出面帶著他跑?”
老者看著駱云:“二者,我收他,也是為了他好。今天不過是入門的第二天,派中已經(jīng)便傳‘零星’弟子之名,你也是從弟子過來的,修仙門中,何時少過互相傾軋?難免有因為天資等原因倍受輕視甚至欺壓之事。我若收他,他輩分就高,南字輩的弟子都要叫他一聲師叔祖,更不要再往下的弟子。如此這般,也能護他一護。”
玄離這才道:“師父考慮的是。既然如此,請為師弟賜名。”
“就駱云吧。”那老者道:“無需特意加上玄字,愈發(fā)引人不平。”
駱云在旁邊聽得不明所以,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藏劍峰只有眼前這兩個人。
就算是季流海,也是玄芒尊者座下的第六個弟子。
老者道:“道號法號不過是個名字而已,”他目光慈悲:“駱云,從今日起,你就是我藏劍峰傅東樓的弟子。”
沒有像季流海那樣在眾人矚目之下被授予玉牌,這茅草屋中、僅有一個見證人的授徒儀式卻讓駱云心中翻騰不已!
他跪伏于地,顫聲道:“見過師尊。”
電光火石間,駱云猛然意識到,傅東樓,中間也是一個東字。
他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老者,他與云掌門是一個輩份!
傅東樓左手掌心中一塊碧瑩瑩的玉牌,右手輕輕一拂,一道微光便從駱云眉心輕掃而過,又落于玉牌之上,那玉牌上寶光流動,上面已經(jīng)落了駱云的名字,背面則是纂刻的“藏劍峰”三字,若是仔細辨認,還能看出“駱云”兩個字的右下角一個的用圈框起的“玄”字。
玄離眉心微跳,原是以為要收徒,誰知道結果多了個師弟!
他恭恭敬敬的低頭接過玉牌,轉身為駱云配在身上,道:“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咱們師父的境界已經(jīng)是星海境天階的修為!”
駱云初入仙門,一點兒也不知道“星海境”是個什么境界,但玄離都這樣夸贊,必定是極厲害的,聲音都有點發(fā)顫的重新見禮道:“見過師兄,多謝師兄。”
玄離清咳了一聲,正打算端著師兄的架子訓斥駱云幾句,又聽傅東樓道:“昨日來的晚,你師弟還來不及了解昆侖元宗各處所在和用途,你做師兄的應該帶他去走一走。”
“是。”
“等等。”傅東樓又道:“你入門時候那劍譜還在么?”
還未等玄離答話,傅東樓接著道:“再去領一內視之術的口訣,交于他自行參悟。”
駱云還不明所以,但是玄離已經(jīng)明白了傅東樓的意思。
藏劍峰收駱云為弟子,算是機緣,也算是人為。
駱云只能落在他二人其中一個名下,星脈潛能已經(jīng)如此,如果這內視之術和劍譜他不能靠他自己個兒參悟出來,那明人也不聰穎,完不值得多投入精力親自教授。
傅東樓將其收在名下,也是這個原因。
就算是將來宗門大比,駱云完拿不出手,他與云東來同輩,也不好出什么難聽的來!但是玄離就不一樣了,玄芒、玄榮座下都有天資極好的弟子,
不管怎么樣,藏劍峰終于有了第三個活人,正如玄離所,雖然駱云天資為零,可昆侖三十六峰,還有那么多峰頭連零星的弟子都沒搶到呢!
就算是萬一人也是笨的,始終入不了門,大不了他照顧到這個師弟壽終正寢就是。
想到此他不免得意,連下臺階的步伐都輕快了幾許。
這份輕快直到他攜著駱云快到崖下才消失無蹤,玄離“哎呀”一聲,駱云“啪”的一聲就被他摔到了地上,幸而已經(jīng)距離峰底不過兩尺多點兒,不然非摔殘了不可!
玄離指著峰頂,手指頭點了半天,氣的也沒有出一句話來!
駱云不長眼的問道:“師兄,你怎樣了?莫不是行功突然出了岔子?”
“你才出岔子!”玄離氣哼哼的道:“這死老頭裝模作樣的騙我,做了你師父就不好帶著你到處走,做你師兄,不是一樣要跑腿?”
雖然如此,玄離還是祭出寶劍,道:“上來吧。”
駱云一看,正是昨晚用來烤饅頭片的寶劍,竟然還可以做飛行的法器,一時間心中欽羨,一時間看他和玄離并不干凈的鞋踏到上面,忍不住想到別處去,嘴里和肚子里有些怪怪的。
“可從峰頂直接掠過,風景極好,只是上面風大,你現(xiàn)在承受不得,以后等你有了修為,又有了法器,駕馭起來自可一覽無余。”玄離難得的解釋道。
寶劍低低的掠著地面而行,沿著上上下下的石階路穿過十數(shù)山峰,駱云這才看到眼前再度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建筑群。
“你要記住路途,以后你會時常往來于藏劍峰和這里。”
玄離拉著駱云跳下寶劍,邊走邊道:“此處是處理門派事務之所,玄榮總執(zhí)此地。可就像我的,他是一派尊者,山門大管事,自身也要修行,無暇顧及細如牛毛的那些破事,你不要因為頭一天受到優(yōu)待便存了有事就去找他的心思。”
駱云暗自的記著路徑,又點點頭道:“多謝師兄告知。”
“山門之內是仙田,有一些雜役在那里勞作,產出供給給門內像你們這樣的新入門弟子吃食用度。”他瞥了駱云一眼:“你們駱家應該也用過。”
“嗯。”駱云抬起頭:“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才可以像師兄一樣。”
“莫要急。”玄離想到駱云的資質,心內嘆氣,道:“修仙欲速則不達。”
“尋常弟子不可下山,倒不是會受罰,而是這里茫茫數(shù)百里群山起伏,一旦迷路,極可能遇險。”
二人通過了中心廣場,徑直再往前走去,一直到一座高樓前才止步。
玄離也不理會這樓前面停佇的弟子們古怪的目光,邁步走了進去,駱云急忙跟上。
“任事堂一樓是你務必要記住的地方,憑著玉牌可領取弟子的日常所需。”
早有一人迎了上來,道:“玄離上人。”
駱云沒想到這位玄離師兄有這樣一個“上人”的稱謂,目光里更增了幾分敬仰。
“齊管事,”玄離轉頭對駱云道:“將玉牌遞過來。”
駱云便仔細的捧著玉牌遞到那齊管事手中。
這里是各峰頭弟子時常來往之地,齊管事自然知道玄離帶過來的駱云是什么人,所以看到玉牌難免吃驚,語氣都結巴了:“玄字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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